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那点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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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苏云开的欢迎会上，她伸出手来林睿顺势握过去，感觉到异样的力度，他一时抽不出手。这个细节所有人都看到了，大家更认定苏云和林睿的关系非同一般。
晚上下班，林睿取车时看到苏云上了一辆奔驰，那车牌分明是大老板的，“他们什么关系？”喃喃自语。如果他们真是男女关系，那苏云来就没什么大问题，如果只是相互利用，那问题就更复杂了。
吴欣正从公司出来，和总公司的某男生一起，看得出那男生的眼神很温柔，吴欣说话手舞足蹈，和那个老实的编辑形象很不同。无论吴欣说什么男生都笑，林睿坐在车里看得出神，却不知道自己也一样傻傻的笑着。
“你知道吗？今天我们网站来一个美女销售，巨高，特有气质。据说是林睿的女朋友。”
“我看见了，就那女的算有气质？太俗了。”
“身材多好呀，我是没戏了，这辈子没这身材了。”
“她太丰满我不喜欢。”男孩笑嘻嘻看着吴欣。
“你骂谁？”吴欣重重打在男孩背后。
男孩叫程成，这个月刚刚到总公司上班，一到公司就成个吴欣的绯闻男友。每次吴欣加班都会一直等她，还会买苹果送来。
吴欣也很享受这种绯闻状态，没有确定关系，没有压力，还能有无限温暖，即使生病了也不会再孤零零。
大概一个月后，苏云发起了一次和十个厂商合办的校园活动，编辑部所有人员都要配合。她是公司唯一穿套装的女的，高跟鞋和她那高八度的命令声是公司里最不协调的声音。
林睿处处保持着绅士风度，却也不能任由她造次。但出乎意料的是陈斌就听之任之，看着苏云折腾。
“陈斌，你这个新下属很牛呀，大客户都能搞定，这次这个校园行我可是让她致使得滴溜转。”费铭在QQ上和陈斌抱怨。
“她干得好挺好的，我们今年的任务完成有望了。”陈斌很清楚费铭是在拱火，他要是掉进去就白活了。
林睿的QQ上费铭也在闪，“这女的真牛呀，致使得你们编辑部团团转呀。”
林睿回了句：“应该的。”再没下文。
费铭的头像悻悻的再没跳起。
几个头头没什么表示，但底下人已经要炸窝了，编辑们每个人都被苏云指桑骂槐过。苏云的那些命令似的QQ聊天记录在编辑里传来了，而苏云那些关于客户的狂妄言论也在销售里传开了。
编辑们怕苏云上位，以后编辑部肯定很难配合。销售们怕绩效考核因为苏云的到来而凭空增加。
冯建把吴欣叫出去，假意抽烟，实则是逃避苏云。“吴欣，别的频道都不好好给她弄，你也别出稿太快，给她出的稿子都不算工作量，还急赤白脸，她说几点要稿子，你就晚半小时再给她，有事我顶着。”
“噢，好。”
一根烟没抽完，苏云的声音就传来，“数码的，数码的人呢？”
“你听听咱们没名字呀，数码的？反正咱们不叫数码，不去！”冯建恶狠狠的对着声音的来源处。
“走吧，老大们都没说什么，咱们别太过。”吴欣拉着他往回走。
楼道的拐角处，林睿也灭了烟，却没有立刻回去。望了会儿天，想想这几天的事，苏云来，上了大老板的车，陈斌出奇的安静，从刚才冯建和吴欣的谈话中他似乎找到了解决办法。无论苏云是大老板的谁，或是另有目的，她犯了大忌，激起民愤，不用他动一指头也必走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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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早，苏云直奔陈斌的座位，林睿一路看着苏云走过去，知道她又要做错事了。
“老大，今天小叶、小真都借我一下吧，佳绩的老米过来，找两个能喝的陪一下。”
苏云那浓烈的香水味熏得陈斌头疼，“你问问她们吧，没什么事的话就去吧，中午吃饭少喝点。”
“好的。”苏云回头就走，却没注意到陈斌那诡异的笑。
林睿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知道陈斌出手了。
下午，苏云提早回来，恶狠狠地坐在格子间。小真一点没留面子，跑到陈斌座位上，特意提高声音说：“老大，佳绩不参与这次活动了，他们不参与其他小厂商估计也没兴趣了。”
小叶坐在自己位子上大叫：“完了、完了，易拉宝、宣传页都印了，场地也租了，新闻稿也发了，这不是欺骗网友吗？”
整个公司好像变了蛤蟆坑，大多是幸灾乐祸。吴欣不明白，出了这么大的差错为什么大家不慌，却很高兴。
这时林睿想起周末老米来的一个电话，特意询问苏云和他的关系，看来老米那时候就决定不和苏云合作了。
三个小时后，有人发现竞争网站BOB上挂出佳绩独家赞助校园游戏大赛，参与学校都是一线大学，比起他们选的一些二线学校确实更有看点。
而且在BOB挂出的活动预告里还有一个吸引眼球的地方：携手佳绩举办现场招聘。
不禁感叹苏云怎么会犯下不签合同就启动活动的幼稚错误。
苏云试用期没结束就消失了，没有说明，没有欢送。
陈斌把校园活动善后了，找了几个小厂商，又说服佳绩不投钱只那几个产品也挂名参与，做成了规模较小的有奖问答。
林睿晚上约了BOB的范宗晚上MSN，他俩以前是A网站的同事。
“老范，你们可是截和了。”
“承让承让，呵呵。”
“这回的校园活动怎么策划的这么好，正好压住我们的策划，怪不得老米这个老狐狸临阵脱逃了。”
“嗨，你别客气了，丫他妈真是老狐狸，要不是我们要的价格比你们还低，丫才不会签呢。你说以前在A的时候，用得着为一个校园活动这么低三下四吗？”
“没办法呀，你我的道行在A算小字辈。”
“说正事，我觉得我们销售这次做的这个策划真是很不错，超水平。”
“你以为真是你们自己人做的？”
“你说是？”
“百分之一万是我们的人给你们的呀，苏云这丫头在我们这里犯了众怒了。想整她的人大有人在，不过能整的这么彻底的却不多。”
“你说是陈斌？”
“八成吧，所以我让你帮我查查。”
“中！不过要真是陈斌，这吃里扒外的事要让你们大老板知道还不够他喝一壶？”
“呵呵，不一定呢，也许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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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下班前，所有编辑收到一封信，内容为：编辑部周五晚全体会，预计时间18：00…20：00。发件人林睿。
这封信太简短，引人猜测，时间是下班后，只有编辑部，感觉很玄妙。不过这就是林睿的风格，无废话，同样的内容要是陈斌的话，肯定变成：各位帅哥，美女们，周五下班开个会呗，提前跟老公老婆都打个招呼，需要开不能回家证明的尽管找我。
周四吴欣本来约了同宿舍的女生去看电影，谁知她男朋友踢球崴了脚，同意她重色轻友这一回。
下班了，可天还是很亮，没心思回宿舍。程成从27层跑下来，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把芦苇，插在吴欣桌上的花瓶里。她喜欢他这样突如其来又别致的礼物，吴欣让出半个椅子，程成很自然的坐下。程成给她讲总公司的事，要比网站更复杂，听着脑仁儿疼。吴欣让程成看网站编辑们的QQ聊天记录，根据他的分析，目前大老板还不信任林睿。
两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其他人的“下酒菜”。
“那个程成又来了，俩人还坐一起呢。”
“俩人交朋友呢，晚上程成都送吴欣回家的。”
“那程成在总公司做什么的？”
“是李总的助理。”
“看着很小嘛，怎么一来就是老总助理？”
“不知道吧，据说他爸有政府渠道。”
这时，林睿匆匆忙忙往技术组跑，余光瞥见一种灰白色的絮状物，心里一阵毛躁。放缓脚步，原来是吴欣放了一把芦苇在桌子上，林睿皱皱眉。再往下看从她的格子间里居然伸出一只男人的脚，看鞋子就知道是程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个叫程成的和那芦苇一样让林睿过敏。
“栀栀，下班去东方新天地逛逛吧。”程成一贯这么叫吴欣，因为她的网名是栀子。
“为什么？很累，不想去。”吴欣懒懒的，其实是很怕花钱，毕竟工资只有2000块。
“去吧，我打车。请你吃DQ。”
“那好吧，呵呵”对于冰激凌的诱惑吴欣总是抵挡不住。
晚上，在东方新天地吴欣才明白什么叫奢侈，衣服全都买不起不说，甚至连牌子都叫不出。不过很奇怪，程成好像什么都知道，从衣服到化妆品门清。
吴欣盯着程成，“唉，我觉得你是小开。”
“没有呀，我可是赤贫。”他做出一副要饭的样子。
“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跟着李总不知道怎么行？”程成说话总是很温和，此时的他带上一副墨镜，颇有那么点陈坤的
意思。
“李总很难伺候吗？”
“要是你就崩溃了，我没事儿，我谁呀我！”他很少这么放肆的夸自己。
“你谁呀？谁认识你呀？还带个墨镜！”吴欣伸手去摘，却被程成抓个正着。
“放开！”吴欣大喝一声，程成马上跟抓到蝎子一样放手了。
吴欣一个人径直走出商场，越走越快，任程成在身后喊。
“别生气了，别生气了，我错了。……”
吴欣是真有点打鼓，虽然长得属于可爱型，却从来没人真的追求过她。她想象的恋爱应该从男生的表白开始吧，怎么能上来就牵手呢？
程成在后面追，又不敢去拉她，只能小跑着解释。
眼看走到天安门了，吴欣感觉气也消了，于是停住脚步，“你回去吧，我回宿舍了。”
程成指着毛主席像，“栀栀，我向毛主席保证，以后不敢了。”
吴欣噗的笑出声来，“亏你想得出。”
“你别说，真没发现你走路这么快，你知道这是哪不？在天安门让我这么追你，警察一会儿把我抓走了。”
“别废话了，我要回去了。”
“我必须送你。”
“为什么？我一个北京人还能在北京迷路了？”
“我是将功赎罪。给个机会吧~”程成可怜巴巴的看着吴欣。
两个人一路走到西单才打了车，到宿舍已是十二点整。仲夏的夜晚有些凉，从阳台上看着单薄的程成一个消失在夜里有点涩涩的。
程成的短信发过来：“什么时候能给我个机会呢？”
“看表现吧。”
“请领导放心，一定超水平表现。”
程成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一个熟悉号码的来电，许久他才接起。
“程成吗？”
“是我。”
“我是卞芳。”
“知道。”
“我从美国回来了。”
“是吗。”
“见个面吧。”
“不用了。”
“那好吧。有事电联。”
女人冷静的挂断了电话，程成却满眼盈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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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6点整编辑们就陆续进了会议室，照例是传着零食，林睿却没有按时出现。
闻听楼道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停止在会议室门口。从半透光的门上看到这个人在整理衣服，那高度，那身材，所有人都知道林老大来了。吴欣赶紧把零食袋子藏在本子底下，正襟危坐。
林睿白皙的脸上浮起一层微红，呼吸不太均匀，“对不起，迟到了”。
“今天开会主要是跟大家说明一下编辑部新的绩效考核制度和网站首页资源分配改革。”林睿打开笔记本，投影墙上出现了一个颇复杂的表格。编辑们面面相觑，没什么人能完全看懂。
吴欣在本上写下：“又要加工作量，周扒皮”。冯建写到：“哪有老板不扒皮？”
讲解从新闻组开始，照进度最后才是数码组。
冯建递过本子，上面写着：“林向我问过你的情况。”
“什么时候？问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状态怎么样。”
“你怎么说？”
“我说状态很好。”
“没了？”
“没了。”
吴欣疑惑地看看冯建，冯建笑了笑，“应该没事。”
会议室门开了，走进来个小女孩，拿着一个蛋糕，“请问哪位是林先生？”
“我就是。”他抬眼看看女孩儿，问：“电梯修好了？”
“恩，修好了。”
蛋糕来自写字楼一层的冰激淋店，还冒着凉气，林睿把蛋糕放进了会议室后面的冰箱里。
会议继续，最后的部分是数码组，林睿的开场白是：“数码组新创建，获得了不错的访问量，冯建对于方向的定位很准确，吴欣的文章也很不错。”
数码组分到了每周两天的首页头条文字链，和首页首屏文章中1/3的位置。一跃成为首页资源最多的频道。
“数码组的绩效指标，每月访问量提升13％。”林睿此话一出，所有频道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吴欣感觉无数同情的眼神投射过来，回头看到冯建的一脸颓废。
“咳，那个，”林睿说话突然有些迟疑，“今天我生日，请大家吃蛋糕，我来了这么久也没请大家，今天补请。”编辑们开始起哄，祝生日快乐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吴欣眼里这些举动完全是种谄媚。
“老大许个愿吧。”
“好吧。”林睿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似乎真的在默念。这时会议室里昏暗的光线和点点烛光照得影影绰绰。远远的，吴欣不想挤到那是非的中央，远远的，看着林睿那猜不透的眼神，摇了摇头。
林睿切了一大块蛋糕，捧着它来到吴欣面前，“先给编辑中的，一块最大的。”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