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兰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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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

　　如今

　　都已出落成圆满的

　　十八

　　……

　　……

　　……

　　……

　　——十八

　　生命的

　　一个年轮。①

　　
　　我们正值。十八。

　　迷惘的年龄，寻寻觅觅。谈着似是而非的“爱情”

　　年少，孤单行走着，因此，渴望遇见传说中最圣洁的情感——觉得该是爱情。用自己仅有的阅历曲解着它真正的含义，并赋以自己的定义。急着拥有。因为，我们太孤单。或者我们不甘现状。热血沸腾的我们，需要刺激，喜欢新鲜。尝试着……

　　于是。一直这样出发着。

　　
　　“喂！岚……”易带着固有放荡子的形象追上来。

　　岚回头倦怠地看了看他，继续往前走。只是放慢了步伐。

　　“你怎么样了啊。”

　　“还好。”

　　“哦……”“…………”“你自己一个人来吗？”

　　“对……”岚惯性地回答，但又否认“不，不是一个人的，还有一个，我们一直一起的。”是墟吗？

　　“哦？！你说的是我的吧～～”易带着与生俱来的微笑，捉弄着

　　……

　　沉默。

　　一直沉默，至于“拜拜”但是并没有不愉快，一丝都没有。

　　包容。介于无所谓和谅解间的包容。

　　
　　上课又下课。岚只是履行自己的任务，每一分都可以得体——平凡，普通。甚至是劣性的。因为她的迟到，她的安静，过分的安静。

　　
　　“同学们，今天我为大家介绍一个人。堇。她是来我们班实践的……“他未罢，即刻望向她，互相点头示意。默契。

　　“大家好！我叫堇。也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子。大家不用过于拘谨。像朋友一样吧。嗯……可以称呼我为堇姐。相信我们今后的日子定可以很愉快吧。”

　　堇语毕。

　　
　　座下兀地响起一个掌声。呵呵……是易。带着含义不明的微笑。斜靠着椅背。白衬衫上领微敞，露出洁净，凌立，恣意，落拓的颔与颈。淡淡地飘散出些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堇望着他，轻轻地笑着，欣慰地似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如此帅气的男孩。

　　接而，一阵掌声。大家都为有这样一个陌生人可以进入自己淡而无味的旅途，而庆幸着。

　　只是因为我们不是“乌鸦少年”而是“田村卡夫卡”②

　　
　　下课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和堇聊天，或者谈论着她。小声地，不时还传出几句嘻笑声，嗔怪声。

　　一切都显得那么其乐融融。

　　只有两种人会对此置若罔闻：内心极其空虚的抑或繁芜的。也许某种程度上，这两种应是相同的。一样的。

　　你们？都在想什么呢？

　　结束后，易随意地朝堇走过去，然后相视一笑。似乎还说了什么吧？继而又相伴走出教室。望着离去的背影，有一种远离尘嚣的谐宜，美好。岚想。

　　“你怎么了？”木莘走上来问道，随即看向其目光所在处。

　　“没怎么。”习惯了逃避？自立！

　　其实事物本身很单纯，它们的下一步只是一种习惯性操作而已。并没有打算特意地……

　　只是想太多。

　　“一起走吧。”

　　“什么？”

　　“一起去吃午饭啊。”

　　“……”

　　“哦。好。”

　　朋友总是这样开始的。

　　“堇姐，你想吃什么呢？学校里的伙食还不错。……如果你想去外面，那就去外面。”易热情地招呼着。

　　堇，笑着正想说什么。偏看见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似乎还怀有些……先别急着下结论吧！“易，你看，那是不是你的同学啊？”易顺着目光看去。“是岚。”接着又调侃道：“小孩！过来。到哥哥这儿来。”岚走了过去，但并不是因为这句话。

　　“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堇姐。她……该是足以信任的。”易也不知道为何要加这后面那句话。

　　“哦。”这该是表示我认识了，现在才认识的回答吧。

　　“兰？你叫兰？！”堇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思忖着一切总该不会有这么巧的吧？潜意识挣扎着！

　　“是的。岚&；#8226；羽。纪晓岚的岚，羽毛的羽。我父亲取的。”这是早编好的“台词”。却不知道会用在这儿。其实本也没想好是为了用在哪。就是想了。还很可笑——父亲？我有父亲吗？指的是墟？岚兀自地想着。

　　“哦。”这是表示明白了。明白口语表达的回答。同时聪明的女人也可以明白更多。

　　“嗨！岚过来了。”木莘朝着岚招了招手。

　　“来了。”淡淡的。其意犹在此，只是敷衍。

　　木莘走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呢，聊得那么起劲。”

　　易望着过来的木莘：“小美女，是你啊。想不到这么巧，我们又在一块了。”

　　木莘看了看易，想起开学第一天的情形：“是你呢。真是够巧的！”不明其意～

　　只是欢喜。

　　此时，堇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过来了。但显然，它的表面目标不是这儿。渐近。是飔。他……只是经过。

　　木莘也看到了吗？是那个男子！第一天，校门口……

　　是巧合吗？为了制造巧合的巧合。而巧合也往往发生在这样司空见惯的场合。

　　合适，适合。

　　
　　注：①引自字旭东的作品　　　②“乌鸦少年”与“田村卡夫卡”源自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木莘
告诉自己不要卷入这样的境况。结果还是迷失了。木莘想。

　　礼貌性地向老师，同学道别。开始锁门，心想着今天还真是够特别的。遇见，竟然两个一起遇见。呵呵～难道他们有着什么特殊的联系吗？随意。岚，今天走得这么早吗？又开门进去。看着她干净得书桌。再看看自己叠得高高的书。让人有一种淋漓尽致的畅快。一点都不会感到喘息。

　　稍翘着嘴角，刚要里离开。看见。他从门前趋过。觑了自己一眼。小女子的心总是这么地易受触动。这么多情地想着。但她绝不是愚痴吧。

　　怀着挣扎的心情，回到家。

　　推开门，又只见母亲蹲坐在墙角。小声啜泣着。脸上还有抓伤。血已经结痂。呈紫黑色。与其时髦的发型。曼妙的身躯，华丽的衣着相突兀。

　　木莘放下书包，心疼地俯下身。跪坐在母亲身旁。说着什么。

　　时间流逝。木莘站起身，忽然大喊：“你怎么这么懦弱！一定要受制于他吗？要离就离啊！”她知道母亲是怕离婚之后，自己会受到和她一样地屈辱。可是看着她这么倔强地懦小，让自己痛地无法呼吸。她好恨她，只是这恨本源于父亲，只是现在遗落在母亲地身上。而这种遗落又有区别于发泄地目标转移。

　　“莘莘，你不懂。”母亲带这哭腔。

　　是的，也许我是不懂，而且不懂的还很多很多吧。木莘想。

　　
　　沿袭一直有的习惯：学习到晚上10点，接着看电视，直到12点，再接着睡觉。一直到上午11点。这就是木莘呆在家里一直有的作息。为的只是和他们的时间错开。以至形成习惯。她觉得安适。这样很好。她也不爱吃饭，这样也很好。因为根本没有人给她做饭。除了保姆，不过前几天她已经被辞退了。

　　“丁零零…………”木莘家的电话铃响起。

　　“喂？你找谁啊？”木莘母亲被吵醒。接起电话带着睡意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接着是“嘟…………”挂断的声音。

　　须臾，又是一阵铃声。

　　“喂。你到底找谁啊？说话啊。”母亲近乎哀求。

　　木莘抢过电话“喂？你讲话那！你到底谁啊！？你说那。”

　　“嘟………………”挂断。

　　“莘莘，你可不要在外面招惹什么事啊。读书，知道吗？”

　　“我知道的，妈妈。你放心。我一直都以学业为重的。”

　　父亲冷漠，更是不屑。两对眼神互相嘲讽。鄙夷地看着对方。或许心中都在臭骂着：贱东西！

　　
　　“碰！”关门声在彼此的咒骂声中突兀地响起。

　　原本是那么地美好。即使不美好，但也并不苦闷。回想他匆匆从自己身边走过，凌厉的眼神朝自己一觑。无论怎么样，总该是不坏的。无论怎么样。

　　相形之下，现在这处境。谩骂！阴暗！显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多不应该，多讽刺。多没大脑啊。可是难道自己就是该拥有现状吗？

　　弱小的人，弱小的女人。总想自己变得强大。有足够的大脑和体力去应战全世界。于是我们奋起。再奋起。为了无论是“所为的独立”还是“真正意义的独立”

　　只是成长，只有现实。

　　刚刚好，到学校。不会太早，但也不会迟到。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人的性格。就如同无论家中如何复杂地争吵，她总也不会将情绪带入学校，带入离家后的任何地方，从不表露。似乎连内心中都不曾遗留。尽管，还是阴霾着。不是特意隐藏的做作，也不是天使温柔的善心不想伤及无辜。只是一种天性。天性。

　　木莘，对吗？

　　“嗨。早啊。小美女！”迎面走来带着阳光般灿烂笑容的易。

　　“呵呵～还早呢？　还有以后别叫我小美女了。我有自己的名字的。木莘！”带上成熟的嗔怪。“还有～你是不是逢人都叫帅哥，美女啊？！”

　　“嘿嘿～～”故显羞涩状。

　　“好吧，木莘。木莘？挺奇怪的名字。”

　　“有什么奇怪的啊？不过，我以前不叫木莘的，叫木莘&；#8226；纯。后来由于不喜欢纯，就删去了它。”

　　“为什么呢？”

　　“因为不喜欢白色。”

　　“可是，据我观察你似乎现在穿戴的几乎都是白色？！！”易不解“不喜欢白色，还穿用白色？”

　　“谁知道呢。”木莘，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不以为意。

　　木莘纯？其实什么颜色都无所谓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亦。女子
学校的音乐还在继续。轻柔的。

　　“呼…………吸…………”岚，大口地喘着粗气，冲进校门。顿时，强烈的安全感油然而生。莫名的。从未有过的。

　　于是。岚笑了。

　　
　　
　　……清晨。已是深秋，开始冷了。岚完成任务走在大街上，行人并不很多，自顾自地。走着。死寂。就如同“半步多”里的幽灵一样，生冷。

　　乘上公交车，选择最后排的角落位置坐下，闭目凝神。人上人下，都与己无关。只是忽然听见一结队的工地工人熙熙攘攘地上了车。岚睁开眼睛，看见各个的鬓须都已蒙上岁月的遗迹。但依然爽朗地说着，笑着。其中一个尤为棱硬，双眼炯炯有神，如同一只来自北方的狼。这是岚的感觉，因为墟从未有过这样的眼神。

　　恢复平静。只是人上人下。有孩子的熙攘声……女子的娇媚声！

　　少顷，只听见一男子不知道朝谁骂了一句：“贱货！”岚反感。她从来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词汇。原因无从知晓。心一悸痛。

　　似乎有一名女子回应了。说的是些方言……岚开始心神不宁，从未有过的惊惶。睁眼望向窗外，想象着这些风景该是很美，很美的。

　　“烂女人！”男人又粗吼着。

　　“别说了，在外面呢。”同行的人劝道。

　　“我下车前不给她两巴掌那！”男人的两只“狼眼”开始燃起怒火吧。岚想。仍然心神不宁，只是稍作镇定。

　　车厢里的人分别望向这两人。鄙夷的，猎奇的，同情的，无所谓的……

　　忽然，男人冲到女人面前，开始撕打。就像一只狼看见自己的猎物被其它同类抢走，开始怒烈地撕咬所有无形的东西。顿时，车厢内一片狼藉，有人劝架，有人幸灾乐祸。说着，笑着。或者无动于衷。

　　接着，好像有一个女人惨叫了一声，凄厉的。岚终于妥协，望向了女人：并不妖艳，但始终还是弥漫着一种女人的邪气。传说的狐狸。男人下了车，女人继续做回原来的位置。不动声色。只有那些家庭和睦的妇人讨论着什么。非议，不是雄性的天性。

　　终于下了车，空气冷冷的。但很新鲜，毫无车上的人腥味。贪婪地吮吸。

　　一路跑到学校，本以为有这样一个暂时属于自己的地方，可以给自己安全感。虽然，的确，是予以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安全感。但是直到，看见远处一对男女如此和谐地并肩走着，朝着106教室。那样美好。正值花期的少男少女。健康，向上，有美好的家庭。如此洁净地蓬勃生长着。岚想自己这般鄙渺。衣衫上永远有那么多风尘。总是一个人徒步地行走，不断地。永不停歇。途中将所有与己无关的人和事都缚上阴霾的黑影。直到如今。

　　遇见了永远阳光，爱调侃的易和如此聪颖的木莘。岚已经打算与他们交朋友了。做很知心的朋友啊！即使知道，这事不被墟所允许的。…………不过现如今，也没什么好矛盾的了。她又放弃了这样美好，但她认为绝对虚幻的念头。又将坚硬的壳合上。一个人独自行走。

　　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已经先自己一步，开始路途了。落下了自己。是吗？岚这样想。

　　
　　本以为这个做个好学生。不迟到了。看来是不可能了。岚，垮下所有紧绷的神经，耷拉下脑袋，摇晃地走着。不知道去哪儿。想着在校园了逛会儿，毕竟好像从开学到现在，连它具体怎么样都还不清楚，这个不是自己的风格。难道真的将它当成了自己的归属地？呵呵！不论怎么样，不会106吧。

　　
　　恍恍惚惚。岚走到一个画室门前，迷迷糊糊看到似乎有人在里面作画。她眯缝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一个男子，穿着黑色的毛衣，有着修长的身影。拿着一直画笔，画着什么……画着什么呢？岚想了一会儿。倚坐在窗下睡了过去。连续几个晚上未眠，该是累了吧。

　　睡眠里没有梦，一切都很安详。

　　
　　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