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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禛馨纪事-第29部分

小说: 禛馨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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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唬得斗篷也未及披上,匆忙赶到书斋,脚未跨过门槛,便听见他暴怒的声音:“你自看了你儿子的请安折子!”
  我打帘进去,正好见着他将折子丢到我阿玛面前,阿玛跪在地上,颤抖着拾起折子略看了看,流泪说道:“他是疯了不成?!竟敢如此说话……”
  阿玛气急伏地痛哭,心里一紧,我慌忙上前扶着阿玛,着急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他脸上一晃而过的惊讶神情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心里不解,却见他开口呵斥:“这里没你的事儿,出去!”
  听得这样的话语,我抬眼瞪着他,反问道:“难道我能看着我阿玛这样不成?!”
  “你自己看你二哥写的东西,狂昧至极!”他转过脸,不看我探究的目光。
  飞快浏览了二哥的请安折子,心中满是疑问:哥哥怎会写这样的信函?!
  三阿哥大婚喜事,哥哥不来信道贺,连永和宫德妃明岁一甲子大寿亦不闻不问,可是他在前线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亦或因为征战繁忙而无暇顾及?
  一切言辞都可以解释,可“今日之不负皇上,即异日之不负(王爷)”一句,实在不该写出,这封信件并非密函,如若在途中被人截获,不但我一家,就是胤禛也难逃干系。
  “二哥哥,许是忙昏头了……”我搜寻着词眼,轻声解释。阿玛却拉着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出声。
  一阵迷糊,疑惑老实谨慎的阿玛与他唱的是什么戏?难道是……忽然惊醒过来,想起几日前失窃的信件,我抬眼看他正要发问。
  他沉着眼看了看我,不待我开口,他突的拉着我的手,将我推出屋外。“出去!”他冰冷的出声。
  我惊讶的未反应过来,呆呆的站在门外,良久不能动弹。“无需再留秋蝉。”他最后压低声音的话语反复回荡在我脑海。
  秋蝉?我微微回首,看着身旁相处了八年的侍女看不出想法的脸,心里最深处的什么被生生划破。
  回到院中,我单留了秋蝉在屋里,一声叹息,不知晓应该怎么开口。
  秋蝉仿佛觉察到了什么,一副了然无谓的神情,“主子有话直说了吧。”
  “你早知道今日了,是不是?从我入府,你来服侍我那天起你就该知道会有这日。”我深吸一口气,装作平淡的样子,“可我总认为我真心待人,旁人也必定会真心待我。难道这么多年的相处,只是你的逢场作戏?”
  艰难的问出这句话,我屏住呼吸,等待她的答复。秋蝉忽的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直直看着我说道:“各为其主。”
  “你倒是个忠心的奴才,可惜心儿不在我身上。”我站起身,俯视着谦恭跪在地上的秋蝉,道,“但我实在不解,你偷盗我二哥的信函再放到我屋里究竟为何?你要知道爷的所有信件,我都可随意翻阅,你这个举动,实在无甚意义。”
  “奴才知道,奴才主子却不知,大家都想着您被爷疏远了呢,再加上个为家人钻营、盗取信函的罪名儿,最不济也要逐出府。”秋蝉换上了另一副表情,我看着触目惊心,只觉得扭曲得不像我认识八年的人。
  人,终究逃不过为己厮杀,只是,根本无害的存在,为何还是容不得?恍惚了神情,我这样谨慎小心的处事,仍不能避免。“现下若要问,这背后主使你害我的人,你怕是不会说吧。”我看着秋蝉,轻声说道。
  秋蝉笑了笑,聊作回答,我接着说:“我并不打算问你的。只是……我这里断不能容你了。”
  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将屋外伺候的刘希文唤进室内。淡淡的看着,从头至尾神色未变的秋蝉,平静的等待刘希文带她离去。
  “秋蝉,”我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问,“你明知爷如何待我,为何还要偷盗信函,以身试法?”
  未回首,她背对着我,淡然回答:“秋蝉未知晓任何事情,秋蝉不过照了别人吩咐的行事。”
  我别过脸,不再看她。秋蝉,你明明知道,为何要以这样决裂的方式来选择?若只为着背后的主人,为何会见你离去时的眼泪?你的想法,我可以成全,可为何,你不与我言?
  我们,难道不是朋友么?究竟是我留不住,还是这冰冷的世间根本就没有我找寻的真诚?
  “主子……”红鸾看着我脸上的寒意,小心翼翼的说,“秋蝉姐姐她……”
  “不要再问,我不会收回逐她出府的命令。你去跟刘希文说,将秋蝉发往盛京庄园为奴。若没记错,她那未婚夫德保亦在那里,她伺候这么多年,也该出府了……”我看着屋檐的冰凌,喃喃说,“别为难她家里人,更不要惊动府里任何人,明白了么?”
  “是,奴才这就去。”红鸾领命出去,却见她复又进来,禀道:“李福金来了。”
  因秋蝉的事我心情不佳,本不愿搭理旁人,正念着借口身子不爽避客不见,李姐姐却直直冲进屋里。
  勉强压下心头怒意,我冷淡的说:“姐姐倒是有空闲来妹妹这儿,姐姐上坐。”
  李姐姐也不在意我的冷言冷语,开口问道:“怎的不见秋蝉上来伺候?”
  听得如此唐突的话语,她来访的目的,倒是猜得八九分了。我装作不知她所指,插开话题:“红鸾伺候也是一样的。姐姐爱喝什么茶,妹妹这就命婆子下去沏了茶来。”
  李姐姐见我不言,笑了笑,待要放弃,又心有不甘,她低头想了想,说道:“妹妹,姐姐心直口快,也不跟妹妹拐弯抹角绕圈子,有话就说了。”
  不料她这样直接,我愣了愣,她继续道:“妹妹处罚奴才,作姐姐的不敢多言,只是这秋蝉也是有头脸人家的孩子,妹妹将她遣往庄园为奴怕她家里人面上不好看吧。”
  听得这句,心里恍惚想起前日至大福金屋里请安,“秋蝉以前是服侍李妹妹的。”不经意间,从大福金口中得到这个消息。
  入府时的南山集的事情、例银的事情、木兰的事情,我忍气吞声没有撕下脸皮清算,心里早就巴望着哪日要与你们闹上一闹,方才解我心头怒气,如今你倒先来跟我要人了。
  冷笑一声,我反问道:“现下姐姐认为应该如何处置呢?”
  李姐姐好像未听出我话语中的讽刺意味,接口道:“不若妹妹将秋蝉交与大福金发落,一来省了这烦心事;二来也做个顺水人情……”
  “李姐姐,”我打断她的话,面色冰冷的说,“我主管府中内院事务,自有做事的一套原则,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但是这处置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即使爷来说话,妹妹仍是这个说法。”
  “可是,大福金处,妹妹怕是不好交代。”李姐姐仍然嘴硬,我却疑惑她来讨人怎么一直拿大福金说话。
  我压抑着脾气,阴沉着脸看着她:“秋蝉不过是个奴才,处置她的事儿何须惊动大福金?!”
  “妹妹不知道么?”听着我的话,李姐姐忽扬起怪异的笑容,再无言语便起身告辞。我正不耐她的纠缠,心里虽有些在意她的奇怪举动,却也不想再与她多言,略留了留,便让小太监送她出了院子。
  “主子,”红鸾小心翼翼的开口,“秋蝉姐姐的事儿好像有些奇怪呢。”
  “你也看出来了?”我淡淡的笑了笑。命了秋蝉在我身边使坏的人,究竟是谁,脑中仍是一片混乱。
  秋季的蝉鸣,终于了无踪迹……或许,秋蝉的名就是短暂出现的象征吧,我却清楚记得她在我身边的点滴,八年相伴,她已经超出了一个丫环对我的意义,她是朋友,更像家人……
  愣愣的看着窗外,夜雨的淅沥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屋里,没有了欢笑声,这般孤寂。如此长夜,怎样才能等到春暖花开的明媚?
  “馨儿。”知晓他的到来,我仍看着窗外,嘴上说道:“秋蝉应该庆幸,是这府里的人指使她而不是朝堂上争权夺势之人。若是外边人,只怕就直接往内务府大牢里送了。”
  鉴于八党曾收买宫里太监陈福、李增伺察皇帝起居动静,此次府邸发觉有人作怪,他少不得使了法子作出假象,没料想却引出我身旁的侍女。
  “秋蝉偷盗信函,我本不想留她,你却网开一面。”走到我的身边,他抚着我的发,轻声道。
  我冷笑着嘲讽:“这不是为了那背后的人么。爷这样低调处理,怕是有心保全那人吧?!”有些顾忌我此刻的怒气,他放低了身段说道:“背后主使之人就不要追究了吧。”
  他会止步不追查的人,这府上,只有两人,只有大福金和李姐姐……
  不看他,我冷淡开口:“旁人如此作践我,你不让查;害怕八爷对付二哥,你跟我阿玛串通好了演今天这出怒骂属人的戏;为了向皇帝证明你未与哥哥谋计将来,哥哥得任总督掌管西北粮草以来你刻意疏远我……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你告诉我!”
  “馨。”他将我拥入怀里,柔声解释,“原担心秋蝉是外边的眼线,我不得已才如此行事。如今知晓是府里人使唤的,我断不会再让你委屈。”
  顿了顿,他接着道:“只是秋蝉的事儿若追究下去,闹出去也不好看。况且她硬是不说,周围认为是你没管教好自己的奴才,倒变成你的不是了。知道么,贬斥秋蝉比当众揭穿背后主使妥当,如此才能压制府里人的举动而不致引起仇视。”
  他倒想得周全,我只想着意气用事。但那背后主使利用秋蝉,一见苗头不对,便令她偷盗信函,弃她不顾,这样的手段,真真叫人不屑。秋蝉……一阵心酸,可惜这么一个聪慧的人儿,不过是颗被人利用的棋子。
  “我不想处置秋蝉,一点儿都不想。”控制不住眼泪,我轻声抽泣起来。
  “傻孩子,是她背叛你,你怎么倒伤心起来了。”他拭去我眼角的泪,好笑的反问。
  “不知道,就是觉得难过,明明是欢声笑语,转眼却人去楼空。是我留不住她……”
  “你早就发觉了,不是么?”他伸手拨开我泪湿的额发,我却停不下泪流。
  “只是恍惚感觉,一无凭据二未亲见,我不想无端怀疑身边人。即便是真的,我亦不愿相信。”
  他叹息着说:“这种虚妄的人怎可以留在身边,明知是假,怎能忍受?”
  “因为我很孤独,离开家人,我不知道可以相信谁……秋蝉伴着我,会觉得温暖。”
  “别哭了,傻孩子。”他紧紧拥着我,温柔劝解,“我在馨儿身边呢,不要哭了。”
  那一刻,我竟感觉到了亲人的点点温暖。

其五十八 耕织(上)
更新时间2008…2…28 10:53:00  字数:2861

 (康熙五十八年三月-六月事)
  他,小心翼翼的躲避来自四周的猜忌,战战兢兢的保持自身的力量。
  是年夏至,他未随驾赴热河避暑,只留在京城为皇帝处理政务。
  表面一派平和,闲适无扰,府里一众人等开始绞尽脑汁的思考皇帝即位六十年大庆的贺礼,应该怎样争取皇帝的欢心,应该怎样通过这样的欢心得到更多的利益。
  我站在窗边远眺西山,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思及秋蝉被贬至盛京的事,心情仍有些低落,轻声感叹世事无常,安静的生活平起波澜。
  “还在想秋蝉的事?”他坐在书桌前,看着我的走神,开口道,“馨儿就是想太多了,心里总绕不出来,弄得自己心情沉重。”
  “难道要我愤怒呐喊不成?”笑着摇摇头,我用轻松的语调反问。缓步走到书桌旁,看着他提笔回复二哥的请安折子,我玩心上来,对他说道:“许我写几个字。”
  “真是胡闹,竟要在王谕上写字。”他严肃了眼神摆出铁面无私的模样,却将我拉入怀里。
  惊讶的抬起眼,见他把着我的手落笔写字:观汝今日藐视本门主子之意,他日为谋反叛逆之举,皆不可定……
  “怎写得这么严重?哥哥看了不是要吓死……”我满脸疑惑,他紧握的手,仍未停止书写。
  “给人看的,自然要骂得你二哥凶些。再者,你哥哥早早得势,我出言给他浇浇冷水,免得他得意忘形惹乱子。”
  “这倒是,”我点头同意,认真的说,“二哥哥那个性子最是不拘的,脾气又躁,极易得罪人。”
  “馨,你身上好香呢。”他收了最后一个字,凑到我面前喃喃说道。
  “哪有什么香,大哥哥给我的玫瑰露都未用过……人家认真跟你说话儿呢,你作甚么?”我羞红了脸,眼见他覆上我的唇,轻语:“拾翠人寒妆易浅。浓香别注唇膏点。1。”
  我心急推开他,拿起腰上佩着的盛装口脂的玉盒塞到他手中,道:“你要用,跟我讨了便是,怎的像个轻薄公子吟这些艳诗。”
  他哈哈笑出声,打开玉盒,用指尖沾上口脂为我点唇。“像个孩子似的,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他突然顿住,皱起眉,思考着什么。
  心里一紧,他在想的难道是曾经邀约赏桂的那个女子么?我起身离开他的怀抱,不敢回头。“馨!”他飞快拉住我的手,表情认真的说,“我好像有件事儿总想不明白,等我清楚了再告诉你,”
  回首看着他绞尽脑汁的思索,微微叹气,等待他的明白,恐怕是下辈子的事了……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万物复苏。隐去对他的无奈,看着不远处的菜圃2。。,我开口问:“菜圃那边已经开始耘田播种了么?”
  他点头笑道:“此番在京中无事,趁此机会,我也学学古人归隐山林,辛苦农事。”
  只能这样明哲保身么?有些心酸他的隐忍,我扬起笑容对他说:“你若作农夫事,我便养蚕织布,如此男耕女织,即便以后……”停下说话,我担心的看着他面上的变化。
  他倒豁达的微笑着说:“即便以后是个闲散宗室,也可以这样过活。我不怕,这样也不差。”
  “馨儿亦不惧。”我笑着拉着他的手。心中突的一闪,起了一个念头,忙对他说:“关于皇帝即位六十大庆的贺礼,我倒想到个绝好的主意:此次送图好了。”
  他不以为然地说道:“皇阿玛什么稀世的图轴没有见过,除非能寻到绝世珍品,不然不可能打动皇阿玛。”
  “这些个珍品毕竟是可与而不可求的缘分,不若请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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