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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禛馨纪事-第25部分

小说: 禛馨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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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呢。”
  他虽被皇帝误会,令他照管八阿哥医药事,但以“不谙医药,既送胤禩回家,无可料理之事”为借口,及时打消了皇帝的误解。只是他这样明显的奏言,在八党看来,是否是一次无法原谅的背叛呢?
  想起那年揆叙、阿灵阿陷害之事,心里隐隐担忧八党的报复。“胤禛……”我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挥挥手,淡淡述说这个事实:“无须担心。如今看来老八竟是强弩之末,再无挽回的可能了,他自身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气力在意我的言语?”
  听他如此说,恐怕是打定主意,与八爷他们分道扬镳了。即便是盛极一时的八阿哥失去了皇帝的宠爱,也不过是段行将就木的朽木,无论怎样经营,最后决定众人命运只有一个人,我低下头,心里深刻认识到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默默起身,他走到窗前,喃喃的念道:
  “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尚自可,摘绝抱蔓归。2。”
  没由来的一阵心酸,那端坐殿堂的至尊,可会听到他心中为了生存的彷徨?
  我走到他身边,听见他颤抖着问:“皇阿玛,他……究竟要我怎样?!”
  紧握他的手,我抬头说道:“馨儿方才翻看《资治通鉴》,正看到唐宪宗元和十五年,承璀谋立澧王,太子不自安,遣人问其舅郭钊。钊曰:‘殿下但尽孝谨以俟之,勿恤其他。’3。”
  他震惊地看着我,继而紧拥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知道了。”
  见他面上恢复了常态,我柔声问他:“是否用些点心?”
  他点点头,我便陪着入桌用膳。
  窗外霞光映红了天,染得万物金灿灿的艳丽,我却未发现天边一朵乌云正缓缓漂向这片烂漫。
  注:
  1。戴铎奏:“奴才戴铎谨启主子万福万安。奴才在福建衙门甚苦,……兼之奴才身体疾病缠绵,屡次告病不准,只得进兵饷二千两,求往军前效力,希图进京叩见主子金面,细回一切。……”(《文献丛编》)
  2。“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尚自可,摘绝抱蔓归。”(《乐府诗集·杂歌谣辟·黄台瓜辞》)
  3。语见《资治通鉴》唐纪五十七·宪宗昭文章武大圣至神孝皇帝下,元和十五年条下。

其五十 事出
更新时间2008…2…19 11:14:00  字数:2539

 (康熙五十六年一月-二月事)
  那片未知的乌云,转眼便笼罩了天地。只是,我以为眼前的景致仍是昨日的晴好。
  午后映雪睡起,我带了她到书斋。进屋却见他沉着脸站在窗边,出神的望着天际的点点浮云。
  映雪挣开我的手,冲到他怀里。宠溺的抱起女儿,他隐去了眼中叫人在意的冰冷。
  “给阿玛请安呀。”我笑着对映雪说。“阿玛。”她乖乖的叫出声。
  “还有吉祥呢,笨雪儿。”我拉了她的小手,柔声打趣。
  “笨笨。”映雪天真的重复我的话。
  “哈哈哈……”他爽朗的开怀大笑,伸手捏捏映雪的鼻尖,慈爱的吻了吻女儿的脸蛋儿。
  我微笑看着这对父女脸上真挚的表情,心里不复有方才的隐忧。
  他抱着女儿坐了下来。“重么?”我想接过映雪,他摇摇头,仍未放手。
  女儿扯着他的衣袖笑喊着玩游戏,我看映雪闹腾得不像样子,忙唤来红鸾、秋蝉将她带到屋外玩耍。
  失去了雪儿的吵闹,只剩我二人的书房里顿时安静下来。他复又冷了眼神。隐隐有些不安,我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将邸报丢到我手中,我接过飞快浏览起来,眼见上面写着:“总督管直隶巡抚事赵弘燮疏报,假称诚亲王胤祉游行山西等省,今沿途预备,查并无部文明,系光棍镶蓝旗逃人孟光祖假冒1。……”
  我笑着说:“现下的奴才也特放肆了,连这样放肆的事也敢做。”
  他却没有附和我的笑言,冷着脸说:“再往下看。”
  我垂首继续阅读:“将经过地方,失察文武官员交部议处。……山西、陕西、四川、湖广、广西诸省……”
  “四川?!”二哥哥也在题参官员里面?他冷淡的看着我脸上的惊讶。
  “胤禛,”我抬起头迎向他眼中的冰冷,不敢置信的反问,“难道你在怀疑我二哥与诚亲王交结么?”
  他不作声,我拉着他的手,着急解释:“你怎么可以怀疑我二哥对你的忠心?!他绝对不会背叛你,更何况我在你府中,我家人亦在京城,他怎么可能……绝对不会的,你相信我!”
  他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向我身后扬声说道:“什么事情?”
  “回主子,四格格要玩拨浪鼓,奴才特进来取。”听到门外秋蝉的声音,我停下辩驳,静默在原处。
  “小鼓在这,拿去。”他将放在桌上的拨浪鼓交给秋蝉,我麻木的看着,见秋蝉接过鼓,行礼后匆匆离去。
  “胤禛……”他仍旧一脸的冷漠。惊讶的看着他的疏远,我愤而转身离去,他却未阻止。
  回到屋里,才想起忘了带映雪回来,一面差了刘希文去书斋接回雪儿,一面急急打发了人到我娘家唤来伍什哈。
  坐于桌前,怎么也想不到二哥哥会掺和进旗人伪装诚亲王招摇各省的事里,平日写给哥哥的书信莫不叮嘱他小心谨慎,却怎会出了这个篓子?!
  邸抄上言,哥哥赠与伪装诚亲王之人银两、马匹……难道二哥有心与三阿哥交结?不会,不会,我极力稳下急躁的心绪,重新梳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赠与银两、马匹,不过是朝臣们惯常对待皇子阿哥们的方式,算不得结党的证据。我眉头紧皱,时值西北用兵,若参倒了身为四川巡抚的二哥,他旗下官位最高的门人,得益的会是谁?
  八党……我心里涌起一阵寒意,废太子再无威胁,能够与八阿哥一争高下的只剩下三阿哥与他,孟光祖的案子偏在这个时候抖出来,叫人不得不怀疑这幕后主使。
  思绪万千,唯有提笔修书一封。
  二哥哥……你是否记得我们互许的诺言?如今,我身边的这个人,就是我舍了性命也要保护的人。请你,发誓,向他效忠……哥哥,发誓保护他……
  刚封好信函,听见外边伺候的红鸾进来报称:家人伍什哈到。
  唤了伍什哈进得屋内,请安虚礼过后,我指着手中的信件,吩咐道:“伍爷爷,这封信您务必亲自送到二哥哥手上,绝对不能经由外人之手,可听明白了。”
  “二小姐,有什么急事情么,过几天二少爷派来的家人就到了……”伍什哈满脸疑惑的看着我的严肃,不解的问。
  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说话:“这些个人,我一个信不过,只有爷爷您,我才放心。”
  “是,老奴遵命。”伍什哈答应下来,又见他问,“二小姐可还有什么话要老奴带过去么?”
  轻轻摇头,我说道:“话都在信内了。只一样,听说二哥哥带兵去征讨贼蛮加巴贯子,你去的时候带了这些上好的药给哥哥,提醒他带兵小心些,不要伤着。再问二嫂嫂好,桌上另一包,是宫中赏赐的稀奇物件,给嫂嫂玩儿、赏人都可以。”
  伍哈什一一接过,嘴上笑着说道:“二小姐说的带兵那个事儿,是去岁十一月的事了。小姐无须担心,二少爷一点儿事没有。”
  “是么?我今日才看到,急糊涂了,就对爷爷说了这些。”我拍拍头,笑着道,“行了,没什么事儿就回吧。代我问阿玛、额娘、姐姐、姐夫好。我明儿再差人送些东西回家。”
  眼看着伍哈什在小太监的带领下离了院门,我才松了口气。
  “额、额……”映雪跟着刘希文回了屋,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出声唤回我的注意。
  我笑着抱她起来,摇头说道:“没什么,额娘想着雪儿为何这么重呢。”
  “雪儿不胖……”小丫头小声地反驳,又抬起天真的眼,问道,“额娘,雪儿想阿玛,雪儿晚上要跟阿玛一块儿。”
  我暗淡了眼神,对映雪说道:“今儿我们在院里用膳,不去书斋那边宿。”
  女儿看我神情不豫,面色严厉,嘟囔着没敢再说什么。
  虽然心疼映雪的失望,但想起他今日的生分,心下不爽,绝了见他的念头。正低头深思,听得红鸾在屋外禀道:“主子,爷过来了。”
  淡淡看他缓步进屋,抱起映雪入桌用膳。席间他只低头与女儿说话,却不与我多言。
  我呆坐着,脑海中翻腾着各种想法。他突的在桌下紧紧拉住我的手,惊讶的抬头望向他,却见他飞快的扫了我一眼,对着映雪摇头说道:“雪儿不要说话,慢慢儿吃。”
  究竟,怎么一回事?我心中满是疑问得不到解答。
  注:
  1。语见《清实录·圣祖实录》卷二七一二月丁酉条,特注。
  即指镶蓝旗逃人孟光祖假称诚亲王胤祉巡视五省招摇一事。
  康熙五十五年末直隶总督赵弘燮疏言:“真定知府刘民瞻报称:诚亲王胤祉游行山西等省,今沿途预备,臣查并无部文明,系光棍假冒等语。”

其五十一 真相
更新时间2008…2…20 11:15:00  字数:2841

 (康熙五十六年三月三日事)
  不知晓,他欲言又止的眼神,有着怎样深沉的内幕。反复猜度,不得要领,我只能眼看着朝臣们对孟光祖案的攻击,只能焦急的等待皇帝处置二哥哥的谕旨。
  幸赖去岁年末,大哥由广西按察使升任安徽布政使司布政使,总算避过这场无妄之灾。
  一阵恍惚,念起今日是三月三上巳佳节,我未出院门,命了丫环们在院中临水处支起锦帐,又令仆妇挑来泉水,拿了佩兰,欲在内院为映雪行祓禊、沐浴之礼。
  映雪沐浴草药汤之后,红鸾送上衣物,我一一为她穿上,又依次在纽扣上系上碧玺玉坠、佩兰等物件。另命秋蝉为映雪梳了汉人家小孩的双髻。
  雪儿看着镜中的自己,开心的对我说:“额娘,雪儿好看。”
  “没羞的孩子,哪有人自个儿说自己好看的。”我笑着捏捏她的脸,轻声说道。
  女儿看向我,指了指我发上的荠菜花,央求道:“雪儿也要花儿戴在头上,跟额娘一样。”
  “好,额娘为你簪在髻上。”我挑了一枝模样儿俱好的荠菜花,点上胭脂1。。
  突听院门那边一片嘈杂,抬头见他缓缓步入到院内。
  “阿玛,”映雪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唤他。
  他从我手中接过荠菜花,轻轻簪在映雪头上。我看了他一眼,对女儿说:“雪儿,先行完礼,再与阿玛玩耍。”
  映雪抬起眼,可怜的看着他,百般不愿的挪步到我身边。
  心里好笑女儿的样子,却仍严肃了神情,道:“去给西天王母磕头请愿。”
  “去吧,”他看着映雪,笑道,“行完礼,阿玛带雪儿去玉泉山踏青、赏花。”
  映雪瞬间亮了眼神,飞快的跑到祭台前磕头行礼。
  “我叫人准备了点心给你们带去。”我收回放在映雪身上的视线,淡淡对他说道。
  “同去。”他望着映雪,不顾我刻意的疏远。
  青草柔嫩,飞花点袂,蝶舞车辕。
  撩起车帘,见得一年之中最好的光景,恐怕全在这日了,我却重重心事,无意欣赏这片美丽。
  映雪趴在他怀里,兴致勃勃地看着车窗外。
  他亦未流连窗外的景色,等得车子驶出了园子,在通往玉泉山的大道上驰骋,他才拉了我的手,在我掌中轻轻写了个“信”字。
  信?!是要我信任他,信任哥哥……还是,还是,我写给二哥哥的信!疑问的抬起头,定定的望着他。
  “哪里用说出‘舍命’的话。”他轻轻叹息,抚着我的发,柔声道。
  “伍哈什竟敢将信送到你那里?!”我气不过,愤愤责问,“我家的奴才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忠仆了?!”
  “看你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将我拉入怀里,轻声劝阻,“如今孟光祖这个事,你不要过问,只管静静的在旁看着就好了。”
  “我何尝不想置身事外,可那是我哥哥啊!我怎能不担心。”想着朝政暗潮汹涌,他与八党若即若离,如果不经意间得罪了什么人,对付二哥就是剪除他势力的最直接方式。
  “傻孩子,你就是想太多了。”他微微笑着说,“孟光祖这个案子并非表面这样简单,不可等闲视之。”
  我不解的反问:“不简单?不就是三阿哥属下人假借他的名义在招摇撞骗么?”
  他冷哼一声,讥讽道:“一个镶蓝旗的逃人招摇五省这么多年,现下才被人揪出来当幌子,弄得朝堂震动,人人自危!若不是老三得罪人,恐怕孟光祖那样放肆的奴才再晃荡个三、五、十年的也无人敢拿他。”
  “五省官员皆不敢参劾,三阿哥竟有这样的政治实力?”我惊讶的问,心里重新估量起如今的朝政格局。
  他笑看着我说道:“这有何奇怪的,你未见过皇子、公主们的属人在官衙办事,如入无人之地,哪个官员敢多言得罪?那些不畏权贵的臣僚,我倒真敬佩他们的不屈了。”
  “不过,”话锋一转,他阴沉的笑了起来,“若不是出了孟光祖这个事儿,我还真不知晓老三亦希图储位,暗地里使了人交结大臣呢,此次真要感谢老八出手撕开他的伪装。”
  “八阿哥?他怎的突然寻起三阿哥的晦气?”我脑子被他说得一团混乱,只剩发问的余地。
  他好笑的看着我纠紧了眉,努力思索的样子,说道:“想不明白就算了,朝堂这些纷乱的事儿,你哪能样样儿都弄明白。”
  “阿玛!额娘!”我二人齐看向映雪,见她嘟着嘴抱怨,“你们怎么自顾着说话,不理会雪儿!”
  我笑着搂了映雪,说道:“阿玛与额娘在商量送什么礼物为雪儿庆生呢,雪儿想要什么,告诉额娘。”
  小丫头听到礼物二字,立即笑弯了眼,嘟囔着列举了一大堆她喜欢的东西。
  他笑看着映雪的天真样,一面轻声道:“我都想寻寻老三的晦气!去岁老八患伤寒,我几被皇阿玛怀疑那个事儿,我还纳闷着皇阿玛怎的突然问我是否使人往看,原来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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