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阿娜河-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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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文在大厅里缓步而行，望着窗外满天飞雪吟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睛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人物，还看今朝。”
志文吟诵完了，大厅里还回旋着志文激越的吟诵声。
窗外飞雪飘飘、红梅吐蕊怒放；客厅里暖意融融，余音绕粱。
人们一个个静寂无言，但澎湃之心溢于言表，无声之境胜有声。
人们还都沉浸在志文朗诵的《沁园春。雪》的意境中，董老和李克农交换着眼神，露出了欣喜的神情：我们又有了一棵好苗子。
阿巴索夫说：“志文，你的记忆力真好！那天只听张主席在游艇上吟诵了一遍，就能过耳不忘。志文，以你目前的身份，不宜保存张主席给你誊写的诗抄。要不然会出事的。”
志文说：“见外了吧？我的室友，保密局的黎纪刚手里还有柳亚子的手抄稿呢。也是抄的这首词。这是全中国都知道的，连蒋委员长都会背的。”
阿巴索夫对董老说：“看见了吧！我是说，说不过他，打呢？更打不过他！还是你老劝劝他！”
董老说：“你们又没打，就知道打不过？”阿巴索夫苦笑着说：“打过的。好歹我也在苏联特种部队受训过一年多。可是一交手，让他一脚就踢出去老远，半个多小时才醒过来！”
董老说：“那你可要小心点才是。你就不要再惦记着他的东西了。我这里还有一幅毛主席在我六十大寿时亲自手书的《沁园春。雪》的文墨，我就把它送给你好了。”
临分手时，志文依依不舍的拉着董老的手说：“董伯伯，我不大了解你们共产党人的规矩，不能称你们为同志，可不可以称你为董伯伯？”董老说：“共产党也是人！党內称同志没错！平时，我们共产党人也是要讲人伦礼仪的。什么时间我都是你的董伯伯！”马志文对董老、李克农敬礼：“谢谢你们！我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忘了我是中国人！只要你们需要我，一声召唤，流血牺牲再所不辞。我可以经常来这里看望你们吗？”
董老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可以、可以！难怪文白如此喜欢你。只要我在南京，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俩人走了后，董老对李克农说：“怎么样？克农同志！把张文白的得意弟子拉过来？”李克农说：“不用拉，这本身就是张文白为我们准备的一份厚礼的一部分，新中国用的着的宝贝。张文白和我谈起过。我这次来南京，就是为了安排此事的。”
董必武同志感慨地说：“我们的党就是一座大熔炉，五湖四海的人、不分阶级、不分民族，只要进了这个熔炉里，炼出炉的都是精钢，排出的一准是渣滓。你把今天的情况、特别是有关马志文的情况写个专题报告，拍发中央。听候党中央的进一步指示。这件事情上，我看老蒋是要赔本了。就算他出钱给新中国培养人材了。克农，你给党中央的报告里，可别忘了给咱们的蒋委员长请功哟！”两个人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马志文将阿巴索夫送回了金陵大饭店，告辞了阿巴索夫，却万万洠氲皆诜沟甑拇筇锱黾搜帧⑹矣选⒑鹤宕蟾缋杓透铡�
很显然，二人在此见面决不是偶然，黎大哥是专门在此恭候马志文的。
黎纪刚根本不听志文的解释，气呼呼地指责马志文，太不自重。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我为有你这样的学弟感到丢人。
马志文笑而不辩，算是黙认了学兄的指责。跟在黎纪刚的屁股后面回到了陆大。志文知道，黎大哥是真心喜欢自己才这样生气的。
两个人刚进大门，传达室门卫告诉志文：“上校，有你一封信，是香港寄来的。”志文接过信，沉甸甸的，就知道大姐的信里有照片。
志文有些讨好地问：“黎大哥！今天是什么日子，喜事接连不断！”
黎纪刚鄙夷不屑地说：“双十二！领袖蒙难日。怎么啦？不就是到书寓里见了个小姐吗！是不是还准备勒石铭碑记住这非凡的一天。我看呀，就凭你衣兜里的那点钱，没戏！‘今天资金不到位，只能摸摸小姐的背’，就你兜里的几张纸币，估计连小姐的背都不一定让你模得着。人家要的是真金、白银、美元也行！你有吗？”
志文点头说：“有哇。”“在哪里？”
“中国银行里存着呢，都是我的！”
黎纪刚忍俊不住：“你以为你是谁？潘安还是西门庆！孔家二小姐会贴钱给你玩！”望着有了笑模样的黎纪刚，志文提溜到心口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志文问：“训练大厅里怎么灯火辉煌，是谁还在挑灯夜战？”
黎纪刚深沉地说：“是咱班上的华上校在打擂比武呢！来了不少大人物，领袖和大公子都来了。咱们要不也过去帮个人场？”志文毕竞还是二十多岁的大孩子，有热闹那还有不看的。
两个人快步走进了陆大博击训练大厅。
陆大的训练大厅，其实也不过能坐个千把人。但今晚上的大厅里，却挤得水泄不通、座无虚席。
台上裁判席前，赫然坐着蒋委员长、蒋经国先生、美国远东舰队副司令帕维尔中将。
一条横幅纵贯主席台前：中央陆大国术搏击大赛。
今天是双十二。领袖是开完了纪念会后，依例来看望弟子们的。
领袖也是陆大的校长，虽说校长一职只是领袖双肩担负的“三百七十一项”职务里的其中一项，但每年的“双十二”纪念活动还是要来一次的。
只因志文是才入学的，不知道校中的规矩而己。
中央陆大的国术搏击大赛，名义上是“国术”，实际不然。拳打脚踢，膝顶肘击、怎样能赢怎样来。只要是按规矩出牌就行。比如，不戴护具、不准暗器伤人等等不一而举。
尽管比赛的招式不象电影中的花拳绣腿那么好看，但一招一式都管用，加之领袖亲莅现场，所以还是引得人潮如涌、人气旺盛。连裁判席前的蒋委员长都看的是目不转睛。
别人都说领袖用人三件宝：学生、同乡、长相好。
学生是指过去的黄埔，如今的陆大。同乡则是指浙江老乡、长相好则是因为领袖觉得自己长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材，自然也就要求学生们不许长的獐头鼠目、猪头狗脑。
象胡宗南那样的身高不足一米七的、能够混入黄埔一期绝对是个个例。
你看见过中央军军官里有几个长的歪瓜咧枣的。那些长相丑陋之人必是地方军军官或是土匪草莽被招安之流。这里面原因很多，恕老夫不能一一详解。
今天擂台赛上的擂主是空降兵二团团长华英飞上校。
华上校身高一米八三、魁武雄壮。
刚才被他打下台的是中央警察大学的国术教官雷振刚上校。军统和警务系统里有不少都是他的弟子，包括眼下站在志文身边的黎上校。
此时的华英飞站在台上得意洋洋地向众人挑战：“华某一身功夫全赖德国教官所赐，和中国国术洠в兴亢凉细稹Ｖ泄踉诨逞劾镏皇切┲锌床恢杏玫亩鳌＝袢毡热胄３ぷ龉と恕Ｋ悄艽虻够常吃敢庹录缟厦坊ㄒ豢畔嘣碛诙允帧Ｇ胄３ざ髯迹 �
蒋校长看着志满意骄的华英飞，也想有人来教训教训华英飞，起身宣布：“谁要是能打倒华英飞上校，我会为他亲自佩上一朵梅花，晋衔一级。并且将我的中正剑赠送与他，并亲自给他挎在腰上。”
蒋校长又一次抬升了比赛的价码。大厅里变得嘈乱不堪，人们都巴不得获得这不菲的奖赏，既挣足了脸面，又捞得了实惠。可是这梅花章和中正剑是那么好得的吗？
马志文和黎纪刚都在静静地观察着。大厅里的上千人都在观望着，校长也在期待着。
空降兵应该是国民革命军序列里最年轻的兵种。
它是国民政府花重金打造的一支新型兵种部队。目前来说，国军序列里仅仅列装了一个旅。军官们都是在国外受训回来的，难怪人家看不起其它兵种和军种。
你就说二团长华雄飞吧，抗战八年，人家就在德国六年，德国不行了，又到美国受训两年才回来。这次再受训回来，十拿九稳是冲着空降旅旅长肩上的那颗金星而来的、冲着太子班底而来的。
至于华雄飞的博击本领如何？你只要看看被打到台下人的伤势就知道了。他们全都是被华上校打的腿断胳膊折。
四十六岁的中央警官大学的博击教官雷振刚，本来是报着凑份热闹的想法来给华上校捧个人场，结果就因为名头太响而被华雄飞用膝盖撞断了四根肋骨、扎伤了肺而吐血不止。懊恼不己的雷振刚怨愤地闭着双眼，怪只怪自己心慈手软而不是技不如人。
今晚的华雄飞之所以痛下狠手，就是太急于在校长面前表现自己了。
台下的黎纪刚不停地在撺掇：“老弟、你莫非是害怕华雄飞？不怕就好！多好的机会呀！只有善于把握时机的人才是时局造就的英雄。英雄创时势、时势造英雄、只有掌握了此时机也，方能成为人上之人。”
马志文平日在班上就不愿搭理那个牛皮哄哄的华雄飞，尤其瞧不惯他张扬跋扈欺凌他人的作派。但让他上台去教训华雄飞、使其当众出丑，那也不是马志文为人处事的风格。
火还在烧、风还在煽：“晋衔、金星中正剑，这是多少男人做梦也得不到的东西！我知道你小老弟不看重这些，但是为了大哥的老师、为了中国国术的荣誉你必须把华英飞打下台来。否则今晚华英飞得了势，咱们班上的学员全都得受他的气。”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黎纪刚的热情煽乎确实奏了效。
马志文从人群里挤到裁判桌前的蒋校长面前来应战。
一身藏青色毛呢美式海军军装、身高一百九十多厘米、威武高大之间又平添了几分潇洒的马志文，让蒋校长*不己。
蒋校长一直认为自己在国人中要算是大个子，可是同眼前的这位学生一比就矮了近十公分去。这个学生除了个子高大之外，年轻、漂亮、英俊。真正的靓仔啦！
这一切不能不让委员长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在广东黄浦时的情景，广东人不都是这样夸自己的吗！
海军中将帕维尔对马志文说：“你是美神大卫？还是海上霸王波塞冬？天哪！上帝！你让我太嫉妒了，为什么要把这样一尊完美的杰作留在了远东？”
面对神情夸张的帕维尔，志文不卑不亢地说：“谢谢将军阁下的夸奖，现在你应该相信了，美国人崇拜的上帝就是我们中国人！”风趣幽默的回答，标准的英语、标准的海军礼仪让帕维尔将军兴奋不己。
马志文又一次向校长报告：“海军学员马志文上校请求参赛！”蒋校长这才从遐想中回过神來，颔首示意：表示可以比赛。校长的眼神里流露出嘉许的神色。
校长对身边的大公子耳语数句，蒋大公子迅速离席而去。
马志文在众人的注视下，摘下军帽、脱下军装，仔细认真地将军装叠好，放在蒋校长面前的裁判桌上。
不慌不忙、一丝不苟的每一个动作，让目不转睛的委员长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中：泰山崩溃于前不形于色，真乃大将风度也。
马志文倒身一纵，人就轻轻落入绳圈之中，大厅里欢声雷动。
马志文对独立台上良久、无人敢于挑战的华云飞拱手作揖：“华上校承让了！”
本来台上的华云飞上校以为凭着自己的声誉，无人敢来应战。眼下这个班上平日里并不出彩的马志文，居然不动声色地想要拔得属于自己的头彩。
心中那个气、那个火便不从一处来。华上校根本就没给对手回礼，他压根就洠в谢乩竦拇蛩恪�
趁对方不备，华云飞突然出手，一拳袭去，出手之猛、之快令对手不容思索。亦令全场人咋舌瞠目。
马志文在华云飞一击之下，倒在台上一动不动。这样的结果太令人意外了。
“一只漂亮的绣花枕头而己，”委员长的评语己经得出。
大公子回来了，蒋委员长把大公子递来的纸条装在口袋里，不动声色地继续观看比赛。
委员长从心底里说，实在是不愿把自己的五星中正佩剑交给华云飞这样的只知凶猛斗狠、有勇无谋的武夫。
华云飞一招偷袭得手，得势更不让人，不顾裁判还在读数，便一步飞剪、提臂屈肘，踏脚上前，准备再在马志文胸前致命一击，结束比赛，实现其仕途人生上的华丽转身。
哪想到就在华雄飞一脚踏来之时，马志文看似不经意地一个侧卧转身，一只腿贴地，另一只腿收至膝前。轻轻的一动，不经意的一动，便躲过了华云飞的致命肘击。
华云飞一脚踏至马志文身前，不待华雄飞挺腰起身。马志文的两只脚一前一后、前剐后钩。
顿时就听的华云飞一声大叫，登登登地连退了三步，脸上露出的痛苦表情绝对不象是装的。
台上台下局势大变。台上鸦雀无声，台下群情沸腾，人们根本不知道比赛逆转是怎样产生的。
只有內行的雷振刚看出了门道：年轻的上校脚下留情了。要是海军上校，不是用坚硬的海军皮鞋鞋底顺腿一刮，而是对准华上校的膝盖用力一踹，空降兵上校今生今世就成了废人一个。空降兵的膝盖可是比脸盘漂亮不漂亮重要得多的多。
雷振刚为年轻的海军上校的慈善举动懊悔的闭上了眼睛，“孩子！以后你会吃大亏的！”
马志文一招反击得手，一个乌龙绞柱，卷身腾起站立在台中央。
奇怪了，海军上校漂亮的脸庞上毫发无损，看来华上校狠命的一拳并未击中对手。
再看华上校偷袭未果，却生生被马志文用鞋底从腓骨上刮下一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