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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阑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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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氖焙颍盖鬃芑岣摹A螡x除了买些书看,平时也不知道怎么花钱的。

  他一看,觉得够了。他从卡里取了二千,一千是准备付房租的,一千是准备坐飞机回家。他想,这么些天来,住在阿姨家,吃在阿姨家,挺麻烦他们的,总觉得过意不去,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另外,他想母亲了,坐飞机的话,能够在过年之前回到家,跟母亲一起过年。自从来青岛之后,碰到一些人和事,廖漻内心一直愧歉,觉得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当母亲是个可利用的陌生人,不顾及母亲的感情和想法,觉得自己太残忍了。

  天色晚了。雪停了。在遥远的西边,却投射出一片血红的阳光来。

  绯红的阳光像血一样一片一片洒在地上,四处氲染,分外血腥。雪发烫烧着,像是在发高烧一样烧着,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开始消失了。街道上的树木也在燃烧,上面的积雪滴滴答答,像是梦中哭泣的孩子。

  廖漻从一条街道走到另一条街道,漫无目的。

  然后,廖漻走近当地一家海鲜店,点了些好吃的,完了,就回住处了。

  晚上,廖漻找到阿姨,去意已决。阿姨不好强行挽留,但是坚决不要廖漻的所谓的房租伙食费,并且还让廖漻向他的父母问好。廖漻向阿姨表示谢意之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池天和沐汀蘋的行李还存放在城里的酒店,下午回城里去取了,明天才回来,然后就到海边来住,跟二老一起过个好年。

  第二天一大早,廖漻跟大叔、阿姨告别后,就背着城里出发了。

  雪已经化了很多,街道上的雪七零八落,有的一团一团堆积着,全都被它覆盖的泥土弄脏了,全都被人废弃了。这完全与当初下雪时的情景相悖,这种凄凉只能作为一个嘲笑,在大地上陈列,以此对人类的行为表示哀悼。人类是哪来的权利,可以对这些东西任意处置?

  “如果真是这样的,那么我只能放弃做人的权利,转而求诸于其他。”

  廖漻放佛受了很严重的伤,拖着两条腿,艰难得往前走。人类所有的罪恶已经无以复加,到处都是冰棱 ,到处都是荒原。

  “废墟,废墟,废墟!”

  这时,走过来两个人,一阵拉扯。还没等廖漻反应过来,就把廖漻的背包抢走了。而廖漻被撞倒在地上,眼睁睁望着那两个人骑着摩托车,消失了背影,眼前只剩下一个被踩烂的小雪堆。

  这个小雪堆已经成了全部的嘲笑,笑得廖漻撕心裂肺,一切不言而喻。

  “废墟,废墟,这怎么就成了废墟了呢?”廖漻没有站起来,他觉得他已经没有勇气再让他站起来了,也许他已经没有必要再站起来了。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发展到一开始就全身抽搐。

  在别人看来,这完全就是羊癫疯。一些过路的人围观过来,看的看,笑的笑,却没有一个去扶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这时,从人群中窜出来一个人,呼叫了一声:“廖漻,这不是廖漻吗?!”

  闫颜赶紧抱起倒在地上的廖漻,拼命呼喊:“廖漻,廖漻,你醒醒,醒醒啊!”

  接着,她怒怒得转向围观的人群:“滚,都给我滚!有什么好看的!滚!”

  闫颜抱着廖漻,焦急地叫喊,豆大的眼珠夺眶而出。

  廖漻还在闫颜的怀里发抖,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廖漻,廖漻,这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是闫颜姐吧?没关系的,过一会儿就好了。”廖漻用仅有的一点意识感觉到,抱着他的那个人就是闫颜,但说话有气无力,模糊不清,断断续续。

  “嗯,是我。廖漻,终于你醒了啊!太好了。”闫颜抱得廖漻更紧了。

第十三章
闫颜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廖漻带回家。

  车子刚开没多久,廖漻忍不住呕吐了,但廖漻胃里的东西不多,吐出来的都是苦水,散发出很难闻的气味。

  司机骂骂咧咧:“这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臭啊?瞧你们,把我车子都弄脏了,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啊?你快开你的车吧!”闫颜很是不耐烦。

  “这位小姐,这么着吧,请你把钱付了,赶紧下车。老子还不……”

  “不……不什么不啊!赶紧开,到了我付你一百,再有五分钟就到了,不要再烦我了,行吗?”

  司机没再说话,闷头三分钟就到了。

  廖漻在闫颜家,没多久,很快就恢复过来了。虽然是恢复了,但这次可没有像以前那样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廖漻觉得胸口很闷,腹部也不舒服。闫颜倒了杯热水来,在身边陪着廖漻,见到廖漻已经差不多好了,喜上眉梢。

  “廖漻,你不是说要回去吗?怎么会在那里?”

  “刚才我正想回城里,然后,我的背包被人抢走了。”

  “抢走了?他妈的,真是坏透了!你的东西全在里面吧?”

  “差不多都在背包里,”廖漻摸了下口袋,继续说:“还好,钱包还在。”

  “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应该没有吧?这次出来我几乎什么都没带。”

  其实,廖漻在摸口袋的时候,已然意识到,自己几乎连回家的钱都没有了。银行卡和二千块放在一起,昨天塞在背包里了,因为钱太多,放在口袋里挺鼓的,不方便,而且,廖漻也不喜欢在口袋里放东西。

  他想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估摸了一下,钱包里总共还有一百块钱吧,应该是连回家的火车票都买不起了,更别说坐飞机回家过年了。他细细一盘算,脑门上汗珠直冒。

  “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廖漻,你又怎么啦?还好吧,怎么流这么多汗啊?”

  “没事,没事。刚才幸亏你在,看见我了,不然我就要横尸街头了。”

  廖漻还是执意要回去,可怎么回去呢?廖漻也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当前最想做什么,那就是回家。当他刚才躺在路边的时候,他最先想到的是母亲,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陪在他身边,呵护他。他想回到母亲身边,回到母亲营造的温暖的港湾里。当闫颜抱着他的时候,廖漻很有感觉,很受感动,他永远记得这种感觉。

  廖漻的心虚了,他坐在那里,像是一块石头。

  “我还是送你吧,吃完了饭,我就送你去火车站,让姐姐安安心心看你走。”闫颜对擦眼观色自有一套,她看出来廖漻的为难,准备帮他买火车票,送他上车。

  “姐姐真是舍不得让你走,你就像是姐姐的亲人一样,姐姐怎么舍得让你走呢?等你离开以后,廖漻,我差不多也该离开这个城市了。我知道你终究会离开的,我也会离开的,可这一切来得多么珍贵啊!我都不清楚,再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应该怎么办了?不过,你离开是对的,姐姐一直会记得你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四章
廖漻的年是在火车上过的,闫颜为他买了很多吃的。她建议坐飞机回家,这样可以赶回去跟母亲一起过年。但廖漻坚持说,能回家就行了,已经是内心里很过意不去了,不能再有过多的奢求。闫颜听了这话很生气,这分明是对她还不够信任,讲客套就是友情不到位,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廖漻对她有间隙,有距离,她可以理解,但她希望廖漻不要这样做。这样做会使闫颜内心受到伤害,尽管闫颜一再提示廖漻,但廖漻始终没有答应。她也明白,他们一共才见过几次面而已,能够这样亲近已经不错了。

  闫颜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为了什么。她只想对廖漻好一点,尽量让他少受伤害,帮他达成自己小小的愿望。就像作为一个现实中真实的姐姐一样,对自己的弟弟倍加珍爱。命运的巧合让她遇到了廖漻,点燃了她心中的已经死灭的希冀。她投入了很多感情,仿佛是她积郁了多年的情感一下子都有了可以倾注的地方。这是她莫大的欣慰,她第一次祈求上苍让她可以多对廖漻一些关系和爱护。为此,她第一次学会了感恩。

  很多年来,她过着一个人的生活。她沾染上了一种对人的洁癖,很大程度上是出自自己的卑懦和鄙视。她对任何人都保持距离,很远很远的距离,甚至于一句话的交流,一个眼神的交流,她都在内心里阻止自己,否定自己。

  她走到哪里都是独居的生活。孤独是她的最后一道防线,是她最坚强的一道后盾,任何人都不可能去打破。她一心投注在营造自己安逸闲适的生活,缓慢清新的生活节奏。她自己设计房间,购买家具。难耐的寂寞,她对花草开始着迷,就开始栽种盆栽,和它们交流,让时光流淌。

  她的心一直都处于破碎的状态,因此她无心于外部的表情与感情的表达,冷冰冰的,放佛这个世界与她无关。她曾经试着去付出一点情感,准备得很充分,但没有开始就结束了,一切都化为零。沉寂的生活使她更加自如,得心应手。她不需要去付出什么了,她也不想再得到什么了。一切是零的开始,那么就以零结束所有。

  有时,在这寂寥安宁的生活中,出现了某个人,慢慢与她亲近,或者只是跟她多说了几句话,甚至只是想跟她多说几句话,她就感到不适应,产生呕吐的感觉。因而,她会很快中断这些谈话,迅速逃离。

  但这些却被廖漻全都打破了。她自己也觉得惊奇。她很快接受了这个带着伤痛的男孩,他就像弟弟一样降临,受她热爱。她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她很努力,也很愿意去变成这样的一个人,去付出,这是不需要回报的付出。付出的时候就是一种收获和满足。现在廖漻,作为弟弟的廖漻走了,她收藏起所有的情感,用内心的苦水冰冻起来,作为美丽的外表,供别人欣赏。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五章
廖漻下了火车之后。就直往家里奔。

  大年初一,马路上车辆很少,行人也很少。廖漻只顾自己一个劲往家赶,心中只有一个念,那就是早些可以早点回到家,早点看到他思念已久的老母亲。

  他坐在公交车里,乘客几乎没有,空空荡荡的。熟悉但却非常陌生的风景,在窗外有条不紊地路过,这些场景似乎是很遥远,但依稀可见,细想又历历在目。他急切的心情突然停顿下来,他不明白自己在赶什么。是在赶时间,跟时间赛跑,还是为了早点回到家,见到母亲?或者还是有别的什么。他对着自己笑了。

  在青岛,自己执意要做火车回来,并不是觉得花闫颜的钱心里会过意不去,而是回家只是一件事,一个目的,跟时间和路径无关。过年对于廖漻来说既不是气氛的营造,更不是年龄的增长,廖漻觉得无关紧要,可有可无。他甚至怀疑,为什么要过年呢?如果有人问廖漻多大的时候,他会告诉那个人他是几几年生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年龄。好像知道自己几岁,也不是一件重要的事,甚至是没有意思的。

  每次总是当年过完了之后,他才明白过来,这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他明白了,是因为要开学了,萧啸打电话来通知他了。那段时间,他会用来发呆,更多的是看书、买书,然后就是趴在书上睡觉。每当阳光暖洋洋的时候,他总是看书没多几分钟就睡着了。母亲大概也是有自己的事要忙,常常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可是母亲确实对他很好,只是在当时觉得没什么了,人与人之间都应该这样吧。

  火车上,廖漻把年过了。大年夜,他隐隐约约感觉在火车上不是那么回事,但又想不出来究竟在哪里出了问题。可能是这样的,今天,他很明确得意识到是大年夜了,马上就要过年了,而母亲只有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吃完饭,然后匆匆得就睡了,但外面是这么欢腾,她能睡得着吗?她会怎么想,怎么办。她一定辗转反侧,也许默默在流泪。一想到这里,廖漻如坐针毡,闫颜为他买的很多食品都在一边没劲得发呆。如果是这样看来的话,这个所谓的年应该就是这样过的,价值也应该在这里。年就是这么一回事,以前过年的时候没有这些,年也应该就无所谓了。想来也是,为什么一定要为了这个过年,而去体会过年的滋味呢?那个在青岛被抢走的包,对于我来说,也应该是这样的吧!与其说是他们抢了我的包,不如说是我还给他们的。这不是换一种思维想,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一些发生过的事,就完全没有了。对于别人来说,这件事没有发生过,那么,对于我来说,也可以是没有发生过。在我看来,这件事也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在整个事件中,我几乎没有参与过。我是绝对自由的。也许,整个背包只在我肩上寄存了一会儿,从来就不是我的,我又何必管它的去向呢?它对于我来说,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事情越来越明朗了,我已经陷入了一个不可知的漩涡。想到这里,廖漻对自己逗笑了一下。

  下车后,廖漻想,应该先买点什么,然后再回家。

  廖漻第一次逛街,却表现得很成熟。他想起一个故事,从前集市上有一个人问哲人:“哲学家,你怎么有时间来逛集市啊?”哲人仔细端详那个人摊位上的货品,不紧不慢地说:“我来看看,这里有多少东西是我不需要的。”

  他走了很多路,看见的东西也都是自己不需要的。

  最后,他买了一束花,康乃馨。这基本花光了口袋里所剩无几的钱。自己从来没有送过母亲什么礼物,鲜花对于女人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虽然很容易就凋谢枯死,但这是因为这短暂的美丽,才显得更为弥足珍贵。

  廖漻回家的时候,母亲正在看电视。听到门铃声,母亲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很不情愿地去开门。门一打开,发现是儿子廖漻,母亲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廖漻却很大方,对母亲微微一笑,然后轻轻抱住母亲,在母亲耳边说:“妈,儿子想你了。”接着,廖漻把一大束鲜花放到母亲手里。

第十六章
“妈,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晚上母亲做了很多菜,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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