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佣兵-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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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要远远超过所有的文件，这是最直接也是最可怕的证据！”的士的疑问正是秦枫最费解的疑问。
“我认为猎人说的对，‘圣战之剑’的人员没有发现毒气。如果留下毒气是为了发动恐怖袭击，那么‘圣战之剑’立刻就会和世贸大楼的恐怖袭击一样立刻成为全世界的众矢之的。黑八的撤离就说明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事实上，这些化学武器现在很安全，不会发生泄露的危险。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刚刚撤离的‘圣战之剑’人员压根就不知道这里有毒气！”安德烈经过了反复的思索，终于肯定地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但谁都看地出，他对自己的分析也很矛盾。
“我觉得！”秦枫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这些‘圣战之剑’恐怖分子不知道这里有大量的化学武器，或者换句话说，化学武器是黑八的，但不是‘圣战之剑’的！黑八知道，而他们不知道！”
“该死的！这些可恶的‘圣战之剑’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我不在乎！我现在只想找到他们，把他们全部打成肉酱！”绞肉机在一边早已经不耐烦了，挥舞着火箭筒怒吼道。
“我们现在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否则，我们要想活着出去，只好当一回货真价实的恐怖分子了！”的士看看表，朝那些罐子努努嘴。
“立刻寻找出口！找到那些该死的‘圣战之剑’，他们会给我们满意答案的！”安德烈挥手命令道。
但众人几乎将金库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再找到任何暗门或者秘密出口。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出口就在电梯里！”就在众人焦急万分的时候，猎人忽然说道。而事实再一次证明，这个猎人是合格的！
第四十七章
整个金库的每一寸角落都被翻遍，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除了储藏毒气的那间密室之外，其余的地方完全是一体的合金密封。但细心的猎人从金库里杂乱的脚印中发现了的端倪。“圣战之剑”恐怖分子的脚印分两行，一行从黑八的私人电梯里出来，另一行从金库专用的大型电梯里出来。但是在杀掉所有的警卫，洗劫了金库里的现金之后，所有的脚印又回到了那部豪华电梯里。
回到电梯里，猎人在电梯的控制板上找到了机关。翻开控制板，下面暗藏着一个红色的按钮。猎人的目光从其他人身上划过，没人有异议，于是猎人摁下了按钮，电梯随即无声无息地向下滑去。
五秒钟之后，电梯微微一震，停了下来。打开电梯门，只见外面是一条通道。通道宽有五米，不大也不小，混凝土构建。通道看起来很长，一直向前延伸，通道顶上亮着昏黄的灯光，视线往不到通道的尽头，但是视线可见的地方没有危险。通道里一片静谧，只有众人的呼吸声。放下枪口，猎人第一个从电梯里出来。
警戒解除，秦枫慢慢地把手指从扳机上挪开了一点点。这会儿他的手指肿地跟胡罗卜一般，套在扳机护圈里填满了这个护圈，扳机几乎都是嵌在手指的肉里，扳机和护圈摩擦手指的感觉让秦枫时时有种把它们剁下来的冲动。
隐约可见的脚印从电梯延伸到了外面，猎人仔细查看了一下，是和金库里进入电梯的脚印一模一样，都是鞋子沾上血迹留下的。正是这些带血的脚印暴露了他们撤离的秘密出口。取出emerson mander高级战术折刀，猎人轻轻刮下血迹在指尖捻捻，查看一下，确认道，“他们刚从这里离开不超过半个小时！”
“追！”安德烈端起AKM走在了前面。
秦枫拿着冲锋枪，晃晃脑袋，然后拖起脚步跟着出了电梯。绞肉机随后出来，紧走两部到了秦枫旁边，上下打量一下，“疯子，你还能行吗？”
秦枫脑袋里的眩晕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但是爆炸冲击留下的肿胀依然没有消除，身上胀胀的麻麻的又痒痒的，似乎有无数的小虫子在皮肤下面钻来钻去，让人忍不住想挠挠，可稍稍一碰就钻心疼，迈个步子，两条腿都像针扎似的。最严重的还是脖子和脑门上的伤，里面好像有只钩子在来回拉扯，痛地秦枫从骨头里一阵阵发冷。秦枫勉强笑笑，“还行！”
但迟疑的刹那，绞肉机和光头已经一左一右托起了秦枫，架着他向其他人追去。两个大块头都是差不多一米九的个子，虽然只比秦枫高了几公分，但是在他们跟前秦枫常常感觉自己就像刚刚发育起来的毛孩子，身板瘦弱地可怜。尤其是绞肉机，一条胳膊都快比上秦枫的大腿上，后面背着弹药箱，一手提着加林特机枪，一手托着秦枫，大气都不喘。
沿着通道众人一路向前摸索，十分钟之后就到了通道尽头。一路上很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险情。看来那些“圣战之剑”也在急着赶路。
通道的尽头出现一扇一米来宽的小门，来到门的跟前，隐约可以听见后面传来一阵阵引擎呼啸声。在安德烈的示意下，猎人慢慢地打开门。
向外面看一眼，猎人面色一松，“我们到胡尔湾的海底隧道了！”说着，闪身从门里窜了出去。
穿过那扇小门，秦枫发现一墙之隔是一个地下隧道，隧道里不时有车辆疾驰而过，带起一片片风声回荡在隧道里。
从迪拜码头前往黑八银行需要穿过胡尔海湾，的士走的是跨海大桥，猎人和哨兵他们走的是海底隧道，所以秦枫对这里没有印象，而猎人一眼就认了出来。通道出口的那扇小门正好是隧道检修所用的安全岗，谁想不到这个只能容下一人的安全港里另一番天地。
通道外面停着两辆撞在一起的车，其中一辆车一头扎在旁边那辆车的车身上，车头粉碎，驾驶室缩成了一团，将驾驶座上的两个人挤成了奇异的形状，眼见是没救了。另一辆车的车身侧面凹下去一大块，已经严重变形，车里只有一个驾驶员，但歪在驾驶座上没有任何动静。两辆车相撞位置旁边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在那低声呻吟着，不远处的路上数条车辆急刹车时留下的摩擦印。隧道里留下的痕迹很清楚地表明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众人的出现使得隧道里变地更加混乱，刺耳的刹车声不绝于耳。看见路边的车祸和全副武装的秦枫几个人，路过这里的车辆要么加速冲过去，要么急刹车掉头。一辆丰田越野车正要掉头，后面一辆沃尔沃刚好堵住了他的退路。
安德烈一摆手，“猎人！狮子！你们过去截下那两辆车！——的士，你去那边看看！”
的士摘下面罩跑到那人身边，摇摇了他，“喂！你还好吗？”
“救……救我！”那人神志似乎还算清醒，发出微弱的声音，“我……快死了……帮……帮我叫……医生……”
秦枫探头一看，那人的腿上，小腹上，还有右胸口各有一处枪伤，胸口的枪伤很致命，打在了肺部。
“OK！我马上帮你叫！”的士一边拿出急救包替他身上的伤口止血，一边安慰他道，“不要紧张！不要害怕！医生很快就到了！你会没事的！——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被抢……抢劫了！很多……很多拿枪的人！他抢走了……我的……我的卡车……”血沫不停地从那人口中涌出来，抽搐着身子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车，我好报警！”扎紧伤口，的士又给他注射了一阵止痛剂，希望他能撑到医生到来。
“奔……奔驰……货柜卡车……红色的……车牌……H……391……”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渐渐没了声音，的士只听清了车牌号的其中一位字母和三位数字。
第四十八章
丰田车想掉头，方向打到一半，后面突然驶来一辆沃尔沃。丰田越野车正好挡在路上，沃尔沃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了丰田越野车跟前，恰好挡住丰田车的退路。被逼在路边进退不得，气地驾驶座上的车主探出脑袋大骂。
没等猎人走到跟前，丰田车上的人打开车门窜出去就跑。沃尔沃想倒车，黑洞洞的枪口伸进车内，顶在了驾驶员的脑袋上。狮子抓小鸡似的把他从车窗里拎出来，踢了踢他的屁股笑道，“不想死的话，赶紧滚蛋！”
沃尔沃司机彻底吓傻了，眼睛直勾勾地落在狮子手里的RPK机枪上，腿肚子直哆嗦。秦枫走到跟前司机摸摸他的肩膀，司机差点趴下，嘴里呜哩哇啦一连串的阿拉伯语，秦枫一句也没听懂。摸出自己所有的财产，秦枫塞进了他的怀里，用英语说道，“我们有急事借用一下你的车，这是对你的一点点补偿！”
看到又有车开，的士嗖地一下窜了过来，但还是被狮子快了一步。狮子侧身一屁股塞满了整个驾驶座，的士眼巴巴看着就是没辙，隔着车窗狠狠地比个中指，然后悻悻地坐上了副驾驶座。
狮子没理的士，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回头对秦枫问道，“疯子，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不习惯……不习惯这样！”从狮子刚才诧异的眼神中，秦枫就知道狮子会有这么一问。
“不习惯这么明目张胆地打劫？”安德烈钻进后排，坐在了秦枫边上，接口道。
“恩！”秦枫郑重地点点头。
“可你在西伯利亚干掉了超过三十名的训练营保镖，还劫了一架‘河马’直升机！”狮子对秦枫的解释有点不以为然，“要不是头儿出面，你这个麻烦惹的可够大了！”
安德烈摆平了这件事？怪不得闹出那么大动静，事后却风平浪静。秦枫一怔，把脸扭向了窗外，“那些人是武装分子，可这些只是平民！不一样！我们是军人，不是恐怖分子！”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副驾驶座上的的士忽然回头笑道，“标准的中国军人作风！”
的士的话让秦枫一怔，不仅因为他竟然知道“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更因为他说的竟然是流利的汉语！
“不要惊讶！的士以前曾经带队法国特种兵到台湾——啊！到中国台湾进行军事交流过，在中国台湾待过半年的时间！”说到台湾，安德烈发现秦枫面色一变，连忙改口。
“疯子，认识这个吗？”的士拔出了他的佩刀。
秦枫扫了一眼，那把军刀刀身很厚，表面虎斑处理，整体外形呈不规则状，刀头是典型的美式tanto几何刀头。
“Strider BT！世界最著名的Strider刀具公司的经典代表之作，刀身厚度为1/4寸，硬度58…60HRC，黑色氧化表面处理，材质为ATS…34 高碳 、高铬、高钼、低杂质不锈钢，采用特殊处理流程，包括非常高温的热处理、零度以下的淬火。无论从品质，硬度还是韧性上来说，都是上上制作！”
“疯子，你很棒！”的士赞赏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但是，你没完全说对！再仔细看看！”
疑惑地再次把视线挪到的士手里的军刀上，“不是吗？”
“好好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士将军刀递了过来。
接过军刀，秦枫仔细观察，这把刀和普通的Strider BT稍有不同，黑色军规伞绳握把，刀刃较短，而且加上了短假刃。
“Strider BT…42！”的士得意地笑笑，“台湾限量版！全世界仅有10把！每把刀都有流水编号！”
台湾限量版？目光霍地一跳，秦枫看向的士。的士在台湾待过，难道他和台湾有什么关系不成？
“听说过尹清枫吗？”的士没有接着眼前的军刀说下去，而是忽然转换了话题。
“尹清枫？”秦枫皱紧了眉头。
“1993年底，台湾苏澳外海的海面上漂着的那具尸体！”的士进一步提醒道。
“想起来了！”秦枫恍然大悟，“1993年法国对台湾军售期间，神秘失踪的那个台湾‘海军总部’上校？”那时秦枫还没有入伍，这事还是提父亲提起的，父亲当时还在部队里。
1991年4月，法国外长迪马访问中国。他是1989年之后访华的法国政府最高级官员，中国方面给了他很高的接待规格。想不到，在法国驻华大使马腾为迪马访华举行的酒会上，迪马本人当场推翻了曾于1990年1月6日向中国作出的当面承诺，再次提出了法国拟向台湾出售护卫舰的问题。短短的36天之后，6月6日，法国就向中国方面正式通报了向台湾军售的决定。时间仓促地让人难以致信，似乎其中包含着极大的隐情。果然，事后不久军售问题就出现了一系列极大的风波。因为涉及机密问题，父亲并未向秦枫再多提起过此事。
“对！他因为知道的太多，又太嘴！所以，不得不‘神秘消失’了！”的士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把刀就是他的！全台湾，也是全世界的第七把！只不过他没舍得用就到我手里了！真可惜！”
“你干掉了他？”狮子似乎也是第一次听的士说起这件事，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法国政府很明确中国在台湾问题上的立场和态度，而且，法国政府也不太愿意为台湾得罪中国。但是，你知道的！政治总是卑鄙又肮脏的，那些丑陋的政客为了利益可是什么都可以出卖的！5亿美元的回扣足够他们铤而走险干一票了！
本来已经谈拢的生意，可是那个白痴上校居然因为武器质量问题企图阻止交易。——如果没有质量问题，法国政府根本不敢对出售那些武器。5亿美金！他的命当然不值5亿美金！为了5亿美金，他就不能活下去。说实话，那个上校还真有两下子，费了我不少劲才搞定他！如果他少长点肌肉，多长点脑子，就不会死地那么早了！除了他，还有其余七个人，都是我的人干的……”
“可是你到最后，你成了‘第二个白痴上校”，对吗？”秦枫忽然打断的士的话。
“是的！”的士的神色一黯淡，眼角蓦地掠过一丝寒光，“所以，我成为了‘撒旦的佣兵’！”
秦枫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痛处，秦枫不想去揭的士的伤疤，况且他自己的伤疤已经再次裂开。下意识地摸摸腰间的三棱军刺，秦枫不禁再次浮起疑问：父亲曾经到底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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