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生命中美好而温馨的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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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尔立，是位顶着一头杂乱棕发的男孩，硕大的牙齿摆在他的小嘴里极不协调。他穿的衬衫、长裤或夹克不是太大就是太小，而且经常皱成一团，好象刚从洗衣机取出一样。
　　他坐在讲台正下方的位置，喜欢碰触或碰撞走过他身旁的同学。他不喜欢上课，也不喜欢朗诵课文。他写的字比涂鸦好不了多少，他一直无法把字写在格子里。
　　他有时会露出一丝微笑，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使他感到高兴。接下来的两周，我试着以自己所知道的各种方法说服他参加同学的活动。他开始参与同学在教室内的活动，但却一直不参加操场上的活动。踢球游戏时，他无法把球踢成直线；玩棒球时，他无法击中球。同学们嘲笑他，即使平常独来独往的同学也会损他几句，好证明自己比他强。下课时，戴尔立独自一人玩着。他经常站着，或是一直绕圆圈。戴尔立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我开始念《汤姆历险记》的故事给学生听，他们很喜欢这本书。有一次，当我站在讲台上俯视戴尔立时，发现他从我办公桌上拿起那本书，试着读里面的内容。他把书拿得很近，几乎碰到了他的鼻子。这是我第一次发现他的视力有问题。我记得教务主任告诉我，戴尔立曾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到学校上课。也许他在别的学校上课的时间也不久吧，所以没有人发现他有严重的视力毛病。

第六卷：女教师的47个吻——师生情谊（21）
第二天，我带他去看校医。校医立刻安排本地一位眼科医师为戴尔立看诊。他的母亲不会开车，于是搭巴士前往医院。
　　三星期之后，戴尔立的鼻梁上多出了一副眼镜，他高兴地向同学展示他的新眼镜，而同学也知道不可以再嘲笑他，否则可能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操场上时，戴尔立已经可以把球踢成直线。在教室里，他不再需要碰触或抓住经过他身旁的同学，因为他现在可以清楚认出他们是谁。他变得好学，主动吸收他手边的任何知识。有的时候，他要求我答应他念一整天的书，我欣然同意了。他的字体也都能写在格子里，不再像以前那样歪斜了。
　　有一天，他向我借《汤姆历险记》回家读，我把书送给他，而他给了我一个紧紧的拥抱表示感谢。现在，离当时已经三十五年了，我也快要退休了，我经常想起戴尔立挂上新眼镜时的表情。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日子过得好不好？我希望他仍然健在、安好、快乐，而且经常阅读。
　　20．乔治太太
　　佚名
　　乔治太太是罗德中学的老师，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一间专为一对一教学所设计的小教室里面。
　　那个房间后来被改装成一间可以容纳四个青少年学生的小教室。我们有三个是坐轮椅的，另外一个扶着拐杖走路。班上的学生都各有各的身体障碍。那个拿着拐杖的学生双眼失明，而坐轮椅的三个学生里面，有一个脑部受过枪伤，有一个肌肉发育不全，另外一个则是脑性麻痹。
　　我就是那个脑性麻痹的学生。每次我努力想说话的时候，乔治太太总是开我玩笑。她说，我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牛求偶时发出的叫声。
　　我们每个人都有学习上和感情上的需求，有的人准备要进大学，有的人却在等待死亡降临。我们是罗德高中第一班的学生，乔治太太竭尽所能帮助我们。
　　五十多岁的乔治太太只有五尺高，她有一头灰黑色的头发，到了那一年学期结束的时候，她的头发变得更灰了。她的皮肤是橄榄色的，说话的声音非常洪亮。她的毛病就是讲话太快，而且她有一个口头禅：“你们懂不懂？”
　　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她很高兴地对我们说：“早安，小鬼们。这个教室才刚刚改装好，不过我想，我们在这里上课应该没有问题。我们学校是内布拉斯加州第一所特殊高中，因此我们是开拓者。开拓者必须克服重重困难。我知道你们彼此都认识，除了比尔和大卫。大卫，这是比尔。他是脑性麻痹的患者，他离开这所学校的时候，你才刚进来，因为这所学校当时还没有高中部。比尔，大卫是夏威夷的移民，他有肌肉发育不全的毛病。6月6日他就满十九岁了，到时候我们会为他举办一场生日舞会，邀请女孩子们来跳舞。”
　　我很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肌肉发育不全。但我知道大卫活不到他过生日的那一天。他已经在病魔的折磨下度过了很多的生日。目前他的肺部已经受到感染，这意味着未来的一年他的呼吸会非常吃力。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我希望你们做什么，现在你们可以开始了。我对你们所有的人都有很高的期望，你们懂不懂？”这是乔治太太的典型说法。
　　当她叫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做地球科学的作业，为一些石头分类。她在我旁边坐下来，对我说：“我听说你在内布拉斯加大学选修了有关林肯总统的函授课程，而且我知道你过去三年的学习成绩并不理想。我知道这些课程很难念，而且很花时间，不过，我会帮你修完这些课程，让你在明年春天的时候能够顺利毕业。此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喂你吃午餐。我知道，你宁愿跟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女老师在一起，可惜，你只能跟我这只老母鸡鬼混。现在你有什么疑问吗？”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卷：女教师的47个吻——师生情谊（22）
“我认为大卫撑不到他过生日的那一天，因为他的肺太虚弱了，而且这里的冬天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难熬的。”我用固定在头上的短棍慢慢在我的拼字板上把这些话拼出来。我头上的短棍子一般称为“头杖”。
　　“你和我都知道这件事，可是他自己并不知道。就像你想要拿到毕业文凭一样，大卫也想要他的十九岁生日蛋糕。”
　　乔治太太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我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这些课程，并且又选修了新的课程。然而，寒假的时候，大卫的病情变得更加严重了。
　　每天晚上他都不敢去睡觉，因为他害怕第二天早上会再也醒不过来。因此，乔治太太允许大卫在教室里睡觉，她说：“教室的对面就是医院，必要的时候，我们在五分钟之内就可以把你送到医院去。因此，大卫，你尽管放心，你待在教室里面会比待在任何地方都安全。”
　　每次大卫感觉到呼吸困难的时候，乔治太太整个下午都必须帮他按摩胸部。当她在替大卫按摩胸部的时候，她都会吩咐康复治疗师在旁边准备好氧气。“大卫在帮我训练臂力，让我把网球打得更好。所以，如果你在网球场上看到一个五尺高的女人，手臂上有二头肌，那就是我了。这是一个很棒的运动，你们懂吗？”
　　有一天，我们在讨论我所选修的世界史课程里的一些无聊的主题时，她说：“当我在教其他两位同学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注意到大卫的呼吸是否正常，所以我把这个工作交给你，比尔，你可以吗？如果他倒下去了，你就发出声音提醒我。他看起来好像情况不太好，对不对？不过，在学校里我们还是要尽可能地照顾他。至少，他在学校里的时候，他的母亲就不需要去费心地照顾他。我想，到三月的时候，我们就能够把这个要命的历史课程修完了，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这真是一个无聊的课程，我相信你已经受够了，因为我自己也受够了！”
　　有好几次，当大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总是会看着我，并且对我说：“我没有事，比尔，我没有事，谢谢你能够照顾我。”
　　很幸运的是，我从来不需要发出怪声音去提醒老师。然而，这项看护的工作使我变得更加成熟。在我看护大卫的时候，我慢慢地了解到他那种强烈的生存欲望。看着他卖力地呼吸每一口空气，我猛然体会到生命的价值。因此，每当我研读一些无聊的课程时，我就不太会介意了。因为，至少我在读这些课程的时候不必为了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而担心。我想，乔治太太之所以会叫我看着大卫，就是想让我明白这个道理。
　　4月10日是大卫在学校的最后一天。那天晚上他的病情急速恶化，被送到医院去，医院里有维生系统能够帮助他呼吸。
　　1975年4月15日那一天，我打算到医院去探望他。可是那天早晨，我发现一张手写的字条放在我的打字机旁边，上面写着：“今天晚上不用到医院去，大卫在睡觉的时候去世了。我不想让其他的同学知道这个消息，因为今天学校要去参观马戏团，我实在不想破坏他们的情绪。我们一起为大卫祷告。乔治太太。”
　　虽然乔治太太没有办法帮大卫完成十九岁生日晚会的梦想（上帝知道她已经尽了力），不过，他已经竭尽全力了，他帮助我实现了从高中毕业的梦想。
　　1976年5月，一个温暖的黄昏，我坐在讲台上，听着那首毕业歌《不可能的梦》，用歌词来形容坐在台下的那位女士是很贴切的，她穿着一身黄色的衣服，很骄傲地看着我领取毕业证书。因为她“追求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但最终她却让那些梦想实现了。

第六卷：女教师的47个吻——师生情谊（23）
21．智慧
　　史塔希？克拉克森
　　麦可现在应该称得上是发现学习乐趣的街头小子了，他知道自己值得别人为他付出关爱，他需要的只是一些鼓励、爱和指导。我们需要的难道不就是这些吗？
　　我认识麦可时，他只有七岁，曾经断断续续上过几次学。和祖母、姨妈及好几位表兄弟住在一间小小的公寓里，他的父亲和女朋友住在邻近的一座城市里，而他的母亲则被列为“行踪不明”的协寻对象。地方教育官员和家庭成员都很照顾麦可：但他下喜欢学校，经常逃学。由于麦可在普通班一再表现出反抗个性而且爱发脾气，因此转到我所带的特殊教育班。
　　一开始，我就闻到麦可身上的气味，我很怀疑，他是否曾经用过香皂和水清洗身体。他的衣服很脏，指甲全是黑的，就连头发也是脏兮兮的。但我担心的还是他身上的气味。我们这班都是一些下受管教的男孩子，麦可一进教室就成了他们嘲笑的对象。我知道第一件事就是要解决他的卫生问题。由于他家很穷，因此这件简单的工作也变成了困难的任务。
　　我们从他的衣服开始。多亏附近沃尔玛公司和他们公司的慈善联络人的帮忙，我们为麦可争取到一些袜子、内衣、衬衫和牛仔裤。我们跟麦可约定，如果他来上学，而且上完一整天课的话，就可以把一整套衣服拿回家。
　　这个方法很有效：第一星期，麦可每天都穿著干净的衣服上学。接着要改善他的个人卫生。我们教他如何用香皂搓手，如何用刷子和指甲剪清洁指甲。我们顺便把个人卫生的重要性告诉其它同学，并教他们如何照顾自己。由于大部分孩子的成长背景都类似，因此很快就能打成一片。
　　开始时，麦可来上学的目的是为了拿衣服，但不久之后他在放学时会忘记领取新衣服。我想麦可已经找到了安全的场所，他来上学是因为这里有爱，而且可以学到东西。
　　麦可的穿著和个人卫生获得改善后，应该把重点放在他的学习上了。麦可的块头很大，但他不会阅读。我没有刻意把注意力放在他的阅读问题上，我只是鼓励他参加阅读小组，跟着大家一起做。我有的时候会念一小句，然后要求麦可跟着我念一次。进行小组活动时，我们采用班上同学都喜欢的教学计画，我耐心地等着麦可发挥他的阅读能力。
　　几周之后，麦可突然自愿在小组中朗诵文章。当麦可努力念完第一句时，他抬起眼睛望着我，对我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泪水从眼眶奔流而出。他开始有进步了。
　　从那天开始，麦可对学习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而且脸上不时泛出高兴和骄傲的神态。他喜欢学习，而我们也为他找出了学习的方法。不久之后，麦可就转到高年级班上课了。
　　我偶尔会在学校集会上看到麦可，他总是会停下来和我打招呼。他看起来很好，只是有时候会表现出行为和态度上的问题，这或许是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街头小子”的缘故吧！然而，麦可现在应该称得上是发现学习乐趣的街头小子了！他知道自己值得别人为他付出关爱，他需要的只是一些鼓励、爱和指导。我们难道不就是需要这些吗？
　　22．你是令我骄傲的那个人
　　莱斯？布朗
　　有一天，在十一年级，我走进一间教室去等待我的一位朋友。当我走进教室时，那里的老师华盛顿先生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并要求我到黑板上去写些什么，去解答什么问题。我对他说我不能去做。他问：“为什么不能？”。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六卷：女教师的47个吻——师生情谊（24）
我说：“因为我不是您的学生。”
　　他说：“这没关系，不管怎样，请到黑板前。”
　　我说：“我不能。”
　　他问：“为什么不能？”
　　我因为有些窘迫而一时说不出话来，就说：“因为我是弱智的学生。”
　　他从讲桌后面走了出来，注视着我说：“不要再那样说了，别人对你的看法不见得一定符合你的实际情况。”
　　对我来说，那是非常自由的一瞬。一方面，我被羞辱了，因为别的学生正在嘲笑着我，他们知道了我是在特殊教育班就读，但另一方面，我获得了自由，因为华盛顿先生使我意识到了我并非一定要生活在别人对我的看法的圈子中。
　　就这样，华盛顿先生开始成了我的良师益友。在这次经历之前，我在学校里已经失败过两次。上五年级时，我被鉴定为是弱智的学生，被从五年级降回到了四年级。后来上八年级时我又再一次遭受挫折。但是，华盛顿先生的出现使我的生活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我总是说华盛顿先生是在戈森的思维中运转。戈森说过这样一句话：“低标准、低要求，则人自甘平庸；高标准，严要求，方可造就成才。”同卡尔文？劳埃德一样，华盛顿先生相信：“没有人会在低标准中升起。”他总是让学生们感到他对于他们寄予很高的期望。这样，我们奋斗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