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颜如玉[颜路×张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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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
半年……
张良盯着雨幕出神。
颜路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身后,即使看不见,依旧相当准确地找到了张良的腰,双臂环住。张良的身体顿时一僵——这种亲密的举动在他和颜路之间仍是少有。
但颜路说的话又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子房,路不愿试。”他靠在张良身上,抱得不紧,埋头时鬓角轻贴着张良的肩,姿态虔诚如同皈依。
张良没有问为什么。
张良知道为什么。
他们是在尘世浮沉中好不容易抓到了彼此的浮木,仅剩不多的时间,不敢再拿来冒险。
“但,良希望能陪无繇更长远些。”张良轻轻地笑起来。
肩上有异常的触感,张良心底微惊,却听到颜路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不过,当张良和颜路做了决定,来请萧鸣和他们一起回长安的时候,萧鸣的说法却让他们再次纠结了。
“鸣来此时立过誓,此生再不出庄。”顿了顿,萧鸣又补充了一句,“此地风水好,颜先生在此治疗,效果应是更佳。”说完便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负手等着三人决定。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张良终于开口:“长安……良不能一走了之。无繇你便在此安心解毒。师兄一并留下吧。莫忘了时时递消息回去。”说完,张良转身便走,似乎一刻也不敢多停留。颜路却奇异而迅速地抓住了张良的衣袖,说话时,仍是微微地笑着:“时候不早,又是雨天,子房不若休息一日再离开。”
张良垂下的衣袖隐隐颤着,半晌后,低声应道:“也好。”
……
五日后,长安。
面对明明出去了三个人最后却只回来了一个人这诡异的状况,张不疑只是看了看他阿父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便识趣地没有多问。
倒是张辟彊一下子垮了脸:“阿父,无繇先生呢!”
张不疑有些忐忑,他的直觉告诉他——阿父现在不愿意提起无繇先生。
张良的脸色如他所料地有些灰败,却又淡淡地一笑,温温和和地摸了摸张辟彊的头顶,安抚道:“会回来的。”
张辟彊不依不饶:“什么时候?”
“会回来的。”尾音被张良迅速截断。
那种笃定的语气……却像是在说服自己。
半年里,张良过着与从前相差无几的生活。颜路的状况每月由伏念写信送来,并没有任何不利的消息传来。
但,他的眼底终究没再出现笑意。
而最后一封信上,伏念说:“毒性已祛。然失于调养,或以三年徐徐图之。”
次日,留侯上书请了半月的病假。
……
张良在三省屋舍外见到颜路好好地站着时,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能放下。
觉察到有人来,颜路似乎有些疑惑,但紧接着,便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隔着衣服,能感觉到那具身体在微微颤抖。
颜路有些发愣。
恰好经过的伏念轻咳了一声,两人都浑然不觉,而同样经过的萧鸣直接无视了他们。
伏念:“……”
颜路笑着拍了拍张良的背,柔声道:“子房来得很急。”是陈述,又像在寻一个解释。张良却不能说原因,只是紧紧地抱着他,许久,才将心绪平复下来,开口时,嗓音有点喑哑:“无繇……”
“嗯。”
“真好。”
——你还在,真好。
……
掐着时间在小圣贤庄停留了几天,张良终于还是踏上了归程。
按照伏念说的,让颜路在这里多调养三年,以免除后顾之忧。
张良本打算一年来看一次,但这次回到长安,却赶上了朝堂后宫的易储风波。原本张良不打算插手,然而吕后亲信吕泽却亲自找上门来求计,百般推脱不得之下,张良建议太子刘盈设法延请商山四皓为座上宾——商山四皓一直不肯接受刘邦的邀请出山,将来若有一日刘邦见到商山四皓站在刘盈一边,便知储君一事已无转圜余地。
但此后,吕雉便暗中派人监视起张良的行动。张良深知吕雉手段,为免将颜路牵涉进来,他不得不按捺住自己,暂时不去桑海,除了信件往来依旧。
张良等着三年期满,伏念和颜路归来那一日。他开始想着如何让自己避出吕雉的视线,以免这个女子盯自己盯得太紧,把火烧到了颜路身上。
然而三年期满时,张良等到的伏念最后一封信,写着的却是——事有变。
事有变?
然后呢?
仿佛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干,张良跌坐在地,竹简摔在眼前,断裂得让人心底发冷。
……
伏念再见到张良,是在送出信之后的第六天。丰神俊朗的留侯大人满面尘土发丝凌乱,面色憔悴不堪,唯独一双眼透着铮亮的光芒,灼灼热度像是要烧灭了一切。
“无繇呢?!”
“颜先生不能见你。”开口的是萧鸣,此时他终于不再用那种淡漠寒凉的语气,但话里的悲悯却让张良浑身发冷。
——不能……又是不能!
“是死,是活,我一定要见。”一字一字,带着血腥味。
“颜先生不能见你。”
——不知生,不知死,只是不能见……
“铿”地一声,寒芒一闪,凌虚已经驾到了萧鸣的脖子上。张良重复着:“我一定要见。”
这般执着让萧鸣犯难,静立一旁的伏念却叹了一声,道:“子房,把剑放下。我带你去。”
……
那个人有着他最熟悉如玉容颜和温文尔雅的浅笑,却因为隔着一道冰障,再不能触碰。
张良半趴在冰棺上,蚀骨的寒气侵入五脏,他浑然不觉一般,只是看着,不哭不闹,也不说话。
伏念和萧鸣站在旁边,由着张良在沉默中舔舐伤痛。
“究竟……怎么回事。”嗓音一瞬间沙哑得不像自己。
“复发。鸣别无他法,便……”
“师兄。”张良打断了萧鸣,双手撑着冰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身看向伏念,嘴角一扯,笑得形如鬼魅,“你说,是怎么回事?”
“张先生……”
“他……到底何时走的?”张良没听到萧鸣的话似的,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伏念。
伏念眼神微动,低低一叹:“你……果然知道了。”
张良低低地笑着,眼底的霜雪无所遮掩:“让良猜猜……是从师兄突然离府时开始布的局?”伏念无话可说。张良仰着头,伸手盖住了双眼,悲凉的心情依旧通过话语清楚地溢出:“良……本不愿信的。但……”
——但终究,到了不得不信的这一天。
事情的巧合让张良不得不怀疑这是一场颜路和伏念精心设下的局,从萧鸣提出让颜路留在小圣贤庄治疗开始,张良就有所怀疑。
但即便如此,却不能放弃……这样真假难辨的机会。
那半年里他从未有一天放下过心,等着半年期满等到自己几乎撑不住,而伏念说让颜路继续调养三年的信送到张良手里时,他的大脑几乎成了空白。
所以忍不住。
所以张良急忙赶去——无论如何,他不能再提心吊胆地熬三年。一刻都不行。
看到颜路好端端地站着的时候,张良彻底打消了自己的怀疑,之后的三年里,他当真是抱着颜路必然会回来的心情在长安筹谋着。
一直到,今日。
“一年之期未满,无繇便迅速地衰弱下去了。”伏念的声音幽幽传来,“我们本已做好应对你的打算,倒是未料到你一直脱身不开。”张良的声音空茫至极,心脏像是鲜血淋漓,呼吸间疼痛难忍,却还是攥紧了五指,逼迫自己暂时冷静下来:“他……说什么?”
“无繇道,给你三年,你便会知道,无他时,如何活。”
仿佛还能看到那个人生动的眉眼,说着这种话时,一定是微微地笑着,眼中却含着无奈与苦楚。
——那为什么,不能再与我说了呢……
身体从内到外都在痛,痛得不能自已。张良止不住弯下腰,不知道是心底窜出的寒气还是冰棺侵入的寒气在血脉中涌动,恨不能此刻自己也停止了思考停止了呼吸,不必面对余生无止无尽而永不可及的想念。
耳边传来萧鸣的声音,有些遥远:“张先生,伏先生确是提前找到的鸣,但鸣确实已尽力为颜先生治疗,所言并非全是虚假。颜先生中毒太深,鸣别无他法,只能暂时将颜先生的躯体保存在冰棺之中。颜先生气息未绝,鸣愿以余生尝试解毒之法,不死不休!”
萧鸣的话铮然有声,张良却没看他,只是无声地笑。
——气息未绝,尚有希望吗?
——无繇,这……也是你的授意吗?仍是怕我万念俱灰吗?这般地,费心。
“好……”
——你猜我,从来猜得极准。你的局,我从来走不出,亦不愿走出。
——那我,与你周旋到底,便是。
“一切,有劳萧先生。良……亦会努力活到,那一天。不死,不休。”
……
汉十二年,高祖薨,太子刘盈继位。
同年,长安传闻,留侯行辟谷修仙之道。
………END………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这就是终极版的结局了。
不要逼我放神仙的梗……(哭着跑)已经木有精力再丰富这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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