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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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霞不由追问道:“是什么事情?”
“跟上我再跟你说。”祖惊虹一笑:“总之你放心,不是要他娶另外一个女孩子就是了。”
惊霞羞红着睑,举起小拳头,轻擂了祖惊虹几下:“哥哥就是喜欢作弄人。”
祖惊虹道:“只是你一心想着要嫁给他,没有听清楚。”
“还说呢。”惊霞一顿足。
祖惊虹轻叹道:“你们既然真心相爱,我这个做哥哥的,难道竟然会狠心将你们拆开不成?”
惊霞偷眼看看祖惊虹,只见祖惊虹以一脸正容,不像在说笑,也知道这个哥哥的性格,不由放下心,睑上又泛出笑容。
祖惊虹看在眼内,没有再作声,惊霞等了一会,忍不住又道:“哥哥,他一定会改变的。”
祖惊虹淡应道:“要看你的本领了。”
惊霞点头,神态充满了希望,也充满了自信。
“小太白”的确是一间小酒家,既没有城里太白楼太白居两间以“太白”为名的酒家那么富丽堂皇,地方也是远较之狭窄,幸好酿的酒真还不错,绝不比太白楼太白居的坏,所以生意也不差,入夜之后,尤其热闹,来光顾的当然什么人也有,附近的一个土霸王也就索性在那里开起赌来。
做老板的叶祥,本来不喜欢这么热闹,可惜那个土霸王就是他的宝贝儿子叶贵,但令他改变主意的还是自从开赌之后,非独生意更加好,而且利润也大了很多。
这种好日子维持了差不多半年,到方浪出现,便开始变坏。
方浪到“小太白”,主要是因为“小太白”就在祖家附近,跟着他发觉这里的酒比附近的几间要好得多,也就不再转移了。
酒方浪却喝得并不多,赌也是每天只押一次,却从未落空,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在意,但日子一久了,终于引起了那些赌徒的注意,然后跟着他押下,几天下来,消息传得更开。
每一个赌徒都不肯错过这个赢钱的好机会,这一来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到黄昏,那些赌徒便已经齐集在“小太白”内外,只等方浪到来。
等到方浪进入“小太白”,那些赌徒才聚到赌桌之前,仍然是在等,一直等到方浪将银子押下,才一窝蜂将赌注押下去。
方浪并没有令他们失望。
虽然有些赌徒继续赌下去,没多久又将赢的输回,但部分赢了那一注却立即离开,这直接影响叶贵的收益,也所以叶贵对于方浪非独毫无好感,而且恨不得将方浪碎尸万段。
连叶祥对方浪也一样不表欢迎,一看见方浪,脸孔便绷紧,方浪却毫不在乎。
他也没有理会那些赌徒,习惯一个人坐在阴暗的角落。
没有人可以肯定他在什么时候将银子押下,这方面他却没有一定的习惯,那些赌徒并不在乎,只要一定能够赢钱,再没有耐性的人耐性也会好起来。
黄昏逝去,夜幕终于低垂。“小太白”之内赌档亦已经摆开,叶贵将三颗象牙骰子放在瓦缸中,用碟子盖好,双手用力的抓着,上下左右摇得震声价响,在他左右的几个大汉一个个亦张开喉咙放声吼叫。桌子前聚着二三十个赌徒,手抓着银子,却全都一声不发,目光也不是在赌桌上,而是集中在那边角落的方浪,停留不动。
方浪双手抱膝,坐在一张长凳上,脑袋也埋在双膝中。
叶贵也在盯着方浪,双手摇得更急,那些大汉也叫得更使劲,他们目的在骚扰方浪的听觉,那些赌徒却恰好相反。
好一会,叶贵才停下,以极快的动作将骰缸与碟一下放在桌子上,双手一松,随即大吼道:“押大押小,快!”
那几个大汉,一齐帮腔,怪声怪气,大呼小叫起来。
方浪终于抬起头,他的样子长得并不难看,一双眼睛兔子也似,看来就像是一个大孩子。
他一脸懒洋洋的表情,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银锭,抛向桌子。
那锭银子不偏不倚,落在桌子刀阶“大”字之上,力度恰到好处,没有发出多大声响。
那些赌徒随即蜂涌上前,全都将银子放在方浪那锭银子旁边。
叶贵一张睑已然变成铁青色,那些赌徒随即一叠声催促,神态接近疯狂。
叶贵手抓着瓦缸,眼角的肌肉在颤抖,他实在不相信在那么嘈吵的情形下,方浪也能够听得出骰子准确的变化。
在众赌徒连声催促中,叶贵终于拿起了那个小瓦虹,众赌徒立即哄然发出了一阵轰笑,叶贵那些手下却一个个面面相觑。
叶贵呆在那里,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双手将桌子推翻,冲到方浪面前,手指方浪,厉吼道:“姓方的,你这是存心跟我们捣蛋。”
方浪笑了笑,懒洋洋地道:“愿赌服输,多说什么,赔钱吧。”
众赌徒不起哄,叶贵又大叫一声,一把抄起旁边的一张长凳没头没脑的当头往方浪砸下。
方浪身形一翻,长凳砸在方浪才坐着的那张长凳上,一断为二,叶贵接将手中断凳掷出,反手又抄住别一张长凳,横扫过去。
方浪身形一退,后面已经是墙壁,他的身子那刹那却往上拔起来,一支壁虎也似贴挂在墙壁上!
叶贵一呆,身子亦跃高,凌空挥凳往方浪击。
方浪双脚有如装上了弹簧也似,在凳击下之前已然一弹,从叶贵头上疾飞了过去,风车般一转,倒挂在一条横梁上!
凳砸在墙壁上,碎裂,叶贵霍地回头,大喝一声:“儿郎们,一起上!”
那几个大汉早已跟了过来,闻言立即团团将方浪那附近包围起来。
方浪头下脚上,倒吊在那里,距离他们头顶,也有四五尺。
叶贵目光及处,接一声暴喝:“干掉他!”手一翻,一柄牛耳尖刀已在手。
那几个大汉亦纷纷拔出牛耳尖刀来,一个大着胆子跳上桌子,一刀便往方浪刺去!
方浪半身一弓,身子已然翻上了那条横梁上,一转落下,身子凌空,踢出了两脚,立在桌上那个大汉与刚要爬上来的另一个大汉一齐被踢飞了开,变作滚地葫芦,方浪却从容落在桌上。
叶贵抓稳机会,一个箭步向前,尖刀插向方浪小腹。
这一刀眼看便要插过正着,哪知道方浪身形一偏,尖刀已刺空,一脚接踢在他面门上!
脚踢得并不怎样重,鲜血却仍然从叶贵鼻子涌出来,同时倒退丈外,撞翻一张桌子,才稳下来。
叶贵伸手往面上一抹,抹了一把血,一张脸亦红得有如血,大吼一声,便要再扑前去。
也就在这时候,霹雳一声,突然传来“住手!”
众人应声望去,只见祖惊虹悍然立在大门中!
“祖惊虹——”叶贵脱口一声,倒退了两步,牛耳尖刀亦往背后藏,其余人亦慌忙散开。
方浪没有理会,向叶贵招手:“来,动手啊——”
叶贵与那些大汉只是望着祖惊虹,他们虽然不知道祖惊虹武功怎样,却知道祖惊虹是徐阶的人!
祖惊虹随即走进来,叶贵与那些大汉慌忙让过两旁,待祖惊虹走过,哄然开溜,走得一个不剩!
那些赌徒更就不用说,老板叶祥更就缩在柜后,一个身子猛在发抖。
祖惊虹一直走到方浪身前,方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扬眉,冷笑道:“做官的果然威风!”
这句话出口,方浪身子往凳上一倒,跷起了一条脚,冷睨着祖惊虹。
祖惊虹没有作声,在方浪对面坐下来,方浪随又道:“不错,我动手打架,还打伤了人,那又怎样?要抓我坐牢?随便,反正官字两个口,我是说你不过的。”
“我到来找你,是有一件事要你帮忙。”祖惊虹沉着声。
方浪一怔,大笑:“是么?”
“那件事非同小可除了你之外,希望你那些朋友也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方浪终于瞧出祖惊虹不是在说笑,不由问:“是官家的事?”
“不错。”祖惊虹接道:“徐大人现在实在很需要你们。”
方浪冷笑道:“我们跟徐阶一些关系也没有,也高攀不起。”
祖惊虹压低嗓子:“皇上,景王爷与徐大人现正在一起,被裕王爷的人重重包围,危在旦夕。”
方浪动容,祖惊虹接道:“裕王爷为了继承帝位,不惜弑父杀兄……”
方浪冷笑道:“那个狗皇帝,死了倒是大快人心。”
“可是景王爷……”
“我们跟他也是不认识,他们兄弟争权夺位,是他们兄弟的事,我们可也管不上。”
“你们不是一向都很佩服景王爷与徐大人?”
“佩服是一件事,为他们卖命又是一件事。”
“你们要什么条件?”
方浪一擦鼻子:“什么条件也不要,我们就是不喜欢跟官府中人打交道。”
祖惊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现在只有你们能够帮助我们……”
方浪又笑起来:“你这是求我了?”
祖惊虹一怔,又吸了一口气,重重一点头。方浪看在眼内,笑得更开心:“想不到你也有求我的一天,你不是一向都瞧不起我的。”
祖惊虹正色道:“我没有瞧你不起,现在也不是计较私人恩怨的时候。”
方浪笑接道:“其实我也很佩服你这样忠心,可惜我对这种事就是不感兴趣。”随即跳下来,举步往外走。
祖惊虹追前,方浪走了几步,停了下来道:“我的脾气怎样你是知道的了,说不感兴趣就是不感兴趣。”
“也许我能够说服你。”
方浪笑了笑:“可惜我现在没有空听你说话。”
“那我跟着你,一直到你有空。”祖惊虹异常冷静。
“跟着我?”方浪又笑了:“你真的要跟着我?”
“不管到什么地方。”祖惊虹说得很肯定。
方浪大笑:“你知道我现在要去什么地方?”语声一低,接道:“妓院——”
祖惊虹一怔,方浪又道:“欢迎你跟去。”大笑举步。
以他的脾气,祖惊虹若是真的跟着,他真的会走进妓院。
祖惊虹目光一闪跟前去。
方浪脚步不停,走到门前,突然一呆,两支脚就像给钉子一下钉稳了。
祖惊霞也就在这时候从门外现身。
“秋——”方浪一呆,一声呻吟:“惊霞——”
惊霞娇笑:“听你笑得那么开心我就知道你们已经谈好了,方才我还在担心哥哥说不服你呢?”
“我们……”方浪呐呐接不下话。
惊霞道:“你们现在动身了?”
祖惊虹插口道:“不是,他要去……”
方浪急忙截住有些尴尬:“先要去……去喝一杯。”一面转过半脸,向祖惊虹一眨眼。
祖惊虹把握机会:“然后才动身。”
方浪无奈何的点头,惊霞有点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这儿的酒很不错。”
方浪转了一个身,干笑道:“你看,桌翻凳倒,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惊霞探头看一眼,道:“就你闯的祸?”
方浪抓了抓乱发:“是别人找麻烦,我教训了他们一顿。”
惊霞道:“不是答应我不闹事的?”
方浪想分辩,却又似不知如何说话,对于惊霞,他似乎很畏惧。
这当然并不是真正的畏惧。
祖惊虹忙道:“这些小事,何必太过计较?”
惊霞道:“哥哥替你说话,也就罢了。”接着又道:“也不要喝了,送了皇上回皇城才喝,不是更好?”
“更好——”方浪呆应。
惊霞接道:“那我们走。”
“我们?”方浪有些怀疑。
惊霞手一指:“哥哥,你,还有我。”
“你也去?”方浪奇怪的望着祖惊虹。
祖惊虹忙道:“妹妹,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笑,非常危险。”
惊霞道:“那我更就不放心,”一掠头发,然后很认真地接道:“我可以偷偷跟去的,你们得考虑清楚。”
“别淘气。”祖惊虹摇头:“你……”
惊霞截道:“别的我可以依你,就是这件事不成,否则,一个人呆在家里,就是担心也担心死我了。”一顿接又补充道:“我是认真的。”
祖惊虹怔在那里,方浪笑笑道:“惊霞,你听我说……”
“你也听我说。”惊霞板着脸:“我若是去不成,以后也不再跟你见面。”
方浪忙道:“这可是……”
惊霞截道:“你若是帮着我,哥哥又怎会不答应?”
方浪怔住在那里,惊霞随即举步往外走,方浪祖惊虹面面相觑,只有跟上去。
“连你也阻止不了,我当然更加阻不了。”方浪随说道。
祖惊虹无言颔首,方浪接道:“你放心,我是会尽力照顾她的。”
祖惊虹忙道:“有你这句话我当然放心,总之,一切拜托你了。”
方浪一怔,抬手揉鼻子:“这一次,我只是看在惊霞面上。”
祖惊虹一笑转问:“你那些朋友有哪几个可以帮忙的?”
方浪想了想,道:“敢不知是你倒霉还是徐阶倒霉,早一天到来,我还可以替你找到十来个,但昨天中午,他们已经乘船东去了。”。
祖惊虹叹息道:“若是走陆路,也许还追得及,是水路可就没有办法了。”
方浪道:“只是我们三个人难道还应付不来?”
祖惊虹道:“对方除了南宫绝外,还有大群杀手,南宫绝之上,说不定还有什么高手。”
方浪冷笑道:“我从来就不以为名门大派有什么了不起,南宫世家说什么侠义传家,还不是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祖惊虹道:“以我所知,南宫世家历代也有不少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方浪瞟了祖惊虹一眼:“少林派也是的,是不是?”
他当然知道祖惊虹出身少林,语声中也充满了嘲弄的意味。
祖惊虹不以为意,笑笑道:“我们想想,也许总会想到几个可以帮忙我们的人。”
方浪道:“你若是想得到,大概也不会来找我的了,是不是?”
祖惊虹摇头道:“即使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你愿意帮忙,我也会来找你。”
方浪笑道:“说说无妨。”
祖惊虹正容道:“这不是只有说不去做的时候。”
方浪道:“到底为什么?”
祖惊虹道:“这是国家大事,关系成千上万的人,私人的恩怨之比较,这算得了什么?”
方浪道:“你既然真的有这个意思,我倒替你想到了一个人,别的不知道,这个人一定可以帮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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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惊虹急问:“是谁?”
“金虎。”方浪一字一顿。
祖惊虹一怔:“你是说金虎?”
“这个人你一定不会陌生的,你说是不是非常适合。”
祖惊虹沉吟道:“他可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