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范 完结-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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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生气了呀——”她不安地想,那个脸色,让她不由得喃喃出声,似在自言自语。
她站在那里,瞅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手里两大袋东西再衬着她高挺着的大肚子,看着极危险的样儿,忽然间觉得手里一松,一回头就见着李美玉女士与陈振同志两人一人一手,就把她手里的两大袋子东西给拿了过去。
“还看什么,人都走了,你想成望夫石?”
李美玉女士见她愣愣的样子,怎么都觉得最近儿自家女儿好象变得笨笨的,忍不住一句话地过去,那个态度摆明着对沈科的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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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望夫石的?
大胆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边一手已经提着大袋子,另一手要从李美玉手里把另一袋子也提走的前省长大人陈振同志一个忍不住,就“噗嗤”笑出声来。
李美玉女士本来还推拒着他的手,还没到那么不济事的地步,连这点儿东西都提不动,可人家一笑,到让她一下子给恼,这手放得快,两个大袋子都让陈振同志一个人去提着。
“哼——”她还微仰起下巴,从鼻孔里哼出不屑的声音来,往前自是一个人走着,谁也不理,丈夫与女儿,没一个站她一边的,自然是不理的。
陈振同志瞅着她的背影,不由得低笑出声,“你妈就是嘴上说说,一大早地知道你要来,就准备拉着我这把老骨头去给你买菜,打算做你爱吃的菜。”
这样的话,听大胆的耳里,却是有些陌生的,只是,这几个月下来,也算是习惯一点儿,开始时,她还觉得有些别扭,在她长大的这些年里,父亲的角色是缺席的,甚至是当陈振同志被双规时,她也没有过多的想法。
她就是担心李美玉女士,如今着,她慢慢地习惯,许是心境变了的缘故,又加着李美玉女士真是开心的,心里那么些个纠结到是慢慢地散开去,有时候,还能跟陈振同志下盘棋,惟一的缺憾,她是个臭棋篓。
“我知道。”她应道,清秀的小脸带着笑意,那是由内而外的,没有半丝的隔膜,仿佛他们一家三口天生就这样子合乐,仿佛从来没有那些事儿,“妈那是替我担心呢,我晓得的。”
“那就好。”陈振同志表现得很淡定,心里要说没一点儿疙瘩那就是骗人的,在官场里那么多年,早就是喜怒不于形色,比起李美玉女士来,他承受的压力更多。
李美玉可以不同人打交道,他可以推不了,一个个地,都是旧相识,连带着他能够没出啥事的出来,其中那几家要是说没出什么力,他真是不相信的。
他也不能说什么,总不能真合了他们的意儿,就一个女儿,三家的人,哎,个个都不是啥省油的灯,少哪个都不行,还能说什么,这事儿还真是拦不住,要是一拦着,连家的小儿子,还真是让人好生地吓一跳。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李美玉没个好脸的,厨房的水笼下,她洗着沈科送来的菜,“买这么多,一天哪吃得完?”
那个声音都没有什么好口气的,听得大胆真是无语,把摘了葱头的嫩葱儿递到水笼头下,让水淋过葱身,水溅湿她的水,*的双手,跟玉一般。“放在冰箱里不就行了?”
她的手才湿,就已经让李美玉女士给夺过去,自个儿在水下洗起葱来,嘴里到是不饶她,“放冰箱里还能新鲜?我白养你这么年了,怎么什么事儿都不懂?”
大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放冰箱,难不成就丢在外边?“妈,你就饶过我吧,干什么对我冷脸冷话的,连带着沈科都不敢来!”
“哼,他是谁呀,我可不认的!”李美玉女士一个话给堵回去,来历不明的家伙,她可不见,她眼里就认得廉谦一个女婿,别人嘛,谁也不认识,管他是哪家的人,谁来都不给面子。
大胆长长地叹口气,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当然的,更不敢将过往的事给说出来,年少时的事,可是没一分儿敢提起,怕是李美玉女士更接受不得,“妈,你能不能——”
她试着想跟李美玉女士好好地谈谈,可也知道自己这个事说出去,恐怕自个儿就得钉上“啥娃啥妇”的耻辱牌子,可真没办法,这事儿,也得由了她,她从来就不是那个能作主的人,事情到这样的地步,她是不接受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他们几个都是有空就送到这里来,除了廉谦,谁也没有给获准入这房子里,就算是廉谦起来了,也没个好脸色的,让她在中间极是为难,一方面不愿意让他们受这样的待遇,一方面又不想为难自个儿老娘。
真个心里给纠结的。
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太多,容易让她老娘李美玉女士更加反感,于是她拿起蒜苗,用菜刀切成一小段一小段,把太老的给丢到垃圾桶里,嫩的全放入盘子里。“妈,你说,哪里有好一点的月嫂,最好是嘴巴给严实点的。”
她怀的是双胞胎,要说带孩子,她还真没对自己抱太多盲目的信心,再加着是两个孩子,让她这个新手一想就觉得那种日子跟天塌下来没什么两样儿,可偏就她一个人担心,那几个人到是说得轻巧,孩子他们来带。
鬼才相信男人的话,她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啥事儿都听他们的,那可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可不是什么宠物儿,他们能带得好?
“要什么月嫂——”李美玉女士又不满了,给她一个白眼,毫不留情的,“回家来,我给你好好地坐一回月子,月嫂有我弄的好?”
大胆的嘴角露出愉悦的笑意,把手里的菜刀与蒜苗都放在流理台,从身后搂住李美玉女士,把脑袋靠着*后背,“妈,你对我真好——”
她忍不住红了眼睛,声音里不能自主地带上一些哭意。
“真是傻的——”李美玉女士一怔,随即着恶狠狠起来,“把你的手拿开,一股大蒜味儿,污了我的衣服。”
“妈——”才涌起的感动就这样子让她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大胆可没有听话地松开双手,反而更加按紧她,“妈,我太喜欢你了——”
“快放开,出去坐着,要不到院子里走走,这里都是油烟儿,对孩子不好。”李美玉女士背对着她,眼睛有点红,低着头,用力地切着大白菜,“要是不说话,就不做你爱吃的醋溜白菜了——”
大胆这会儿总算是放开,冲着坐在客厅里,正拿着报纸,装模作样地在看报纸的陈振同志做个“V”的手势,两父女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那个得意样儿,不愧是父女,还真是一模一样。
大胆的肚子已经是八个月了,孕产期已经近了,最近廉谦升任分军区司令,有点忙,原先他的首长就是那个*的父亲,调到别地儿去,看着是升了,暗地里懂门道的人都晓得那位王司令是给降职了。
喻厉镜最近也是有点忙,就是双休日也不是太多时间,都是挤出来看望大胆的,过个夜就走的,三个人中,就只有沈科最清闲,不是说他没有事儿做,别人那是得正而八经地报到,他是吃自个儿的,去不去随他自个儿。
所以一连着几个星期下来,都是沈科送大胆过来的,可惜着李美玉不给好脸色,不让人上门,大胆那几次一直说不上话,只要她一说话,李美玉女士就没个好脸的,让她极是憋屈,她一憋屈,也就不敢替沈科说话。
睡一觉,吃两餐,到了夜里,大胆自然得回去,等到七点多的时候,也没见沈科的车子到来,一打他的手机,连个声响都没有,估计着是手机没电。
“要不,留在家里睡?”陈振同志的提议,面上带着笑意,往厨房那里瞅了瞅,家里的女主人正洗碗,“也不用回去了,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回去,你妈可不得担心死?”
大胆摇摇头,吃饭的时候,她发现自个儿没带手机,早上出来的太急,把手机丢在客厅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打电话过来,“妈,我明天去廉谦驻地那里住个半个月的,这两个星期就不回家来了。”
“也好,住那里我也放心。”李美玉女士就生怕女儿这点事儿让别人知道,她自己这张老脸到是没什么,可人言可畏,真是不舍得让女儿承受那些个不入耳的话,“最好住到孕产期,我这里也不需要你天天来看,你这么一来一去的,到让我平白担心你路上出事。”
那么大的肚子,八个月,跟个气球一样,除了肚子,别地儿都没见长的,就是个惊人的肚子,六个月大的时候就已经够惊人的,如今着已经是八个月,就是出门也让李美玉看着心惊。
“嗯——”大胆嘴里应着,算是安抚着她老娘李美玉女士,“我回去了,爸,妈,我可不打扰你们,沈科那边可能有事吧,我叫辆出租车回去就行的。”
“叫什么出租车,爸送你回去,这路我还是认得的。”陈振同志发言,自有一股领导的气势,“那小子要是晚上回来了,可不能让人进门——”
“好——”她答应得很快,没有一点儿犹豫的,笑得乌溜溜的眼睛差点儿眯成一条直线,“嗯,晚上不让他进门——”
陈振同志的车开得很稳,一直稳妥地将女儿送到楼下才走,当然,这一次他很后悔,后悔自个儿没陪着女儿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大胆很容易发困,走出电梯时,手往包包里摸着钥匙,正要开门,忽然听着身后有凌乱的脚步声,还以为是沈科喝醉了回来,一转过头,却是被白色的手帕给捂住,一股子微甜的味儿传入她鼻子里,眼睛瞪大也没有用,意识一下子失去,整个人瘫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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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胆才知道那股子特殊的气味带着儿甜,那东西,叫做哥罗芳,有麻醉性,哥罗芳,听着还不错的名儿,说白了就是化学名三氯甲烷的东西,用化学名一点儿也没有美感,还是叫哥罗芳好听点儿。
她就是个平头百姓,从来就没有接触过什么危险的事儿,这个东西的名儿还是后来廉谦跟她说的,而此的她,已经失去意识儿,软软地瘫下去,高高隆起的肚子,已经无力顾及。
当然,那带着哥罗芳的手帕不是平白地就出现在她的嘴巴鼻子前的,要真是那样子,可就得怀疑这世上有没有鬼魂的,当然,要真是有鬼魂,直接地跳出来把人吓一跳就成,没必要弄的这么麻烦。
只有人才会这么做,守候在她家的门口,就等着她自投罗网,而她连那个人下手之手的脸都没有看个清楚,就失去意识。
她眼里很黑,努力地睁大眼睛,试图寻找着一些儿光亮,可那光亮,仿佛是抛弃了她,一丁点都没有落入她的眼里,就算是眼睛睁得再大,也是徒劳无功。
全身上下都是软软的,使不上力气,后背那里很硌人,她没空顾着,双手连忙着探向自个儿高高隆起的肚子,还在,手与肚子相触,让她总算有些放心下来,才慢慢地双手儿撑着地面,试图起来。
也不知道双手下是什么东西,那边不光滑,坑坑洼洼的,手一碰触到还有些湿意,鼻子间还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儿,冲着她过来,让她几欲呕出声来,一手撑在地面,另一手则用手指儿捂住嘴。
谁把她弄来这个地方?
她心里掠过这个疑问,谁跟她有这么深的仇恨,要把她给弄来这里?
她想不起来,自认是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也没有跟人结怨,突然间,老天像是不站在她这边一样,把什么事儿都往她身上按,一次次地,让她颇有些无力,吃力地爬起来。
此时已经临近初夏,她穿着长袖的孕妇装,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湿气儿太重,还是这里没见阳光,她觉得有些冷,右脚慢慢地探出去,等到没探出什么障碍物,那脚才敢大胆地迈出去一步。
心里非常害怕,又得顾着自个儿的肚子,她每一步都探得非常之小心,就是面前没有障碍物,也不敢踏大一点儿的步子,一直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再移动着。
这也许是个地下室。
她是这么想的,就算是心里惦记有人来带她出去,可这里,谁也不知道她在这里,谁也不可能把她从这里带出去,她告诉自己,得坚强起来,得自救。
没有出路。
她找不到任何出路,所有的希望都给隔绝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里,她用双手摸索着出一块儿好象干的地方,焦急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有人出现。
如果是有人绑架她,那么,肯定会要赎金的吧,她只能这么想,就算是再害怕自己的猜想会成真,还是赌着有这么一个希望,跟稻草一样的希望,希望绑她的人能去要赎金,不管要多好都好,她还有一线生机。
就是怕——
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让她这么悲惨地死去,连带着腹中的两个孩子,一同死去。
她的心不由得揪得高高的,肚子里的孩子仿佛察觉到她悲观的想法,竟是动了起来,这一动,却让她觉得有点儿疼。
“妈妈太失败了吧?”
她不由得强打起精神,想起刚才昏迷之前吸入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造成影响,摸着自个儿的肚子,喃喃自语着,即使挺着这个肚子很吃力,她也从来没有过埋怨。
“妈妈也不知道这地方是哪里呢,黑黑的,看不到东西。”说到东西,她试着摸摸自个儿的手指,没有找到戒指,廉谦给她戴上的结婚戒指,手指间一片光滑,还有手表也不见踪影,更别提包包了。
也许戒指或者手有还在,她会觉得廉谦很快就来,那家伙,她知道,从上回给郑美琪与连枫联手把她弄走后,她身上给安了追踪器,这两样东西全给清空了,她觉得很是沮丧。
她所能做的惟一一件事儿,就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绑她的人出现,她到是要看看这绑架她的人,到底都有谁,是要钱不要命的绑匪,还是专门冲着她来的什么人?
她这边陷入危险之地,而当沈科拨想电话回家时,才发现身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