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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巴噶砬子轶事-第81部分

小说: 巴噶砬子轶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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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秋菊和高连亿看着妈妈呜咽着,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也想不出办法为妈妈分忧解难。

第二十五章 土改后期事纷纷(7)
###(五)第二十五章 土改后期事纷纷(7)

  (五)尹家大院的厢房里,山雀正在给山崽儿和月牙做着小衣服。

  尹浮萍从外面一进屋,就高兴地对山雀说:“好了,好了,媳妇儿,咱们报仇的日子快要到了,咱们的大仇,就要得报了。”

  山雀诧异地看着尹浮萍,不知道婆婆这话是从哪儿说起。

  尹浮萍:“毛驴儿被抓起来了,被抓到县里去了,我说啥来着,你兄弟准给咱们报仇,那时候,是时候没到,时候一到,准能得报,咋样,毛驴儿被抓起来了,毛驴儿是啥呀?土改工作队队长,原来村里的土改,就他说了算,现在咋样?他咋样了?被抓进县里的大狱里去了。”

  山雀没有象尹浮萍那么兴奋,她只是淡淡地问:“高鹏远咋样?抓没抓他?”

  尹浮萍摇了摇头。

  山雀失望地又低下头,去做手里的活儿,也不再说什么。

  尹浮萍没有因为山雀的冷淡而减少她心里的高兴,她还是兴奋地说:“现在没抓,以后准抓,依我看啊,抓他高鹏远只是早晚的事,媳妇儿呀,你也别太心急了,你就等着瞧好吧。”

  高连海一回家,春生嫂就抓着他的手,贴着他的脸,问:“咋?毛驴儿被抓起来了?一个土改工作队队长,咋说抓就抓起来了呢。”

  高连海扭着头,看着春生嫂,说:“谁知道咋说抓就抓起来了呢。”

  春生嫂:“你,你没事吧?”

  高连海明白了,春生嫂是在为自己担心,他亲切地看着春生嫂,故意逗她说:“不好说呀,土改这么大的一滩子事,哪儿能不出啥毛病啊,说不定哪一天,我也象毛驴儿似的,被人家五花大绑地绑起来,送进县里的大狱呀。”

  春生嫂听了,一下子就扑到高连海的怀里,哭了起来。

  高连海拍拍春生嫂的后背,笑着说:“哭吧,哭吧,你这一哭,我被抓起来的时刻,到的也就快了。”

  春生嫂听高连海是笑着说的,她扭过身子,“啪”地打了高连海一下,说:“你唬我,你坏。”

  高连海抱紧了春生嫂,认真地说:“我现在是逗你,可也说不定哪一天,我真的就会象毛驴儿一样,被抓起来,毛驴儿被抓起来的前一个时辰,还和杨大屁股乐和呢,你说,这人能咋样,谁能说得准呀。”

  春生嫂从高连海的怀里挣脱出来,问:“你,你心里一点儿数儿也没有吗,你,你也会吗,也会被抓起来吗。”

  高连海有些愧疚地说:“我,我做了这么个村长,倒盼着自己被抓起来。”

  春生嫂惊奇地看着高连海。

  高连海见春生嫂这么看着自己,他刚想再抱抱春生嫂,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起身就往外走,回头对春生嫂说:“我得出去一下,把毛驴儿被抓的事,得向区里做个汇报。”

  左一兵亲自审讯毛驴儿。

  毛驴儿被带进了审讯室,他一进门就看见了左一兵,喊着说:“左局长,是我呀,我毛驴儿呀,是巴噶砬子村土改工作队长呀,他们一定是抓错了我,你把我放了吧。”

  左一兵却不管毛驴儿怎么喊,板起脸,问:“姓名。”

  毛驴儿听左一兵这么问,他奇怪地说:“我毛驴儿。”

  左一兵:“说大号。”

  毛驴儿:“大叫驴儿。”

  左一兵被毛驴儿的回答,气得说话也颠三倒四了:“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不是叫什么驴儿,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驴儿?”

  毛驴儿被左一兵这样的问话,也问住了,他看着左一兵,反问着说:“那你说,我应该是个什么驴儿呀?”

  左一兵定了定神,说:“我是问你的名字,叫高什么。”

  毛驴儿:“哦,问我叫高什么呀?早说呀,我叫高连柱。”

  左一兵:“高连柱,你是怎么私分土改成果的?还有,参加私分的人,都有谁?”

  毛驴儿对私分浮财的事,并不隐瞒,他一五一十地做了诉供。他把分浮财的事说完了,还对左一兵说:“左局长,这事我都说了,我该走了吧。”

  左一兵对毛驴儿的天真,还挺欣赏,他笑了笑,说:“走吧,走吧,你住的地方,都给你准备好了,我这就叫人送你过去。”

  毛驴儿惊奇地问:“左局长,您,您让我住县里?那可太好了。”

  左一兵喊了一声:“来人。”

  两个警察应声而入。

  左一兵:“把他带下去。”

  毛驴儿:“不是,不是叫我住县里………哎吗?”

  毛驴儿被押了下去,临走,他才明白,自己是被关押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土改后期事纷纷(8)
###(五)第二十五章 土改后期事纷纷(8)

  (五)高明礼老伴儿在儿子高连亿和女儿高秋菊的陪伴下,来到了区公所,她们到了区公所的门外,欲进不进,高明礼老伴儿反倒想回去了。

  高明礼老伴儿:“我,我们还是回家吧,我不进屋说了。”说着,她扭身就往回走,却被儿子一把拉住了。

  高连亿:“妈,您想啊,您是爸爸最亲的人,你不去说,谁说呀。”

  高明礼老伴儿:“你说呗,你是你爸爸的儿子,你不说,谁说呀。”

  高连亿:“妈,你不明白,你一个老太太,说深说浅,都不能把你咋地,我要是去说了,给我戴个反革命分子呀、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呀,或者别的什么帽子,你说,要是真给你儿子戴个反革命分子的什么帽子,你心里好受啊。”

  高明礼老伴儿怕把儿子咋的了,说:“那,还是我进去…说去?”

  女儿高秋菊见妈妈答应去说,就推着妈妈走进了区公所的办公室。

  小矬子从巴嘎砬子村公所溜出来,直奔松树镇区公所,他一边走,一边摸摸腰里的金银首饰,然后又左看看,右看看,见左右无人,才加快脚步,一溜小跑地向松树镇走去。

  在松树镇区公所区长办公室里,高鹏远刚刚把倪秘书打发走,就一心等着小矬子来送钱。

  高明礼老伴儿一敲门,高鹏远以为是小矬子到了,急忙把门一拉,门没开就说:“你可来了,我等你老半天了,心里急得直上火。”

  高鹏远的话,把高明礼老伴儿说得心里倒是满高兴的,她听区长这么说,也马上接了一句话,说:“我也是,我早就想来见你。”

  高鹏远一开门,见门前是一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老太太,而自己刚才又说了那样的话,这叫他尴尬地站在门里,也不知再说什么好了。

  高鹏远虽然和高明礼老伴儿同住一个村,但一个老娘儿们,从不出门办事,所以,高鹏远并不认识高明礼老伴儿,高明礼老伴儿也不认识高鹏远,但她听了高鹏远刚才的话,以为是遇见了青天大老爷,她一进屋,就给高鹏远跪了下去,而且还高声喊着:“民女有天大的冤枉,特来向区长大老爷伸冤,请区长大老爷为民女做主啊。”

  高鹏远见这个老太太一进屋,就跪在自己面前,口里喊着“冤枉”,也就假装公道地说:“你有什么冤枉,从实说来,本区长一定为你做主、伸冤。”

  高明礼老伴儿又为“青天大老爷”的这态度感动,她眼里的泪水,“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呜咽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高鹏远见老太太这么感动,进一步安慰着说:“不要激动,不要太激动了,慢慢说,慢慢说,我是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高明礼老伴儿刚要说话,就在这时候,小矬子风风火火地进了高鹏远的办公室里,一见小矬子,吓得高明礼老伴儿再也不敢说话了,只是跪在地上发抖。

  小矬子一见高明礼老伴儿来区里告状,气得一下就把高明礼老伴儿提溜了起来,恶狠狠地骂着:“你个老不死的,我跟你说过啥了,啊,你还敢来区里告状?你个老反革命。”他一边骂着,随手就给了高明礼老伴儿两个耳光。

  高明礼老伴儿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她捂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脸,跌跌撞撞地退出了区里的办公室。

  高明礼老伴儿退出了办公室,高鹏远才问小矬子:“她,咋回事?”

  小矬子一跺脚儿,说:“她,就是被我打死的高明礼的老伴儿。”

  高鹏远听了,脸上露出了一脸的奸笑,说:“你他妈的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今天就是一个青天大老爷了。”

  小矬子后怕地说:“六爷儿,这事也忒悬了,我要是再晚一点儿,说不定你老会怎的呢。”

  高明礼老伴儿被小矬子轰走了,高鹏远看着小矬子,他不再想高明礼老伴的事,却想着怎样才能把小矬子手里的财宝,痛快地弄出来,他看了看小矬子,说:“这事,也真忒悬了,可是,今天你把她打跑了,保不住明天她就不告你了,明天,保不住她还上哪儿去告,你看得过来吗?我看,你得再想辙了。”

  小矬子听高鹏远这样说,他更加慌张了,马上哀求着说:“六爷儿,我这事就全靠您给我想办法了,谁知道,咱们今天就怎么这么多事呢,我的事还没完,毛驴儿就又被县里抓起来了,您说,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呀。”

  高鹏远听毛驴儿被抓了起来,大吃一惊,他赶紧问:“毛驴儿被抓了?因为啥?抓哪儿去了?”

  小矬子跺着脚儿说:“他还能因为啥,因为操屄,六爷儿,您别管他,他就那样儿,自己管不住自己的鸡巴。”

第二十六章 逃跑
###(五)第二十六章 逃 跑

  (五)倪秘书把巴嘎砬子村的报告给了高鹏远,就退出去走了。

  小矬子看着高鹏远,哀求着说:“六爷,咱们现在可成了干坑里的鱼,就等着人家拿了,您老快想个办法吧。”

  高鹏远瞪了小矬子一眼,他看着小矬子那鼓溜溜的腰包,知道那准是巴噶砬子村挖出的财主们的浮财,小矬子是给自己送钱来了,可小矬子怎么不马上就把钱给自己呢?他想直接就要,但眼珠一转又想,小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要是不承认呢,到那时,自己不但得不到钱,还掉价儿丢面子。想到这儿,他装着一本正经地问:“你们是不是把浮财私分了,这可是犯罪呀。”

  小矬子正急着要高鹏远快拿出逃命的办法,现在却听高鹏远这样问话,这叫他非常奇怪,他不解地反问着:“六爷儿,这,这不是您叫我们办的吗?你咋忘了呢。”

  高鹏远:“是吗?那我……怎么不知道呀。”

  小矬子急忙把腰里的包袱那出来一抖,把金银首饰往高鹏远办公桌上一堆,说:“六爷儿,这可都是您的呀,您叫我们给您这些,您怎么还说不知道呢。”

  高鹏远见小矬子让他这么一逼,就痛快地把东西就拿了出来,心里也就有了底,这钱为他逃跑,创造了条件。但他毕竟是“虎须诸葛”,他考虑和小矬子一起逃,目标大,容易被捉住,他看着小矬子堆在他办公桌上的黄的白的东西,假装皱着眉头说:“你们,你们给了我这些东西,可就把你六叔也拴住了。”

  小矬子心里骂了一句“老滑头”,可嘴上还是讨好地说:“六爷儿,您就快拿主意吧,咱们从一开始,不就拴在一块儿了吗。”

  高鹏远又嘿嘿地笑了起来,说:“不就这么点儿事儿吗,好办,好办,非常的好办。”

  小矬子又瞪起眼睛,问:“好办?咋办?”

  高鹏远:“两条道,一条是等,一条是走。”

  小矬子:“等?咱们还能等吗?”

  高鹏远:“我能等,就这么一点儿浮财,等着他们抓我时,我把浮财退回去,大不了就是一个处分,连我这官儿都掳不了。”

  小矬子:“那,那我呢?”

  高鹏远:“你?就看你的运气了,只要高明礼的事不犯,你也不会有啥事儿。”

  小矬子听了,茫然地看着高鹏远,仿佛不认识似的,他喃喃地说:“打死高明礼,不也是您的意思吗,您怎么现在都一推六二五了呢。”

  高鹏远却一脸严肃地说:“矬子,我是叫你打人,那是叫你逼着他们交出财物,没有叫你打死人,打死人是你自己干的坏事,与我无关,六爷还告诉你,人只要做了坏事,那就得受到惩处,人不罚你,天也罚你,你现在怎么能抱怨我呢?”

  小矬子怎么也没想到,高鹏远,大名鼎鼎的“虎须诸葛”高鹏远,竟能说出了这样的话,然而,小矬子也是精明的象个精灵一样的人,他怕高鹏远说得是假话,试探着问:“六爷儿,照你这么说,你是要等着了。”

  高鹏远不置可否。

  小矬子见他试探不出高鹏远的真实意图,而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实在忍耐不住了,着急地问:“六爷儿,您等也好,走也好,您倒是说说,我该咋办呀。”

  高鹏远:“三十六计,走为上。”

  小矬子:“那,您的意思,我是该,该走了,您呢?”

  高鹏远:“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

  小矬子:“您,您真的不想走了?”

  高鹏远:“人在船上,船泊人靠岸,船行人随流。”

  小矬子:“那您?”

  高鹏远:“走吧,走吧,你走吧,该走的无路也能走,不该走的大路也难行呀。”

  左一兵急急忙忙地来向张天鹰报告。

  左一兵:“张书记,我布置了三批人,松树镇一批,到区政府直接抓捕高鹏远,巴噶砬子一批,直接逮捕小矬子高连吉,另带搜索巴噶砬子后山,各交通路口一批,负责堵截高鹏远、小矬子外逃,现在,只有第三批人在火车站,抓到了正要外逃的小矬子高连吉,高鹏远没有和高连吉一起逃走,也没在区里,他没了。”

  张天鹰:“果然‘虎须诸葛’,名不虚传呀,加强追捕,一定要抓到高鹏远。”

  左一兵:“是。张书记,高连吉咋办?”

  张天鹰想了想,说:“他们的罪状也已经清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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