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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终于找到了你-第5部分

小说: 终于找到了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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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打的,但如果没有政治、政客,英国、德国还有美国的军人也许永远都打不起来,因为他们大都是正直的人。

  “我说过,阿里克斯,什么都不用担心。相信我,我们是朋友!”两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对视良久,真诚地点点头。

  克雷格愿意相信罗杰上尉,不然,他又能怎样?

  两天后,克雷格果然看到报纸上头版头条:“英国人残害我们的同胞,这笔血债一定要偿还”。那是一篇添油加醋、极具煽动性的文章,但没有出现阿里克斯的全名和照片。“不知道乔伊是怎样做到的。”

  德国人的办事效率果然名不虚传,而且在战时,一切都有可能。克雷格拿到了他的新证件,他现在是德国公民:阿里克斯·斯坦贝克。

  
  一出柏林市区,弗克上尉就把车速提到了每小时一百五十公里。克雷格坐在车里,闭着眼睛,他感到弗克上尉对他带有明显的敌意,除了必须告诉他的以外,上尉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没问。现在,他依然难以判定卡尔森的情况,也不知道接下去的见面会怎样:过分的担忧是没有意义的,这只会让你徒增烦恼。

  汽车慢了下来,轻轻地颠了一下。克雷格睁开眼睛,原来汽车已进了一扇大铁门,从铁门到那幢白色的小楼足有100米远,这之间满是各种树木,简直是个森林。现在是八月,苹果、里子、杏儿已挂上枝头,只是苹果还不大,泛青,没有成熟;杏儿倒是黄灿灿的,很诱人。车道两边满是枝头上挂着一棵棵紫黑色兰梅的灌木丛,还有各种鲜艳的小花。在德国随处可见这样美丽宁静的“世外桃源”,很难想象这些地方是这场人间灾难的发源地。

  弗克上尉打开车门,引着克雷格进了小楼西侧的客厅。小楼实际是用灰白色石头建造的,结构十分坚固。屋子里有大块的真丝地毯,镶着金框的大幅油画,胡桃木的法国家具,中国的古董瓷器,配有浅驼色绸缎靠垫的沙发,同样的浅驼色绸缎窗帘遮挡住了窗外强烈的阳光,使室内凉爽、舒适。

  “我想,你一定是阿里克斯·斯坦贝克先生了。”循声望去,将军中等身材,腰背笔直,头发灰白,表情矜持。将军身边的夫人,体态微胖,相貌和善,气质高贵。

  “您好!将军阁下。您好!夫人。”

  “请坐!斯坦贝克先生。一路上还顺利吗?”将军和夫人在克雷格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很顺利。谢谢您的安排,将军。”

  仆人端上咖啡,用的是精美的迈森瓷器。(注:迈森瓷器是拥有近300年历史的德国著名瓷器品牌,以设计优雅、皇家气质和纯手工制作闻名遐迩。白色底盘上,弧度优美的两把蓝剑交错成迈森百年经典的象征,暗喻着至高无上的品位。)夫人替克雷格倒上咖啡,微笑着说:“加糖吗?斯坦贝克先生,这是真正的咖啡,可不是代用品。”

  “不,谢谢!夫人。”克雷格品了口咖啡,赞许地微笑着点点头。

  “是这样的,斯坦贝克先生。我可以叫你阿里克斯吗?”

  “当然。将军。”

  “阿里克斯,三周前,您的朋友,罗杰上尉来找我,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并说,我的孙女,卡拉可能就是你要找的朋友。”

  “是的,他后来告诉我了。”

  “看来你在德国也并不缺少朋友啊。”夫人微笑着插话道,“我们知道,你受苦了,阿里克斯。但卡拉是我们唯一的孙女,两年前,她才回到我们身边,你又是从英国来的,现在在打仗,我们不得不谨慎一点。”

  “我明白。”克雷格点头表示谅解。

  “所以我派汉斯去打听了一下你的情况。既然,你通过了盖世太保的严格审查,现在已是德国公民了,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将军始终笔直地坐着,克雷格察觉到将军威严的脸上闪过一丝忧愁。

  夫人看出克雷格有些心不在焉:“我们知道,你很想马上见到卡拉。不过在见她之前,我们有件事要告诉你。”夫人看了一眼将军,“我们还没有把你的事告诉卡拉,卡拉并不知道你要来。”

  克雷格有些吃惊,如果是这样,他真不敢想象:一会儿,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见面会发生什么事。

  夫人也看出克雷格的情绪变化:“是这样的,二个月前,卡拉得了一场重病,虽然命保住了,但一直没有恢复,我们不希望她再受打击。在你来之前,我们不确定是否应该让你们见面。现在,”说着,夫人微笑地看了一眼将军,“我想,卡拉见到你会很高兴的。”

  接着夫人摇铃叫来女仆:“玛莎,小姐在哪儿?”

  “在露台,夫人。”

  “快五点了,该吃药了。”夫人站起来,“来,阿里克斯,我陪你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八、终于找到了你
露台上撑着一把大遮阳伞,伞下,一张白色藤椅上半躺着一位身穿水蓝色丝绸睡衣的女孩。女孩闭着眼睛,似睡非睡。深褐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撒在肩头;细腻光洁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只是有些苍白;鼻梁高而挺直,浓密的眉毛微微向上挑起,同长长的睫毛一样都是深褐色,那是一种只有天使才会有的柔和与纯净。女孩的手指动了一下,克雷格注意到那双玉手下压着一本英语版的《拜伦诗集》,于是他俯下身去,轻声念道:

  “原你心俯临我心,来教导:

  何事要勇猛,何事要宽容;

  你一句温柔的低语便抵消

  全世界对我的可卑的指控。” 

  这几句是拜伦《写给奥古丝塔(一)》(注:《写给奥古丝塔(一)》写于拜伦婚变之后。奥古丝塔即李夫人,是拜伦同父异母的姐姐,比拜伦大四岁。在拜伦婚变、遭到“上流社会”疯狂围剿的不幸日子里,只有奥古丝塔给拜伦以热情的支持和亲切的安慰。据考证,这首诗是拜伦在英国写的最后一首诗。)中的一段,是温尼要克雷格一定背熟的,不论在什么情况下,卡尔森只要听到这几句诗,就知道对方是自己人。这几句诗也是卡尔森自己选定的。当时,克雷格就想:卡尔森为什么如此喜欢这首诗,是否因为这诗句正反映了阿里克斯的处境,以及她与阿里克斯之间的关系。

  听到这温柔而陌生的声音,女孩的眼珠在几乎透明的眼睑下动了动,眼眸慢慢睁开;“你是谁?”她轻轻地说,声音中没有一丝惊讶。

  “卡尔森,是我,阿里克斯。”

  “阿里克斯!”卡尔森喃喃道,那双美丽的褐色眼睛半睁着,悠远而迷茫,久久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是做梦吗?他年轻、清瘦,蓝灰色的眼睛清澈迷人,细致的薄嘴唇饱含深情。夕阳从他背后射来,使他有了一圈金色的剪影,使那张雕塑般的脸颊泛起红光,而且就像一枚新鲜的水果,毛茸茸的。我没见过他,但怎么好像以前就认识。卡尔森举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克雷格的面颊:“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卡尔森。我终于找到你了!”克雷格握住那只手,把它举到嘴边,长久地亲吻着。卡尔森没有把手缩回去,他们这样执手相望了很久,末了,卡尔森闭上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

  克雷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不仅因为他不知道卡尔森在想什么,还因为身后站着夫人和女仆。

  “卡拉,别这样,阿里克斯来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夫人走过来,在卡尔森身边坐下,爱抚着孙女的秀发,“来,孩子,吃药吧。”

  “好的,奶奶。”卡尔森直起身,吃了药,勉强笑了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不然,我应该好好打扮一下的。”

  “你不用打扮,卡尔森,你比我记忆中的还美。”克雷格说的是实话。

  “我们不确定,卡拉,你知道,当时阿里克斯没有证件、没人认识他,所以只能等到现在。卡拉,我们不想你失望,科尔大夫说你不能再受刺激了。”

  “谢谢您,奶奶,你们总是想得很周到。”卡尔森转向克雷格,“阿里克斯,你几时离开的英国,伯父、伯母都好吗?”

  “7月2日,那天我们一起乘船去澳大利亚。第二天就遇上了德国潜艇,船沉了。我醒来时在罗杰上尉的潜艇上,是他救了我。后来我就被送回了德国,再后来……”

  “再后来你爷爷找到了他,就把他接家来了。”

  克雷格说得很简单,因为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愿再重复阿里克斯的遭遇了。他注意到:卡尔森的眼圈红红的,泪水始终在眼眶里打转。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悲伤远远压倒了与阿里克斯相聚的喜悦。他很担心,卡尔森的情绪会不会引起夫人的怀疑。但夫人和女仆对此好像都不感到奇怪。

  “卡拉,我的孩子,不管怎样,阿里克斯活着,而且就在你身边。你要快点好起来,一切都会好的。”夫人慈爱地拍拍孙女的手。

  卡尔森点点头:“我累了,奶奶,我想去歇一会儿。”

  “好的。”夫人转头问女仆,“玛莎,汉斯在哪儿?”

  “不,不用了,奶奶。我想让阿里克斯送我。”

  “对,阿里克斯,你送卡拉回屋吧。”

  克雷格接过卡尔森的手,扶她站起来。他没想到,卡尔森是如此虚弱,几乎站立不稳,他索性把她抱起来。卡尔森用手钩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上,看看夫人和玛莎都没有跟来,便对他耳语道:“告诉我,你是谁?”

  “卡尔森!”

  “阿里克斯死了,为什么?”

  克雷格感觉到怀里的卡尔森在轻轻地颤抖。她太聪明了,所以她活得很苦。“别这样,卡尔森。”

  “找到他尸体了?”

  “是的。”

  “你见过吗?”

  “没有。”

  “知道他埋在哪儿吗?”

  “不。”

  “怎么能这样做?现在阿里克斯不仅死了,而且没了,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不公平。”虽然是耳语,但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卡尔森无声地抽泣着,喘息着。

  克雷格真想冲这姑娘大喊,但是他不能,他必须保持平静,至少要让远处的人看着是这样。他用极低的但严厉的声音道:“那阿里克斯死了就公平吗?还有那些已经死了,和将要死去的人,对他们公平吗?卡尔森,这是战争,我是奉命而来。”

  卡尔森没再说话,克雷格的衬衣已经被她的泪水湿了一大片。

  卡尔森的卧室在二楼东面,布置得朴素简洁,唯独一张四柱大床引人注目。克雷格把卡尔森放到床上,帮她擦去眼泪:“不要这样,你让人很担心。”

  “没事,都习惯了。”卡尔森想挤出一点微笑,她已经精疲力竭了。

  “睡吧,睡醒了,就好了。”等卡尔森睡着,克雷格还注视着她:我冒着生命危险,终于找到了你,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生活对于你来说太沉重了。

  
  晚餐时,卡尔森没来,将军很是担心,克雷格也是。晚餐后,将军就急于上楼去看望卡尔森。看得出将军夫妇非常疼爱自己的孙女。

  夫人提议克雷格陪她出去走走,她好像有话要对克雷格说。德国的夏天,白昼很长,晚上八点,天色还亮得很。小楼的后面,有一个斜坡,斜坡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湖,一条鹅卵石路从露台开始,绕过游泳池、网球场,直接通向湖边码头。码头边有一条小船,现在,湖上有点起风了,小船在碧波中荡漾,但他漂不远,它的缆绳系在码头的木桩上。

  克雷格陪夫人一起来到码头,夫人对克雷格说:“你看见了,阿里克斯,卡拉的情况不是太好,我们很为她担心。”

  “她出了什么事?”

  “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两个月前,卡拉去参加学校的舞会。你没看见,她那天有多美,多么迷人。可没想到就那天出了事。

  “那天晚上,天气很不好,后来又下起了暴雨。也许是路滑,卡拉从学校的台阶上摔了下去。摔得很重,断了两根肋骨,后来又得了肺炎,差点死了。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这才好一点。想想真是可怕,我们差点就失去了她。”

  “没想到,她受了这么多苦。”

  “现在,她的身体在一天天好起来,但我和路德维西越来越担心她的精神状况。她总是很忧郁,昏昏沉沉的。”

  “是因为病痛吗?”

  “不应该啊!那时候,她疼得几乎彻夜难眠,一躺下,就咳得厉害,喘不上气,看着她那样受苦,真叫人揪心。但就是那时候,她的精神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糟。”

  “会不会是因为用了什么药?一些止痛、镇静的药物长期使用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这点我们也考虑过了。当时为了给她止痛,帮助她睡觉,用过一些吗啡,但用的时间不长。卡拉很要强,稍微好一点,她就坚决不再用吗啡了。

  “也许,是她太孤独了。她在这儿几乎没朋友。开始时,你和约翰每次来信都会使她开心好一阵子,后来信不通了,她就很少再有快乐了。战争开始后,路德维西同我讲过: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让她回来。嗨!”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晚了。”

  “但是留在英国也不见得好。英国迟早也会是我们的。”

  夫人苦笑了一下,拍拍克雷格的手:“阿里克斯,我的孩子,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你也受苦了。”

  克雷格陪夫人往回走,夫人边走边说:“你看,这里多美。以前,卡拉几乎每天都要游泳,路德维西不忙时,她们就一起游,一起打网球。有时我们划小船,在湖里钓鱼。卡拉回来以后,我们有多高兴,整个家都不一样了。可是今年,路德维西几乎天天都在部里,很少回家;卡拉又出了这样的事,再没有人游泳、打球了,划船、钓鱼就更别想了。阿里克斯 ,有时我真觉得很累。不过现在好了,有你在,我相信卡拉会很快好起来,仗也会打完的,到那时,我们这个家又能恢复从前的样子了。”

  不论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当遇到苦难和不幸时,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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