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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秦村往事-第36部分

小说: 秦村往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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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的丑态,不由一阵毛骨悚然,却又感到淋漓畅快。这本书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富有创意的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的凌迟之刑,如果没有人参,挨刀的人可能在五十七刀的时候就死了。 

  

肉米 15(2)
原来人参可以让一个生命一点一滴一丝一缕的去得那么缠绵悠长。有了人参,我就可以让我曾祖父的生命之烛,继续光明下去。我的这部叫《肉米》的小说是否能够得以顺利完成,就完全依靠人参了。 但是萧树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这家伙干什么去了呢?他是在我的家里吗?是和那个给我守灯的姑娘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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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米 16(1)
早晨起来得很晚,脑子晕眩,像只闷了水的葫芦。
  走出门去,王天棒他们已经忙碌得满头大汗了。他们把锯开的木料架起来,在下面点燃一溜儿火堆,让那青烟儿袅绕烘烤。见了我出来,王天棒搁下手里的活计,叼着根烟走过来说,你明天晚上干什么?
  我看着他,一时不知道他问这话什么意思。
  他说,要是你明天晚上没安排,我安排你。
  我说你怎么安排我?
  王天棒笑了笑,说,这里又没有小姐,你指望我怎么安排你啊?村下头有个刚死了男人的寡妇,你要我安排么?呵呵,你别瞧不起人家,那奶子可是比三斤豆腐还要大呢,没准儿正合你意呀。
  我啐了他一口,说滚你个王天棒,大早起来,你就眯着眼睛说瞎话,找霉啊!
  王天棒咯咯地怪笑说,作家,昨天晚上我回去找着你那本小说看了,真有意思,那些嫖女人的事情你是怎么写出来的啊!是不是亲身经历啊?不是亲身经历肯定是写不出来的对不对?
  我厌恶地看着他那张满是汗珠的笑脸,问,你不是有什么事么?
  王天棒止住笑,正色道,许继红的意思,明天晚上想要请你吃饭。
  我愣住了,说,许继红?你老婆?请我吃饭?
  王天棒乜斜着我,说,你看你那德性,不就请你吃饭么?怪异成这样子了?
  我笑起来,说,你老婆请我吃饭?什么意思?
  王天棒说,没什么意思,她想跟你介绍个婆娘,就这。
  我说不会吧,她给我介绍什么婆娘?
  王天棒欲笑不笑,说,就是村下头那个刚死了男人的寡妇,大奶子……
  我唾了他一口,转身要走,王天棒叫住我说,正经的,明天晚上请你吃饭,也不单单是许继红的意思,我也想请你。
  我感到稀奇了,王天棒,看你这光景,好像很隆重似的,要请我吃什么东西啊?
  王天棒四下里看看,生怕别人听见似的,小声说,好东西。
  我奇怪了,问,好东西是什么东西?莫不是人肉?
  王天棒嘘了声说,你不要问东问西的,明天晚上我们早点回去就是了。
  我说,后天不成吗?今天晚上不成吗?为什么非得明天晚上呢?
  王天棒笑着说,今天晚上没有出来,后天晚上又臭了,不新鲜了。
  我越发奇怪了,说,妈妈的你个王天棒,究竟什么东西嘛?搞得神神秘秘的。
  母亲打了水,我洗了脸,然后吃了小半碗稀饭。吃饭的时候母亲就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吃,看得我有些不自在起来。就在我准备要无话找话的时候,母亲突然发话了,问我,你明天晚上真要去他们家吃饭?
  我愣了一下,想起母亲说的“他们”是指王天棒,就点点头。
  母亲说,你不要去他们家吃东西。
  我不解地看着母亲。
  母亲说,他们家的东西不干净,你吃不得。
  我感觉好笑了,你说什么?他们家东西不干净?
  可能是我的表情让母亲感到不高兴了,她气咻咻的说,我说了,叫你不要去就不要去!他们家的东西吃不得的!
  吃了点稀饭,感觉腹部闷闷的,好像吃多了油腻,有些反胃,冒了些酸水,吐了几大口唾沫,我就去曾祖父的屋子里了。
  曾祖父还在迷睡中。秦三老汉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揉揉眼角的眼屎,打了气吞山河似的哈欠,大着舌头说,你……你昨天,昨天晚上走了,他……他就一晚上没睡,这才刚……刚睡着。
  我去了祖父的屋子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那把椅子搬了回去。我端起那把椅子,跟站在一边撅着嘴的祖父说,你这是搞什么搞嘛,不就一把椅子么?用得了劳这么大神搬回去藏着么?
  祖父分辩说,你昨天晚上又不拿回屋里放着,露在外面,容易坏的。
  我说,现在我又拿出去了,你别再给我搬来搬去,就放在外面,我看能坏到哪里去!
  

肉米 16(2)
我在院子里摆好椅子,拎来一壶水,拿来一只碗和一只勺子,在碗里搁了许多葡萄糖粉。我想,要是有人参就好了,熬一碗人参汤叫曾祖父喝了,远比喝一百碗葡萄糖水强。喝了人参汤的曾祖父,就会像一辆加满了油的赛车,在讲述的道路上马力强劲地奔驰着。或者像是一台功率强大的抽水机,那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在我面前咕咕嘟嘟无法抑制地冒着,很快就将我淹没了。
  这时候有人叫我,说在村头有个女人,长得很像袁紫衣,正问到我们家的路。我想,是那个给我守灯的姑娘送药来了。
  母亲没等那人把话说完,解了系在身上的围裙,掸掸身上的灰尘,拢拢头发,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才走多久啊,就把回家的路忘了……
  我叹息声,追上去叫她,但是母亲的脚步很快,拐弯就不见了。
  母亲以为是袁紫衣回来了。
  离婚那天,袁紫衣执意要我陪她回秦村,她说她要和我父母他们道别。我说,袁紫衣,这是何苦呢?咱们的戏已经结束了,你又何苦来此一个告别演出呢?不嫌多余么?袁紫衣叫了辆车,用不由分说的口气问我,是同道一起走,还是“单飘”?我无可奈何只得上了车。
  下了车,这家伙就像一个等待生产的准母亲,骄傲的腆着原本根本就不突出的肚子,两只脚鸭子似的迈动着,往家里走着。还没有到家门口,我的父亲母亲,还有祖父祖母——曾祖父不在家,据说到五道河村上坟去了,都跟接驾一样,齐刷刷地站在门口,面露惶恐。袁紫衣一语不发,无声地和我祖母拥抱拥抱,又和我母亲拥抱拥抱,然后站定在我父亲和祖父跟前,深深地鞠了几躬,扭头往回就走。她那一扭头,好像还甩落了几滴泪珠。也许被那场景所感染,我竟然感到酸楚楚的。
  在秦河桥头,我才真正认识了这个和我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女人,她简直就是一个天才的导演,当时现场的表演,无论谁见了,都会泪水潸然。
  袁紫衣无数次的让我的母亲和父亲以及我的祖父和祖母不要送她了,回去,回去,回去。可是她那伤感悲切的样子,尤其是那哀怨的眼神和欲滴不滴的泪水以及她的那夸张的鸭步,却吸引着四个老人着了迷似的跟在她的屁股后面。
  在和袁紫衣商量离婚的具体细节的时候,我曾经提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说,是不是等把那孩子生下来咱们再说离婚的事情,到那时候,别说离婚,你就要我死,我就立马从楼上给你蹦跶出去。袁紫衣对我说的话置若罔闻。我又说,如果你肯把孩子生下来,你可以对我提出三个要求,这三个要求中可以包括要我死。袁紫衣就像耳朵聋了,或者是充耳不闻。我几乎是用了一个晚上哀求她,就在去办理离婚证的路上,我依然不甘心地跟她讲生命的起源、生命的尊严和如何尊重生命珍惜生命……央求她给肚子里的小生命一条出路,不要做残害生灵、灭绝骨肉的凶手,不要如此冥顽不化、丧失人性……在一棵树下,袁紫衣停住脚,看着我,恶狠狠地说,等会儿你乖乖给我把离婚证办了,要说东说西,我就马上做给你看!说这话的时候袁紫衣举起拳头,对着自己的肚子做了个要砸的样式。我说,你要真那样,我就告你谋杀!袁紫衣轻蔑地看着我说,告我谋杀,你倒说说,你自己谋杀了多少个生命?我哑然了。袁紫衣嗤笑说,你要想不让全城人知道你的丑恶和罪孽,你就给我乖乖的!说着,她居然在我的脸上拍了拍。
  袁紫衣在桥头上给我的母亲和祖母以及父亲和母亲跪下了。她哆嗦着嘴唇,晃晃眼眶里的盈盈泪水,颤抖着声音说,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我这是最后一次叫你们了,感谢你们在过去对我的关照和爱护,我对不起你们了。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出生在你们家,给你们做女儿,做孙女,好好孝敬你们。我的父亲和祖父手足无措起来,他们可能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别离的场景。我的母亲和祖母腿杆一软,竟然也跪在了袁紫衣面前。母亲流着泪水说,孩子,如果有来生,你还是给我们做儿媳吧,相信安子那个时候已经变成人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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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米 16(3)
父亲哆嗦着一双大手,将袁紫衣从地上扶了起来,母亲和祖母也跟着起了身。祖母哭泣起来,就像她原来丢失了母鸡似的,哭得那样无限哀伤。母亲抓着袁紫衣的手,抽抽搭搭地说,孩子,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吧,生下来你要嫌麻烦就给我们养着,我们在神龛上给你立牌位,我天天念佛保佑你!
  袁紫衣丢开母亲的手,咬咬牙,转身走了。
  母亲终于号啕大哭起来。我看得实在不过意了,就说,这至于吗?话还没有落音,父亲抓住我就是一耳光,直打得我眼冒金星。
  让母亲失望了,她看见了迎面而来的那个女子,根本就不是袁紫衣,而且和袁紫衣一点也不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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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米 17(1)
我很少在文章里描述一个女人的相貌,但是这个姑娘却让我对此产生了兴趣。她应该是刚刚成年,带着走下瓜架的鲜嫩与质朴,明亮的大眼睛里躲闪着羞怯与好奇,薄薄的阳光下,一层细密的汗毛,就像水蜜桃上的绒毛,叫人看了忍不住想用手去触摸拿捏一下,心底油然升起一丝令人心醉的怜爱。她个子不高,但是发育得很好,凹凸有致,小模小样,属于那种典型的小鸟依人型。她一笑,露出好看的整齐而洁白的牙齿,问我,你就是安子吧。
  我回过神来,忙说是啊是啊,我就是啊。
  我隐约感觉到,这女子可能会跟我有瓜葛的,将来——或者从现在已经开始了。
  母亲瞪了我一眼,转身走开了。
  那姑娘告诉我,她叫英儿,就是帮我守灯的那个。
  英儿跟我说,萧树叔叔已经出远门去了。
  听了她把萧树叫叔叔,我心里释然了,感到萧树这家伙可能还没有下手,能从这家伙的魔爪下逃过,英儿实在是幸运了。我也实在是幸运了。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问。
  英儿说,可能是昨天晚上吧,下午的时候他把药给送过来,然后打电话联系辆车,叫把我送到秦村来,让我找到你,把药给你。
  说着,英儿从身上的挎包里掏出一个口袋递给我。
  我说真是太感谢你了。
  英儿给了我药,转身就要说回去。我说这么远的路,你也走得累了,就歇息歇息吧,要不,我带你到我家去喝点水再走?
  英儿没有拒绝,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起往家里走去。
  到了家门口,父亲和母亲以及祖父和祖母都站在那里,表情木然地看着我们。只有几个木匠,歇了手里的忙碌,直起腰板,表情怪异地看着我,王天棒甚至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然后冲着我母亲他们喊道,来客人了!
  英儿有些腼腆,低着脑袋,脸上红彤彤的。
  我给她端了个凳子在院子里,但是她已经坐在了我给曾祖父预备的椅子里了。我将那个凳子挪了挪,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把刚倒的开水递给她。英儿说了谢谢,接着杯子,双手握着,扑闪扑闪大眼,环视了一周院子,问我,你们家在干什么呢?请了这么多木匠,砍了这么多树。
  我说我还是不说的好,说了怕吓着你。
  英儿看着我,大眼扑闪扑闪的。
  我说,打棺材。
  她问给谁。我说给我曾祖父,说着顺手指了指我曾祖父住的屋子。
  英儿说,他还那么硬朗,怎么就给人家准备这个东西呢?
  我回过头,看见秦三老汉站在曾祖父的门口,正一边打哈欠,一边看着我们。我笑了,说那不是我曾祖父,我曾祖父正躺在床上呢。
  英儿说,他躺在床上干什么?病了?这些药就是给他吃的?
  我说这些药是给我吃的,我病了,我曾祖父躺在床上,是因为他实在太老了。
  英儿“哦”了声,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几个木匠,转头问我,这么多木头,都打棺材?
  我点点头。
  英儿惊愕地看着我。
  我肯定地点点头说,你说的是对的,都打棺材。
  英儿坐了一阵,搁下杯子,就要走,说回去了,车子在大路上等着呢。
  王天棒破着嗓门,喊我的母亲,客人要走了,你快过来帮你儿子留留客人啊。
  我母亲嘀咕了一句什么,好像是在骂王天棒,王天棒咯咯地笑起来。
  出了门口,英儿回头要我不要送她。我说这肯定得送送,乡村里不比城里,野狗多,要是蹿出来一条,咬了你,还得打狂犬疫苗,那可是每天一针,要连打一个多月呢。
  英儿笑了,说,我也是农村里的呢。
  我说,你们那里不同于我们这里,我们这里的野狗特别多,光是去年就有五个人被咬了,而且其中有三个是和你一般大的姑娘,你说奇怪不奇怪,为什么那些野狗专挑长得好看的姑娘咬呢?而且越是漂亮,它就越是咬得狠!
  

肉米 17(2)
英儿掩着嘴,吃吃地笑。
  英儿不答话,我也不能像个白痴似的自顾自地唠叨,我得重新找到能让她掺和进来的话题。于是我问,萧树找你的时候,跟你说多少钱一个月啊?
  英儿瞥了一眼我,问,他没跟你说么?
  我说那是他给拿钱,我没问。
  英儿说,一个月五百块,比给人当保姆强多了。
  我故作惊讶地说,才五百块?这个萧树,也太小气了嘛,现在五百块一个月,在爱城那地方怎么混得下去呢?又要吃又要喝的。
  英儿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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