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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静静的阿娜河-第50部分

小说: 静静的阿娜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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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里顿时响起手鼓、唢呐、都它尔和弹布尔的声音。

  波奇先生手持弹布尔边弹边唱出场了: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

  那是簇拥着月亮的花瓣。

  你问我的歌声为何如此缠绵,

  那是绿洲塔兰奇人对情人的思恋。

  乖巧可爱的黑眼睛姑娘啊!

  你就是流浪汉的宝贝心肝。

  黑眼晴的情人哪!

  你就是园里的玫瑰花!

  有心采你又怕扎。

  黑眼睛的情人哪,

  你是笼中的夜莺……”

  波奇的歌声悠扬婉转、高吭嘹亮。唱出了对情人思恋的一往深情,亦唱出了流浪的麦西萊甫艺人心中的悲怆。波奇的歌声象一只无形之手弹拨着人们的心弦共同鸣响。

  艾力汗。吐烈在歌声里,仿佛回到了二七年从中亚逃往伊犁的跋涉途中,看见了波奇将皮囊里最后的一滴水倒入自己口中……。洠в械蹦甑牟ㄆ妫兔挥薪裉斓陌梗豢墒怯辛私裉斓牟ㄆ妫銢'有了艾力汗头上的光环。“苟富贵勿相忘!”波奇何曾问我要求过回报?杀与不杀波奇,成了艾力汗的二难抉择。

  木卡姆音乐的旋律在大厅里回荡,人们共同认可了植根于绿洲文化的奇葩……木卡姆音乐。这是新疆绿洲人千百年来同自然界长期抗争的绿洲民族文化的结晶。

  生活在大漠绿洲的民族,维吾尔人说得好:只有经历过漫长的黑夜,夜莺的歌声才如此动听;只有穿越过沙漠戈壁到达绿洲的人,才知道生命的珍贵。

  也只有在绿洲里生活的维吾尔人们,才能创造出辉煌的绿洲文化。只有在绿洲文化的深厚底蕴里,才能产生如此精美绝仑的音乐文化………木卡姆文化。

  木卡姆文化千年不衰的生命力就在于它,从深深植根于西域文化大地上,汲取了多种文化、多种宗教音乐的精髓。木卡姆音乐文化现象是维吾尔人千百年真实生活的写照,并不是单一的*音乐元素的反映。如同一幅画卷中的点与面、一棵树与森林的关系一样。

  众多的来宾们,都在感悟领会木卡姆音乐精华中透出的深遂广远的人生哲理。

  艾力汗这个*宗教大师,则是从木卡姆的音律中觅得了*教从*半岛上兴起,由部落宗教向民族宗教、世界宗教扩张的千年风云中的稀有元素。凭着木卡姆音乐历史长河里的一掬水,就为其晚年潜心编著的《*音乐史》浇灌出盛开的奇葩。

  维吾尔来宾们从耳能熟佯的旋律中找到了先祖们在大漠中留下的足迹:荒凉的大漠里人们只有“呼朋引伴,团结互助,和谐共处,共渡时艰”,才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共同生存。

  如此的环境里,只有音乐和歌声才能成为绿洲人们的共同心声,西域大漠造就了维吾尔人对音乐和舞蹈的爱好与天份。

  生活在大漠绿洲的维吾尔人,一切是那样界限分明:绿洲与黄沙、欢乐与悲怆、出生与死亡,无时不刻地考验和威胁着人们,只有抱团、只有团结才能生存。“存在决定意识。”环境决定了维吾尔人“不乐生、不悲死”的高度乐观向上、活泼开朗、热情好客的民族精神和意识。

  他们信奉人生如歌的信念:生是歌死亦是歌、哭是歌笑亦是歌,把人的一生都视为歌。人的一切不论生死,都象一支歌有始有终,这是主在上天定好的。

  既如此,不论生死都是歌,伤悲何来之有?在这种文化氛围里熏陶出的维吾尔人是通过木卡姆音乐完成了对人生行为礼仪规范的启迪和学习。

  今天酒会上的哈萨克人中,则因为不是绿洲文化熏陶的民族,自古以来,逐水草而居。天有多大,我的阿克宇就有多大。你让一个马背上的民族来体会维吾尔人绿洲文化音乐的个中三味,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天性豪爽待人待己的哈萨克人有着自己的音乐、有着自己的民间艺人…阿肯和演唱会。

  你如果想让哈萨克汉子们象艾力汗那样,从木卡姆音乐舞蹈中寻找体会*宗教音乐里的稀有元素,并把它做为人生礼仪规范来学习,那是万万不行的。

  艾力汗曾经多次指责批评哈萨克人是*教里的“坏孩子”。不进清真寺、抽烟、喝酒等为穆斯林所不齿的行为。

  更何况波奇的歌声只是用来表达人类千古永恒的不变主题………对爱情的追求和向往。和艾力汗的刻意把一切都融入*教义,融入麦西萊甫的主观臆想有着天壤之别的。

  至于来自中亚或是俄罗斯的苏联军官们,波奇当然知道用什么样的歌曲来撩拨勾起他们对亲人、家乡的思念之情。仅仅一曲《小路》,便使这些苏联军官们坠入了三十年代大清洗时余悸的痛苦回忆中: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

  一直通向迷惘的远方,

  我要踏着这条漫长的小路,

  寻找我的爱人在何方……。

  一曲《小路》听得颇里诺夫和手下的军官们潸然泪下。这些远离家乡、远离亲人、身处异国它乡的军人们从中找到了心灵的慰籍。歌声停了,掌声和欢呼声起来了。

  艾力汗主席忘情地抱着波奇说:“你是我们*厥斯坦最优秀的艺术家,只有你才能让全世界的人聆听到*音乐的美妙之音。让全世界的人们皈依到胡达的足下!”

  波奇左手持琴,右手抚胸弯腰行礼:“谢谢你,艾力汗苏丹主席老爷!”

  艾力汗一怔。“苏丹主席老爷,你们肉吃饱了、酒喝足了。小人们从早上到现在可是连一口包谷馕也洠Щ焐希笄竽憷弦「诔缘陌桑 彼低辏蓖溲湔判欣瘛

  波奇夸张的表演,惹得人们哄堂大笑。艾力汗只能自嘲地和大家一起笑起。

  笑声中,波奇的弹布尔又一次响起,歌声又一次飞入耳中:

  “没经过严冬的百灵,

  不知道春天的明媚;

  满头的青丝如雪样飘飞,

  才知道青春象百灵一样的高飞;

  青年时幼稚孟浪,

  才有了今天的羞愧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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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力汗知道波奇下面要唱的是什么,赶紧拉着波奇说:“我的兄弟、我的艺术家,别唱了,厨师们为你们专门准备了丰盛的午餐。我宣布我的第二项提议:我们的艺术家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厥斯坦土地上最尊贵的客人,都要热情地招待。”众人鼓掌又通过了第二项建议。

  达巴申科夫也上前宣布:“我代表苏联政府邀请你和你的同事到苏联观光演出。我敢保证,你们在苏联辽阔的国土上,苏联人民会热情欢迎你们,来自中国的艺术家!”掌声又一次响起,是苏联军官们的掌声。

  艾力汗不是傻子,当然听出了达巴申科夫的话意。

  酒足饭饱后的艺术家们,又一次奏响了乐器。咚咚作响的手鼓击打出激昂的鼓点,唢呐吹出了维吾尔歌曲旋律中特有的凄凉悲怆的音律,波奇的歌声又一次荡漾在大厅:

  清贫的潇洒莫问高官之人,

  颠沛的滋味要问流浪的人。

  没有国家的国王如同乞丐一样…六神无主,

  面对死亡国王与乞丐一样…无从贵贱。

  高昂着头颅的芦苇,

  终于被砍倒编成芦席,

  洠в凶婀墓酰

  倒下后成为粪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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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家们走了,艾力汗的心里乱了:没有祖国的国王,不就是说的自己嘛。虽说名义上的《*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己成立三月有余,又有谁承认了这个“国家”和我这个“一国之君”呢?伟大的友邦绝口不提此事,其它的国家连一点点承认的意思都没有。

  艾力汗的心情糟透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在中国土地上生活了十多年的艾力汗,竞然知道以酒浇愁了。

  “领事先生,人们说你有一种本地生产的、可以使人忘却人间忧愁、治愈心灵悲伤的灵药。能否在此让我一醉解千愁呢?”

  达巴申科夫说“主席先生,那不是药,是中国人生产的酒,我们能喝你不能喝。因为你的主会怪罪你的?”

  “不!领事先生,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一个阿訇。是人就有烦恼、是人就有忧愁。是朋友就是要患难与共、是同志才能并肩而行。你就不用推辞了,我们是真正的同志和朋友。”

  达巴申科夫打开了摆放在桌上,半天无人问津的、土黄色酒坛《一品春》。

  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弥漫着大厅,嗜酒如命的苏联军官闻得酒香,纷纷围聚在酒坛旁。

  达巴申科夫领事给艾力汗递上了半杯浅绿色的酒液说:“主席先生,请依我所言饮下此酒,方能品得此酒之美。轻轻地啜一小口,压至舌尖,闭目静品后再咽至腹中。”艾力汗半信半疑地按照领事所说而做。

  奇异、幸福的表情在艾力汗脸上尽懦隼础0蛊炔患按匾说诙冢胩觳挥铩

  艾力汗全身微动颤抖着,睁开双眼,望着手中酒杯里的一口残酒,一饮而尽。

  艾力汗放下手中的杯子,却张开了两臂搂住两个酒坛不松手:“领事先生,只要你答应把这两坛酒送给我,你就是说我和撒旦是兄弟我都愿意。”

  来宾们都晓得,艾力汗平时拘于教规,平时不喝酒,更不是嗜酒之徒。为何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不胜半杯酒力,竞变得如此失态了呢?

  一改往日和颜悦色,达巴申科夫神色俱历地说:“这一坛酒送给你了。把另一坛也打开,让每位来宾们都尝一点,一坛不够分,再分你的这一坛!”

  苏联军官和来宾们自动排起了长队,等待艾力汗主席分酒。人太多了,一坛酒分光了。十几名没有分到酒的俄罗斯军官不依了,嘈嘈嚷嚷,无奈的艾力汗只有把自己怀中的酒坛子里的酒给每位军官们分了半杯。来宾们饮下杯中酒,方知艾力汗根本就不是饮酒失态,而是想把坛中美酒据为己有,而不愿与我们俄罗斯军人分享。

  艾力汗和他怀里的酒坛子,成了军官们的焦点,他们恶狠狠地盯着酒坛子,盯着自私的艾力汗主席。看样子,只要有人振臂一呼:“抢了他!”这些俄罗斯汉子洠в胁桓腋傻摹

  达巴申科夫伸手制止军官们,眼睛盯着艾力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问:“阁下,酒好喝吗?”艾力汗点头如鸡啄米:“好!好极了!”。“想不想以后每天都能喝一点?”“想!”

  达巴申科夫转身问旁边的来宾们:“你们哪?”来宾们齐声:“想!”回答整齐响亮,象士兵们操练一样整齐划一。

  “很可惜。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各位,再也没有了,再也喝不到了。因为就在昨天,艾力汗主席的宗教法庭、塔利班宗教卫队把酿造此酒的陈老先生和家人给抓了,酒厂也给砸了。明天他们一家人就要被斩首了。我说的对不对,艾力汗主席阁下?”

  艾力汗一听便知,盐打哪咸、醋打哪酸。

  艾力汗学着达巴申科夫的口吻对宗教事务部长马合苏木说:“这件亊你要是处理不好?伤害了陈老先生和家人,这种美酒将成为绝品。我想在座的各位会毫不介意,拿你的头盖骨来喝你的血,你看着处理吧!”

  达巴申科夫命令马合苏木:“立即释放陈老先生和家人,酒厂的工人也要放回去。他们的酒厂是和我们苏联政府有合同的。贝利亚同志每年的个人用酒,还有莫斯科许多官员的酒都是这里专供的。酒厂的一切损失,由苏联政府从给你们的援助中予以扣除,届时我会将酒厂损失的清单报给你们。”艾力汗主席一一点头认可。看来走下神坛的艾力汗主席还是人性未曾全部眠失。

  达巴申科夫对艾力汗说:“宗教法庭必须解散、收回宗教法庭塔力班卫队随意逮捕、处决人的权利。”马合苏木灰溜溜地走了。

  达巴申科夫领事这才笑眯眯地对艾力汗说:“主席阁下!你的酒有保证了,象陈老先生这样的人是应该受到人们的尊敬的,就象患者离不开医生一样,人们是离不开他们的。现在你的国事议完了,你是准备抱着坛子回去,还是让酒会继续进行?”

  艾力汗风趣地说:“你们继续进行,我们回去进行,对不对?我的柳金娜!”众目所视下,俩人离开了俱乐部。

  己经品尝过《一品春》的来宾们,因为美酒有了保证,显得高兴极了。大厅里的气氛比初时热烈了许多。

  今晚的宴会进行到很晚才罢。

  二月七日,《*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满仨月了,襁褓中的婴儿就要满百天了。它在一天天长大,呱呱坠地时老人们为其准备的合身衣物变小了。婴儿感到约束,极力想挣脱束缚,想摆脱父母的监管,谈何容易!《*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才发现,它们这个与人私通的私生子,先天不足,其母还在极力掩饰,根本不敢将孩子抱出户外示人,周围的邻居们更是三缄其口不愿多言招事。

  临时政府满百天的工作会议上。孩子的亲爹……苏联政府方面,达巴申科夫,一号房子、二号房子的军亊顾问们第一次坐下来审视这个襁褓里的怪胎,……象谁呢?

  百天以来,艾力汗政府的工作是有目共睹的。

  对非穆斯林民族、穆斯林民族的虐杀政策己经招致国际社会的严历遣责,给苏联政府的形象抹了黑。

  宗教法庭随意虐杀平民及战俘,滥施酷刑,仅伊宁街头就出现了上千名无手或无脚的流浪者。

  政府官员们贪图享受、贪污成风、抢刼财物、*妇女等恶性案件屡屡发生。

  他们的所做所为己经严重背离了苏联政府支持《*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民族独立解放,*复兴的初衷,严重败坏了苏联红军支持民族军的国际主义战士的形象。

  苏联政府方面责成艾力汗主席就上述问题予以答复。

  伊宁方面的治安由苏联红军负责,一俟民族军整编完成后,再行移交。必须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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