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吼长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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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难当头，大游侠只顾自己的安危，马伏妹对他很是鄙视。怒喝道：“要滚的趁早滚，老子眼睛里见不得贪生怕死的小人。”大游侠道：“你——”
小娇娘紧紧的拉住乐伯当的袖子，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问道：“我们该怎么办？”乐伯当心乱如麻。要是没有怀里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平时就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面对如此柔婉多情的绝色美人，怎不让人牵肠挂肚？
马伏妹的手下纷纷围拢过来道：“将军，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的。”马伏妹道：“大家都是好样的。弟兄们，报效祖国，为大汉捐躯献身马革裹尸的时候到了。我们今天大不了和匈奴人同归于尽！”
一千多人个个壮怀激烈、斗志昂扬。
马伏妹命令他们把库房里的所有箭矢搬到城头，不一会，城头便堆满了一捆捆箭。
匈奴人越来越近，城墙上的石头开始抖动，震得乐伯当他们脚板发麻，城下的草皮似乎都要掀翻了。
士兵们额头上冒汗，紧握弓箭的手心渐渐潮湿。就在人们呼吸都几乎停止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是什么人打搅老夫的清梦？”接着就听见一连串的哈欠声。乐伯当他们偱声望去，只见一个须发雪白、全身穿着灰白麻布衣服的老者正站在他们身后伸懒腰。大游侠眼尖，指着老人喊道：“高山反应专业户！”
小娇娘指着李文悦道：“你、你不就是那个专门医治高山反应的大好人么？”“正是老夫。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旁边的将领呵斥大游侠道：“放肆，这是昆仑山老人，是我们昆仑山的守护神。西域各国各民族都无比崇敬的老先生，你怎么敢乱讲？”
马伏妹扑过去惊喜道：“干爹，你怎么来了？”
昆仑山老人把马伏妹搂进怀里拍拍她的头道：“我不能来看你么，莫非你想赶我走？”马伏妹捶打着昆仑山老人的背娇嗔道：“干爹，女儿盼都盼不来呢，怎么会舍得赶你走？”大游侠看他们父女如此亲热，真真是羡煞旁人。
乐伯当走过去施礼道：“请问老人家高姓大名。”马伏妹抢先答道：“我干爹名叫李文悦。”李文悦走到城头看了看。咂咂嘴捋须道：“好么，竟然出动这么多人来，真是很看得起我的女儿。”
回过头去对马伏妹道：“乖女儿放心，有我在，他们反不了天。”
乐伯当问道：“李先生的家住在昆仑山上？”昆仑山老人摇头道：“非也，非也，老夫喜欢助人为乐四海为家。”
大游侠嗤之以鼻：“助人为乐，助人为乐就不会敲掉我们大笔钱财了。”李文悦道：“我赚钱是为了给铁边城可怜的百姓多买些蔬菜水果，增加营养。我干女儿的钱和我的钱都用在这里。”
说话间，有个匈奴人抢先打马过来对城头上高喊道：“城上的人听着，你们竟敢射死我们的将领。识相的快快打开城门放我们过去，不然打破城门叫你们牛死羊死光光死！”小娇娘听他把死光光说成光光死，不禁噗哧一笑。
那个嘴大脖子粗的汉兵探出头去高喊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昆仑山老人在此。我看你们谁敢放肆！”
匈奴人嚣张的样子顿时软下来。将信将疑道：“昆仑山老人是何等高贵神人，如何会在这里？他不是应凯撒他孙子的邀请去罗马吹牛侃大山去了吗？你是在诳我！”
话音刚落，昆仑山老人的身子将出现在城头。匈奴人惊得魂不附体，赶紧滚下马背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奴婢们不知道老神仙在此，惊动了老神仙，该死该死！”磕完头回头把嘴张得瓢大吼道：“昆仑山老人在此！”
一万匈奴人顿时炸开锅，“嗡”地一声，像是百万只苍蝇在闹洞房，交头接耳，叽里咕噜地议论一番。接着便有四五个匈奴骑兵驰过来辨别真伪。
仔细打量了昆仑山老人后急忙滚下马磕头磕到红肿，连说“死罪死罪”。然后和先前的大嘴匈奴人翻身上马跑回去报信。
证实了确实是昆仑山老人后。一万匈奴人叮铃当啷的下马声响成一片，三万匈奴人趴在地上，对着昆仑山老人遥遥跪拜。
乐伯当和大游侠他们吃惊不小，心里嘀咕：“这老头究竟是何许人也？怎么会让匈奴人如此畏惧尊敬？”
跪拜完后纷纷上马，退出十里之外。
昆仑山老人鼻子里哼了一声道：“算你们识相！”乐伯当他们见一个老头就把一万大军吓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游侠在心里嘀咕：“莫非老头真是神仙不成？”
本来以为被昆仑山老人一吓，匈奴人就回国去了。岂料第二天早饭后，一万匈奴大军又围了上来。
昆仑山老人大怒，觉得脸上很是挂不住。因为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他曾经对大游侠和乐伯当吹嘘：“沿着丝绸之路走，没有他摆不平的事情！”
于是让那个嘴大脖子粗的士兵喊话，问匈奴人是不是脑子灌水塞进大粪了？连昆仑山老人的话都听不进去，是不是不想看见明天的太阳了？让匈奴管事的快快滚到昆仑山老人面前回话！
后来就有个头神情倨傲、满脸刀疤的将军打马过来，坐在马背上对昆仑山老人施礼。
昆仑山老人见他也不下马，心中有气。板着脸喝道：“怎么着，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刀疤脸诚惶诚恐道：“不敢，不敢，实在是因为单于下了死命令，不得以而为之。还请老神仙不要见怪。”
“你们的单于算个屁！”昆仑山老人怒斥道：“你们单于难道忘了小时候我是怎么教他读书念‘啊哦鹅’的？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要不是我，关关雎鸠他懂个屁，要不是靠我教给他的诗句，他能大老远从长安城骗回来美女？”
“原来昆仑山老人当过匈奴单于的启蒙老师，怪不得如此牛皮！”乐伯当和大游侠心想。
刀疤脸见昆仑山老人揭他们单于的老底，就像在抽他的耳光一样难受。急忙从马背上溜下来，跪在地上咚咚咚磕头。
于是匈奴人又退却。退得无影无踪。过了一天，又来攻城。昆仑山老人道：“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吧？为什么要攻打铁边城？”
刀疤脸道：“因为豹王爷重新夺回丝绸之路，几十万汉朝大军在边界上蠢蠢欲动，我们的箭手都不是对手，想进昆仑山取出后羿神箭保家卫国。”
“后羿神箭是圣物，谁都不能动。拿了它会有灾祸发生。”昆仑山老人道。刀疤脸道：“为了匈奴的百十万性命，灾祸我们也认了。”昆仑山老人道：“怎么如此不开窍！”
乐伯当和大游侠相视一眼惊诧道：“莫非后羿为了借到不死药把神弓神箭抵押给王母娘娘的传说是真的？”“当然是真的，祖先们代代相传的事情难道是假的？只有那些无知愚昧之人才会把它说成是神话故事、不值得相信！”马伏妹哼了一声道。
“看来你们是非攻打不可了？”昆仑山老人道。刀疤脸道：“单于的命令，请老先生恕罪。”
昆仑山老人正色道：“我早就说过，昆仑山不能随意践踏，要爱护山上的每一株花花草草，王母娘娘是神圣的。可是你们老是把我的话当成放屁，大屁股的羌人还经常爱坐在上面乱放屁！今天又想领着几万人进去践踏，真是禽兽不如啊，想想吧，要是没有王母娘娘的保佑，会生出你们这些狗崽子？”
“坐在上面放屁，我？”大屁股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叫屈道：“不止我一个人吧？昆仑山老人，刚才匈奴人也放得很响，像打雷一样！”
昆仑山老人不理他，痛心疾首道：“狼心狗肺啊。还记不记得有一年你们匈奴闹瘟疫，要不是我用一副中草药把你们救活，你们匈奴早就灭族断子绝孙了，还会有人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
刀疤脸旁边的匈奴人小声嘀咕道：“你也没有少拿呀。就一副中草药，你就敢收我们八大车黄金的药钱。世界上有谁的中草药能值这么多钱？”
昆仑山老人捂住胸口哮喘不已：“莫谈钱，谈钱伤感情啊！”
在大游侠眼中，昆仑山老人分明就是个江湖骗子，配当什么王母守护神？
“想得到后羿神箭，我就更不能放你们过去了。”昆仑山老人斩钉截铁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只是我要提醒你们，你们可别后悔！”
就凭区区一千人马想抵抗一万匈奴大军，打死刀疤脸都不会相信！当下假装恭敬地答应着退回去。
第二天，天气晴朗，匈奴军队鼓手开始敲响战鼓。朝铁边城城逼近。马伏妹也命令部下擂响战鼓，准备迎敌。
匈奴人按照惯例以非匈奴人的骑兵队作为前锋，拿羌人士兵当挡箭牌。紧接着骑兵队之后，则是穿着较轻便盔甲、骑马的弓箭手。
羌人在匈奴人的威逼下首先发起攻击。可是都徒劳无功，冲在最前面的羌人都做了马伏妹和她部下的箭下鬼。
在几次冲锋都没能成功之后，一万匈奴人在马上张开强弓硬弩，朝着城头的汉朝士兵连续发射。
乐伯当他们只得赶紧躲避。连续发出的箭象下雨，整座铁边城里的每棵树木，每寸土地都落满了箭矢。城里靠窗取水的，稍不留神便被箭射中象蝟毛。
第一轮箭射完之后，匈奴人发动攻击。在骑兵的掩护下，步兵抬着破城槌向城门奋力奔跑，扛着飞梯排云一般朝城头搭上来，穿墙掘沟，不停攻击。
马伏妹领着部下从城头的小孔里向匈奴人射击，天黑的时候，射死的匈奴人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了。乐伯当紧跟在马伏妹身后，她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暗中观察，偷偷学习她的射击技艺。
马伏妹瞪着乐伯当道：“你长着两只手干什么？你就不会拉弓放箭了么。”乐伯当道：“我有苦衷，我娘说过，要是我学射箭，就不是她儿子。”
“现在国难当头，你还守着什么父母之命？”马伏妹呵斥道。乐伯当想想也是，母亲隔他那么远，是看不见他射箭的。于是抓起一把弓。
乐伯当一箭射去，一个匈奴骑兵人仰马翻。乐伯当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乐伯当抚摸着弓，如此熟悉，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突然间相逢，倍感亲切。
几次强攻不下，第二天，匈奴人就在城北建造了独脚楼，高几十丈，城里的详细情况，都能看见。李文悦于是设计出一整排投石器，把独脚楼打得粉碎。匈奴人头领非常吃惊，认为是神仙相助。
到第三天，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特别阴暗，三十步外就看不清东西。匈奴人停止攻击，四周变得静悄悄的。乐伯当他们很是奇怪。马伏妹问李文悦道：“干爹，匈奴人怎么没有声音，难道他们撤退了？”李文悦哼了一声道：“这些匈奴人，像狼一样凶残，像苍蝇般贪得无厌，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你就等着瞧吧。”
傍晚的时候，大雾还没有散去。乐伯当他们就听到城的周围，有很多人行动，声言说：“我们夜间攻城了！”城头上的士兵听见后非常惊慌，不敢停下休息。李文悦微笑道：“这是匈奴人在吓唬我们呢。雕虫小技，也敢拿来老夫面前献丑！”
过了不久，就听见踢踏的声音，李文悦于是派人点燃松明火把远远的丢在地上照亮城的周围，原来是匈奴人空赶着百十头牛羊跑动威胁城池，想累垮汉朝士兵，众人才稍微安稳。
众人都对李文悦的神机妙算佩服不已。乐伯当问道：“老先生是如何知道匈奴人不会来真的来攻城？”李文悦微笑道：“很简单，天黑雾大，匈奴人多，攻城只会误伤自己人。再说了，再傻的人都不会自己出卖自己，把攻城的消息公开出来！”
李文悦命令士兵们把城下的牛羊射死，然后甩出大铁钩把牛羊一头头勾上来，开膛破肚，支起大锅把牛羊肉煮得香飘十里，抬出十几坛美酒，犒劳大家。城头欢声笑语、狂饮高歌直到天亮。
第四天天更黑暗，中午的时候突然下起大雪。将要到天黑的时候，西北城角被匈奴人摧毁五六丈。匈奴人非常高兴，纵情喝酒狂歌乱舞，狂呼乱叫说：“等到明天早晨就攻进城！杀它个鸡犬不留！”于是收兵。
李文悦用昨天晚上剥下的牛羊皮缝补成巨大的皮布，从城头放下去把残破的城墙遮挡起来，命令人暗中把残破处修筑好，不发出一点声音。接着用水浇上。当时天寒，第二天成为坚冰，城墙象银子一样晶莹，不可攻击。
匈奴人起来一看，顿时目瞪口呆。一万人跪在地上远远对李文悦遥拜道：“你老人家果然是神仙，奴婢们再也不敢来惊扰你老人家了。”于是就撤兵。
众人方才松了口气。
过了好几天，刀疤脸又领着四五千人马出现。
左边是大屁股，右边是个凶悍的弓箭手。城上的士兵看罢交头接耳道：“今天来了个射死过两只雕的射雕手。”乐伯当问：“你们怎么知道的？”
士兵道：“每射死一只雕，射雕手就会用雕身上最珍贵的金黄色冠毛编织成鹅蛋大小的小雕模样，挂在在弓身上，作为最高荣誉。你没看见他弓上挂的两只金黄色小雕？”果然，弓箭手故意把弓高高背在身后，高出脑袋两尺，生怕别人看不见他弓身上的小雕。
射雕极其不容易，雕飞得又高，速度又快如闪电，比起射其他鸟来，难度高出一倍。
大游侠对着他吐了口唾沫道：“妈的，欺负我们大汉没有射雕手是怎么的？射死过两只小鸟就大老远跑来这里显摆！”
马伏妹看着刀疤脸怒道：“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吧？信不信我一个月内灭了你们这些狗国！”昆仑山老人苦口婆心地却说道：“你们别来打了，有我在，再派十万人来还是送死，何苦让国家增添许多无辜的寡妇呢。”
刀疤脸道：“我们单于说，你们使用诡计，打败我们一万大军，算不得数，有本事就来比箭。如果我们输了，我们从此再不来骚扰王母圣地；如果你们输了，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