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还是妖精:有求必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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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二章 神仙还是妖精(3)
我曾经以为,它真的是仙境……
我不知道我是过于惊吓而晕倒还是数天来的种种事端终于告一段落,疲惫和安心齐齐涌上,所以无声无息地睡去了。
醒来时,篝火噼噼啪啪地燃烧,夜幕正低垂。
我屏气凝神,黑夜的旷野中听得到风吹草低,我一个人的心跳声。
借着火光能看到右后方有两个男人在熟睡,我出神地凝望他们。都是英俊的男子,却分不清是神仙还是妖精,就像我不知身在何方,所经历的是真实还是一场梦。
这一刻,我忽然放开了心怀。
反正,不过是又一次逃离。
记忆中,我二十年的生命一直在逃。
不想面对家贫的现实,就逃到学业里。
没办法学业有成,就逃到和颜琛的恋爱里。
和颜琛分手以后,父母对我格外小心翼翼,姿态近乎谦卑。
他们一直很爱很爱我,用这么多的爱把我宠成一个任性而自私的人,到后来,他们无力再为我遮风挡雨,竟因此责怪自己。而我不知如何告诉他们,我并不怨他们。
我们都不懂得面对。
于是逃离所有熟悉的人熟悉的风景,到另一个陌生的城市。
到现在……
居然逃到了另一世界。
我无声地嘲笑自己。
在一场一场放逐里,我失去了那些重要得如同身体一部分的东西,亲眼目睹组成温雪这个女人的拼图,一块块散落。
恐惧令我颤栗,我害怕有一天,属于我的所有痕迹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拼命想追寻一些新的,比如物质,比如爱情,比如一些能牢牢握在手中的东西。
我心底真正想要的,连我自己都不懂,梁今也,你怎么会懂?
我的目光移到白衣少年脸上,他合目安眠,沉静安详。
只是看着他,这些天不明所以的烦躁就沉淀下来,就像和他一起住在见不到面的大房子里,虽然看不到,但知道他总在那里。那是我人生最平凡安乐的时光。
我承认,我依赖他,不管他是神仙还是狐狸精。
我转向梁今也旁边的金发男子,他的半身藏在阴影里,那种强烈的存在感却没有丝毫减弱。
如同他突然的出现,那般不合常理,却又理所当然。
他说,你决定开始新的旅途了吗?
我其实不很在乎这是怎样的旅途,就像我在人世随波逐流,到了这里,也不过是盲目地跟随另一些人,经历另一场沉浮……
黑暗中忽然传来金发男人的声音:“狐狸,我知道你还醒着,我有话问你。”
过了一会儿,梁今也慢悠悠地应道:“请讲。”
金发男人顿了一下,道:“灵王变弱了。”
“你的错觉吧。”
“我不信你没发觉,他和你都是妖精,你该比我清楚。”
狐狸沉默了一阵,我听着,想着,怎么也无法把这个漫不经心的男子和小尾联系起来。
小尾表面羞怯,一旦被惹毛却是个冲动派,他就正好相反,永远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任我予取予求。
是男人和女人因性别带来的性格差异,还是他本来就有人,不,“狐”格分裂?
我很好奇。
“你既然知道我是妖精,怎么还天真到以为我会说秘密给你?”
“你承认是秘密,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事情与妖皇有关。”
梁今也轻笑道:“灵王是妖皇座下八大妖王之一,我既然是狐族,当然是狐王的属下,自然也与妖王有关。”
“以你的实力,不会是狐族的小角色。”金发男人沉声道,“你故意接近一个人类的女人,为了什么?”“……何必明知故问?”
梁今也在黑暗中笑了笑,很奇怪,我看不到,但我感觉到他的笑容,甚至敏锐地感觉他站起身,无声地走近我。
我睁大眼,火光和星光交织成绚丽的色彩,迷茫的夜色因此有了暧昧的光。
他停在我旁边,蹲下身,果然是一张笑脸。
“温雪。”
“……哎。”
“来个新的自我介绍。”
“我不是神仙,我是狐狸精。”他笑嘻嘻的,声音却没有笑意。
“我叫梁今也,记住了。”
是,我记住了。我看着他,心底忽然有一种颤栗的疼痛。
不管你是神仙,是狐狸精,是猪是狗是虚空,你都是那个叫梁今也的少年。
他满意地点头,正想离开,我一把拽住他。
“现在轮到我了——为什么骗我?”
“狐狸精本来就是骗人的——”
“我要听真的理由。”
他愁眉苦脸地叹气:“人家不能说嘛。”
“为什么是我?”
他摇头。
还是不能说吗?
“为什么……要走?”
他仍是不语,火光投在面上,闪烁不定地映在眸中。
我重重地拍他的头,“谁告诉你我想当明星的?随便篡改别人的人生!不是说不能要钱和实物吗?又变出一百万和钻石……靠!说你俗还真是土,几十瓶香水全是午夜飞行,香奈尔的套装同一款,钻石款式也是过时的,枉你平时穿名牌开名车,一点品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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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二章 神仙还是妖精(4)
他捉住我的手,“那你要什么?只要你说,我有求必应。”
我一怔,那一天,他突然从我身边消失的那个下午,阳光照在长长的走廊上,他看着我,问,你要什么?他说,只要你说,我有求必应。
我别开头,因为眼泪狂涌而上,我发过誓不再哭。
温雪不是那种脆弱的女人,我不哭。
我……不哭。
朦胧的眼光看到另一张男人的面孔,在火光旁边,在青草旁边,在夜色底下。
那么英俊,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你……”我眨眨眼,“我以前认识你?”
金发男人只盯着我,脸色随着火光忽明忽暗。
“你到底是谁?”
蓝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别开头。
我碰了个钉子,为什么隐隐觉得,他比我更失望?
许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摆姿势成化石,正打算倒下继续睡——
“Cynosure,”他说,“我叫Cynosure。”
北极星?我抬头在天空中寻找,在那里,最亮的那一颗。嚣张的名字,倒挺适合他。
梁今也微笑道:“原来是被仙界放逐的罪人,狩猎场的现任守护者。”
金发男人眼一瞪,刚要发作,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
两个男人迅速起身,梁今也一挥手,火堆立刻熄灭,Cynosure几步蹿到我面前,捞起我扛在肩上。
又来了!几天来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把我当货品处理。
我忍不住问:“又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在叫?”
“是狼嚎。” Cynosure沉着脸道,“麻烦的家伙来了。”
两人互望一眼,急掠入草丛深处。
“喂!”我哀叹道,“有没有人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你们究竟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夜空像一只倒扣的碗笼罩四野,草丛丰茂,我坐在Cynosure肩上,草叶高过我的头顶。
梁今也在前面开道,不停拨拉开草丛,雪白的衣裳和暗绿色的草叶交织在一起,竟有一丝妖媚的味道。
远处传来断续的狼嚎。
两个男人都不说话,气氛显得颇为凝重,我居高临下俯视他们,好几次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回去。
我绝对不是怕Cynosure冰冷的眼神哦,我只是知道问也没用,某些男人不想回答的时候,他们的耳朵会自动过滤女人的问题。
我看着夜空下的草原,在最初的惊艳过后是百般的不适应,我想念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
当了二十年的都市动物,我已经习惯了带汽油味的空气和行人冰冷的眼神,在一个人与人存在隔阂的世界我才能感觉安全。
人心再可怕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而这片危机四伏的美丽旷野却有我不懂的游戏规则。我没办法在这里施展我的小聪明,这里的生与死由拳头决定。
难怪这两个男人会拿我当包袱。
前方草丛中若隐若现的几点亮光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仔细辨别,竟像是灯笼的光。
他们也立刻发现了,Cynosure停住脚,梁今也顿下了,迎了上去。
草丛分开又合拢,柔软的草叶轻轻颤抖,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突然一阵心慌。
他会不会……就这么……一去不回……
我低头看Cynosure,他皱着眉,目光却投向远方。
狼嚎的方向。
夜很静,风拂过旷野,草丛发出细碎的声音,仿佛耳边絮语。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草丛忽然分开,白衣的少年钻了出来。
我悄悄松了口气,望着他由衷地微笑。
他只瞥了我一眼,我一怔,那眼神像是在闪躲什么,透出一丝怯懦。
他低下头,走到Cynosure旁边。
Cynosure皱眉道:“是什么?”
他摇摇头,不开腔。
Cynosure道:“算了,不相干的闲事少管,继续走吧。”
他点头,转身分开草丛,Cynosure跟了上去。
我盯着他的背影,须臾,回过头。
总觉得……失落了什么……
从来路到去路,一片茫茫草海,无声款摆,无声回应。
我忽然想起一句佛教的偈语: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这天与地的茫然,人与世的茫然,既茫茫然生了,又茫茫然死去。
我不信这就是人生。
既然天生了我,地载了我,我就有权索取,有权在这了无痕迹中留下一点痕迹!
一阵风来,整片草原的草叶顺着风向倒伏,后方暗绿色的草丛中露出熟悉的白影。
我瞪大眼,急回头,在我和Cynosure前方,开路人的白衣在草丛中若隐若现。
我再转过头,夜色分明,颜色分明。
那……是谁?
“等一下!”
“站住!”
Cynosure冷冷地盯住面前的白衣人。
“你要把我们带去哪儿?”
他笑了,像是不明白Cynosure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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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二章 神仙还是妖精(5)
“为什么不说话?” Cynosure的蓝眼睛眯起来,“我能感觉狼群离我越来越近,你想把我们引去——”他一直笑着,突然反身跃起,急蹿入草丛!
我叫道:“他不是梁今也!”
“轰”的一声巨响,刚刚逃进去的人四仰八叉地摔了出来!
眼看人朝这边倒,Cynosure抬脚就踹,那人闷哼一声,重重摔到前方,怕是骨头都抖松了。
草丛分开,一直跟在后面的梁今也慢慢踱出来,走到近处,一脚踏住地上的人,很认真地说:“他当然不是我,我比他帅多了。”
然后抬头看着Cynosure,“刚才那一脚,是踢他还是踢我?”
Cynosure冷冷地道:“有分别吗?”
梁今也笑了,“说得也是。”
他俯下身,抓住那人的头发,提起头看脸,“这么丑的脸也只有傻瓜狸猫才能变出来,还不现形?”
“噗”的一声,像放屁的声音和像屁的烟雾散后,地上出现一只伤痕累累的肥肥狸猫,哭丧着脸尖声道:“请饶小的一命!小的以后不敢了!”
好难听的声音,我有捂耳朵的冲动,难怪他不敢说话。
梁今也有节奏地拍他的头,像在拍篮球,“玩骗术玩到我头上,知道我是谁吗?”
狸猫拼命点头,“知道!狐狸大人,小的有眼无珠,班门弄斧,罪无可恕,罪该万死!”
哟,还挺多成语,我想笑,看他的样子又实在可怜。
梁今也道:“本来傻瓜的事我想让傻瓜自己解决,但你不该设陷阱对付我,所以我得给你点教训。”他放开狸猫,“滚吧。”
狸猫磕了两个头,迅速钻进草丛。
Cynosure冷眼看这一切,梁今也站起身,他忽道:“你说谁是傻瓜?”
“当然是说他或——你,”梁今也微笑道,“有分别吗?”
Cynosure瞪着他,水蓝色的眼眸被夜色染暗,仿佛万古不化的玄冰,散发着寒气与凛冽的……杀气!
两人同时跃起,扑出!
两具躯体在空中交错,分别扑向对方身后的草丛!
梁今也双掌一翻,紫色的火焰喷薄而出!
Cynosure肩头耸动,我被抛到空中,看见一道白光耀眼,一瞬间,仿佛有金属的寒刃在日下生辉!
我在空中翻滚,身体像有自己的意识般柔软地变成保护性的姿势,拍摄广告的华丽裙子裙摆散开,像一顶奇怪的,绮丽的降落伞。
我忽然想起那种香水的名字。
好一次曼妙的午夜飞行!
紫焰避开草叶,像蛇一样婉转缠绕活物,草丛中传出数声尖叫,虽然充满恐惧,仍能听出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Cynosure快如电光的刀终于没劈下去。
他的手就是他的刀。
右手高举,人却尴尬地停住了。
因为草丛中那张面孔。
我毫发无伤地落地,左边是梁今也,右边是Cynosure,两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