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军事历史电子书 > 禛馨纪事 >

第7部分

禛馨纪事-第7部分

小说: 禛馨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哥哥们没有他的忧愁,我隐去脸上的笑容,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心情莫名沉重起来。
  他见我有心一试,便将琴推至我面前。
  我愣了愣,复扬起笑容说道:“很久未抚琴,指法都生疏了……”接过古琴,略试了音,坐正姿势,我深吸一口气,“就弹一首‘乌夜啼’”我笑对他说,一面起了音。还好琴谱未全忘,总算勉强弹了下去。
  和着琴声,我又说道,“乌鸟夜啼,必有喜事临。”
  好笑看着我自得的样子,他起身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的指尖在琴弦上滑动。四周景物鲜妍,我越发高兴起来,也不理会对错,只管尽情弹奏。
  听了片刻,他终于忍不住说道:“这里好似错了。”
  我抬头看着他笑了笑:“幼时哥哥们教我宫、商、角、徵、羽,我都不耐烦听,弄得今日出丑了。”
  正好忘记后面的琴谱,我顺势停了下来,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远远就听见有琴声呢。”寻声望去,额因姐格格缓缓从石径上走过来,我放下手中的茶盏笑迎上去。
  我挽着她的手,将她领至亭中,道:“格格也来听琴饮茶。”
  额因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侧福金说笑了,额因姐哪里懂得听琴。”说着她痴痴的拿眼偷偷看了看他。
  我见状掩嘴笑了起来,他只顾着低头饮茶,却未看见额因姐格格的举动。
  格格有些羞涩的扯了扯手中的帕子,他也不作声,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看着这阵沉默,我为格格沏了一盏茶,开口问道:“元寿阿哥可好?3。”
  “额因姐正是从嫡福金处看了小阿哥回来,小阿哥很好。谢侧福金的关心。4。”格格开心的回答,一边接过茶盏,歉意地说道,“额因姐自个儿倒就行了。”
  “不打紧,今夜不必这么拘谨,你且饮了茶。”她抬眼望了望他,见他未加反对,才笑着饮过。
  我拉着额因姐走到他身边,对着他说:“素馨有事先告退,”我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紫飞舞”,解释道,“这花儿若不及时插瓶恐怕失了这份美丽。”
  说着也不待他同意,拿起秋菊起身离去,额因姐格格着急的跟着我出了亭子,我回首对她眨眨眼,又拍了拍她的手,见她绯红了脸,我不由分说把她推了回去。我离开怡情亭,留下他二人独处。
  注:
  1。叶子:即古代酒牌。博古叶子,也就是叙述古代人物生平轶事的酒牌。
  2。徐常遇,清初广陵派古琴创始者,字二勋,号五山老人,著有《琴谱指法》一书,徐对后世琴者影响巨大,其创立的广陵派与虞山派并称为我国两大琴派。
  3。指弘历,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日生于藩邸。元寿为弘历小名,也作圆寿。
  4。因格格钮钴禄氏身份太低是没有资格抚养亲生阿哥的,而府中侧福金李氏又有子弘时,故此处推测弘历由嫡福金那拉氏养育。

其一十四 月夜之桂香含贞
更新时间2008…1…12 10:01:00  字数:2974

 (康熙五十年十月—十二月事)
  回到院中见秋蝉正欲出去寻我,我忙拉了她回屋插花。
  秋蝉拿出青花瓷素纹瓶,我摆弄半天,插好秋菊,一时间满屋幽香,我微笑着端详了一阵“紫飞舞”形态柔美的丁香色花瓣,才让秋蝉将瓶子放至书架旁的几凳上。
  见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秋蝉耐不住问道:“主子这一会上哪儿去了,叫我跟刘希文好找。”
  “秋蝉姐姐,我就在园子里转了转,可不敢出府溜达呢。”怕她说教,我急忙换上无辜的表情,告饶道。
  “主子您饶就了秋蝉吧,还叫她姐姐呢。”一旁伺候的婆子听着我的言语,好笑出声。
  我眨眨眼,轻声说道:“就是要她心下愧疚,才不至于长篇大论。”
  秋蝉笑道:“感情我是爱说教的老妈妈呢!”
  一屋子的人笑作一团,好容易停了下来,我对秋蝉说:“回来的路上闻到桂花香,许是我们院子不远处的那几棵桂树还开着花。一会儿我去摘些回来做桂花糕吃,余下的亦可制了桂花酿。”
  身旁的小丫环们高兴的拍起手,赞道:“也可做道桂花醉螃蟹呢。”
  秋蝉笑着拧了拧小丫环粉嫩的脸蛋儿,打趣道:“真真嘴馋!”
  我翻找出一个月白底银菊纹样的锦囊,见她们俱要跟着我出去,想着半夜三更的,一院子的人这样闹腾似有些不妥,我挥了挥手,劝阻道:“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去便可,你们在屋里为我备几样点心,出去半日倒有些饿了。”
  不再理会屋里丫环们的言语,我径直出了院门。
  秋意渐凉,使得原本浓郁袭人的桂香变得清洌优雅起来,吸了吸空气中弥漫的香味,满满的就要陶醉在月色中,想起秋蝉要说教的面容,我笑着收起闲情,专心搜寻合适的花朵。
  片刻间浮云蔽月,我只顾着采摘花朵,未留心脚下,突地踩到小石子,脚下一扭,身子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却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心。”他轻声说,话语里竟有一丝隐隐的担心。
  太过接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合着薰衣的淡雅味道,瞬间竟使我恍惚了神情。
  惊醒过来,慌忙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我低着头细数他行袍上的卷云纹,冲入鼻腔的他身上浓浓的酒味,我皱了皱眉,抬眼看着他问道:“爷不是说不饮酒了么?”
  转念一想,许是与额因姐格格一块儿高兴才贪杯的呢,我舒缓了微皱的眉笑了起来,左右找寻未见格格,复又问道:“额因姐格格不是跟爷一块儿在怡情亭吃茶?怎的不见在爷身旁?”
  他定定的看着我脸上的微笑,却未答我的问题,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讪讪的低下头不敢再多言语。他突的转身,伸手折下一枝桂花送到我面前,轻声说:“刚才你想要的,是这枝么?”
  惊讶的接过花枝,我不明白他这个举动的含义,只得低下头等待他的吩咐。沉默良久,我耐不住抬起眼,却见他慢慢向我靠过来。我瞪大眼,吓得冷汗直冒,而他越来越近的脸,最后竟然伏在我肩上没有了声响。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看他步态不稳的模样,想着是喝醉了,环顾四周不见有可以使唤的人,只得扶了他回到院中。
  为我开门的秋蝉正欲说话,瞥见我扶着的这位爷,慌慌张张的把我迎进屋里。
  开口唤来刘希文:“你去书斋请了苏培盛过来。”又回首对秋蝉吩咐道:“叫婆子煮了水泡壶茶上来,再使人烧点热水。”
  我见刘希文愣愣的呆在原地,呵斥道:“还不快去!”
  屋里下人见我严肃了神情,才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各自忙碌做事不在话下。
  将他扶至榻上坐下,我又拿了几个杭绸软枕给他枕着。
  不一会儿,秋蝉奉了茶来,我接过递到他面前,他摆摆手拒绝了茶水,低垂着头仿佛沉睡过去,我无法,只得将茶盏放至卧榻旁的几架上。
  秋蝉伺候着为他脱鞋,我扶着他端正了睡姿,一面又让秋蝉拿来绸被为他盖上。
  不到片刻功夫,见得苏培盛急急赶过来,我摆摆手免去他的请安,问道:“你看是把爷接回书斋,还是怎生处理?”
  苏培盛皱着眉,疑惑的嘟囔了一句:“奇怪,爷酒量这么好,从未见醉过,怎么今儿……”
  我不耐烦地开口打断他的低语:“想到什么直接儿说。”
  苏培盛敛了神情,恭谨回答:“奴才愚见:为免路上着凉受寒,爷今夜在侧福金这儿就寝便可。”
  看了一眼他已然熟睡的面容,不忍让他来回奔波,我点头应允:“也罢,今儿就宿在我这吧。苏培盛,你且打发人回书斋拿了爷明日更换的衣裳过来。”
  略想了想,我又说道:“你也不用回书斋了,今夜就在我院中偏室宿下,明儿好就近侍候。”
  苏培盛退下后,我看着无事,便命院中一干仆妇自去休息。室内只剩得我与秋蝉,听她高兴的说道:“恭喜主子,爷今儿在主子这儿宿下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睡颜,拉了秋蝉避到屏风外,轻声道:“我这会儿巴不得把他送回书斋,或是送到额因姐格格那儿呢。”
  “主子这话从何说起?”秋蝉奇怪的瞪大眼,不解的反问。
  我笑着对她说起在园子所见,又道:“你没看见额因姐格格痴痴看着他的模样,让人……”我呵呵笑出声,接着说,“真是让人不由得想成全她的一片痴心。”
  “难道主子要将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么?”秋蝉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他不止是我一人的夫君,也是其他福金、格格的。”我向里间努努嘴。是的,他并非我的良人,我心里的想象,是一生一世的忠诚与唯一。他不会,亦不可能唯一……
  “哪有这样的。”秋蝉眼神暗淡下来,嘴上轻轻低喃。
  我笑了笑,对她说:“这有什么好争的?我天天乐得清静的在院里独处不好?何苦跟那些人凑这个热闹。本就不在乎的东西,得到或失去,我不感兴趣。秋蝉,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奴才知道了。”秋蝉低下头,若有所指的说,“主子真的不在乎才好……”
  我欲问她话中意思,转念一想,只摇摇头,好笑的道:“说着真像了解什么秘密似的。”秋蝉笑着不语。
  突听见里间有响动,我起身进去查看,原来是他翻身碰倒了几架上的茶盏。而他,仍是熟睡。
  秋蝉唤来婆子打扫,又端上烧好的热水,我湿了帕子,轻轻给他拭面,为他盖好被子,才让秋蝉下去休息。
  他睡得不甚安稳,紧皱着眉。他的梦中,也有苦楚么?我好奇地坐在几步开外看着他沉睡的模样,目光经过他的闭着眼,紧抿的唇,尖削的脸……烛泪滑落,不知不觉间,我趴在紫檀木圆桌上沉入梦乡。
  天大亮醒来时,发现他已起身,我慌忙唤来秋蝉倒茶,又命了婆子打了洗脸水进来。
  我上前正想伺候他更衣,见他自穿了靴,冰冷拒绝:“不用。”他对门外唤了一声:“苏培盛。”
  苏培盛答应一声,进屋为他更衣。我湿了帕子,想为他洁面,他冷漠阻止,我想着他可能习惯苏培盛的伺候,心中也不以为意。
  我回首招呼丫环们端上早点,又泡好茶,笑着建议:“爷在这里用早膳吧。”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干脆回绝:“不用。”说着便起身回了书斋。
  目送他离去,听见秋蝉在旁小声说道:“爷怎的好像有些生气呢。”
  我心里也觉得纳闷,嘴上却道:“爷惯常就是那个表情,一副谁欠了他八百两银子的样子。”
  秋蝉与一众仆妇听着笑弯了腰,我忙说:“可不许与外头人说这个话儿。”
  “是。”她们笑着答应。
  “好了,为我洁面更衣吧。”
  朝霞映红庭院,又是新的一天。

其一十五 薨逝
更新时间2008…1…13 10:38:00  字数:3267

 (康熙五十年十一月二十日事)
  该年十月,步军统领托合齐以病乞休,太子一党失去托合齐的军力支持,受到严重打击;八爷方面虽然取得胜利,却也因戴名世的文字狱受到牵连,暂时失去了继续争斗的心力。
  如此耗费苦心,稳坐在至尊宝座上的皇帝,运用权力、智慧压下两派不可调和的矛盾,取得了短暂的安逸。
  当一切回归平静,他的眼神,更冷了。而我,在每日的琐碎里迎来了渐冷的冬季。
  这日严寒,我躲在屋里,绝了日常的户外玩乐。因嫡福金进宫请安,我便召集李姐姐、额因姐格格、宋格格到院中涮羊肉。
  额因姐格格进屋后左右看了看,问道:“暮华呢?”
  我笑着回答:“耿格格身怀有孕,怕她耐不住屋外寒冷,故而未叫她过来。我已差人给她送了食盒过去,一会儿我们再过去看她。”
  “倒是福金想得周到。”我把元寿阿哥接了过来,额因姐微笑逗着小阿哥,又去招呼其他人。
  大家正闹腾着吃东西,听见屋外来人通传:“宫里来人说:良妃娘娘薨逝。”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唬住,众人半天作声不得。
  我回过神,忙问:“嫡福金回府没有?”“回福金的话,我家主子还未回府。”大福金屋里的妈妈站出来回话。
  “爷回来了没有?”我又问。刘希文垂首答道:“回主子话,爷还未回来。”
  秋蝉看了看门外等着吩咐的小太监面色焦急,忙说:“大福金今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主子快快备了礼金送去八贝勒府,这事儿万万耽搁不得。”
  我急急询问:“宫里妃子薨逝打点,成例是多少银子?”
  话音未落,见一妈妈站出来回道:“回福金的话,这一向是二百两银子的。”
  我不及多想,赶紧吩咐下去:“快去备了二百两银子送到八贝勒府。”
  过了片刻,苏培盛来我屋里传话:“福金、格格们快去书房,爷回来了,急请呢。”
  我们几个匆匆赶了过去,他见了我们,开口问道:“佛库伦回来没有?”
  众人齐齐摇摇头,他回首对我说:“你跟我去八贝勒府祭奠。”又吩咐李姐姐:“晓梅,你暂管着府里的事,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生出乱子。”
  “是,爷放心。”李姐姐恭谨的回答。
  我回屋换了件月白色暗花纹蓝色镶边的长袄,与他一齐赶到八贝勒府。
  待下了马车,我由着贝勒府中的仆妇引进内院。
  进得院内见着满屋的皇子福金俱来拜祭,不由得有些紧张。
  这些福金们出身高贵,多是上三旗的满洲世家小姐,相比之下,我不过是镶白旗出身的侧室福金,虽然父兄们官至一省巡抚,但毕竟家世不如,暗暗告诫自己十二分小心,不可出错丢丑。1。
  一一见过诸位皇子福金,我忽视她们眼中的不屑,只来到八贝勒福金面前说道:“福金节哀顺便。”
  虽然她满面的疲倦,还是强忍着微笑对我说:“侧福金不用见外,叫我兰心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又道:“素馨在这里跟兰心姐姐致歉,我家大福金在宫中未及回来,所以……”
  她拉过我的手,“我知道的,也亏了她在宫中协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