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武皇-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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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而已。
所以,他的嘴里,没有流露出一句话,可是李兆忠也不急,他已经和林兆南撕破了脸,自然有时间慢慢折磨他的儿子。
至于,让他的儿子去揭发老子,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不可能出现,因为,御史台的刑罚之利,是众所周知的。
林千落还在坚持着,他的身上,一眼望去根本就没什么伤口,可是李兆忠却在笑眯眯的盯着他,手中拿着一根银针,“林公子,你不要坚持了,这银针之苦想必你也是听说过的。”
银针,是大夫手里治病救人的利器,现在,他也是折磨人的利器。
人身七百二十道穴位,这根银针就能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轻声笑着说道:“这小小的一根银针,扎在公子这皮娇肉嫩的身子上,那其中的痛苦可是不言自明啊,就算你是大罗神仙,在这御史台的监牢里,也能吐出一句话来,更何况,你这凡人?”
林千落的身子被固定在行刑架上,他笑着说道:“李大人,你以为就凭这些就能让我屈服?林千落虽然是凡夫俗子,可是心中也有自己的坚持!”
“坚持?”李兆忠像是听到了史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他哈哈大笑,“真是想不到啊,林大人一介刑名高手,御史中丞,他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忠臣义士的血,可是生出的儿子却这样顽固不明,以名士自居,当真可笑!”
林千落低下了头,“李大人,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你也不要想着我可以攀咬我的父亲,他纵有千般错,可是我没有证据,我就绝对不会指证他!”
李兆忠不笑了,他似乎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那是岑浅,他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他慢慢的转过身去,神色冰冷的像是万古冰雕,“行刑,我就不信,从他的嘴里拿不出我想要的话来!”
然后,他走了出去,仅仅片刻后,他的身后就想起了不似人声的痛苦凄凉的叫喊。
而也就在这一天晚上,御史台监牢最深处的大牢里,厉峰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了李兆忠的累累罪行,那血像是盛开的寒梅,曜的人睁不开眼睛。
在大牢里还有一个人,是狱卒,他钦佩的看着厉峰神色不改的写下了这封血书,低声问道:“将军就不怕我是李大人派来的人吗?”
厉峰像是看见了许久不曾见到的老友一样,他的笑容难得的有了一丝温暖,“不会的,仗义每多屠狗辈,欢场尽是义气姬。我本为罪将,但是这双眼睛,还没瞎。”
狱卒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半晌后叹了口气说道:“不为别的,就为将军今天这一番话,我也一定把这封信送到世子殿下那里。”
昭武侯府,飞龙阁。
狱卒战战兢兢的站在这里,他本来就是一个升斗小民,一辈子可能也见不到像是昭武侯世子这样的帝都勋贵,没想到今日他不但站在了这里,而且还能和世子殿下说上一两句话。
秦羽将这封弹劾李兆忠的血书放在案上,对狱卒说道:“有劳兄弟了。”
狱卒心中一震,他沉声说道:“厉将军是草民为友,世子视草民为兄弟,草民安敢不尽心竭力?”
将他送出府后,另一封奏疏也送到了秦羽的案前,这是聂真弹劾李兆忠与钦差大臣陈谦同流合污,图谋不轨,诬陷朝廷大臣的奏章。
秦羽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这案几,脑海里将计划过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何时,陈伯已经将齐泰带到了他的身前,他也丝毫没有察觉。
这一次,秦羽下的棋更大,动用的棋子更多,可以说,这是为了铲除李兆忠,反击御史台所下的最大的一盘棋。
他将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细细的演算,他试图将所有的错误和瑕疵都完全的避免掩盖过去,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人无完人,即便心机深沉,智谋超绝之秦羽,也不敢说自己是完美无缺,既然如此,他的计划,更不可能毫无破绽。
但是,他也必须要这样做,三大侯府,还有三皇子,文渊侯,为了这个计划已经启动了太多的人力物力,如果这一次的反击不能成功的话,那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有毁灭性的。
他不能不谨慎,只有在这一刻,秦羽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责任似乎是太重了,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罢了。
可是他要做的确实如此之多,以至于有些人都会担心,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可以将这些都扛下来。
就如同,此时正站在他面前的齐泰。
这些日子以来,齐泰和秦羽的交流是最多的,他从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了很多,他智谋超群,心机深沉,每一步都是预先算计好的,每一步看起来都是无懈可击的,和这样的人做敌人是可怕的。
可是,他的心中又有许多的善良之处,他可以为了浅浅的安全,直接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让秦浅语成为昭武侯府的千金小姐,并且让这个妹妹享受最无忧无虑的童年。
而浅语的亲生母亲,也是被他安置的妥妥帖帖,这是一个复杂的青年。
和他做朋友,无疑是让人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
齐泰如是想到。
秦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一刻,他的神色是坚定的,目光是沉静的,这让人心安。
秦羽对陈伯说道:“陈伯,浅浅回来了吗?”
齐泰心思一动,看向秦羽的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丝复杂。
陈伯恭声说道:“少爷,小姐还有岑言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明天中午,她们就可以到了。”
秦羽点点头,然后他的目光转向齐泰,“岑言母女应该回来,应该让岑言看见,李兆忠的下场,这也算是了结她的一桩心愿。
至于浅浅,她还小,可是不管她明不明白,她也该学会放下。”
齐泰惊异于秦羽的思虑周全,他点点头,“您说得对。”
“建武侯,靖边侯,文渊侯,三皇子,五皇子,这些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齐泰的身份除了参与秦羽和御史台斗争之外,就是一名传达各方势力之间信息的使者。
他想了想说道:“建武侯爷,靖边侯爷手中的势力已经准备齐全了,三皇子手下的官员也已做好了准备,五皇子提出了条件,他要三分之一。”
秦羽眼皮一挑,断然说道:“这不可能,这是一块大蛋糕,不是他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问题,你可以告诉他,分蛋糕的人多,他一人独战三分之一,这完全做不到,他最多,五分之一!”
齐泰了然的点点头,在李兆忠一系的势力被拔出后,整座朝堂必然会出现巨大的权力空缺,因为,死在李兆忠手上的人和官员太多了。
这巨大的权力空缺就是一块大蛋糕,必然会引起多方势力的追逐和博弈,而五皇子要出手,竟然要独占三分之一的利益,这是秦羽以及许多人都绝对不会答应的,难不成只能你一人吃肉,其他人全都喝汤吗?
朝堂之上的权益是最令人眼红的,其他各大势力也是最不想放弃的就是这里了,所以,就算秦羽肯答应,其他人也绝对不会答应。
而五皇子之所以提出如此高的要求,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一个缓冲,他也想看看秦羽会把这价钱砍到什么程度,到时候,他也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林兆南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肖明传来消息说,林兆南磨刀霍霍,他和他手中的势力已经做好准备了,现在,就还缺点药引子而已。”齐泰说道。
“药引子?”秦羽冷笑一声,指着案上的两份奏折说道:“这,就是最好的药引子。”
齐泰眼睛紧紧一缩,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如果这已经解决了的话,那恐怕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李兆忠呢?”
“李兆忠今天还去了一趟御史台监牢,提审了一下林千落,不过看起来,他没有收获到什么。”齐泰淡然说道。
秦羽笑了笑,“那是肯定的,林千落有自己的坚持,李兆忠什么都不会得到的,像他这样的也不会明白什么叫坚持,那既然如此,看起来,我们就等着明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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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乱之始
第一百五十七章大乱之始
七月初一,大朝会。
预示着御史台的崛起,在其后的一个月内,御史台李兆忠凭借雷霆血腥的手段在大周各地大肆株连。
更有甚者,御史台内部的温和派系的首领,岑浅也被杀身亡,而御史中丞林兆南的儿子林千落此时业已落进他的手里。
御史台,已经成为了李兆忠的囊中之物。
洛元城的街道上,一辆不算华丽的马车沉默的走着,这时候还没进入正午,可是太阳依旧懒懒的照耀着,底下做活的农民汗流浃背。
马车内偶尔之间可以听见小姑娘的欢笑声,还有年轻女子欣慰的叹气声。
“浅浅,见了世子要叫哥哥,明白吗?还有到了府门前,就不要缠着娘了,知道没有,你已经长大了。”琐碎的嘱咐声在车内响起。
小姑娘沉默了半晌,才咯咯的笑着说道:“好。”
昭武侯府,府门前,秦羽正含笑看着那辆马车走来,底下的下人们已经欢喜的叫了起来,“快,快去告诉夫人,小姐回府了。”
车帘被拉开,迎面出来的是一个精雕玉琢的小美人儿,秦羽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是发自心底的笑。
“哥哥。”秦浅语眼睛一亮,还没下车就朝着秦羽大声叫道。
秦羽哈哈大笑,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也不管几天的时间,沉闷的侯府中少了这个小磨人精,秦羽也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他笑着说道:“你娘呢?”
岑言一身浅红衣裳,在阳光的照耀下,颇有些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味道,说到底岑言现年也不过二十五六的样子。
在乡下庄园的这段日子里,看起来她已经走出了那段阴霾。
她轻轻的福了下身子,“少爷。”
秦羽含笑示意她起身,“路上辛苦了。”
岑言摇摇头,“不辛苦,辛苦些也是值得的。”
秦羽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是他最后还是摆手说道:“先进府吧。”
就在昭武侯府招待小姐的时候,朝堂上已经是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
对于大周一月一次的小朝会来说,每一次小朝会上总会发生那么点事,这些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却总能给这些官员们茶余饭后添点谈资。
但今日,却总有那么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太子总是照例要问定军山一案的进城的,作为眼下王朝的头等大案,其涉事人数之巨,堪称豪华和恐怖。
因为这件案子是三法司会审,所以依照惯例,必须要由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以及御史中丞三位大人来做案情陈述。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却齐齐将目光转向了御史中丞之后的监察御史李兆忠,没办法,这件案子一直是李兆忠一手抓的,而他也绝对不会允许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插手此事的。
李兆忠站了出来,侃侃而谈,他手上的证据充足,在他的奏章里,聂真所犯之案已经是历年之巨,聂真亦是百死莫恕起身。
而朝堂上的其他官员也是一阵青一阵红,因为李兆忠很不厚道的把六部的许多官员都列在了必杀名单上。
而他话音刚落,眼睛的余光就看见,一众文武大臣几乎是战战兢兢,心中一阵通透。
太子也被李兆忠的奏章下了一大跳,不管怎么说,李兆忠这摆明是要把和他作对的官员一网打尽啊。
不过,多年的历练,已经让他喜怒不形于色,他笑着说道:“李大人,此案涉案人数太多,还需要有内阁公断,大人劳苦功高。”
将李兆忠劝回了朝班,他笑着问道:“哪位卿家还有本奏?”
“臣有本奏。”一声大喝,只见一名中年朝臣大跨步而出,脸色冷硬的像是石头一样,这人名叫方继勤,时任刑部主事,也是刑部出了名的冷石头,为官清廉,不惧权贵,他一出来,太子只感到脑门一紧,暗中说道:“大事来了。”
方继勤将手中的奏折缓缓摊开,然后一字一顿的大声念了出来,随着他的声音,有些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有些人的脸色则是越来越奇怪。
“御史台监察御史李兆忠罔顾国法,大肆株连,忠臣义士畏之如恶鬼,天下百姓莫不希望食其肉,寝其皮,此等酷吏,依大周国法,理应凌迟!”
这是奏章的在最后一段话,却也让整个朝堂为之一肃。
方继勤将奏折合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跪下大声说道:“从七月初一大朝会至今,定军山军务已经部分瘫痪,六部官衙积案如山,帝都官员人人自危,无心办理公务,臣知道今日这封奏章一旦上达天听,臣断无生理。
然,御史台尚有岑浅等忠臣不畏酷刑,方继勤又岂敢苟且偷生?”
而伴随着他跪下的,还有六部十数位郎官,还有大理寺,还有刑部还有洛元府,吏部尚书苏味道慢慢的伏下了他苍白的头颅,振声说道:“臣,吏部尚书苏味道,请内阁与皇帝陛下严惩御史台监察御史李兆忠,此人蛇蝎心肠,不顾国法,擅杀大臣,这等佞臣,理应处斩!”
就在这一瞬间一声浪响起,“臣伏启陛下,严惩李兆忠!”
这声音一的传出去,李兆忠脸色铁青,身子在微微颤抖。
而太子也是脸色苍白,他看见了,朝堂之上近一半的文武大臣在盯着他。
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