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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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吗？！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是大洋彼岸的Ｍ国人吗？中国与Ｍ国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竟要一起毁灭？
人类面临的危机有很多，地震、海啸、外星球撞击、未知传染病……但直接对生存构成威胁的只有核战争，这是人类在许多年前的共识。可是，认识到核战争所带来的毁灭性灾难，为什么又不能杜绝核战争？甚至有人还会认为凭自已的实力，可以打赢一场核战争。更可悲的是，人们不是把和平建立在对核毁灭的共识上，而是把它挂在核毁灭的弹头上，就像预防艾滋病，不是寄托于人的道德观念上，而是把希望放在了安全套上！
他又想起了自已的家人，父亲、母亲、还有妹妹，真不敢相信他们就要在核战争中毁灭，真不敢相信自已要在核战之后独自面对满目苍夷的大地……太可悲了！太可恨了！张力钧恨不得把大洋彼岸的狂人抓过来咬几口！
“指挥室，我是声纳室。发现两艘不明潜艇！”张矜发慌的声音打断了张力钧的思考，再一次把全艇带到紧张的旋涡之中。
标画海图，张力钧与王副艇长发现，对方的位置和方向，不像是冲０９３艇而来，也许是从此路过的，我们只要不开车，他们就不会发现……张矜再次报告：“指挥室，我是声纳室。根据螺旋浆转速判断，两艘潜艇为Ｍ国海军‘俄亥俄’级战略导弹核潜艇！”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兴奋的话语，给全艇带着一股坐立不安的燥动。
“什么？Ｍ国海军的战略核潜艇！”张力钧眼睛猛地一亮，王副艇长也惊愕地与他对视。
王副艇长猜测：“难道是Ｍ军‘核打击’的先头部队？”
张力钧双眉紧皱，低头不语在狭小的空间里转了两圈，猛地抬起头诡秘地问：“你说，怎样才能制止核战争？”
“你是想打掉这两艘核潜艇？”
“对，没错！”张力钧对打潜艇显然比打核导弹更来神，兴奋地摘下话机：“鱼雷室，我是艇长，鱼雷准备。”
“但愿我们能避免这场灾难……”王副艇长的话没说完，便传来鱼雷长懊丧地回答：“报告艇长，我们没有鱼雷了！没有鱼雷了！”原来，在突破第一封潜艇锁线后，０９３艇又面临着第二条潜艇封锁线的考验。孤军深入，与时间赛跑，张力钧别无选择，采用了一种大胆而又冒险的战术。
在距离封锁线ＸＸ海里外，０９３艇向封锁线发射了一枚鱼雷，速度设定为３５节，深度设定为１９０英尺，增大它的射程和噪声；而最大深度设定为５００英尺，关闭自动搜索功能。而０９３艇自已则进入６００英尺的深度（防止鱼雷把自已当成目标），以３５节的速度跟随鱼雷机动，同时剩余的鱼雷发射管做好战斗准备。
这个时候，一场攸关生死、斗智斗勇的较量又开始了！
在封锁线上苦苦守候、以低速隐蔽运动的“海狼”，突然得到“鱼雷入水”的报告，表现出了军人的镇定，断定解放军的潜艇一定还在远处，这只不过是一条用来搜索的低速鱼雷。“海狼”低速改变航向，避开鱼雷，并不反击，因为攻击不确定而又距离很远的目标，只能是浪费鱼雷。
在鱼雷噪音的掩护下，０９３艇神不知鬼不觉得跟踪鱼雷进入了“海狼”的危险区域，而“海狼”只发现了鱼雷而不看见０９３艇，还想着危险在遥远的地方。接下来，鱼雷电池耗尽，０９３艇安静地悬停待击，而“海狼”却提高了速度向鱼雷发射的方向踏上不归的死亡之旅，直到终点－－０９３艇的鱼雷发射管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
当然，击毁敌艇强行通过谈不上什么隐蔽性，不过这正是张力钧要做的。那就是堂堂正正地告诉敌人：我们来了！０９３艇来了！人类共同毁灭的保证已经来到了你的家门口！现在，１６颗洲际导弹与上百枚核弹头已经完全覆盖了Ｍ国本土全境，要不要同归于尽？你自已看着办。
与敌鏖战，不曾补给，０９３艇上鱼雷已经全部用尽，除了核导弹外再没有别的常规武器，甚至连诱雷弹、水雷也没有了。
而此刻，敌人的疯狂，又把存亡的问题推了回来！
张力钧的手用力砸向座椅背：“可恶！”
“嘀！嘀！嘀！”就在这时，通讯官收到了一封绝密电文。
“得到可靠情报，五角大楼已向两艘核潜艇下达了核导弹发射指令！由此，‘核反击指挥部’建议，０９３艇进入一级发射准备。”
一下，众人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沉沉地压住，窒息般的痛苦！猛然意识到，核大战一触即发，人类到了毁灭的边缘！脑海里一片混乱……只有张力钧还保持着清醒，看似平静的声音却在心中奔涌着一股强烈的情感：“我们要按程序来。核实电文！”
核对完毕，该电文真实有效。０９３艇进入一级发射准备，各战位双员待命，一片窒息的紧张。
指挥室充斥着不安的喘息和焦虑的心跳，就像急促的战鼓一样疯狂地擂击着每一人的胸膛。张力钧感到往事和现实在躯体里纠缠不清翻江倒海，一幕幕联想的画面如同电光火石般的在脑中浮现……无情的冲击波将摧毁世界上一切优美而悠久的建筑；杀人于无形的γ射线会让心爱的人永别人世；痛苦和灾难将接踵而至，到处可见烧伤患者、瞎子、四肢不全者，都是一样的惨不忍睹；疾病、瘟疫横行，空气和水中长期滞留着放射性毒素，恶性肿瘤、死胎、畸形儿，比比皆是；缺医少药，人类文明荡然无存……最后，又想起父亲张司令员的嘱咐：你们是最后一道防线！
“我们是最后一道防线！最后一道防线！”心中反复默念，像是在寻求一种依靠，可是重复的次数越多，那明亮的双眼就越发黯淡。
“这两艘‘俄亥俄’不会就是五角大楼‘授权’的对象吧？”航海长发现了问题，海图上两艘俄亥俄停车不前，三艘具有核毁灭能力的潜艇，奇迹般的选择了同一块海区作为“发射地”潜浮下来。
就在张力钧与王副艇长重新审视“俄亥俄”的时候，声纳长张矜再次报告，两艘潜艇已上浮至发射深度，并且一下开启了所有１２组共２４个导弹发射筒盖。
“真的就是他们？”王副艇长有点不敢相信。
“不，也许他们在演习？”张力钧深知，潜艇作战是一种最不直观的抽象战，人很难在封闭的铁匣子里准确判断外界的事物，所以必须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演习，的确存在这种可能，但张力钧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设想，第一：核导弹发射演习，多是以某一组或某几组导弹为演练对象，而不是将所有发射盖一次性全部打开；第二，艇长有决定何时开始演习的绝对权力，两位艇长即使性格相近，也不会默契到同时进入演习，只有接到了命令，而这个命令，就是发射核导弹的授权令！
“报告艇长！有一艘潜艇关闭了发射筒盖，撤离了发射深度……”声纳报告的异常现象，又令张力钧不解，Ｍ国人到底在干什么？
果然，一艘俄亥俄依次关闭了所有的发射筒盖，缓缓下潜。指挥室里，克兰西艇长先后收到了两份关于“核攻击”的指令，一份来自五角大楼，命令他先发制人，发射全部２４枚核导弹，目标：中国！而后，就在全艇进入发射程序的时候，他收到了另一份电文，一份来自Ｍ国海军总部的电文，要求他，保持待命状态，又说五角大楼的授权不符合程序，要求他不要执行“核攻击命令”。两份电文均真实有效。
“停止导弹发射程序，恢复待命状态！”
“艇长，海军总部的电文并不符合程序……”副艇长疑惑了。
“我需要五角大楼的第二份‘授权令’，执行命令！”克兰西艇长深知，战略核潜艇是‘共同毁灭的保证’，是制止战争的基础。但是，如果某一方率先发射了核导弹，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不是在制止战争，而是在制造毁灭。两份电文内容相左，海军总部为什么要越权，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他宁愿等待下一个电文到来。而且从程序上分析，他的做法也完全符合作战条例。因为根据海军的悠久传统，上级并不向潜艇艇长下达任何命令，而是以强烈建议的形式下达指示。所以，核导弹什么时间发射，其实是由他说了算。
另一艘俄亥俄，同样也收到了两份电文，但是艇长认为来自五角大楼的电文无可挑剔，而海军总部是无权干涉或阻止发射核导弹的，这是不符合程序的，这是明显的越权。所以，他完全服从发射核导弹的授权令。此刻，２４枚核导弹已经开始注水增压……
“指挥室，我是声纳室，敌艇开始增压！”海底下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逃不过张矜的那双神奇耳朵。
增压！张力钧知道，这意味着敌人的核导弹将在十几分种内发射升空！将在一个小时内落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而一个小时之后，０９３艇将收到核反击命令？！再过一个小时后，我们的核导弹也将落在Ｍ国本土？！那再一个小时以后呢？！谁会知道再一个小时以后发生的事情？！
“奇怪，怎么只有一艘？”
“这会不会是他们的战术？”
“据我了解，Ｍ国海军没有这样的作战条例！”王副艇长否定了他的推断。
“你是说另一艘拒绝执行命令？”张力钧大胆猜测。
“不知道，但我觉得肯定出了问题。”
“你说，Ｍ国人会严格遵守作战条例吗？”张力钧在思索着最后的可能。
“一般来讲他们都会严格遵守，但在特殊的情况下，也许会违背吧。我不能肯定。”王副艇长也不知他想干什么，但看他好像已经有了主意了。
沉思片刻后，张力钧猛地摘下了话机，接通全频，让艇内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所有艇员注意，我是艇长。今天我必须告诉大家，我们在做什么，我们要做什么。现在，令人生畏的核导弹就躺在我们的发射管里，我们对他们并不陌生，即使抱着核导弹睡觉，也不会做噩梦。可是，我要提醒大家，别看这些导弹现在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一旦他们被射上太空，再返回大气层，把上百个核弹头撒向几千公里外的目标时，被击中的地区将会是一片面目全非。每颗核弹头的破坏力相当于百万吨ＴＮＴ烈性炸药。换句话说，我们０９３艇的载弹量相当于３０００枚投放在广岛的原子弹，其爆炸威力相当于‘二战’期间扔在英国和德国领土上的炸药总和的３０倍！”
水兵们都暂时停下手中的工作，仰起头仔细聆听，一张张稚嫩的脸上涌动着内心的坚强和对生活的渴望。
张力钧停顿了片刻，继续说：“我们当然不希望爆发核战争，但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必须拥有核反击和战略威慑力量，这种力量又依赖于我们的守卫，因为我们是最后一道防线！我们是军人，必须在关键时刻服从命令。但是，我们和‘飞豹’的飞行员不一样，他们可以在高空将炸弹随意扔下去，而我们控制的是一套关系到人类命运的武器……”
张力钧继续讲道：“此刻，我们０９３艇除了核导弹，再也没有任何常规武器。但是作为军人，中国军人，我们要竭尽所能，我们要阻止敌艇发射核导弹！因为我们０９３，就是最后一道防线！”
“报告艇长，敌艇导弹发射时间还有１２分钟！”急促的报告把他们推向了没有退路的悬崖！
“你准备怎么干？”王副艇长同样不想看到核战争，其他指挥官一律表情凝重的注视着张力钧。
张力钧接着说：“现在，我们还没有收到核反击的授权令，所以我们的第一任务要首先制止敌人发射核导弹！如果我们失败了，那就是人类第一次也是最一次品尝核战争！我想大家还记得我们上艇时的誓言吧：保卫国家，保卫和平，用掌控的核武器去制止核战争！现在，除了我们自已，我们没有反击的武器！只有拼死一搏！”
两人的目光再次相交，王副艇长从张力钧的双眼中看到了一种快要疯狂的真挚情感，“我无法知道用战略反击的‘１６枚核导弹１２４枚核弹头’去换敌人先发打击的‘２４枚核导弹２４０枚核弹头’是否值当？但是此刻，我会与你保持一致！”的确，能够阻止敌艇发射核导弹的办法并不多，因为在０９３艇没有鱼雷、没有水雷、没有诱雷弹的情况下，引敌鱼雷来摧毁另一艘，自己不是神仙，而敌人也不是傻子，谁也无法保证可以成功摆脱敌人的反击，所以事实上，０９３艇只有一次机动的机会。
张力钧抿紧了嘴唇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拿起话机沉稳地讲：“亲爱的同志们，我是艇长。我不得不告诉大家，再有１２分钟，敌艇就将发射核导弹，而我们此刻已经没有鱼雷或其它武器了，也没有更多的时间，现在，只有用我们的身体，去阻止敌人！为了让我们的家园更加美丽，为了让我们的家人永远安康，我们现在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竭尽全力，撞沉敌艇！”
张力钧的眼睛闪出了湿润的光泽，斩钉截铁的几个字，说得气壮山河、惊天动地！各舱室在沉默片刻后，水兵们疲惫而涣散的双眸瞬间变得炯炯有神，从内心深处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撞沉敌艇！！！”
“撞沉敌艇！！！”
“撞沉敌艇！！！”
时间不多了，指挥室商讨着最后的作战方案：“我准备打开主动声纳，开全速，撞击敌艇首部，迫使敌导弹发射系统自动关闭。”
张力钧又迟疑了一下：“我们突然出现，撞沉一艘俄亥俄，那第二艘俄亥俄会怎么想？”
“如果我是艇长的话，我会离开这片危险海域。”王副艇长说。
“也就是说，敌核导弹暂时不会发射？”
“是。但时间可能只有一天，或者更少，几个小时。”
张力钧咽了口唾沫，又问了一遍：“通讯室，是否收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