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噶砬子轶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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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瑞信听山雀这样说,说得他哭笑不得,敢情山雀一点儿也不懂“绿帽子”是啥,这倒叫他放心了。
尹芙蓉真的回来了,她也听到了山雀那幼稚可笑的问话,她听哥哥竟然和山雀说“绿帽子”,气得她一进瑞信商栈,就对尹瑞信喊着说:“给我,给我呀,你们还商量了,是吧,我可不听你们说什么,什么绿呀红呀的,我就不信了,你宁可戴绿帽子,也不给我钱,是吗?拿来,拿来吧。”
尹瑞信知道妹妹听了刚才山雀说的话,可他心里知道,山雀说的都是小孩话,所以,他明知故问:“啥呀,你要啥呀?”
尹芙蓉:“命,我要命,要咱们老尹家的命。”
尹瑞信:“命?好好好,要命有一条。”
尹芙蓉:“打住,你甭跟我说下话,下话是‘要钱没有’,对不?”
尹瑞信嘿嘿地笑了笑,没说话。
尹芙蓉:“拿钱,招兵的钱,招兵保命的钱。”
尹瑞信又嘿嘿地笑着,递过去一张钱票,说:“再没钱,招兵的钱我给,哥哥哪儿能叫妹妹为难呢,钱就钱呗,啥时候变‘命’了。”
尹芙蓉一把抢过钱票,说:“没钱招不来兵,没兵谁保护你,没有人保护你还有命吗?别拿钱当命,把命不当钱。”
面对凶神恶煞般的尹芙蓉,山雀又躲到了里面,她见尹芙蓉拿着钱走了,才怯生生地出来,拉着尹瑞信的手,说:“钱都叫姑奶奶拿走了?你没‘绿帽子’戴了吧?赶明儿,我给你弄一顶‘绿帽子’戴戴。”
尹瑞信见妹妹尹芙蓉把钱拿走了,他心疼钱,又听山雀这样说,他生气地说:“折腾吧,折腾吧,你们就折腾吧,她拿走了我的心肝儿,你再给我顶绿帽子戴戴,我,我他妈的今天是咋啦。”
山雀见尹瑞信对自己真发了火儿,虽然她不知道尹瑞信到底是为什么发火儿,但她知道,尹老爷只要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会对她发火儿,发无名火,对这,她不但习惯了,而且知道怎么对付了。她拉着尹瑞信的手,低眉顺眼地叫了声:“老爷,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山雀这么一问,尹瑞信倒无话可说了,说是生她的气么,可为什么要生她的气呢?说不是生她的气么,可为什么又对她发的火呢?他只是顺口“嗯啊”了一声。
山雀听尹瑞信糊里糊涂地“嗯啊”一声,知道他的气儿已经消了。这时候,她想起她回到家时,听尹瑞信对他妹妹说,谁有了“外遇”,她不知道“外遇”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说的是谁,就问尹瑞信:“老爷,我问你个事,啥叫‘外遇’?谁有了‘外遇’了?”
尹瑞信听了又一愣,他知道,山雀是听到了自己和妹妹说的话了?他随即笑了笑,编着瞎话儿说:“外遇,就是在外面遇到,凡是在外面遇见了什么,都叫外遇。”
山雀听了,想了一会儿,歪着头,看着尹瑞信,又说:“你就是外遇,你是我在打铁比赛时,在村子外面遇到的,那你就是我的‘外遇’了?”
尹瑞信听山雀说些天真烂漫的傻话,真心认为山雀不会出现尹芙蓉说的那些乱事儿,也否认了自己的怀疑,他高兴地把山雀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说:“对,对,我就是你的‘外遇’,嘿嘿,‘外遇’,这回,咱们不外遇了,到屋里面‘遇’去。”说着,他抱起山雀,走进里屋,把山雀平放在了炕上。 。 想看书来
第二十四章 圆了他们的军官梦
###(二)第二十四章 圆了他们的军官梦
(二)高鹏远买到的兵,大多是高家班的痞子、无赖,都没啥能耐,可以说是一些“破烂儿”,但高鹏远还是很高兴,毕竟他手下有了兵了,他可以是个名副其实的军官了。高鹏远带着他的兵回县城,这些痞子、无赖哩哩啦啦地往县城走,才出巴噶砬子,走到回马岭的盘山道时,二三十人的队伍,就哩哩啦啦地拉开了一里地的距离,气得高鹏远前前后后地催。高鹏远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匹马,耀武扬威地骑在马上跑前跑后地催着,可他刚招来的兵都是他的老部下,跟他在虎须崖混过,现在看着高鹏远趾高气扬的样子,根本不买他的帐,越催越不跟上,距离是越拉越远。
高怀清也跟着高连海他们来到了回马岭,他在家里没有劝住高连海,他想在回马岭上,再想法制止高连海伏击高鹏远。
回马岭的山垭口,有三个阶级的山崖坎儿,一级比一级高。上次高怀清、高鹏远伏击尹瑞信去县城时,高鹏远是趴在中间的一层,打的是最下层的高怀清,却让最高层的春生嫂一刀,扎在高鹏远的手上,高鹏远的枪走了火儿。今天,高连海带着几个弟兄,站在中间的一层,看着高鹏远回县城。
高连海举起了枪。
高怀清用手压在高连海的枪上,把枪口压得冲了地。
高连海回头看着高怀清。
盘山道上催着人们跟上的高鹏远喊:“弟兄们,跟上跟上呀,这,危险着呢,说不定呀,高怀清那小子枪口,就对着你,对着我,对着谁呢,高怀清那小子,你们别看他平时老实巴交的,那小子阴着呢,狠着呢。”
高连海:“我这枪一响,就把你的名声打没了,是吧?”
高怀清:“不是,在自己的家乡,打自己的乡亲,说不过去,你看,老六爷子的兵,哪一个不是咱们乡里乡亲的弟兄啊。”
高连海收起了枪。
春生嫂一把夺过了高连海手里的枪,她拿枪瞄准了高鹏远。
高怀清把枪往天上一托,枪响了,子弹射向了天空。
盘山道上的国军乱成了一团。
春生嫂见自己没打上高鹏远,生气地瞪着高怀清,只说了一个字:“你!”
高怀清:“老六爷子还是高家的爷儿们,坏是坏了点儿,可还不至于死。”
高鹏远连滚带爬地带着他的新兵回到了县城。一到县城,他就来了神气,马上就来向郭文斌报告情况。他来到常宁县县长办公室,规规矩矩地站在了郭文斌的面前。
郭文斌听说了,高鹏远回巴噶砬子招来了兵,这下不但圆了高鹏远的营长梦,也圆了郭文斌的师长梦。所以,郭文斌对高鹏远也格外客气,他指着一把椅子,按着巴噶砬子的排辈儿,叫着六叔,说:“六叔,坐,坐下来,慢慢说。”
高鹏远毕竟老奸巨滑,他假装谦虚,连连推辞说:“不啦,不啦,县长,这是您的办公室,不是在您家里,既然是在公家的地界儿,就不能坏了公家的规矩,你对六叔的意思,六叔领了,我,我还是站着说吧。”
郭文斌听高鹏远这样说,也就来了个顺水推舟,说:“好,既然六叔视大体,懂规矩,那我也就不勉强了,说吧,你说吧,招来多少兵,需要怎么办。”
高鹏远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规矩,他两脚一并,“啪”一声,先来了一个立正,然后高声说:“报告师长,新七师一团一营,招新兵二百四十八人,初步编为三个架子连,每连七十五人,一个特务排,一个警卫排,请县长,哦不,请师长批准一营建制,并下发连、排长委任状。”高鹏远一口气说完,他笑眯眯地看着郭文斌,心里等着郭文斌的夸奖。
郭文斌听完了,心里真的非常高兴,他一边听,一边点着头,听高鹏远说完了,还真的夸奖起来:“好,好,六爷儿真能干,这样,你们一营的建制,就算搭起来了,你也算是名正言顺的营长了,六爷儿,我祝贺你成为名正言顺的国军营长。”
高鹏远听着郭文斌的夸奖,心里美滋滋的,他接着郭文斌的话茬儿,说:“谢师长栽培,只是…只是…”
郭文斌听高鹏远吞吞吐吐地说了两个“只是”他看了看高鹏远,说:“还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高鹏远听了郭文斌这话,他眨了眨眼睛,盯着郭文斌,说:“兵一招进来,就需要军饷,请师长首拨五百块大洋,给士兵们以及各级军官发响。”
郭文斌听高鹏远要钱,抬头看着高鹏远,不再说话。
高鹏远见郭文斌不说话,知道郭文斌不相信自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招来这么多兵,他又来了一个立正,大声说:“所招新兵已在我营地集训,请师长视察,训示。”
郭文斌点了点头,说:“六叔一下子就招了这么多兵,我真得去见识见识,至于军饷么,我马上就通知军需官,为你们筹措。”郭文斌没有说下发,而只是说了“筹措”,这就叫高鹏远无话可说了。
高鹏远心里当然明白郭文斌的意思,他心里想“这个老油条”,可嘴上还是恭维着说:“谢师长关心。那您…还去不去营地视察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五章 还在做着美梦
###(二)第二十五章 还在做着美梦
(二)郭文斌现在特别看重他的新七师,在郭文斌看来,新七师可以说是他的命根子,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刻,有兵在手,心里才有底。所以,他特别想看看自己的兵,不管他们是什么样,那毕竟的自己的兵。说着话,郭文斌站了起来,对高鹏远说:“走呀,哪儿能不去呢,现在就去你的一营营地。”
高鹏远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礼:“是,师长请。”他就陪着郭文斌来到了新七师一营驻地。
郭文斌一到一营营地,高鹏远马上就叫值班连长紧急集合。随着一阵急促的哨声,高鹏远新招来的那些大头兵们,有的急急忙忙地跑出来,似乎又觉着缺了点儿什么,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回去;有的慢腾腾地走来,在操场上晃荡着,还问:“咋啦,咋啦,吹哨儿干什么?”有的只是从屋子里向外伸着脑袋看了看,就又缩了回去,根本没把这哨声当回事。
看着老半天也集合不起来的队伍,高鹏远气坏了,他先狠狠地给当值连长两个耳光,然后骂着说:“你他妈的去喊,把人给我叫出来,光吹这个牛屄哨子不管用。”
当值连长揉了揉被打疼了的耳朵,然后又来了一个立正,喊声:“是。”然后就跑进营房里面,一个人一个人往外叫,往外拽。
高鹏远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他不断地对郭文斌解释着说:“师长,这些新兵,都是些庄稼佬,地痞无赖,流氓小偷,啥坏人都有,还没经过训练,所以就,就乱了套了,嘿嘿…,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郭文斌看着操场上跑过来,跑过去的兵们,心里却非常高兴,虽然他们还没有一点儿兵的样子,可毕竟他们是兵,新七师的兵,自己的兵。他听高鹏远不断地解释,知道高鹏远是不好意思了,他反倒反过来安慰着说:“不错,不错,新招来的兵么,自然要乱了,不过乱点儿没啥,有这些兵在这儿乱着,它说明什么?说明咱们新七师不是个空壳了,有兵,你这个营长是真营长,我这个师长,也是真师长,至于这些新兵乱么,慢慢训练,慢慢训练,总有一天,他们会成为真正的士兵的,是吧。”
高鹏远见郭文斌不但没有责备他,反而夸奖了他一番,他心里也很高兴,马上接过话,表着态说:“师长高明,站得高,看得远,我一定按着师长的训示,好好训练他们,把他们训练成一群真正的士兵。”
当值连长集合完了队伍,先对着队伍喊了一声:“立正,稍息。”然后跑到高鹏远面前:“报告营长,一营全体士兵,集合完毕,请指示。”
高鹏远又举起了手,但这次他没有打下去,只是吓唬着说:“你他妈的缺心眼儿啊,有师长在这儿,你向我报告什么?”当值连长一吐舌头,马上就转向郭文斌报告说:“报告师长,新七师一团一营,集合完毕,请训示。”
郭文斌只是一介书生,他文质彬彬地走到了队伍前面,慢条斯理地说:“弟兄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国军新七师的人了,你们要好好训练,练出本领,为*效劳,…”郭文斌一边训示着他的新兵,一边想着他的美妙的未来:他有了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新七师,他可以在常宁县,不,在辽东,他都有了发言权了。
郭文斌做着他的军事实力的美梦。
尹瑞信见山雀连“外遇”之类的话都不懂,就怎么也不相信山雀会真有什么“外遇”,他和山雀温存了一夜,早晨起来,高兴地走出小屋,嘴里还哼着小调儿:一呀一更里呀,月芽儿升上天,我的那个小宝贝呀,她是我的心肝儿…
山雀松散着头发,跟着尹瑞信也走了出来,她跟在尹瑞信的后面,问:“你说,啊,咱们姑奶奶,她怎么就知道,我在外面遇上什么人呢?”
尹瑞信也不管山雀说什么,他还是顺着他的思想,说:“我的那个小宝贝呀,你是我的心肝儿,外面遇什么人,他都不和我相干,只要我喜欢你,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人,我都不管,别人管呀也不相干。”
山雀听了尹瑞信的话,在她那纯洁的心里,反倒起了疑问,她“咦”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我在外面遇到什么人,还得有人管吗?”
尹瑞信:“是啊,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人,得有人管,得我管呀。”
山雀:“那?那‘外遇’不是什么好话了?你们,你们是说我不好,说我不正经吧?”山雀明白了“外遇”不是好话,她心虚了,她不打自招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尹瑞信怕山雀真明白了“外遇”的意思,反倒让她纯洁的心灵受到伤害,也会毁了他自己的美好感受,他连忙否认说:“不是,不是,你想哪儿去了。”说着,又伸手要把山雀搂在自己的怀里。
山雀被尹瑞信抱着,心里却惴惴的,忐忑不安的情绪,扫没了少女的激情,也扫没了平日里的感激。她看着对她特别亲热的尹瑞信,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从心底产生了一股厌烦的情绪,她推开尹瑞信正搂着她的两手,挣出了他的怀抱,嘴里还念叨着:“别理我,我不是个好女人,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山雀这举动,叫尹瑞信也有些莫名其妙了,他看着挣脱了自己怀抱的山雀,说:“你不叫我对你好,难道还叫我对你坏,你想要我虐待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