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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大周武皇-第88部分

小说: 大周武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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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也就在人们纷纷猜测的时候,李兆忠已经在御史台的衙门后堂里砸了不下十件瓷器了。

    有些明眼人已经很识趣的躲了起来,不想让这疯狗咬到自己,刚才就有一名胥吏不识时务想去拍马屁,结果却拍到了马蹄子上,直接被监察御史大人扔进了大牢。

    “嘭!”

    又是一声巨响,伴随着粉粉碎的花瓶的,就是李兆忠疯狂的心。

    “岑浅,你……你好!”

    他的眼神狰狞,像是地狱里的恶鬼。

    御史台的缇骑抄家回来,竟然只带回了岑浅一人,他的家人,他的仆从,竟然都回家省亲去了!

    而他不久之前还查到岑府的后门出去了一顶轿子,怎么现在就没有了?

    他手上的海捕文书还没写完,就传出了秦夫人喜得一女的大好消息。

    这是在扇他的脸啊,他刚想斩草除根,可是这棵看起来一吹就倒的野草竟然就找到了一棵大树!

    还把消息堂而皇之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跟岑氏母女出走的消息,跟秦府传出的消息居然是契合不已,这是巧合?

    这是把他当傻子耍,傻子才相信这是巧合。

    于是李兆忠在冷笑着看笑话,他倒想看看有谁肯上门送礼。

    等这场闹剧过去,他就亲自过去带人抓人。

    于是消息很不幸的很快的就被老宋他们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建武侯去了,带了一份礼物。

    李兆忠心里舒了口气,没事,只是一位老侯爷而已。

    靖边侯去了,也带了礼物。

    李兆忠的心稍稍纠结了一下,同时安慰自己,这是人之常情,不怕不怕。

    然后,他得到了消息,三皇子登门拜访,将一柄玉如意交到了浅浅的手上。

    李兆忠要疯了,三皇子,这个家伙去干什么?

    这家伙自顾不暇,还有心情去送礼?

    李兆忠内心在咆哮,他把三皇子的势力打压的不能抬头,三皇子竟然还有心情去送礼,看来自己打击的力度还不够,还要加把劲,他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然后,五皇子派人来了,送来了金批令箭!

    李兆忠惊呆了,金批令箭,那可是五皇子身份的象征,代表的是他亲身到临,意味着持有此金批令箭的人可以掌握他手中的权势。

    当然,这金批令箭的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它实际的利益,毕竟没有热肯为了一块牌子就去拼命。

    可是,这至少也说明了五皇子的态度,他承认浅浅的身份。

    如果李兆忠真去抓人的话,那他就得罪了一直在这场斗争中保持中立的五皇子!

    他就打了五皇子的脸!

    他还不敢这么做,三皇子已经得罪透了,要是五皇子再踹他一脚,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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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无尽的挣扎
    第一百四十四章无尽的挣扎

    当然这爆炸性的消息还没完,老刘也很体贴的为这位大人送上了一份厚礼。

    文渊侯派人送去了贺礼!

    李兆忠彻底的疯狂了,他的手上又多了有几件瓷器,当然,已经有人暗中将御史台真正名贵的瓷器悄悄的运去了别处。

    文渊侯孔灵,大周帝国的女侯,孔圣之后,儒家的象征!

    这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心上,秦羽在明目张胆的告诉所有人,他这所谓的妹妹,秦浅语,就是岑浅的女儿。

    就是御史台海捕文书上的逃犯,是犯官之女,就看你拿我怎么办。

    李兆忠还真的不敢对秦羽说什么,他不敢出手,他不敢捉拿秦浅语。

    如果他拿了,他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李兆忠有能力敢跟三大军侯,文渊侯,还有两位皇子来一番争斗。

    人们会真心的佩服他,甚至是在精神上支持他,但也仅限于精神上,然后,他们就会看着李兆忠如何灰溜溜的回到御史台!

    这是奇耻大辱啊,可是,这枚苦果,李兆忠必须吞下去。

    “来人。”门被打开,他的亲信走了进来,兴冲冲的问道:“大人,我们动不动手?”

    迎接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李兆忠几乎是咆哮着吼道:“动手,动什么手?都把人给我撤回来,你还嫌我不够丢人是不是?你个王八蛋!”

    亲信捂着通红的脸颊,颤巍巍的跑了出去。

    然后他听见,“嘭”的一声,李兆忠掀了自己的桌子!

    于是,他走得更快了。

    然后,一抹狞笑出现在李兆忠的脸上,“岑浅,你……你还真是有本事……那我就看看,是你有本事,还是本官手上的刑具有本事!”

    御史台监牢,鞭打声,烙铁声,犯人的惨叫,生不如死的呻吟,在这里汇聚成了一幅地狱的惨象。

    相比起来,厉峰的环境就好多了,虽然他也时常是生不如死,可是说到底,李兆忠是把他一个人单独关在那里的。

    岑浅被关在监牢里,一副副刑具流水似的摆在了他的眼前,要是一般的犯人,不用狱卒出手,单单是这些流水似的刑具,就能把人吓得屁滚尿流。

    御史台的刑具审讯犯人能一个月不重样,这绝对不是什么假话,而是事实。

    这些刑具针对着人体的各个部位,像是最精密的零件,而且这些审讯大师都特别熟悉人体构造,知道如何出手,出手的分寸也把握的十分恰当。

    无论是谁,在这里都能享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而且他的感觉还恰恰卡在那个关键点上,极致的痛苦,又不至死!

    狱卒以为,只要这些刑具摆在了御史大人的面前,这位文人就会跪地求饶,可是他错了,岑浅的眼神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像是湖泊。

    没有求饶,他对大牢里传出的那些惨叫声似乎充耳不闻,他就坐在那里,身上的囚服整洁的都让很多人惭愧。

    他们显然都低估了这个文人的心理素质。

    作为御史台的御史,岑浅已经对御史台刑罚之残酷有了深刻的了解,他也很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他本就是贫家子,胸怀济世救民之宏愿,虽然最后没能实现,可是他到底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他的家人会得到很好的安置,有些狱卒已经将消息传给了他,那些人的心里,都还有两个字,良心。

    他已无畏。

    因为无畏,所以无惧。

    “岑大人好兴致啊。”一声大笑传了进来。

    许多人,包括狱卒都打了个冷战,在这些人的眼里,李兆忠绝对和魔鬼无异。

    李兆忠一把推开牢门走了进来,他似乎心情很好,看见那两名狱卒,蔑视着说道:“这里不用你们了。”

    那两名狱卒竟然齐齐舒了口气,恭敬的走了出去。

    岑浅似乎把李兆忠看成了来探牢的普通人,他笑着说道:“监牢里不必御史台衙门,李大人不嫌脏,可以随地坐。”

    李兆忠惊奇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似乎岑大人还没搞清楚自己的状况和所处的境地啊。”

    岑浅笑着说道:“阶下之囚而已,这又算什么。”

    李兆忠被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给激怒了,他想看见岑浅跪地求饶痛哭流涕,然后求他放过自己,而不是这种情况。

    不是这种可有可无,明显不得把他放在眼里的举动,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个笑话,还是个天大的笑话,而自己竟然还陪着这个老对手在这里聊天,给人家看笑话。

    他嘴角涌起一抹嗜血的笑,“岑浅,明人不说暗话,你现在不过是我的阶下囚,竟然还要跟我这样说话!”

    岑浅丝毫不在意,“阶下囚?没错,岑某的确是你李大人的阶下囚,可是岑某相信,天日昭昭!”

    李兆忠倒吸了口冷气,哈哈大笑,他环顾左右,“天日昭昭?哪里来的天日昭昭,在本官的眼里,就是成王败寇!

    岑浅,你输了,你败在了本官的手上,你就是个蠢货,所以你最后的下场会是生不如死!”

    岑浅平静的说道:“岑某会生不如死,但是岑某相信,你李大人也一定会死!”

    李兆忠真的生气了,被他这样平静的语气给彻底激怒了。

    他一脚踹在了岑浅的胸口,血气翻涌,岑浅的嘴角涌起了血丝,他狞笑,他狂妄,他用自己无比笃定的语气,在岑浅说,也在对自己说:“那你一定会先死!还有你的家人,谁都逃不掉,本官会让他们下地狱!”

    岑浅挣扎着爬了起来,轻声说道:“是吗?”

    听着那暗含嘲讽的声音,看着他令人无比讨厌的脸,李兆忠从来没感觉到,在这一刻,自己是多么想,亲手了结了这个混蛋的性命!

    他一把抓住岑浅的衣领,像是提木偶一样把他拉到了自己的眼前,“岑浅,我一定要让你死!

    一定,一定要让你死!而且死的痛不欲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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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下不安
    第一百四十五章天下不安

    李兆忠终于创造了他生涯中最快的行刑记录,仅仅半天,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岑浅气绝身亡。

    当然这其中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接替他行刑的狱卒,下手太狠,一刀子捅进了这位大人的心脏,这让李兆忠恼怒不已,在他的大脑中,至少还有二十多种方法可以让他的宿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位狱卒最后被狠狠的申斥了一顿,在牢头的求情之下,李兆忠才忍住没把这个打扰他兴致的人给拖出去喂狗。

    他还不想让岑浅如此轻易的就解脱,可是形势比人强,这个人就是纯粹的文官,平日里也不参加什么锻炼,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殊为不易了。

    而且在这过程中,他一声不吭,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像是雨水,可是他的嘴却像是铁铸的,这种诡异的场面,只有行刑人的动作声,犯人却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那些见惯生死的狱卒们都别过了头去,不忍再看。

    李兆忠永远不会知道,接替他行刑的那个年轻的狱卒,眼神中浮现出的那一抹挣扎,和岑浅眼中的鼓励。

    当他的刀进入岑浅的心脏位置时,他释然了,士可杀,不可辱。

    岑浅会选择这种光荣的死,也绝对不会在李兆忠的手下求饶。

    李兆忠脸色铁青,他大声吼道:“把他的尸体拖出去喂狗!他想死,本官就让他死都不痛快,本官要让他的灵魂在世间游荡,永世不得超生!”

    不知为什么,他的眼前浮现的竟然是岑浅平静的面颊,像是一抹巨大的嘲讽,李兆忠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然后他走了出去。

    牢头也走了出去,他回过头淡淡的吩咐道:“刚才大人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监牢里还有两名狱卒,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言不发的忙碌起来,像是心有灵犀一样,二人收拾的只是刑具,岑浅的尸体却没有人动。

    几天后,御史台监牢,一辆牛车慢悠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慢悠悠的走向了洛元城的郊外。

    牛车里是一具尸体,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新的,虽然平民的衣服。

    大牢里每天都有尸体被扔往乱葬岗,或者是被人领走,检查的狱卒连看都没看就放行了这辆牛车。

    冲天的火光在郊外亮起,伴随着的还有狱卒的声音,“魂兮,归来。”

    而另一名狱卒则在大火中将一碗粗糙的米酒倒了进去,“岑大人,一路走好。”

    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是牢头,他看了一眼那里,朝着火光庄重的行了一礼,“岑大人,一路走好。”

    这是一场特殊葬礼,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两名御史台监牢的狱卒,还有远处的牢头。

    这世界上,还有这一样东西,那是人心。

    这种复杂的而又简单的,黑暗的而又洁白的,卑微的而又崇高的,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理解的。

    这三人,他们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过的是人憎狗嫌的生活,因为他们是狱卒,他们的手上,不知道沾着多少人的血。

    可是这一刻,这三人的身上也值得那些豪侠浮一大白,因为,他们值。

    仅仅在几天之后,御史台就传出了消息,御史台原御史岑浅,在大牢中畏罪自尽而亡。

    至于是什么罪,那可以有很多,贪污,结党,还有很多的罪名。

    消息传到昭武侯府的时候,秦羽平心静气的将这条消息告诉了岑夫人,岑夫人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苍白。

    可是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秦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把浅浅抱了下去,关门的时候,他才轻声说道:“岑夫人,节哀顺变。”

    他走后不久,岑夫人忽然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似地,她的眼睛茫然的环顾着房间内的一切,然后她像是拼命似的,挤出了一丝丝力气。

    她拼命的忙碌着,像是要把身体里力气给消耗干净似的,可是她做的活越多,身体里就越有力气。

    当秦羽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房间整洁的像是刚刚装修好似的,而岑夫人还在不知疲倦的忙碌着,可是她的目光没有焦距,像是一个僵尸,而她的手还在无意识的动着。

    秦羽叹了口气,他一眼就看了出来,这是一个人内心受伤过于严重的表现。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岑夫人。”

    迎接他的依旧是岑夫人那漫无目的的忙碌。

    于是,他的话中已经含上了一丝威压,“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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