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眼中的最大"共谍":郭汝瑰-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母谖唬行┤朔值讲淮笕缫獾母谖唬行┤嗽虿幻庀蛴纭S绕湔车羧种唬嘤嗑倬投嗔恕N耸杖菡庑┍嘤嗑伲闪⒘舜罅烤僮芏樱杖莞鞯馗鞲鍪逼谒斜嘤嗑佟S谑潜毖缶贝睦暇伲妗⒃啤⒐蟆⒋ǖ仁【Р慷拥睦暇僖捕家黄胧杖萘私矗纬闪艘恢Ш坪频吹次:ι缁嶂伟驳摹熬僮芏印保ǖ笔鄙缁嵊形宥荆骸熬僮堋薄ⅰ笆∈胁巍薄ⅰ肮蟠薄ⅰ案九薄ⅰ靶挛偶恰保5惫ぁ⑹Τさ娜四母市慕僮芏幽兀康比痪×空一岱⑿乖蛊『贸鲁现赜谩巴聊鞠怠保谑怯薪偃俣嗳耍渲兄饕腔破已咛钼叩氐街猩侥箍蘖辏⑺拇ι⒎⒋ィセ鞒鲁贤蕖八拇蠼鸶铡薄ⅰ笆!保橹案沙巧纭薄
传单说,陈诚的四大金刚有林蔚、周至柔、罗卓英、郭忏;十三太保有方天、刘云瀚、罗泽辏А⒀钜悼住⑹婊啤⒙牢恼辍⒄怨鹕臀遥徽怨鹕槌粑锤桑旯逡荒耆ǎ斓梅⒆希欢鲁献橹摹案沙巧纭保渫纷邮橇治怠
我记得,陈诚确想成立一个小组织,曾叫我为此先起草一个章程。当时,我给这个小组织取名为“前锋社”,这是根据孙中山先生遗教“咨尔多士,为民前锋”之意取的,其组织宗旨为“整顿组织,力求进步,发展工农运动,加强联美亲苏”,陈诚看过章程后,十分赞同,但不久说委员长认为时机尚不成熟,不宜过于匆忙,于是作罢。但陈诚是否以后组织有“干城社”,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个谜。后来,在我离开三厅时,林蔚偷偷地问我:“郭厅长,‘干城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见林蔚十分认真的神态,不禁哈哈大笑着反问道:“林次长,不是谣传你是‘干城社’头子吗?如何反来问我?‘干城社’对我来说,我也许是大门上的门——开门在内,关门在外。”不等我说完,林蔚也大笑不止,如此看来,“干城社”是否有,实无法猜测。
不过国防部成立后,确实有一小组织,那不是陈诚叫成立的,而是蒋介石亲笔写的“上谕”,叫成立“国防建设促进会”。指定18个人为筹备委员,这18个人是:贺衷寒、蒋经国、黄杰、桂永清、方天、唐纵、刘健群、冷欣、柳克述、陈春霖、侯腾、李士珍及我(其余五人日记上未记,现已想不起,推测应有邓文仪、刘咏尧)。1946年11月27日晚,开第一次筹备会,推定贺衷寒、蒋经国、柳克述、刘健群、唐纵、冷欣和我七人起草《国防建设促进会筹备简则及会章》,并决定由黄杰、陈春霖、桂永清、李士珍等七人在中训团兵役班选择各地的干部,以便很快返各地筹备发展组织。如果“蓝衣社”及陈诚有“十三太保”的话,则这十八个人不妨称为“十八学士”。
“十八学士”以后还开了几次会,我记得有一次还把曾扩情约了来(曾在双十二以后失宠,十八学士中无他)。说来说去,这些人不外黄埔学生、蓝衣社分子,搞来搞去,搞不出什么名堂,无疾而终。
设法脱身(1)
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取得了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决定性胜利之后,蒋介石几百万精锐嫡系主力已丧失殆尽,蒋家王朝已处于风雨飘摇的分崩离析的绝境。
凭我多年的经验,我知道蒋介石作战失败经常迁怒于人。近来我多少有点敏感,觉得有人中伤我,蒋介石已开始对我不信任。我是深深了解特务手段的残酷的。一想到万一情况败露,被严刑拷打,血肉横飞,求死不得的情景,确实有点不寒而栗。不如还是引咎辞职,早日离开受怀疑的境地为好。因此于1948年12月24日何应钦离职,徐永昌就任国防部长的机会,递上报告请辞第三厅厅长。但是顾祝同劝我打消辞意。他说:
“你不过是承办业务的人,重大决策都是上级决定的,哪能由你负责呢?你不必引咎辞职!”
他不知我真心是想趁机离开避祸,引咎只不过是饰词,所以还善意地留我。
另一方面我看见形势急转直下,迫切希望能够从此离开黑暗的蒋家王朝,奔向充满光明和希望的解放区。1948年10月以后我曾一再请求任廉儒把我的心愿转告党。
任廉儒一直以川盐银行上海华山路办事处主任身份为掩护,秘密进行党的地下活动,经常来往于京沪之间,与我联络。他到南京常住《益世报》报馆。
任廉儒向上级请示后,来南京对我说:“汝瑰同志,你的愿望,党非常赞同。但经过再三研究,认为你到解放区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你与其到解放区,不如想法争取到大西南去。党组织认为,解放军渡江及扫平江南不会遇坚强的抵抗。但是蒋介石最后必然妄图巩固西南,西南必有一场恶战,到那时,你能想法举行起义,瓦解敌军,影响作战进程,其作用和影响不是比到解放区去更大吗?”于是我决心再冒险争取带部队到西南。
我又找顾祝同,请他给我照顾,让我出任军长。顾祝同一听,就睁大眼睛说:“汝瑰,这是啥时候,你看军事上节节失利,别的军师长早就想脱身溜走,你怎么还想当军长,这明明是自找苦吃嘛!即或你实在想带兵,最好搞个兵团副司令、绥区副司令之类职务,挂个名算了,别当军长去受罪罢!”
“总长!‘时穷节乃见’,别人总以为我当参谋,纸上谈兵,头头是道,事实上不会直接带兵打仗,现在我临危受命,置生死于度外,才不辜负*的希望,才不辜负你对我的栽培,这是其一。其次,形势虽然危急,但关键性的一战得胜,常可以挽回既倒的狂澜,更何况世界风云,瞬息万变,英美都高喊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国局势不一定就悲观。第三,越是危急存亡之秋,越应该抓基本队伍,练得一个军作骨干,就可扩大兵力形成有力集团。你既有心培植我,我决心去为你创建一支基本力量,待那时,再委我为兵团司令岂不更顺理成章吗?”我见顾祝同劝我不当军长,我的企图就完全落空了,所以连忙提虚劲,慷慨陈词。
“你一定要当军长,我就向总统请示看看。”顾祝同见我坚决效死的样子连忙这样说。
我见顾祝同允许我出任军长,非常高兴。我在1949年元旦的日记上写道:“新岁下最大决心,一切重新作起。”我当时思绪万千,回忆去黄埔军校时的情景,继续写道:“斯时愚幼之心,满以为加入革命阵营,打倒军阀及帝国主义,中国的政治便可以上轨道。不料北伐之后……社会向资本主义发展。今日豪门官僚资本,垄断全国经济,贪官土劣,鱼肉乡民,人间何世?不完全是黑暗地狱吗?二十余年来,我太简单了,完全只研究军事学,只作了一个纯粹军人,唯有八年抗战算是于国家民族尽了应尽的力量。此外,则一切气力均白费了!我没有遂我的初衷,没有对‘使政治上轨道’尽得应尽的责任。往事如昨,使我怅然如失。今年重新做人,以求不背初衷才是。”
设法脱身(2)
但是我乐观得太早了,想不到还要经许多曲折,才能脱身。
1月6日总统府第三局(军务局)的陆大同学傅亚夫向我透露,顾祝同签呈我任第十军军长,总统未批准。同天肖毅肃又告诉我:“总长签你任军长,原是总统的授意。”
我听了这相矛盾的两个消息,好似晴天一个霹雳,震得我脑袋全晕了。我想蒋介石既疑心我,让我离开机要岗位出任军长,为何又出尔反尔,不肯批准呢?这必定是当军长也不放心我了。这比什么消息还坏。我想我只求离开,不任军长也得离开才好,以免受祸。我正在绕室徬徨,无计可施的时候,胡琏1月10日到了南京,准备去见蒋介石,他再三邀约我任十八军军长,我心中有数,再三推辞。
不料第二天胡琏来第三厅对我说:“总统已批准你任十八军军长,望早日到职,重振十八军的军威!”
我听了不大相信,蒋介石连第十军也不肯给我,怎么能让我去他最信赖的十八军呢?但11时我们参加官邸汇报出来,顾祝同也这样告诉我,我心情就更复杂了。
“他(指蒋)不一定就到了完全不信任我的地步,不然的话,纵然胡琏吹嘘,我是振兴十八军最适当的人选,他也不肯让我到十八军去。”我这样一想,危惧心理减轻多了。
但是我猜不透蒋介石的心理,他为什么就立即答应胡琏的请求。如果这是出于对胡琏的信任,则对我仍就是没有好感的,早迟会出问题。这支军队是蒋介石手中握的一张王牌,不仅不会开往大西南,反而随时会由现时驻防的浙赣路玉山一带撤往福建、台湾,即或这支部队退守西南,也万万不可能发动起义。因为十八军不仅有许多蒋介石的特务严密控制,其士兵到各级军官大多数是蒋介石集团的死硬分子。如果担任这支部队的军长,不但党的任务无法完成,我可能也会被挟持到台湾。因此我眼望着这个“肥缺”,心中非常烦闷。
任廉儒叫我请求改调到西南的军队去,但这样作会引起蒋介石的疑心,哪有第一流部队的军长不当,反而要求到第二三流军队去的人呢?万一他由此窥察出我的秘密,岂不弄巧成拙。这样一来真使我焦虑万分,束手无策!因而也想到早知共产党要给我这样的任务,两个月前我不该放弃四十四军军长了。
四十四军在碾庄被歼后,蒋介石为了鼓励杂牌军队替他卖命,就下令重建四十四军。四十四军原是四川军阀王瓒绪的队伍,因此王瓒绪打电报推荐我或国防部副官局局长陈春霖任军长,我当时志不在军长,而是想到解放区。所以陈春霖得任军长,并早已开回四川整理补充去了。
现在,万万想不到,不愿当四十四军军长,却换来一个十八军军长!十八军军长的任命一下达,许多人前来祝贺,胡琏高兴之余,还给我拨了一大笔钱以为建军之用,我表面殷勤接待称谢,心里却有说不出的苦处。可是万没有想到,1月21日林蔚告诉我:“蒋介石已免去你十八军军长,改任七十二军军长。”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七十二军军长原是余锦源,在随杜聿明撤出徐州后,被解放军包围于陈官庄,后来,余锦源率部投降,跑出来了一部分官兵。
蒋介石于是命令重建这支部队,并立即开往四川。能担任七十二军的军长,我真是喜出望外,至于蒋介石朝令夕改的原因,我根本不愿深究。
设法脱身(3)
不过听顾祝同说,这是刘斐找替罪羊,向蒋介石说:“郭汝瑰学历和学识都够,只是历练少了,好出奇案,很不稳当。”顾同时还骂刘斐这样作很不道德。我万想不到刘斐为我作了这样大的好事。我与刘斐尽管有矛盾,我在大别山“清剿”会议见他抬白崇禧出来,在睢杞战役见他铅笔一挥就把区寿年兵团送掉时,就想向蒋介石报告,搞他下去。但我又疑惑他是与共产党有联系的人,问任廉儒,他说“摸不清楚,最好莫要下手。”没想到这次他却帮了大忙。以后我到七十二军军长职之前,晋见蒋介石,蒋说:“你不行,唔!你要好好历练!”
这与顾祝同告诉我的话如出一辙,证明确是刘斐中伤我,但是我不怨刘,反而感谢他成全了我。
委任一下达,我立即到上海告诉任廉儒,相互拍手称庆。于是我一面在上海北四川路一小学内设立军部,先后从上海、南京、镇江等地收容原七十二军余部一千多人;一面招收干部,把军部架子搭起,并且保荐刘展绪、赵德树分别担任新三十四师及二三三师师长,还委任了一些团营连长。当时,国防部各厅已移到上海,我便到第四厅和联勤总部,利用各种关系要足整整一个军的枪械车辆装备,粮钱,再加上胡琏赠送的(事实是他给的十八军经费,我厚颜挪用),经费十分充足。
我到第三厅,见到了厅内的老同事们,他们说新任第三厅厅长蔡文治,在研究江防配备时,主张把重兵配备在芜湖方面,汤恩伯则主张把重兵配备于扬中方面,二人争论不休,汤恩伯不耐烦地骂:“你晓得个屁!”
蔡文治觉得受辱,以后在广州愤愤不平地撕下军服说:“我永世不再当军人。”
蔡离厅走了,现在厅长一职还虚悬无人接替。
我听他们讲后,立即想起我将离开三厅时,林蔚问我说。“郭厅长,你江防重点置于什么地区?总裁意思是摆在扬中方面。”
我当时立即理解蒋介石不真正守江,而只把江防作为前哨。他真正企图是坚守上海,他仍将以总裁名义,指挥一切。这时我听说蔡文治与汤恩伯争论,就知道汤是秉承蒋介石意旨的,所以他敢骂人。
为了能迅速扩充七十二军,我决定立即返回四川找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及重庆补给区要兵、要粮、要装备,自己凭人地熟悉,我相信必定可以短时期把一个军建立起来。从上海出发前,我把部队交给参谋长许亚殷和副师长柏恒,他们怎么样也不肯干。我不明原因,只好令二三三师师长赵德树率领经浙赣路,到宜昌乘轮船回川,要他沿途尽量招兵,并告诉他“每到一地就到伤兵医院去喊,‘凡是愿回四川的,快来一道回去’。四川的伤兵流离异乡,思家心切,一听说部队要回四川,必定踊跃参加,部队必定能迅速扩大。”这办法,果然收到了很大的效果。后来赵德树给我带回一○一、六九七、六七八整整三个团的兵员。
2月4日,我把一切安排妥当后,带领参谋长许亚殷和军需王希尚,由上海乘飞机飞赴重庆。
2月4日,这是一个多么难忘的日子啊!这天是我受党的新委托,踏上新的征途的第一天;这天,是我从蒋家王朝心脏中杀出来,又准备狠杀回马枪的一天。
这天,天气晴朗,透过机窗,瞭望蓝色的天空,飘着几片洁白的云彩,缓缓向机后逸去,俯视大地,但见山峦起伏,长江如练。这时,我不禁想起二十几年前,乘船由重庆到上海、广东的情景。啊!弹指一挥间,整整过去22年了!回顾二十余年,雪泥鸿爪,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到底留下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