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世界杯看世界:足球是圆的？-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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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歪招儿。这些人总是在东张西望，不是编花边新闻、就是传绯闻谣言。常用的技法就是小事弄大、大事爆炒，明星真有绯闻写写也倒罢了，可恶的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更让人讨厌的是挑拨离间，造谣生事。有记者昨天说队员甲电话里说队员乙不行，今天又说队员丙私下讲教练丁太差，极尽挑拨之能事。哈里·汉只要看比赛，就有文章写他拍了张三的肩、对李四笑了笑、却没看王五一眼，接着便演绎出一段恩怨是非。有前辈早就写过：“俗不可耐的新闻只能产生俗不可耐的效果，把社会生活搅得更俗不可耐。而俗不可耐恰恰是目前不少新闻媒体的悲哀，误以为这就是可读性，趣味性。”
体育报道大有趣味性、可看性，这要看从业者有没有真才实学，张路先生能把意甲讲得引人入胜，是因为对技战术的理解和精通；周峰先生对英超、以至对英国体育文化的知识也非一日之功。不懂的事情就不能写好，这对体育也一样，要想在个领域有所作为非下工夫不可。
不要以为吸引人的只能是绯闻琐事，不要以为体育新闻是过眼烟云，其实运动场内外有许多故事回肠荡气，精彩的报道也会经典般地隽永、常忆常新。十多年前看过一部1960年罗马奥运会的纪录片，马拉松比赛时，埃塞俄比亚运动员阿贝贝·比基拉赤脚上阵，10公里后就一马当先，成千上万的罗马市民在街道两边为他加油，当他第一个冲向终点时，全场欢声雷动，现场转播的播音员说了这样一段话让我记忆至今：“25年前，墨索里尼动用了几乎全部意大利军队才占领了阿比西尼亚（埃塞俄比亚旧称）；今天，阿贝贝一个人就征服了整个罗马。”
2004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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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不在的体育
体育无处不在、体育新闻无处不在，是球迷的幸福。
6月14日凌晨我在成都看完欧洲杯英国队和法国比赛的直播，上午乘火车回北京，下午3点车到川北山区的广元，车站上卖的报纸竟然有当日的《体坛周报》，卖报的姑娘说，报纸是在成都印的，刚从高速公路运到。坐在火车上看报纸，回味刚过去的英法大战，乏味的旅途有了快乐。
记得2002年世界杯德国与韩国半决赛那天，我乘马来西亚航空公司的班机从北京飞往吉隆坡，下午登机时，我问空中小姐，飞机上有没有电视或广播转播晚上的比赛，空姐说：“很对不起，我们还没有这样的设备。”说起世界杯，我的旅伴还和空姐愉快地交谈了一会儿。空姐说她想让韩国队赢，我们问她为什么，她说韩国人同是亚洲人。我的同伴说：“我支持德国，这届世界杯韩国太赖了，不是好几回靠裁判帮忙哪里打得进半决赛。”
晚上9点多，飞机已进入夜航，机舱的广播突然响了：“各位乘客，机长从地面空管得到消息，世界杯半决赛刚刚结束，德国1比0胜韩国。谢谢！”
欧洲杯开赛前，看到《成都商报》登了一条启事说：欧洲杯每日最后一场比赛要到北京时间凌晨5时左右结束，如等这场比赛结果，可能影响本报“欧洲杯特刊”的出报时间；如果不等则不能有最新战报。要不要等？请读者拨打热线电话，提出自己的要求……
在科技高速发展、信息飞速传递的今天，球迷得到了更多的快乐，媒体也有了更大的空间，媒体应处处为观众和读者着想，做得更多更好。
2004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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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克队的精神
捷克队以三个无可挑剔的进球战胜丹麦队进入半决赛，在强队林立的欧洲杯中，成为惟一一支四战全胜的队伍。不可思议的是捷克队前三场比赛都是在逆境中奋起、反败为胜，没有优秀的意志品质、没有良好的技战术素养是做不到的。而更让各国球迷和媒体敬佩的是捷克队的体育精神，在胜负都能确保小组第一的情况下，捷克队本着公平竞赛的体育精神顽强阻击了德国队。
捷克对荷兰和丹麦的比赛都可以称为本届欧洲杯的经典。看内德维德如轻裘临风，看巴罗什们英姿勃发，波博斯基虽不再金发飘逸、却更成熟老练，看如今这支捷克队踢球给人以无尽的享受。
这是一个有优良足球传统的民族，当年的捷克斯洛伐克队是夺得过世界杯亚军、欧洲杯和奥运会冠军的队伍。在欧洲列强的夹缝中生存的捷克民族，从来就是自强不息的民族。如果你听过斯美塔纳《我的祖国》，听过库贝利克指挥的这部不朽的交响组曲，你对这个民族、对这支球队可能会多一分了解。
球王贝利记述了这样一件事：1962年世界杯巴西队在同捷克斯洛伐克队的小组赛中，贝利严重受伤，那时的规则不许替补，贝利仍在场上坚持着，三名对方后卫见到这个情况“知道我在这么糟的情况下是受不了任何粗野动作的。他们也知道任何粗野的侵袭很容易使我残废，不但在世界杯期间，而且可能是终身残废——然而他们三人都避免对我采取可能会伤害我的任何粗野动作。”贝利说：“他们同样输不起这场球，但是这三位球员把一个对手的健康放在适当的位置上。我将永远带着激动的心情回忆这件事，它也是我整个足球生涯中最美好的事之一。”捷克国家队还有一个传统，冠军的奖金运动员们个人不领取，而是全部捐给国内的慈善事业。这些是捷克人体育精神的又一个方面。
看完捷克队同丹麦队的比赛，难以成眠，找出音碟，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让《伏尔塔瓦河》的旋律在家中回荡。
2004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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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
有了希腊队夺取欧洲杯的前例，亚洲杯再出什么冷门、甚至出新科状元也不是吃惊的事儿。体育运动本来就是在此起彼伏中发展。
看看已有70多年的世界杯，只有开办初期的意大利队和有贝利、扎加洛、加林查的那支全盛的巴西队有蝉联冠军的经历；而欧洲杯的历史上竟没有一次卫冕的纪录。这也是世界杯和欧洲杯吸引人的原因之一。想想前些年八一男篮年年是全国冠军，看篮球赛的人都少了许多；甲A十年大连队七夺冠，也让一些人兴味索然；这只能说明我们的比赛不激烈，进步慢。
阿加西说最难打的就是同第一次遇到的新手比赛。阿加西在明处，早被别人琢磨透了，新手却在暗处，阿加西对其一无所知，只有在不断的比赛中想出办法。于是阿加西的技艺在同新手的竞争中提高，一代新人在同阿加西的较量中成长。想当年中国女排五连冠，之后被古巴、俄罗斯等队伍战胜，中国女排培养新人、研究新打法，十多年后，重回最高领奖台。中国女排为重新夺冠奋斗的十余年，也是世界排球运动变化发展的十余年。
希腊队夺冠时，输球的葡萄牙队主教练斯科拉里没有哀叹自己运气不好，也没有抱怨对手战术保守，他称赞“希腊队有绝好的防守体系”，然后说：“胜利者应该有能力战胜任何阵型和风格，我们没能做到这一点。更富进攻性的球队现在也需要研究战胜这种打法的对策。”真的是高人高论！试想：下届世界杯或欧洲杯（也可能是预选赛），某支注重进攻的球队以新的招数战胜希腊队，世界足球又添新的精彩，才是斯科拉里和亿万球迷的共同愿望。
冠军是学习的榜样、赶超的目标。赶超中又产生新的冠军，大家又有了新的目标，体育运动在如此循环往复中“更快、更高、更强”。此消彼长、此起彼伏是体育运动的规律，也是其魅力所在。
2004年7月
胜却人间无数
2004是体育“大年”，欧洲杯、美洲杯、亚洲杯，还有奥运会。一些专业体育报纸今年不从邮局发行，为的是多出增刊多有收益。经过千百场预选赛、热身赛，奥运会开始了，这好比垫场的小戏演过，大轴戏开锣了。
希腊雅典，奥运走进了21世纪。奥运百年，沧海桑田。从几十国到全球，从几千观众到世界瞩目。远的不说，单说我这样儿的体育爱好者吧，少年时代的奥运记忆只是《参考消息》上的只言片语。到20世纪80年代我们绝大多数中国人还不曾看过奥运会的现场直播，更别说亲临比赛现场了。想想20多年前的中国，全院子的人围在黑白电视机前还是件幸福的事情；看看现在，大彩电早已遍及千家万户。今天的世界，大众传媒覆盖了各个角落，平常人家所能获得的信息和娱乐比百年前的皇帝还多得多。
五个四年，许海峰打枪的场景还在眼前。记得那一年的入场式，中国队员穿着板板正正的西服，踏着整整齐齐的脚步，在众多自由自在的外国运动员中间显得有点紧张呆板；亚特兰大、悉尼，我们的运动员一样地欢声笑语，轻松自然，不经意间成了奥运大家庭中快乐的一员。
看电影、电视剧也有让人激动的时候，可毕竟是虚构，而现场直播的体育比赛却是真实的。有外国名记者说过，一切语言文字描述的体育比赛都比不上现场直播。面对电视直播，我们这些以写字为业的人只有感叹笔拙。
看高敏跳水、看索普游泳、看刘易斯冲线、看布勃卡过杆……20年奥运直播，有多少人间幸事可以与之媲美？
期待奥运、期待雅典、期待良辰好景、期待更快更高更强的明天。
2004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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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些关爱
奥运会不光是奖牌，还有更多的东西。媒体也应对没有获奖的运动员多一些关注。
在美国看NBC转播奥运，一项比赛结束，不管美国运动员得的是一二三名还是六七八名，都一一采访，称赞多多，鼓励有加。一次看采访一位女跳水队员，记者说：“你太了不起了！你会当第一的。”再看字幕，才知道她排名预赛第14位。而我们的电视镜头、报纸版面和网站页面，一多半是对得奖牌者的赞扬，一少半是对输了比赛的运动员的批评和失败原因的分析，对没名次的运动员说得太少，没有把他们的训练和生活、他们的酸甜苦辣充分地告诉大众，让更多人关心他们；更没有说他们的长处和优点，让人们关爱他们。
一个项目多少人拼争，金牌却只有一个，许多失败了的运动员也非常优秀。想想看，从千百人中选到国家队，再从国家队挑出参加奥运会，要付出多少努力多少艰辛。
不要看麦克尔·菲尔普斯一个又一个金牌挂在脖子上，要知道他一天训练*个小时是常事，一年365天都在游泳池里，圣诞节都不例外，有几个人能做到！我有过采访运动员的经历，一次见到体操运动员吴佳妮，助理教练正为她按摩放松，每一个动作都痛得一声惨叫，让人不忍听下去；20年前采访备战奥运的男篮，那时训练馆还没有空调，训练后的匡鲁彬汗水像水流一样淌了几分钟，然后是不停地滴答，我的同行看不下去，说：“咱们别问了，让他歇着吧。”运动员太不容易了！男子双人跳板王克楠失误而失去金牌后，他的搭档彭勃说：“我们运动员也是平常人，也会有失误，我们平时训练付出很多，比他们（指获得金牌的选手）多很多倍，请理解我们。”
对输了比赛的运动员，媒体不能太苛刻，而要多加爱护和关心。运动员大多很年轻，一场比赛再重要也是一时一事；关爱和鼓励却关乎他们的一生一世。
2004年8月
凝聚力
体育对一个民族的凝聚力和一个国家的认同感有难以替代的作用。
雅典奥运会期间我正好在美国，在很多城市见到的华人对中国运动员的成绩都津津乐道。亲戚朋友中有来美定居几十年的白发老人，也有新世纪来留学的青年学子，更多的是改革开放初年来美国、现在事业有成的中年人。每次聚会聚餐，中国人在奥运会都是第一主题。知道我从北京来、又是体育爱好者，总是要我说说中国运动员的情况，我只好把在报社道听途说的情况一一道来，一说完，就有人问：“还有呢？”下一个城市、下一次聚会又是如此这般。语尽词穷时我后悔在行前没向熟识的体育记者多学习。
很多在公司、学校工作的亲友说，有比赛的日子，各国同事在工作间隙常到他们跟前议议中国运动员，让他们脸上多了几分骄傲的光彩。不光姚明，李婷、孙甜甜、刘翔也进入了公众话语。
美国全国性的电视台只有NBC直播奥运会，多是美国队的比赛，除了游泳、田径等多国运动员参加的大项，很难得看到中国运动员的身影。不过一般人家都加入了各种有线电视网，有的能看CCTV—4、有的能看凤凰台，我在西海岸曾住在拉美移民多的城市的，在两个西班牙语电视台借光看了中国男篮对阿根廷、中国女排对古巴等比赛。美国从东到西有4个时区，各地转播的时间也不同。于是能看到不同比赛的亲友就用电话传递比赛信息，认为网上发信不如电话快，也不足以表达情绪。那些天，只要电话一响，十有*是中国人又得了金牌。
女排决赛时，我在硅谷圣何塞，亲戚家只有NBC，先是直播美国男篮与立陶宛争第三，然后是男篮决赛。亲戚远在底特律附近的妹妹就用电话向加州姐姐家报告女排赛况。当女排反败为胜的消息传来，亲戚把女排夺金牌的消息连同我讲的有关中国女排的只言片语添油加醋地翻译给他的洋丈夫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不满十岁的小女儿问：“妈妈，你来美国二十多年，平常很美国，怎么一到奥运会就很中国？”妈妈回答：“那当然！”
2004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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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距
一想到奥运金牌赶上美国指日可待不由得有点热血沸腾。可是到美国走上一趟，发现中国与美国体育的差距远不是3块金牌，让我少了些浮躁之感。
美国体育设施之完善、大众体育开展之广泛处处都能感受到。向晚，乘汽车或火车出行，窗外不断闪过正在比赛的绿茵场；入夜，飞机起飞下降，灯火通明的球场十分醒目。有统计说：美国绝大多数中学有灯光草皮球场；美国每一万人就有五片网球场；全世界三分之二的游泳池在美国……这类数据还可以举出很多。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