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计:六宫无妃-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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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可是你是怎么对他的,你要他死,你亲手将他将西楚逼上绝路?”她望着罗衍,失望而痛苦,嘶声道:“为什么要现在才说出来,要在我已经铸成大错才说出来,为什么明明知道一切,却冷眼相看,我辗转六年,跌宕浮沉,与天争命,也不过你们眼中的一场笑话,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怎么挣扎都还是别人手中的棋。”
“小烟……”罗衍唤她。
“哈哈哈哈……”她笑,无望而悲凉。
萧清越悄然走近前来,命运何其残忍,让这样一个女子一伤再伤,这样的真相,比起当初打入冷宫之时,还要残酷吧!
自己坚持多年的信念,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人,不过一场笑话,这种绝望……该有多痛?
“这六年你过得艰难,他又何其好过?”罗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可是如果没有他扛起西楚,天下重新归于大昱的统治,会是什么局面,大昱不除,我们永远也不得安宁,有很多事,根本就没有选择。”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和他所说的那个人,离她是那样的遥远,遥远得再也不是她记忆中的他们?
“看到你一个人颠滞流离,他又何曾好过,看到你另嫁他人,他不顾大局闯到中州,却终究难开口说出这一切,他不想你再卷入其中,以为你和楚修聿在一起就会放下这一切,可是你终究不放过他。”罗衍深深吸了口气,沉痛而无奈:“如果不是到了今日这生死关头,我永远也不会说出来。不是他不爱你了,不是他要负你,不是他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他都知道,只是他敢负尽天下让你重生,却不能站到你的面前让你回来。”这世上有些东西,任凭你穷尽毕生之力,也无法改变。
她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人,泪决堤而下,慌乱地站起身,踉跄着冲到书案边,提笔醮墨,颤抖的手却连笔都拿不稳,她不能让那个人死,起码不要欠着这么多,一生悔恨。
萧清越深吸了口气,快步走到桌案前,将笔醮了墨递给她,烟落快速写下手令,慌乱之下字显得比平日潦草,写完之后她重重地倒在椅子中,仿佛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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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夜风吹入屋内,桌上的书卷哗哗乱翻。
身形单薄的女子静静靠在椅中,泪已流干,无力地闭上双眼,任思绪沉入无边边际的黑暗之中,只愿梦一场,再也不要醒来。
罗衍站在桌边,静静地望着面色苍白的女子,试探着叫她的名字:“小烟。”肋
她恍若未闻,疲惫再也不想醒来,她曾经为之疯狂,执着多年的一切,在这个夜里化作飞灰,心里仿佛被强行放了很多很多东西,不断地翻涌着,她无力去想,甚至没有勇气睁开眼来面对这现实的一切。
“小烟。”罗衍走近一步唤着她的名字,徒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他的心底,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妹妹,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会跟在他身后,亲昵地唤她哥哥的丫头。
她长大了,她勇敢了,可是现在眼前的她,让他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痛揪着心。
过了许久,她没有睁眼,只是低声问道:“爹和娘,到底……怎么死的?”
“我只知道,事发之前父亲一再向楚策提起,他没有答应。”罗衍沉声说道,思量片刻道:“等这些事过去,你回到沧都,自然就能了解真相到底如何。”
她掀开眼帘,眸光恢复了以往的沉静,只是多了几分疲惫,轻轻点了点头:“好。”
“我知道我们这六年将你置之不顾,让你受了苦,可是我们想要击败百里行素就必须步步小心,更不能让人抓住他的软肋,旧事重演。”罗衍无奈地说道。镬
相见却不能相认,多少次就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难以伸出手去,这种无奈,这种恨又有谁会了解。
“我想知道……镇魂珠的事。”她平静地望向罗衍,她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罗衍闻言深深吸了口气,平静说道:“以命养命,你多活一天,他便少活一天,你多活一年,他就短命一年,他生,你生,他死,你死。”
这样是不是也是一种同生共死呢?
他就像是维系她生命的原料,然而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枯竭殆尽。
她抿唇不语,撑着桌子站起身,沉默地走到一旁拿披风,取佩剑,沉声道:“我会把他带回来。”
罗衍闻言,望着她的背影,道:“你……还会回沧都吗?”
烟落顿时身形一震,取了佩剑转身平静地望着他:“我嫁了人了,我不能对不起他。”她答应了修聿,一个月一定回中州,可是她又何曾料到今日的一切。
“你还恨他?”罗衍痛苦地望着她,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们……也许就不会今天的局面,造化弄人,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却要他们走到今天这条路。
“我不恨,只是……已经不爱了。”她直直望着罗衍,坦然言道。
她不否认曾爱过他,只是经过六年的跌宕沉浮,她已经放下了,他已为人妻,那个人一腔深情,她怎可相负?
她的爱情容不得沙子,六年的岁月,已经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天堑鸿渊,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她已嫁为人妻,为大夏皇后。
罗衍举步走近,无奈缓缓言道:“如果你还在介意当年皇极大殿上的事,有太多事是你不曾知道的,其实当年先帝和爹爹早已有意要立楚策为太子,只是内忧外患之下,这条路必须要他自己走出来,洛家帮助他登记上帝位,不全是因你,所以更不存在他利用你,利用洛家称帝,反而是我们……把他逼上了那个位置。”
她沉默,无言以对,所有的一切都颠倒了过来。
“当年先帝本有意传位于中州楚修聿,然而老王爷和他都拒绝了,西楚内忧外患,大昱伺机而动,要想稳住这一切,就必须用这些铁血手段,必须有这样一个人承担起来。”罗衍平静地望着她“他有他肩负的责任,他不能如楚修聿那样随心而为,他不仅是你的丈夫,还是整个西楚的皇帝,哥哥希望你能理解他。”
“大哥,我只是个女子,我没有那么伟大。”她漠然一笑,平静地说道“已经回不到那个只有我和他的时候了,我只想过一点平静的生活,不用再处处提防,不用再苦心谋算,江山大业,皇权阴谋,我累了。”
“小烟,你到底怎么了?”罗衍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才六年而已,你们一起生活了十三年,以前无论他做什么,你都会包容,都会理解,那十三年的情份你就这样舍下吗?你与楚修聿相识也不过三年而已。”
“哥哥知道我最恨什么吗?”她望向罗衍轻声问道。
罗衍无言。
“我最恨被人利用。”她一定一顿地说道,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言道:“百里行素利用我,我不爱他,所以不会在意,更不会痛。这六年来,回想起过去的一切,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一点一点的挖着我的心。”她重重地指在心口处,泪盈然而落“这里,这里会痛,痛到最后最后剩空荡荡的一片。”
“小烟……”
“即便有天大的理由,我也不能接受。”她望着他,字字如冰,句句铿锵“如果你们当初计划以前告诉我这一切,也许就不会那样的局面,如果在你们认出我时,就告诉我这一切,我也会心甘情愿地走下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已经大错将成,要在这个时候才说出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像个傻瓜一样蒙在鼓里,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挣扎拼搏。”
罗衍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许在他们眼中那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可是却也是对她最深的伤害。
“哥,回不去了,我欠他的,我们洛家欠他的,我怎么都会去还,即便为他去死,可是我回不去了。”她的心里已经装了另一个人,满满地装了一个叫修聿的男人。
她快步出门,高声喝道:“备马!”
罗衍快步追出驿馆,只看到女子策马而去,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那样地坚定而决绝。
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岁月是那样的无情,六年便斩断了所有的一切,曾经十三年相依相伴的两个人,在这跌宕乱世中沉浮,命运的风浪将他们越冲越远,回首再望,已然隔了千山万水。
——
修聿也在东齐,三个人总是会撞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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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冷风呼啸,月色之下女子单骑快马出城,夜风吹起她身后的披风,仿若是要振翅而去的夜鹰。
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如罗衍所说,很多时候没有是非对错,只是没有选择,一如现在的她,她费尽心机谋算至今,不过一场笑话,到底是谁的错?肋
谁都没有错,只是无从选择,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楚策不能,百里行素不能,她也不能,她一生所求,不过一段简单生活,却辗转数十年都难拥有。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就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局面,就不会欠了一生都难还的债,她多活一日,他就少活一天,她的生命都是他给予的,她却亲手将他逼上死路,成了自己最憎恨的忘恩负义之徒。
命运何其残忍,就是这样一次次地捉弄她,总是在幸福触手可及的时候,将她狠狠推入深渊,曾经她满怀着幸福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以为他们可以就这样幸福相守,她却从云端跌入地狱,成为游荡世间的孤魂。
当她辗转六年,终于有一双温柔的手抚平她心底的伤,终于有一个人走进她的心里,终于再次触到幸福,她的世界再次天翻地覆了……
正带着将士巡夜的房将军看到夜色中疾驰而来的女子,扶剑快步迎上前来:“领主,你怎么……”
“即刻召各部将军到大帐,立即挑选五百名身手精湛的将士待命,吩咐各军备战!”她翻身下马,一边疾步朝大帐走去,一边吩咐道。镬
房将军闻言一愣,想来领主这样吩咐必有她的用意,没再追问下去,便朝身后的士兵道:“各自行动,传领主令召各将军大帐议事。”说罢转身去亲自挑选那五百人马。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巴图带着各部首领和漠北军中的几位主将一进主帐便看到负手站在地图之前面色沉重的女子,巴图上前道:“领主深夜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烟落闻言转身,微一扬手让诸将落座,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原定计划要改变,一个时辰之后行动。”
“不是说等萧将军和伍将军回营再打算的吗?”巴图忍不住出声道,为什么突然就改了主意,方才听房将军说萧将军带了西楚大将军王来,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正在这时,萧清越掀帐而入,望了望烟落,扫了一眼众人道:“我已经回来了,大军天亮便到。”
烟落抿了抿唇,垂首沉默,姐姐会原谅她吗?
她一直骗了她这么多年,她一次次拼死保护的妹妹,再也不是她所想的那个妹妹了。
萧清越举步走近前来,探手一如往地拍着她的肩膀:“不管发生什么,姐姐还是站在你这边。”也许在刚得知那一切,她有些难以接受,但她并不因此而放弃这个妹妹。
她萧清越认准的姐妹,就是一辈子的姐妹。
烟落不可置信地抬眸望着她,喃喃唤道:“姐姐!”
萧清越扬唇一笑:“下令吧!”以她的心性,定是要改变计划,迎救上阳关的楚策。
她就是这样的人,欠了她的,她一定会讨,但她欠了人的,她也一定会还。
烟落默然,深深吸了口气,勾唇一笑,转头望了望诸将:“原定计划改变,本主要出兵援助上阳关。”
“那夷都呢,夷都不打了?”一个部落首领率先出声,他们是来一起打夷都的,不是要跟着她去打什么上阳关,上阳关有西楚,即便打下了也分不到他们头上,相比之下忻州和夷都这样繁华的城池更有价值。
烟落扫了众人一眼,指着地图说:“如今西楚大军被合围于上阳关内,黄泉铁卫都去了上阳关,夷都兵力空虚,是进攻的好时机,可是一旦黄泉铁卫反扑,就必须立即撤离退守凤城,凤城周边的领地,可划分各部。”没有人会真的出手相助,一切不过是利益驱使而已,如果没有好处,这些首领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几位首领相互望了望,出声道:“我等愿助领主一臂之力,下令吧!”
“好,本主在此谢过。”她拱了拱手,侧头望了望萧清越,指着地图道:“姐姐,你和房将军带四十万大军直取忻州,攻陷夷都,一旦夷都危急,东齐必会召黄泉铁卫回去。”
“好。”萧清越点头应道。
“我带五百精兵先行潜入东齐,抵达上阳关,伍诚的十万兵马随后,只要与西楚接上头,我会立即传令伍诚行动。”她说着,侧头望向萧清越道,“时间不多,本主先行作这样的安排,军中大事,一切暂由萧将军与房将军共同处理。”
萧清越深深地望着她说道:“还是我去上阳关吧,你带兵去夷都。”
眼前的她,什么都说,她那样的平静,平静得让她心疼,得知这样的真相,她怎么去面对楚帝,又要怎么去面对楚修聿,相比之下去夷都也要比去上阳关安全的多,她答应了楚修聿要把她安全带回中州去,怎么能放任她一个人冒险。
她勉强勾起了一抹笑,铮然言道:“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我认得清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她明白萧清越是在为她着想,可是她必须自己亲身前去,楚策有伤在身,若出意外,她的一身医术也有用处,望向诸将道:“各位准备吧,半个时辰后出发!”
大帐片刻之后所有人都离去了,萧清越默然站在她身边,沉声道:“小烟,不是世上所有事都公平的,也不是所有亏欠的都可以偿还,有时候只会越理越乱,救了那个人,就安心回中州吧,不再见了,也就不会再有纠缠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