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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访问历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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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和美国看到的,自己也难以置信,但是亲眼看到了。很大一个车间,只有两个工程师跑来跑去看看机器有没有故障,没有一个工人,但是生产快得不得了。那么,资本主义没有工人,还算资本主义么?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像比尔·盖茨,他的钱比很多非洲国家加起来都多,原本一个书生,何以有如此多的财富呢?他不是用资本去赚钱,而是用知识去赚钱的。所以,现代人都说“知识时代”。有人把资本主义以后的时代称为“信息化时代”,美国的未来现代化就是这样讲,很多人就称之为“后资本主义”。很多人还不知道国外的这种变化。中国改革开放以后引进外资发展了经济,但是本来按照马克思主义,外国人来中国开工厂是不能接受的,是资本侵略。由资本侵略到发展外资,这也发生了变化,也是“后资本主义”。所以,思想要“与时俱进”。
  我们需要了解,整个时代在前进,有的国家跑在前边,有的跑得很慢,有的不愿意跑。一跑就分了前后,但落后的可能往前赶,尽管最后不可能都一起达到终点,但是不能不跟着跑。现在有一些国家的人,他们就不肯跟着走,抵制现代化。前几年有一个有趣的新闻,一个###国家的国王去世,儿子继位,但是儿子在国外读书接受了新思想,想要改革。首先的改革就要让国民看电视,他召集大臣开会,兴办电视台。但是大臣都不赞成,认为电视里都是魔鬼。谈不妥,大臣就离开皇宫,出门却找不到自己的汽车。回来问新国王,新国王告诉他们:“汽车也是魔鬼。”(大笑)这些大臣就哑口无言,后来电视台就办成功了。中国的改革难,但是外国的改革更加难。历史的规律是必然的,改革的路是必然的,只是条件有好坏,改革的阻力也有大小。我觉得“与时俱进”很重要,但是真正“与时俱进”不是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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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藩:秋水文章不染尘(1)
陈之藩
  1925年生,河北霸县人。
  天津北洋大学电机系学士,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科学硕士,英国剑桥大学哲学博士。
  曾任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副研究员、休斯敦大学教授、香港中文大学讲座教授、波士顿大学研究教授,现任香港中文大学电子工程系荣誉教授。
  著有电机工程论文百篇,《系统导论》及《人工智慧语言》专书二册;散文集有《大学时代给胡适的信》、《蔚蓝的天》、《旅美小简》、《在春风里》、《剑河倒影》、《一星如月》、《时空之海》、《散步》等。
  所有的中国人都对博士有误解,包括金庸也是误解。金庸一定是在浙江大学有学生污辱他,他气了,到英国剑桥去读博士了。翻译《红楼梦》的人不是给他翻译《鹿鼎记》吗?有人建议,给他荣誉博士,荣誉博士是最高的荣誉啦,他还非要读一个博士回来。
  陈之藩先生办公室的墙上挂着爱因斯坦的像,爱因斯坦的对面是一大一小两张梦露的裸体艺术照。我一见就好奇地问为什么,陈先生说:“好看。”我又问:“童教授没意见吗?”陈先生笑答:“童教授有什么意见?童教授每天都来。”
  童教授是陈之藩的太太童元方,在香港中文大学翻译系任教,陈先生是电子工程系的荣誉教授。中文大学依山而建,童元方女士的办公室在山上,陈先生的办公室在半山。有一年春节前我到香港,所见的是经济萧索与人心浮躁,心情坏透了。陈先生夫妇招待了我一顿可口的午餐和悦耳的聊天。下午童女士有课,陈先生带我从山上走到半山他的办公室再坐一会,这一坐竟不知不觉到了日落。陈先生又带我到沙田吃了一顿丰盛的上海菜,这才握手言别。他的岁数比我爷爷小几岁,我却把他当哥们,事后才自责这一天一定把他累得够呛。第二天童女士在电话里埋怨我,又说陈先生聊得很开心。
  在作品中,陈之藩时常提起的科学家就是和梦露“朝夕相对”的爱因斯坦。他讲的两个关于爱因斯坦的故事,让人一听难忘。一个是:爱因斯坦刚到普林斯顿时,主事人问他一年要多少薪俸,他说五千差不多了。一年五千元是物理系刚毕业的学生的水准,主事人说:“给你年俸五千,给别人就不好给了,请为我们着想一下,还是勉强订年俸一万五千元吧。”另一个是:爱因斯坦的谈话总给听众一个印象,他的贡献不是源于甲,就是由于乙,而与他本人倒不太相干似的。就连那篇亘古以来崭新独创的狭义相对论,并无参考可引,却在最后天外飞来一笔:“感谢同事、朋友贝索的时相讨论。”
  在生活中,曾和陈之藩时相讨论的朋友是杨振宁,杨也是香港中文大学的教授。陈之藩说,杨振宁长得真漂亮,第一次见杨时,他的一个外国同学就问:“杨为什么不到好莱坞去当演员?”我提起杨的太太杜致礼在诺贝尔颁奖会上的一张照片真漂亮,陈先生说,他先发现了,还专门找来送给杨。
  每次打电话给陈先生,他总说:“你赶紧来,我喜欢听你聊天。”陈先生是喜欢聊天,不喜欢采访的;录音,他更不喜欢。他对唐德刚用录音整理胡适口述自传是有保留的。但是他容忍我这个晚辈工作的需要,他曾以胡适晚年爱讲的“容忍比自由还更重要”写过一文,写得真好。
  在我看来,陈先生的每一篇文章都好。每遇言语投机的朋友,我总会推荐陈先生的文章,几乎是“到处逢人说陈文”了。可惜大陆只出过一本陈先生的《剑河倒影》。有一次我听他说,胡适不止一次对他说:“到现在还值得一看的,只有周作人的东西了。”便找周作人的东西来看,看不出其中的人生况味。我问他周作人的东西好在哪里,他好像说“老实可靠”,我倒觉得他的文章是这样的。
  每次去陈先生的办公室,会发现书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乱。科学和外文的书尤其多,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书种像他这样杂。谈书,他要发觉你“老实可靠”地用过功才会深谈,有一次谈起我只是瞥过的当红书籍,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本余秋雨的《借我一生》,一本北岛的《失败之书》,都是简体本。我脸红,问他书从哪来的,他说,学生在学校里摆摊卖书,他怕卖不出去,随手买的。他总是心疼后辈。
  

陈之藩:秋水文章不染尘(2)
陈先生喜欢写信。和他通信颇勤的前辈有胡适和沈从文,后辈则有董桥。董桥记述这种书信因缘:“陈之藩是大学问家,满腹经纶,平时惜墨如金,聊天写信却往往畅所欲言,教人如坐春风。”
  陈先生的字清雅。我曾经请教过他对沈从文和台静农的书法的看法,答案出乎我的意料。对艺术,他总有一些出人意表的妙句。
  陈先生喜欢念诗。他翻译过许多英文诗,集成《蔚蓝的天》。第一次见面时,我念了一对古句:“春风大雅能容物,秋水文章不染尘。”他笑了,说下句比上句好。
  读陈之藩的《大学时代给胡适的信》,欲哭无泪。中国文化此后的苦难,他不幸言中了,那时他只有二十岁出头,何以如此先知先觉呢?信里面谈到的那些前辈教授,一个个后来都走进苦难里了,怎不让人心疼?陈之藩生平最佩服爱因斯坦和胡适,这两人却都从苦难里走出来了。
  童元方喜欢爱因斯坦的情书,写过一本《爱因斯坦的感情世界》,也译过《爱因斯坦的梦》。她写过一篇谈爱因斯坦家人的文章,叫《在阴影里》,我们都拿她开玩笑,说她显然是受《在春风里》的影响。
  陈先生的书,我最喜欢写胡适的那本《在春风里》。每次都听他聊胡适,他说跟胡适常不太谈得来,两人又一次次地爱谈。第一次见他,我就问他牛津大学出版社的《在春风里》什么时候出,他说,想写一个序,但是想了两年都没有写出来。我不喜欢台湾版《在春风里》的设计,还是买了,拿去请他签名。童元方借这个由头埋怨陈先生“不乖”。又过了两年,序终于写出来了,真好。
  聊胡适,免不了要聊鲁迅,百年来的文化绕不开这两个人。我同意陈先生关于鲁迅的大部分看法,有时又忍不住跟他顶嘴。我说:“鲁迅的《朝花夕拾》和《野草》何其优美,《中国小说史略》何其凝练。”他不说话。我说:“至少鲁迅的旧体诗和字是好的。”他笑了。
  胡适在哈佛大学时发现了周一良和杨联这两个读书的好种子,后来只留下杨联陪他论学唱和。我在《哈佛遗墨——杨联诗文简》的附录中看到赵俪生访美时与杨联在电话里吵架的事,周一良的解释是杨联患有精神病,便向陈先生求证。“在美国待上十年以上的人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吃牛肉恨不得吃生的,”陈先生边吃菜边说,“另一个是有精神病。”
  有一次我问他:“胡适的新诗好吗?”他笑着把问题递给童元方:“她是学文学的,你问她。”大家笑了。《在春风里》陈先生说:“我总觉得,胡先生是个诗人,而作不出诗来,这是中国文学界的一大损失。”
  有一次打电话给陈先生,他第一句话就说:“你访问了杨宪益,他有两句诗真好,你怎么没引出来?”电话里听到他跑去找了出来:“千年古国贫愚弱,一代新邦假大空”。
  1947年,陈之藩在天津北洋大学电机系读书,有一天在广播里听到北京大学校长胡适的演讲《眼前文化的动向》,觉得与他的意见有一些不同的地方,遂给他写了一封信。胡适很快回信,彼此的通信由此开始。陈之藩回忆:“他的诚恳与和蔼,从每封信我都可以感觉到。所以我很爱给他写信,总是有话可谈。”日后这些信集成了《大学时代给胡适的信》。1948年6月13日,陈之藩在雷海宗所编的《周论》上发表长文《世纪的苦闷与自我的彷徨——青年眼中的世界与自己》,见地独到,为胡适的朋友圈击赏。
  李怀宇  和胡适通信之后,你曾到北平东厂胡同和胡适见过一次面,那时候是夏天,你是穿短裤去的?
  陈之藩  我穿着短裤,聊了一会儿,训导长贺麟来了,要跟他商量学生闹###的事,我就告辞了,和胡适实际上没说多少话。
  李怀宇  第一次和胡适见面,他的风度如何?
  陈之藩  我见过的教授多了,胡适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大派。
  李怀宇  现在收到《大学时代给胡适的信》里作代序的那篇《世纪的苦闷与自我的彷徨——青年眼中的世界与自己》写得真好,思想、文笔,看起来都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人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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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藩:秋水文章不染尘(3)
陈之藩  现在让我写也写不出来。就因为那篇文章,他们都吓坏了。他们是胡适、金岳霖、冯友兰、沈从文。他们彼此议论,问胡先生,这人是谁?胡先生说,他常给我写信啊。
  李怀宇  你在北洋大学电机系读到一半时,对国家前途感到悲观,想改读哲学救国,就考入清华大学哲学系,这事在你们家掀起了轩然大波,你为了改专业的决定还到清华大学跟金岳霖见过一面?
  陈之藩  金岳霖真厉害,我真服他。那时候我很悲观,他说,你知道什么叫悲观吗?悲观就是你认为有一套价值观念以后,比如你觉得金子很值钱,你当然要设法保存,把金子拿到家里来,拿到兜里来,但是保存之无法,金子被人抢走了,乃感悲观。他给我解释半天,我心里很舒服,他并没解答我的问题呀。他说胡先生的思想跟汽车一样(笑),是后来居上,汽车越新的越好。他每一句话都像格言似的,你真受不了。
  李怀宇  就是那一次见面,他把你从清华给打回来了。
  陈之藩  他又不给你作决定,但是听他这么一说,就又回到北洋大学了。
  李怀宇  有没有给他写信?
  陈之藩  写信以后才能见到他嘛。写信有好多种,比如说,“怀宇吾兄大鉴”,中国式这么写(从右到左竖着写),也有跟外国一样,横着写,现在大陆也横着写。金岳霖他这样(从左到右竖着写),他怕他手粘墨(笑)。金岳霖跟梁思成住在一块儿。梁思成是林徽因的丈夫,他们的儿子梁从诫在美国说得最精彩的一句话是:前清政府真是腐败,出了我爷爷梁启超;中华民国真是不行,出了我爸爸梁思成;我现在从伟大的祖国来,出了我!大家就一起鼓掌(鼓掌,大笑)。就是这句话,我们听得最舒服。
  李怀宇  你和冯友兰有没有见过面?
  陈之藩  我对他的书很熟,但没见过,他当时刚从美国回来,不容易见到还是怎样,我忘了。我喜欢冯友兰,而胡适不喜欢他,我还在胡适那儿吹冯友兰,胡适太忙,冯友兰的书他大概没看过多少。他不喜欢冯友兰是因为冯友兰是当代同行而出毛病,还是因为冯友兰跟他宗派不一样,那时候我搞不清楚。现在我觉得冯友兰不像他自己书中写的那么好,但是胡适始终倒是一致的,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老实可靠的。但是那时我不觉得,我觉得冯友兰很尖锐。
  李怀宇  胡适的中国哲学史只写了上半部,冯友兰后来写了一部完整的中国哲学史,是不是有这么一个原因呢?
  陈之藩  胡适用科学方法来解释哲学,完全走到另一条路,写到魏晋根本写不下去了。但是冯友兰写了,“贞元六书”是好。
  李怀宇  你和沈从文是又通信,又见过面?
  陈之藩  沈从文非常有意思。他住在中老胡同,是北大的宿舍。我到中老胡同去看他,大概是看完胡适的第二天。他们都是同事,整天聊天。你不知道那时候他们说话,国语都很差。沈从文算是很努力的了,因为他吃教国文这行饭的,还是有些我不懂,但是大致懂。跟他谈些什么,问我什么我都忘了。我也很会出题目给他谈,如:在联大教什么课啦?我熟悉他的小说啦。沈从文的太太张兆和出来了,拿着一堆小孩衣服。他们的小孩小龙、小虎很小,跑来跑去。沈从文就作了介绍,怎么介绍不记得了。
  李怀宇  她漂亮吗?
  陈之藩  我们那时候全校两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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