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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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很不耐烦，显然是被“愚人节贺信”激怒了。就像一只失去理智的疯狗，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十分危险。
汪伟见ＥＰ３没有任何回应，仍向我演习区域飞来，便再次提出警告：“你们已进入中国领空，命令你们迅速离开，迅速离开。如果再不离开我空域，我们将采用武力。我再重复一遍，如果再不离开我空域，我们将采用武力。”说完，汪伟又改变频道偷偷地向长机询问：“一号，我们真能攻击吗？”
“好……像……不行！”长机赵辉与汪伟一样心有不甘，遗憾地拉长了音。
其实汪伟也知道，用武力攻击是完全不可能的。因为，被击落的敌机残骸万一滑翔出领海再坠毁就麻烦了。像这种侦察、骚扰的多发事件，一般都是将敌机赶出领空，而没必要把它击落，把事情搞大。
此时，两架歼八已经调整好飞行恣态，贴近ＥＰ３左侧，保持平行飞行，而ＥＰ３却对中国战机的警告熟视无睹，继续逼近军演空域。
“二号注意，战术机动，把ＥＰ３逼出领空。”赵辉见多次警告无用，便下达命令，想用战术动作迫使ＥＰ３离开。
“明白。”
只见两架战机加速飞到ＥＰ３的侧前方，慢慢向右侧机动。ＥＰ３迫于无奈，只能随着顺向转动。回到指挥舱的沙恩，忽然发现ＥＰ３在改变航向，极不高兴地抓起话机询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改变航向！”驾驶员很冤枉：“不是我改变航向，是解放军做战术机动，我没办法……”话没说完，沙恩便又大声叫嚷起来：“我不管这么多，立刻恢复原来的航向，立刻恢复！”大力挂上话机，涨着通红的脸，额上的青筋还不住地跳着，像一头挣脱牢笼的野兽，嚎叫着冲向驾驶舱，他要亲自指挥。
ＥＰ３的飞行员出于安全，顺向做了３６０度转向，回到原来的航向。汪伟与赵辉见机动无效，便又做了几次战术机动，试图改变ＥＰ３的航向逼出领空，但和这次一样，没有任何效果。ＥＰ３非常顽固，我战机做动作，ＥＰ３也跟着做动作。实在不行了，ＥＰ３也会向回飞一段，然后又调头再飞回来，就是不肯离开我领空，并好像非要飞到我军演区域不可。
ＥＰ３的反复，击怒了中国飞行员。汪伟真想按一下电钮，将它打个空中开花。可种种因素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他知道，世界进入２１世纪后，和平与发展依然是时代的主题。可Ｍ国新政府，仍死抱着冷战思维不放，斥巨资发展建立遍布全球的间谍网，并不惜血本地进行侦察活动，随意践踏别国主权，横行霸道，其目的是为了建立单极世界，满足霸权主义在恶性膨胀！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须教训一下！怎么办？许多想法在他的脑子里像火花似的一个个爆发，然后又一个个熄灭。忽然，眼中灵光一闪：“长机，我有办法。他们不是想去演习区域吗？那咱就给他‘护航’，你我左右一边一架夹住ＥＰ３，保持平行，只让他们直飞，不让他们转向，等到了演习区域，不是被击落，就是被我军缴获。你看怎么样？”
“这个方案太好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真是服了你了。”赵辉肯定了这个方案。意见达成一致，两架中国战机便开始行动起来，他们从ＥＰ３后面慢慢的包抄过去，一边一架夹住了它。就像一根枪管抵住ＥＰ３的腰眼，令它动弹不得。
Ｍ军驾驶员看到歼八在自已左右一边一架，觉得很奇怪。但沙恩却是很得意，蔑视一切的笑爬上了眉梢，眼里也放射出一种振奋的光焰，认定解放军已无技可施。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ＥＰ３离我军演区域越来越近，两架中国战机也越夹越紧，不给他任何的转向空间。就在沙恩回味自已的得意之作时，导航员突然向他报告：“距解放军演习区域还有２０海里了！”
“已经飞这么近了。好了够了，右转９０度，保持平飞。”沙恩下达了转向命令。
驾驶员按指令转向，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右侧的歼八像定海神针一样，动也没动，仍保持原来姿态。赶紧拉回，否则两机便要相撞。
沙恩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一瞬间，脑子里像塞满了东西，又像空荡荡地一无所有，终于明白了两架歼八为什么一边一架夹住ＥＰ３。这要把ＥＰ３送到演习区域，而处于随时被攻击状态，春风得意的脸上骤然变得冰冷严峻。导航员再次报告：“距解放军演习区域还有１５海里！”沙恩瞠目结舌了好一会，方扯出一个极为僵硬的笑来，勉强保持住风度：“不行，这样太近了，不安全。立刻转向、立刻转向。”
驾驶员再次尝试转向，但歼八战机就是纹丝不动。驾驶员没办法，只能再次拉回。
汪伟见ＥＰ３两次朝自已转向，看来是红眼了，要狗急跳墙了！让？还是不让？他知道，如果ＥＰ３强行转向，自已又不让出机位，相撞在所相免，而且吃亏的很可能是自已。因为ＥＰ３要比歼八大的多。但他还知道，如果我军战机在ＥＰ３转向时让开，Ｍ军就会更加肆无忌惮的骚扰我领空，我们的战机将失去威慑作用。又想起了《中国可以说不》中的一段话：
这就好比你和妻子逛公园，歹徒用刀逼着你抢走你们的钱财，你忍耐下来了。然而歹徒并未罢休，他示意你滚蛋，并胁迫你的妻子朝密林里走。这时，你明知反抗只能徒增流血………然而，仁义的情怀令你反抗了，并且付出了血的代价。当然，凡夫俗子是很难将此认同为一种智慧的。
但殊不知流血也是一种威慑。
流血会让歹徒的淫兴消退，流血会使妻子激起勇敢的心，流血将在未来的岁月中向歹徒复仇，它将在命运上对作恶的人以压迫。尼泊尔前国王马拉享德曾写道：牺牲的热血，我们也会有。
这时，ＥＰ３导航员再次传来哀号：“距解放军演习区域还有９海里了，再不转向，就要进入该区域！”沙恩也紧张起来，看着右侧的战机心想：我不信你不怕死！再不让，我就撞你，不信你不躲！汪伟也注视着ＥＰ３，作为中国军人，血可以流，但脊梁不能弯。就不让，撞了也不让，看看谁有种！汪伟稳住战机，依旧紧紧逼住ＥＰ３。
每个人的命运都会有每一个阶段，就像一个个渡口，可供选择的目的地却只有两个：天堂与地狱，美丽与丑恶。
“距解放军演习区域还有４海里了！”导航员凄厉地惨叫。
沙恩像被锤子狠狠砸了一下，呆呆地直着两眼，近似于本能地低吼：“命令，转向！大幅度转向！”
“不行，那样会相撞的，太危险了！”驾驶员大声辩解。
“距解放军演习区域还有２海里了！”导航员又一声哀号给了沙恩致命一击。
沙恩已濒临崩溃的边源，额头的汗珠“唰唰”地冒，又见驾驶员不肯执行命令，便像疯子一般，掏出了配枪打开了保险，哆哆嗦嗦地指向驾驶员的头部，再一次疯狂叫嚷：“命令你转向！执行命令！！立刻转向！！！”
“ＯＫ！ＯＫ！”驾驶员不得已答应转向，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牙一咬、心一横、一闭眼，心中默念着：上帝啊，快让他让开吧……向右猛压操作杆，ＥＰ３高速大副度的向汪伟撞去。
汪伟的战机依然没动。刺刀见红谁怕谁！！！
命运的踫撞来到了！ＥＰ３巨大的桨叶就像一把开动的切割机噬咬着歼八尾翼，“锵锵锵……”说不清有多少来自中国和来自Ｍ国的金属块镶进ＥＰ３机身，发动机顿生黑烟。沙恩感觉自已就像被装进了摇酒壶，被人用力摇晃，歪歪斜斜，深一脚浅一脚地站立不稳。各种仪器不断有电光火花闪现，像撒旦的微笑！
另一侧的赵辉难以相信，从翻滚坠落的飞机上依然传来汪伟镇定的声音：“飞机失去控制……”汪伟还试图挽救失控战机。“１秒…３秒…５秒…９秒…”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汪伟与坠落的战机在空中翻滚，他要用自己血肉之躯为救护战机作最后的冲刺。
赵辉紧张地大声命令：“汪伟跳伞！跳伞！”
“明白。”汪伟与长机作了最后一次通讯，然后猛地一拉弹射柄，“砰”地一声舱盖飞了出去，紧接着座椅下火光喷射。这时，歼八战机也在空中解体了，化成一团火球，杂夹着若干碎片，连同残害翻滚着扎下去！
“风火一号呼叫……”赵辉边汇报，边输入武控密码。眼中火苗燃烧，狠不得要把ＥＰ３打个粉碎！
什么？汪伟与敌机相撞！一股悲忿的感情涌上雷明的心头，看着正从雷达屏消失的风火二号，脸色越来越严肃了。忽然，脸色一惊，他听到无线电传来一阵急促的“嘀！嘀！嘀！”，很清楚这是“风火一号”锁住了敌机，而提示的攻击信号。
没错，“风火一号”追上下滑的ＥＰ３，战斗屏幕上，代表攻击锁定的三角标志紧紧追随着代表目标的圆环标志，终于两个标志重合在一起，整架战机发出了渴望战斗的吼叫。那声音单调、急促，一声急似一声、一声紧似一声，像电流，在血管里窜动，有一种麻嗖嗖的震颤，把战斗欲望瞬间释放；又像断了弦的琴音，预示着死神的降临；更像从地狱里冒出来的哀号，为临死的人，送葬！
“风火一号，保持克制，不准攻击！确定汪伟跳伞的位置，然后返航。我再重复一遍……”关健时刻，雷明下达了不准攻击的命令。
其实，雷明面对突如其来的“撞机”，也难做决断。Ｍ军侦察机在家门口撞毁我军战机，简直猖狂之极。若不打下来，恐难平民愤。但又冷静地一想，相撞后的ＥＰ３也好不了哪去，就算不坠毁，也飞不远，必在中国沿海迫降，那我们就将得到一架含有最先进技术的侦察机，而且敌机组人员也在我手，主动权还是在我方。一架歼八不算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汪伟！
为顾全大局，雷明下达了“不准攻击”的命令。可赵辉想不通，敌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为什么不准还击？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风火一号，明……白……放弃攻击！”
听到赵辉从从牙缝中挤出的回答，雷明悬着的心踏实了，但马上又后悔了，开始怀疑“不准攻击”的命令是否正确？脑中闪现着办公室墙壁上的横匾－－“韬光养晦”。突然一个声音问自已：韬光养晦！韬光养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利剑出鞘”？心里就像煎熬着一服中药，翻滚着不可名状的苦味儿。
此刻，风中的降落伞像一片飘荡的落叶，忽东忽西，由风摆布。汪伟看见，赵辉向下盘旋来寻找自已，便冲他竖起大姆指，表示自已现在状态良好，让他放心。赵辉见手势，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不住地默念：“好样的！好样的！”记住他的位置，又看了一眼拉着黑烟的ＥＰ３，一带杆，极不情愿地驾机返回基地。
这时，汪伟忽然感到有一股热流从额头流下，用手一摸，手上血红一片。原来，在他跳伞时被飞机的残片挂伤了。当时只觉得头撞到了什么东西，并没有特别的疼痛感。但现在，鲜血越流越多，已经染红了他的视线，勉强为自已止血，却无济于事，头有些晕，变模糊的视线中已看不见友机与敌机，天空中只留下了他一个人，显得那么孤独。
ＥＰ３这边，机组成员各个面无血色，嘴唇泛白，目光呆滞，活似死人一般。驾驶员因控制不住飞机而大声叫骂：“他妈的，见鬼！他妈的，见鬼！”时间好像忽然放慢了脚步，让恐惧与不安尽情而反复地折磨着他们。
“前方就是解放军的陵水机场，可以选择迫降。”导航员报告，机械师也报告：“飞机多处受损，飞回基地已经不可能了。”
沙恩脸上的肌肉神经质地抽搐着，想起前任皮特少校说的话，但是一切都晚了。无奈而沮丧地下达了迫降命令。ＥＰ３一面发出求救信号，一面狼狈地踉踉跄跄朝陵水机场飞去。
迫降之前，机组人员忙着最后工作（删除机密文件、破坏操作系统），不时还流露出后怕的神情。想起刚才的碰撞，就会有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打几个冷颤。同时，也对中国飞行员“寸步不让”的举动感到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不珍惜自已的生命？难道还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吗？想当英雄吗？挽救自已的生命也是英雄啊！他们怎么想，也想不通，也不能理解！
生命如水，尊严如火！
此刻，汪伟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半个飞行服，意识有些模糊，尽力使自已清醒，把手上的鲜血擦净，从飞行服中掏出纸和笔，在上面用中、英文两种文字写道：
我是中国海军飞行员：汪伟，我的编号：ＸＸＸＸＸＸ；密码：ＸＸＸＸＸＸＸ。
请将我交还给中国政府，谢谢。
国琴照顾好我们的儿子，我永远爱你们……
写完后，将纸条放入塑料袋中，密封好，塞入上衣口袋。然后左手紧握住自动充气筏的开关按钮，这样到了海面可以及时打开。汪伟想着一切办法进行自救，同时也做好了最坏打算。忽然想起儿子对自已说：“爸爸，有人要在宝岛搞独立你去不去打他？”“打，当然要打，咱中国的领土怎么能允许他搞什么独立呢！”自已毫不掩饰地回答。“你要是‘那个’了怎么办？”儿子有些担忧。“是为咱国家，为民族才‘那个’的，你爸是英雄；你爸要是能顺利完成空中打击任务，安全返回，你爸还是英雄。所以，不管是不是‘那个’了，你爸都是英雄，都值得你骄傲。懂了吗？”儿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记起儿时老师让背诵的那篇经典课文《富饶的西沙群岛》：祖国的西沙群岛，是南海上的一群岛屿，是我国的海防前哨。那里风景优美，物产丰富，是个可爱的地方……
又想起对雷明的保证：在中国的领空，Ｍ国人休想占到任何便宜……战鹰折翅，血流不止，斗志却仍像火一般地燃烧着！
可是，渐渐的，他感到脑子里空白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