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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暮光之城·Ⅳ·破晓-第14部分

小说: 暮光之城·Ⅳ·破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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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出了号码,也可以轻易猜出她为什么会打电话过来。

  “嗨,Alice,”我的声音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所以我清了清嗓子。

  “Bella?Bella,你还好么?”

  “是的。额嗯,Carlisle在你那儿吗?”

  “他在。出什么问题了?”

  “我并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

  “Edward还好么?”她机警地问道。然后拿开了电话,叫唤着Carlisle的名字,我还没能够回答她第一个问题,她又严肃地问我,“为什么他不接电话呢?”

  “我不知道。”

  “Bella,出什么事了?我刚刚看见……”

  “你看到了什么?”

  一阵沉默。“Carlisle来了,”她终于这样说到。

  就好像一剂冰水注射进了我的静脉,如果Alice看到的画面是我手中怀抱一个绿眼睛,有着天使般脸孔的婴儿。她就应该会回答我。不是吗?

  在等待Carlisle接过电话的那一瞬间,我眼前闪过Alice想见的画面。我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漂亮的小孩,甚至比我梦见的那个小孩还要漂亮——一个小Edward。暖意在我的血管中扩散开来,驱走了寒冷。

  “Bella,我是Carlisle。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会不会嘲笑我的结论,告诉我,是我疯了?这是不是也是我另一个色彩斑斓的梦?“我有点担心Edward……吸血鬼也会遭受打击吗?”

  “他受伤了?”Carlisle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不,没有,”我向他保证。“只是……惊呆了。”

  “我不明白,Bella。”

  “我认为……是的,我认为……也许……我大概……”我深吸一口气。“怀孕了。”

  好像为了证明这一点,腹部又隆起一个小包。我的手滑到了胃部。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寂之后,Carlisle的医生本能占了上风。

  “你上一次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来的?”

  “结婚前16天。”我完整地心算了一遍,然后肯定地回答。

  “你感觉怎么样?”

  “很奇怪,”我的声音都变调了。另一股细流夺眶而出温热了脸颊。“这听起来很疯狂——瞧,我也知道这些症状出现地太早了。也许我是疯了。但是我会做各种异乎寻常的梦,整天都在吃东西,无故地哭泣,还有呕吐,还有……还有……我敢肯定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动了一下,就在刚才。”Edward猛然抬起了头。

  我多少放心地松了口气。

  Edward伸手示意要接过电话,脸色苍白而又严峻。

  “额,我想Edward想要和你讲话。”

  “让他听。”Carlisle的声音听上去很不自然。

  不完全肯定Edward还能不能进行对话,我还是把电话交到了他摊开的手里。

  他拿起手机贴近耳朵。“这可能吗?”他压低了声音问。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静静地听着,眼睛空洞无神。

  “那么Bella呢?”他说话的时候,一只手捞过我,把我拉得更近些。

  他似乎有聆听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说,“是的。知道了,我会的。”

  他放下电话,按了“结束”按钮。但是马上,他就拨通了一个新的号码。

  “Carlisle说了什么?”我等不及了问他。

  Edward用一种死气沉沉的语调回答了我。“他认为你是怀孕了。”

  因为这句话,一阵温暖的震颤延我脊椎向下蔓延。体内的胎儿正在蠕动。

  “你还在和谁打电话?”就在他再次拿起电话时我问他。

  “机场。我们这就回家。”

  Edward一刻不停地打了一个多钟头电话。我猜想他多半在安排回家的飞机,但是不很肯定,因为他说的不是英语。看上去像在和谁争论些什么,大部分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一边争论,一边打包。像一阵狂怒的龙卷风席卷过境,不一样的是,所经之地留下的是井然有序而不是一片狼藉。他看也没看就往床上扔了几件我的衣服,我想我该换衣服了。就在我换衣服的期间,他依然继续着他的争论,激动地打着手势,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焦躁。

  我再也忍受不了他风卷残云般的暴躁动作了,默默地走出了房间。他狂躁的集中力让我反胃,不是早晨的孕吐这种,而是某种不舒服。在他平静下来以前,我宁愿在其他地方待着。我无法和这个冷若冰霜的,高度专注的Edward讲话,他有点儿让我害怕。

  我又一次来到厨房。碗柜里有一大包蝴蝶饼。我失神地开始咀嚼起来,向窗外望去,沙滩、岩石、树木和海洋,在太阳底下都在熠熠发光。

  胎儿又顶了我一下。

  “我知道,”我说。“我也不想走。”

  我对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但是那样东西没有再回应。

  “我不明白,”我自言自语地说。“这有什么错?”

  令人惊喜,令人陶醉,甚至令人诧异。但是错误?

  没有。

  那么为什么Edward会生那么大的气?像是因为我怀孕了才被迫结婚的受害者。

  我试图替他寻找原因。

  也许Edward想我们马上回家的意图并不是那么难想。他希望Carlisle能帮我做个全面的检查,确定我的假设是对的——虽然我自己对于这一点深信不疑。也许他们想要找出我为什么会有如此严重的怀孕症状,包括胎动及各种症状。这点才是不寻常的。

  一旦我想到了这些,我更加肯定怀孕的事实了。他一定在为宝宝担心。我还没到达崩溃边缘,因为我的脑子转得比他慢点,还沉浸在之前那幅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象中:这个婴儿继承了Edward的绿色眼睛,那是在Edward还是人类时候的眼睛颜色——正躺在我的怀抱中,安详而又美丽。我希望他能完全继承Edward的脸,而不要被我的外貌影响到。

  这幅画面现在对我来说是一种憧憬,是一种渴望,这样唐突地转变,多少有些可笑。从第一次的轻触开始,世界就完全不同了。之前,只有一个人是我生活中不能或缺的,现在有了两个。他们不分彼此——我的爱不会分割成两半,分别给予;并不是那样的。更像是我的心变大了,可以包容原来的两倍。所有的多余空间都被填满了。这种增长让我有些发懵。

  以前,我无法理解Rosalie的痛苦和愤恨。我从来都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人母,也从来不想这样。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答应了Edward,我不介意放弃孕育他的小孩,因为我确实不想。孩子,只存在于一种最抽象的理论中,从来都不对我有任何吸引力。他们是一群聒噪的生物,身上耷拉着黏糊的液体。我对他们向来都是束手无策。我试想过如果Renee给我一个兄弟的话,我会希望是个哥哥。能够照顾我,而不是以其他方式缠在我身边。

  这个孩子,Edward的孩子,是个彻底不同的故事。

  我需要他就像我依赖空气呼吸一样。不是一种选择——是一种必需。

  也许我的想象力很贫乏。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到结婚后才能想象我婚后的样子……无法想见我会想要生宝宝,直到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我把手放在腹部,等待下一次的胎动,眼泪又一次呼啦一下涌了出来。

  “Bella?”

  我转过身,对他叫我的语调感到生畏。太冰冷,太小心了。他的表情也和他的语调一样,空洞,冷峻。

  他看到了我正在哭泣。

  “Bella!”他闪电般地穿过房间,把手放在我脸上。“哪里痛吗?”

  “没有,没有……”

  他把我纳入怀中。“别害怕。我们16个钟头后就到家了。你会没事的。我们到达的时候Carlisle也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会处理这件事的,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处理这件事?什么意思?”

  他向后仰去,看着我的眼睛。“在那个东西伤害到你的任何一部分之前,我们会把它拿出来。别害怕,我不会让它伤害你的。”

  “那东西?”我倒吸一口气。

  他突然移开视线,从我身上转到了前厅的门口。“该死的!我忘了今天Gustavo会来干活儿。我先去摆脱他,然后马上回来。”说着箭一样的冲出了房间。

  我的膝盖在打颤。为了获得支撑,我死命地抠住料理台。

  Edward刚刚把我的胎儿称作一样东西。他还说Carlisle会把它拿出来。

  “不,”我低声吐出这个词来。

  我之前都理解错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宝宝。他想要伤害他。我脑海中漂亮的画面陡然转变成某种阴暗的魅影。我那漂亮的宝贝正在哭泣,我弱小的双臂还不足以保护他……我能做什么?我能拿什么来和他们据理力争?如果我不能呢?这足以解释Alice在电话那头的奇怪沉默了吗?这就是她所看到的吗?在这个苍白,完美的小孩能够存活下来之前,Edward和Carlisle就准备杀了他吗?

  “不,”我再次低声重复了这个词,语气比之前强硬了许多。不该是那样。我不允许那样。

  我听到Edward又在说葡萄牙语了。再度争论起来。他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听见他愤怒的话音中夹杂着哼哼。接着我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低哑而又温顺。一个女人的声音。

  Edward先于她之前到了厨房,径直向我走来。他拭去了我脸上的泪水,然后凑到我耳边,稀薄但是轮廓分明的嘴唇一翕一合,向我耳语了些什么。

  “她坚持要留下她带来的食物——她想帮我们做饭。”如果他现在没有那么紧张,那么怒火中烧,我知道他接下来一定会瞪圆了眼睛。“这是一个借口——她想确认我还没把你杀了。”最后他的声音还是冰冷彻骨。

  Kaure紧张兮兮地绕过拐角进来,手里捧着一个被盖住的碟子。我多么希望我可以说葡萄牙语啊,或者我的西班牙语没有那么蹩脚,那么我就可以感谢这位妇女竟然敢冒着触怒一个吸血鬼的危险,就为了看我是否安好。

  她的视线一直在我们俩之间来回游移。我看出她正在审视我的脸色,和我眼中弥漫的水汽。嘴里叨念着些我听不懂的话,把碟子放在了料理台上。

  Edward朝她喝叱了些什么;我从来没见到他之前有这么不礼貌的。她转身离开,飘荡的长裙因为旋转的动作扇起了食物的香味,朝我扑鼻而来。那是浓烈的洋葱和鱼的味道。我掩住口鼻,扭头对准水槽就吐了起来。我感到Edward的手扶上我的额头,传进耳朵的不再是他的狂躁而是宽慰我的低声细语。他的手只拿开了一秒钟,旋即我就听见冰箱门被关上的声音。谢天谢地,那气味也随着声音一起消失了,Edward用手再次冷却我那汗湿的脸。这次我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就在我漱口清理口腔的时候,他温柔地抚摸我的侧脸。

  zi宫里有一阵若有似无的胎动。

  我对着那个小小的隆起想着,会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Edward将我转过身来,把我揽入怀中。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手下意识地护在腹部。

  大口的喘息声让我抬头循声望去。

  那个女人仍然在这里,在门廊处犹豫着,半抬着手好像想要寻求某种帮助。她的目光锁在我的手上,因为吃惊,眼睛瞪得滚圆,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这次轮到Edward深吸一口气了。只见他突然转过身面对那位妇女,轻轻的将我拉到他的身后。他的手臂向后张开护着我,好像要我背到他背上去一样。

  也在这时,Kaure冲着他大喊什么——高声的,充满愤怒的,难以理解的话语像把把飞刀,穿过房间,像我们刺来。她握紧小小的拳头,向前跨了两步,作势向他挥去。尽管表现得如此凶悍,还是能轻易看穿她眼中的惧怕。

  Edward也朝她走了一步,我赶紧拽着他的手,为那名妇女感到害怕。他的这一动作显然打断了她言辞激烈的抨击,但是出乎我意外的是,当他开口时,是用一种很低的嗓门在说话。之前那位妇女还没冒犯到他的时候,他明明还是尖锐的叫嚣。而现在明显是恳请的语气。不只如此,他的话语中夹杂着更多的喉音,也没什么韵律可言。我不认为他还在说葡萄牙语。

  一开始,这名妇女还好奇地看着他,接着眯起眼睛,用同样的语言抛出一长串的问题。

  我看到他的神情变得沮丧和严肃,接着点了一下头。她迅速向后退了一步,并凌空划了一个十字架。

  他伸出手向她示意,对我打着手势,然后把手贴在我的脸颊上。她还以愤怒的回答,责难地向他扬扬手,也朝他比划着什么。她说完后,他再一次用低沉焦虑的声音恳请对方。

  这次Edward说话时,她的表情发生了变化——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还时不时地瞟一脸我满怀困惑的脸。他的话说完了,而她也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她来来回hui地打量我们两个,接着似乎下意识地上前一步。

  她用手比拟了个动作,从腹部向外画了个气球的形状。我吃惊地看着她——是否在她们那里流传的嗜血捕猎者的传说中也包括了这个?关于在我体内成长的胎儿,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回她又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问了几个简要的问题,Edward紧张地回答了她。接着轮到他当发问者了,只有一个简短的问题。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摇头。当他再次开口时,话语中充斥着的极度痛苦,让我也不得不胆战心惊地盯着他。他的脸因为痛苦拉得老长。

  为了回答,那名妇女慢慢地走到我跟前,把她小小的手放在了我的腹部上面。她用葡萄牙语只说了一个单词。

  “死,”她轻叹着说。然后转过身,佝偻着肩,离开了房间。好像这场对话让她一下子老了好多岁。

  就我掌握的有限的西班牙语来说,也足够了解这是什么意思了。Edward再次僵在了原地,睁睁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饱受折磨的表情让脸都扭曲了。短短一阵之后,我听到有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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