阑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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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笨,天天想我,我在你面前却说不记得我了。我是谁!我就是殇之雨朵啊!真是奇怪的名字,还是你起的吧,跟你这人一样怪。”
“殇之雨朵?我好像不认识你啊?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啊!”廖漻什么都给忘了。
“那好办,我走了啊!”殇之雨朵势将离开。
“请你等等,那个,在青岛,海边的那个人是你吧?”
“嗯,是啊。记起来了啊?”
“哦,原来如此。上次你穿的是冬天的衣服,现在穿的是夏天的衣服,一时没认出来。”
“别呆这里了,我陪你四处走走吧!”
殇之雨朵挽着廖漻的胳膊,很亲昵得走在一起。碰到行人,廖漻就羞着脸,很不好意思。路上,殇之雨朵侃侃而谈,一点都没有害羞。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九章
沐汀蘋回到画室,拿出画笔,铺好画纸,想把内心积攒的元素用色彩表达出来。一切准备好的时候,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激越的思维瞬间停滞了,头脑里一点影像也没有,画的构思也没有一点头绪。她手中拿着画笔,呆滞在那里,许久未动,直到手心溢出汗水,整个手臂麻木了。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迷茫的,却直指远方。
忽然,她的眼睛像着了火一样,前方出现了两种颜色:一种是火红,另一种是黄色的金光,仿佛是受到了彼岸神性之光的照耀。
沐汀蘋不断往雪白的纸上图上红色,亮的和暗的,然后是紫色,再是黑色,最后,在在云层或者说是晕圈的中间涂上黄色,明的和灰的。接着,她退后了一步,把画笔上蘸着的颜料甩到画纸上。画完成了。
画完之后,她倒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之后,沐汀蘋看到自己画的这幅画,大为惊异,在一边想了很久,当初怎么会能够画出这样的一幅画来,基本抓不到什么头绪。
“也许正是要这样作画,才是真正的绘画,才能有好的作品出世。其他的都是扯淡。也许当初梵高在精神病院画向日葵的时候,也是这种状态。”沐汀蘋对着这幅画甜美得笑了笑,对这次去找廖漻深信不疑。她接着又想到,人只有去经历各种苦难,才会有更深刻的体验,也才能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来。对于生命的抒写,是最激动人心的。激情仿佛就是迅疾燃烧的生命,是最美丽的。
当初,沐汀蘋听了池天姐说了廖漻的情况后,就直接去了廖漻家,跟父母连招呼都没打。几天后正是落无雁的生日。每年的生日蘋儿都去雁儿家庆祝生日,今年也不会例外,而且雁儿的父母也打电话来,邀请沐家来参加儿子的生日晚宴。沐家的公司正处于落家的销售管辖限制,对于这次的邀请也是知道的,落家给了面子的,沐汀蘋的父母不得不答应。
落无雁去年迫不得已放弃追求沐汀蘋,百般苦思之下,重新站起来,在大学里找了一个女朋友,在神情方面特别像沐汀蘋。这反而使自己越来越思念沐汀蘋,直到夜不能寐。那个女朋友倒是非常贴心,天天跟落无雁缠在一起。落无雁的内心非常痛苦,后来还是与女朋友尽快分手了。不久,他就发现原来的女朋友又找了了一个,他想,他不能那么花心,心里爱着蘋儿这么年了,就得一直爱下去。他愿意等,等到沐汀蘋把事情想通了,就会回来找他的。他也不想父母插手这件事,但从小到大,所有的事都是父母管着,他无能为力。
他等了有十个月了,可沐汀蘋一点回首的意思也没有,可他没有灰心,这份爱的力量会支持他走过漫漫的巨大的痛苦之路的。他十分想见沐汀蘋,他夜夜都在思念她。令他很高兴的是,他的生日就快到了,每年蘋儿都回来给他庆祝生日的,这是每年他最开心的日子。他想,今年也会的。他又开心起来,因为马上就能见到蘋儿了。
生日就在眼前了,可蘋儿却不知所踪。接着,蘋儿的父母从池天那里得知,蘋儿去了别的城市,而手机却落在家里了。池天也推脱说,不清楚去了哪里,但可以保证蘋儿的安全。蘋儿的父母那个急,可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撒个慌了,后来在宴会上,他们对雁儿解释道:“蘋儿刚好去了别的城市旅游,我们事后才发觉的,等她回来了一定让她来给你道歉。”不管怎么样,只能这么说了。
落无雁将信将疑,觉得这事有蹊跷。生日会上,他非常失落,几乎又到了另一个生命的低谷。重蹈覆辙,他又尝了一遍当初的那份苦楚。不同的是,这次他几乎是愤恨了,开始憎恶蘋儿,凭什么可以这样遗忘我,这样对待我?
之后的几天里,他细细搜寻蘋儿的去向,经过多方打听,得知沐汀蘋是去了廖漻的那个城市。他早就知道廖漻,是他很佩服的那个人,却又十分看不起他,廖漻简直是个神经病,他不配拥有蘋儿。
沐汀蘋一天天迟迟未归,落无雁的积怨一天天堆积起来,已经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他自己也被这些愤恨所控制着。
沐汀蘋回来之后,听池天姐说了,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她莞尔一笑,好像什么也没有似的。自蘋儿离开后,蘋儿的母亲是每天几个电话给池天,一听说蘋儿回来了,立即开着车去把女儿接回了家。蘋儿的母亲也发现事情不好办,是管束女儿呢,还是放任女儿在画室?经过这件事,她还是下定决心,让女儿乖乖呆在家里,只要在家里,随便她干什么就是了。
沐汀蘋没有作好任何准备,见母亲来接她回家,她想也应该回家一趟了。岂料,回到家后才明白过来,她失去了自由了。哪怕她如何反抗,都无济于事。她知道这样反抗是毫无用处的,也就不抵抗了,转入了内心的争斗。
从愈儿家的一个境地换到自己家的这个境地,她不明白事情突然之间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前半月个的时间就像是一个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成了泡影。她蹲在房间里,满屋子都是暴躁的摇滚。在这样的环境,她已经和画失去了联系。她惋惜,自己刚和画建立起来的友谊就这样轻而易举得被全部砸掉了。她愤恨不起来,她自己很想恨,恨从小在她生命中与她息息相关的所有人,但她却提不起这样的兴致来。她甚至对廖漻也感到恨,恨他在她的生命出现,让她经历了这么多。
“不能,廖漻什么也没做,是他解放了我,如果没有他,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将活得惨不忍睹。”沐汀蘋处于自我矛盾之中。
晚上,父母有应酬,出门了。他们刚出门不久,落无雁就来到家里。
夜色像花开一样,散发出诱人的黑暗,咄咄逼人。他推开蘋儿的房门,进去后把门关上了,站在门的背后,看着墙角的蘋儿,心一阵一阵发怵。
“你是谁,你来干什么?”房间里布满了黑色的魔鬼,灯一直没有亮,沐汀蘋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不想看清。
“你来干什么,你给我出去,你给我出去!”沐汀蘋一阵狂吼。
“我是落无雁,我没有别的事,我来看看你,来跟你谈谈。”落无雁呆立在一边,事隔还没多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蘋儿怎么能这样呢?她怎么会这样呢?
“你走,你走,行吗?我不想见到你,一点也不想见到你!你走……”沐汀蘋的喉咙都嘶哑了。
“蘋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一直都爱着你,爱着你,你懂吗?”落无雁没想到蘋儿是这样对他的,他也发怒了。
“我不懂,我不懂你的爱是什么样的,你走,我求求你,你走,行吗?”
“你是不是跟那个廖漻上过床了,你去廖漻家,是不是把什么都给了廖漻了?是不是?是不是啊?”落无雁龇牙咧嘴,脸形都扭曲了,身体抽搐,不能自已。
“是又怎么样,是又怎么样,你赶紧走,你给我滚,滚……”
“他能要你,我也要,我也要你。”
落无雁冲上去,把沐汀蘋抱起来,扔到床上,强暴了她。沐汀蘋几天没有很好得吃东西,没什么力气反抗,即使有力气,也不可能抵抗过落无雁猛虎下山般的死一般的力量。落无雁尽情得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与此而来的快感。沐汀蘋到后来一点也不反抗了,光着身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看着天花板,只是一团黑的聚合,那黑暗逐渐深远,遥远,渐渐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眩晕而不知去向。
事情办完以后,落无雁全身充满了巨大的满足感,爽快感,躺在沐汀蘋的身边。很快,他发现事情不对劲,沐汀蘋一点生气都没有。他跳下床,打开一盏灯,沐汀蘋不动声色得躺着,头发披散开来,楚楚迷人。但是,床单上还有一个氲染的红点,他重重拍了下脑门,顿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蘋儿,蘋儿,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说呢?”沐汀蘋什么也没说,嘴动也没动。
“蘋儿,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说着,落无雁把灯给关了,爬到床上,抱住瑟瑟发抖的蘋儿,死死的。
“你要不要再来一次?嗯?”沐汀蘋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落无雁顿时愣了,不知所措。不过,很快他开始吻娇气无力的蘋儿,从头一直到脚,很细致,很体贴,然后又进行了一次。
沐汀蘋仍是没有什么反应,任落无雁在他身上身体里胡乱作弄。她在意的只是那个无穷无尽的,带着眩晕的空洞。
事情办完后,落无雁慌忙先自己穿好衣服,然后给蘋儿穿好衣服,匆匆甩门离开了。
第十章
沐汀蘋被强暴之后比强暴之前就只有一个不同,她的意志被天花板上的黑洞吞噬了,随即而来的是她的思想崩溃了。她疯了。这是一种安静的疯狂,比暴风骤雨来得更猛烈的疯狂。一般情况下的疯子,会发狂,以此来歇斯底里,发泄身体里奔腾的血液。而沐汀蘋选择了沉默,死一般的疯狂,令人惊悚的疯狂。
沐汀蘋死了。所有的风暴全部压在自己的心上,将整个的自己压制而驱逐出自己的身体,分散到遥远的沙漠去接受干旱和烈日,无所踪影。
沐汀蘋的父母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问女儿,蘋儿没有眼神,没有生气,没有话语。母亲天天和蘋儿一起睡。吃饭的时候,母亲把饭菜端到眼前,把筷子放到蘋儿手里,蘋儿就吃了,光吃饭,母亲把菜夹到碗里,蘋儿就吃菜。睡觉的时候,蘋儿就去睡觉。没事的时候,沐汀蘋就呆呆坐着,或者立着。
这天,沐汀蘋仍是呆坐在客厅里。外面阳光浓密,透过窗户、窗帘,一点点,星星点点在地毯上舞动。沐汀蘋的眼球被这跳动的阳光所吸引。忽然,一连串的数字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是一个手机号码。她走到电话机旁,拨通了电话。
“你能到我家来吗?我们去云南。”
“哦,这样啊,好的。”廖漻听到蘋儿的声音,那是一种特别怪异的语气,连音质都变了,听着挺让人毛骨悚然的,廖漻不免担心起来。
“一定要快。”
“十五分钟后到。”
打完电话,沐汀蘋仍旧坐在沙发上,呆呆的。十几分钟后,沐汀蘋站起来,看见母亲正在房间里,就把房门锁住了,然后把大门也锁住了。这是她一贯被对待的方法,现在她自己做起来也是水到渠成。
沐汀蘋来到出来以后,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马路边。廖漻在计程车里看见了像是在梦游一样的沐汀蘋,赶紧下车,把沐汀蘋拉到车里,回了学校。在车上,廖漻问了沐汀蘋一些话,但蘋儿只是挽着他的胳膊,什么也不说。
车刚开到学校,廖漻才反应过来,傻笑了一下,说道:“我带着蘋儿,回学校干什么啊?师傅,直接去飞机场。”
来到机场之后,廖漻发现直接去昆明的班机暂时没有,就先飞了成都。从成都有飞机直达云南丽江,而且这样便宜实惠。
到达丽江古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廖漻找了家青年旅馆登记了。把住宿安排好以后,他牵着蘋儿的手,去临近的几条街逛了。其实廖漻是饿极了,在街边买了当地的特色小吃,沐汀蘋吃得津津有味,自己也觉得很不错。然后,他们找了家农家饭馆,点了几个小菜,美美得吃了一顿。完了以后,就得去买东西了。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大大小小的东西需要买很多。廖漻带着沐汀蘋去逛街买东西了。
雪山上流下来的水潺潺流过古城,精致的小桥,动听的民族古音,街道上铺的是青石板,房子古朴风雅,灯火红绿。沐汀蘋露出了长久的笑脸,那嘴角的一抹微露,使廖漻冻结的心终于化开了。她从一个商铺到另一个商铺,从一个手工艺品到下一个小饰品,尽情玩耍,爱不释手。廖漻跟在她后面,心情舒展开了,忙着为她付钱。这样快乐可爱的一个孩子,为什么回到家里就变了个样了呢?
廖漻不得不思考这样一件事,究竟是什么使沐汀蘋产生这样的人格波动。他仔细回想从以前开始在餐馆里见蘋儿第一面,新华书店,医院,画室,老家,直到现在。每次的出现总带着某种涵义,这样单纯的一个女孩子突然在廖漻的眼睛里变得陌生而深沉。她身上有种隐喻,毁灭的,重生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蘋儿,他能保护住蘋儿吗?他毫无力量。内心里只有歉疚和懊悔。
廖漻从来没想过,蘋儿会对自己产生影响。这个影响来自蘋儿的人格冲击。蘋儿突然之间在廖漻的内心里矗立起来。自己应该尽自己所能保护蘋儿。廖漻一直想要有个妹妹,可以在无聊的时候说说话,做一些兄妹之间才可能发生的事。兄妹感情,廖漻渴望有这样的感情经历。
回到旅馆,沐汀蘋还沉浸在刚才的快乐之中。廖漻定了一个双人房间,有两张床的。廖漻把新买的衣服拿出来,让蘋儿去洗澡。刚才是廖漻第一次进女性的内衣店,可把廖漻吓坏了,脸上的红晕到出了店门很久都没有退去。
沐汀蘋还疑惑得问:“你的脸和耳朵怎么都红了?”
廖漻又想起蘋儿在他面前试胸罩,还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