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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熊猫 Panda Sex-第3部分

小说: 熊猫 Panda Sex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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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叫Andy的意大利男孩在跟K聊天。 
  Andy:她昨天来了,她先给我打电话的,当电话响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是她。我花了很长时间在网上找梦露的《让我们莋爱吧》给她,然后我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她问我是否可以把另一部梦露的电影还给她,她下个星期会在电台里讨论梦露所以她想我把电影还给她,然后她问我是否愿意跟她一起看电影。我们一起看了电影。 
  Andy:她真的那么美!无与伦比的性感和美。我努力让自己酷。我当时在生病所以我们没有亲吻,但是我想她想来着,这让我非常非常高兴。我想保持这样,不想回到我们的上一个阶段。我很强烈地感觉到我们依然相爱,在我的车里,在我的酒杯里,我的衣服上,我的键盘上,在很多地方我都可以感觉到,但有些东西我们失去了,我们的床还是那么孤独和沉默。爱怎么可能有时候变得那么糟糕呢?我不想再回到那种状态里去。 
  K:什么是爱?爱就是爱了以后依然爱。如果你相信你的爱,那么你就要努力跟她走下去,一起成长,是不是男女朋友没关系其实,她也可以爱上别人,你必须得想明白这个问题而努力跟她一直保持接触,这样可能还有希望。爱一个人不是为了让那个人令你感动,而是为了可以跟那个人一直走下去。我说别人的事情都是很会说的,但是我自己的事情却总是一塌糊涂。只想跟我莋爱的男人不会让我高兴,总是不跟我莋爱的男人也不会让我高兴。我喜欢温柔的性,我也喜欢暴力的性,我喜欢甜蜜而剧烈的时刻,我爱一个人并不代表我不可以Fuck他,他Fuck我也并不代表他不爱我,我可以是很多角色,爱很多人,但是我没有爱人。现在我也不莋爱,没人跟我莋爱,我也不想跟任何人莋爱,我不可爱,我总是那么不真实。我的意思是我身体上还是想要做的,但是我一想到要跟具体的人做,我就没兴趣了。但是不跟人做我跟什么做呢?这让我看上去不那么性感了,真的,我觉得性感必须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想寻偶的气味,然后爱就会顺着那气味自己找过来。你说是吗?我想我必须戒掉伏特加酒,它是个寂静的杀手,它让我头脑不清楚,神经过敏。 
  Andy:你在“公寓”里开Party开得太凶了。其实,在很多时候你是一个女主人,给大家希望、快乐、爱,给大家一个“在一起”的感觉。但有些时候你也应该离开你的“公寓”,去另外的跟上海完全没有关系的地方待上一段时间。 
  K:告诉你一个暂时保密的消息,我的“公寓”和“公寓”里的拍的一部分照片可能全部都要卖掉了,卖给一个纽约的收藏家。他不是那种特别大的收藏家,他是个经济学教授,但他收藏一些年轻的艺术家的作品,他总是从他们的第一批作品开始收藏。这让我感觉很刺激。而且我可以得到一大笔钱,这样我就可以重新安排我的生活。 
  DJ Bobby身旁站着一个男孩在跟他没完没了地说话: 
  我们还小不懂得爱,也许还因为我还不是个真的男人,真的男人都是很自私的吧。我朋友说,你为了她好,她也要听得进去的呀。你爱她也要她让你爱的呀。你说了很多最后让本来同情你的人开始厌烦你,让同情都倒向她的一边去了,这样所有的人都觉得分手是因为你有病。我也知道我有病的其实,否则我不会这么思考,不会这么想不通问题的。我活得太紧张了,实在太紧张了,谁都这么说我,哈哈,我肯定活得比你紧张得多。我的脑子运转的速度和时间是一般人的4倍,我跟你说话,我还在想别的事情呢,我还要考虑不停考虑待会儿什么时候抽烟。我也许真的完蛋了,我要救自己把自己拉出来才行呀。我要说,我真的是老洋房的花园里关出来的孩子,我太不懂得尊重人这个东西了,我总是发呆不说话和想事情,所以我可以看别人看不进去的电影看得很进去。我从能看东西起就是这么活着的。我的世界几乎就是外婆家的老洋房,之外的东西都是和我没有关系的,真的。我觉得小时候我只在意那个地方,所有别的地方都是无所谓的。在我看来,我不怕陌生,我只是无所谓那些地方,即使看到了广大的天地我还是觉得,世界就这么点大,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可以容忍我又可以让我接受的就是老洋房,真的,那是长在我的脑子里。我和我妈妈都是这样的孩子,所以她讨厌我们。我们不是太高贵,我们太没有人气了,真的是天生的吸血鬼。我比我妈妈有攻击性,而且会做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可以做很多别人觉得无法想象的事情在很小的时候。那个地方是长在我身上的,邻居的家里也是我任意进出的,我觉得那个房子就是属于我的,真的很变态的想法。我太熟悉老洋房了,也太沉迷,我15岁前的梦想几乎没有和老洋房脱离过关系。我也不知道,当我看到那些人谈论花园和洋房的时候我是真的不屑一顾,因为那是属于我谈论的,但是我拒绝谈论,因为没有必要,你们也理解不了。你没有在一个花园里呆过10年以上的经历,其间超过98%的时间是你一个人在里面,所有的都属于你的控制,你无法了解的。我说,我恨她只能恨她不是老洋房关出来的孩子。我必须找这么个女孩子和我生活,否则真的完蛋活不下去,还必须是常常一个人生活在里面的那种,不可以有很多小朋友玩,没有道理的,就是这么“变态”。怕了吧,我觉得应该让老是喊老洋房和花园的人见识一下,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人有资格和我谈论老洋房,有的话也是我的朋友,比如YY's的DJ Davey。你无法想象青春期的我在那里的经历,我现在又有那时候的那种感觉,我知道天气和长期没有莋爱让我很难受,我知道很快会过去的。我现在很危险,我随时会出错,我必须咬紧我的牙关,老洋房正看着呢。 
  还有一些人在说今晚在哪个Club订了桌子。他们全部的谈话都是关于订桌子。 
  Andrew Bull:广州Babe Face星期五星期六订不到桌子,星期天还是订不到桌子,可能更难。 
  Andrew:Jimmy,不管生意怎么好,下次我到广州,一定会有我的桌子对吗? 
  Andrew:现在,你将成为茂名南路的国王了吧! 
  Jimmy(注14):我不想成为茂名南路的国王,而且,茂名南路还刚刚开始。 
  Andrew Bull :我最近写了首歌叫《Laya人》(注15)。 
  Big John在那里跟人谈电影,突然冒出一句: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选择做还是不做,那么记住Big John总是选择做! 
  Gilbert:我不喜欢新都里(注16),我不喜欢冷的生意。 
  上海女孩非非接完电话:我喜欢,餐厅冷点无所谓,又不是夜店。            
  5.晚上,在Park 97俱乐部(注17) 
  星期天的夜晚去那些在周末很火爆的地点,就像去参加一个私人Party。 
  星期天的晚上出门,特别是在雨天,是最容易碰上认识很久的熟人的。 
  K和Lino在出租车上。 
  K:葬礼怎么样? 
  Lino:Lily阿姨会喜欢的。很多时髦的年轻人。还有一些明星。像是开唱片发布会。想去哪里?DKD(颓废杀死沮丧)(注18),还是Park 97? 
  K化着妆:随便,都可以。 
  Lino:到底想去哪里? 
  K:我真的随便,我都喜欢。 
  Lino开始笑,笑得特别甜。 
  K:你笑什么? 
  Lino:我想起电影《Hurly Burly》(《浮世男女》),辛潘。 
  Lino压低着嗓子学着电影《Hurly Burly》里的辛潘,用英语叫着:“ Oh; they're different。 One is French; the other's Chinese。 They're totally fucking different。”(哦,他们不一样。一个是法国餐厅,一个是中国餐厅。他们完全他妈的不一样。) 
  Lino:记得吗? 
  K:可我不会同时喜欢两个男人。其实,这两个地方我都不想去,我根本就不想去任何俱乐部。你今天刚刚参加完葬礼。 
  Lino很甜地笑着看着窗外:没关系,她会特别高兴我们去玩。人死了并不是件坏事,人到这个世界上就是来旅行的。她去的时候又干净又漂亮,现在丽丽阿姨去另一个地方玩了。 
  Lino:我喜欢看到你在深蓝色的雨天跳舞。 
  K笑:我喜欢看你在深蓝色的雨天穿着婴儿蓝的衬衣。 
  Lino:你的法国小帅哥呢? 
  K停下手中的化妆,看着Lino,然后笑了出来。 
  K:你什么意思? 
  Lino:我看见你跟他在Party上挺亲热的。 
  K:当然,我们一起去过迈阿密嘛! 
  Lino:迈阿密其实是特别无聊的地方。有点像深圳,真的。 
  K:所以,我们每天就待在海滩上。你知道上海缺什么?上海就缺大海。我们需要经常在沙滩边坐坐,有蓝色的天空,好朋友坐在身边看书,我在那里晒太阳,发呆,什么也不想。休息,我需要休息。 
  Lino想了一会儿:我们还是去97把Bobby接上吧,他找我有事。 
  Lino:你不是需要休息,你是需要莋爱。你应该少开些Party多做些爱。 
  K:我今年运气不好,带回家的男人统统是不行的。你相信吗? 
  Lino:亲爱的,你必须记住,如果你想跟这个男人上床,那么你最晚得在午夜两点之前把他带回家。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跟你喝酒喝到早上5点还可以跟你莋爱的。 
  K:这年头,谁还莋爱啊,都吃大闸蟹了。 
  Lino:YY's附近小饭店里有烤蟹,特别好吃,很咸,我们可以去吃。 
  Lino:你的问题是总是搞上第二天要上飞机的男人,然后你还会想人家,那肯定是搞不好的。我很理解那些游客,上海对他们来说就是性、爱、操,免税店,你很难说人家不好。 
  K低声地:我没有抱怨他们。他们当中还是有一些会对我好的,那些特殊的游客。 
  Lino:在日本京都,也有同样的情况,那里的女人因此而锻炼出一个优雅而坚硬的心。 
  K:胡说八道。只有你们男人才做得到“坚硬”。你们男人都是用×来爱的。 
  Lino:对!而且×的记忆力很差。 
  Lino:×越大记忆越短。 
  K大笑。 
  Lino:天气真不好,不过也好,在这种能代表上海的天气拍点纪录片也不错。一句话,上海就是母的。 
  Lino:这是我一贯在坚持的,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观念,任何反对的言语都会显得微不足道。 
  Lino:雨天会让我产生很多想法,比如Jazz。时间是一只会飞翔的木头鸟wooden bird,声音是它循规蹈矩开动着的机械身体发出的响动。这只木头鸟的翅膀是两块锈迹斑斑的铁皮,无知的人会用舌头去添这些铁皮,生活着的人会拉着木头鸟的尾巴一同飞翔,我们亲吻我们的wooden bird。木头鸟的叫声叫做Jazz。血渍和污垢是可以被刷洗的,疼痛永远都是意志上的问题,因为爱,因为无从追讨,因为我们听到了木头鸟在唱歌。只有Jazz的音乐才能让我们真正地安静下来,流动着把神经紧张的我们给冲散了。我一直都搞不明白很多的东西,以前我从来少做听这个动作,我一直不明白walkman是可以用来听音乐的。听是一个动作,看是一个动作,看和听组成一个动作,在《寻找小津》里,那个画外音说,这个国家把电视发明了出来,倾销到了整个世界。我记得以前常因为提前睡着看不到电视而大发脾气,1986年时候的上海电视台里常常有“名牌”商品序列那个广告的Logo。是个非常头角峥嵘的符号,给人一种尖锐的类似飞机的意象,实在不好意思说那是个什么东西,我那个时候常常会在口腔上出现条件反射,每当我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这个图案我所知道存在的年份就有二十年了吧,后来很多下岗倒闭的工厂生产的商品都有这个Logo做陪衬。看到这个Logo的时候我的口腔常常有给塞了脚踏车钢丝或者是塑料三角尺的感觉。那个时候的电视节目大概在9点半就结束了,结束前“名牌”系列的商品都会做一个连续广告,图案在屏幕上飞来飞去,背景是外滩。如果连这个广告都看不到,那我就会开始以对脚的自残行为作为了结和发泄,双脚不停顿地搓来搓去,直到一只被搞破了皮才作罢。脚上的皮肤破掉出血是很痛的。那样的感觉肯定是不好受,现在想起来就是自残。我的记忆几乎都是视觉记忆,对声音不存在任何的印象,我永远搞不清谁是谁,有时候爸妈给我打电话如果不自报家门我也会不置可否,所以我很感谢手机的来电显示,不用我拿了电话想是谁在给我打电话。有时候我还会把在电话里戏弄我的人骂上一顿。这样的耳朵去听音乐肯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我还是喜欢听音乐,这大概是从95年96年开始的,那个时候听的是查里林的人头马电台节目,放的是Jazz,几乎没有任何参照和比较,我就开始听起了Jazz;后来出现的是一挡孙孟晋做的布鲁斯之夜的节目。这两个人那里都有Jazz的东西,孙的节目带了很多别的东西,都是一个小时的时间,感受完全不同。查里林的节目没有什么对白,很简单,都是老音乐,缠绵悱恻,醉生梦死,绝不虚无,地道实在;孙的节目很多姿多彩,但是带着一种恐怖,而且越来越恐怖,到了后来我就放弃不听了,虽然有好多好听的试验电子和其他门类细致深入的音乐种类出现,但是那就是一种恐怖。那种恐怖可以打一个比方来解释:一个朋友换了一个新房东,他说住以前那个房子在打扫的时候发觉空调上有一把菜刀,然后就把菜刀取了下来,后来房东来巡视。上海的房东非常喜欢巡视,特别是那些租金低地方小条件设施都差的房子,当那个房东发现菜刀不见了,就拿那个朋友来审问,朋友没办法就把菜刀放了上去。房东的理由是对面的照妖镜会把邪门的东西照过来,所以拿菜刀刀锋的锐气来抵挡。就是这种恐怖。那是一种想方设法活出来的恐怖,一种想活的恐怖,为了生存所表现出来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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