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耽美同人电子书 > 云箫叙事 >

第5部分

云箫叙事-第5部分

小说: 云箫叙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年廖玉出现的时候,叶正然没有预料到,前几年许芳苑出现的时候,叶正然也没料到,就像这个司耘此时此刻出现一样,惊吓了叶正然。
  司耘怯生生走到叶正然面前,黑色的眼影和肉色的脂粉被泪水搅和过,横道竖道的满脸。叶正然站起身把睡衣睡裤整理妥当,把司耘丢在外面的手机还给她,也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司耘坐。他忙不迭地给司耘倒了一杯水,忙不迭地整理乱在床上的被褥,回头又忙不迭地示意司耘别伤心别难过——虽然他不知道司耘为什么难过。
  司耘继续沉默,她捧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眼泪又在滚落。叶正然不敢在这个时候问什么,按照他掌握的规律,这时候问,会让司耘再次扑到他怀里哭,他不习惯搂抱陌生的女性。
  但司耘还是扑向了叶正然,扑得毅然决然。她没去擦眼泪,把水杯放在桌子上,伸手把叶正然的笔记本电脑合上,再伸手把台灯关掉,然后推了叶正然一把,叶正然就在床边站立,被她推得坐在床上,他压着嗓子喊叫了一声,却没来得及说出任何话来,就被司耘的嘴给堵上。司耘不是在抱他,而是在箍住他。叶正然不知道十七岁的女孩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也想不到十七岁的女孩能会这样粗暴地接吻,他觉得是被一头年轻的母兽压在身下,那原本应该温柔香甜的少女香舌,这时像蛇信一样放肆,在他的脸上、嘴里吞吐……
  

云箫叙事之拨云 第一章(13)
凌晨,拨云山下,安静的、有少许月光的小客栈里,一间不到六平方的小单间,一张原木搭成的双人床,三十四岁的叶正然身旁睡着十七岁的司耘。
  叶正然怎么也不能相信司耘是淫荡的,不相信司耘是那种“滥”女孩,他问司耘,你这是干什么?司耘说,我不干什么,我爱谁谁,他不是也有女人吗?我就去亲别的男人,我就找你!
  在被司耘亲吻和撕扯后,在脸上被司耘涂抹了很多泪水后,叶正然小心地安置司耘睡下。他拍着司耘,拍得很有节奏,就像哄一个婴儿睡去。
  司耘睡得安稳,她的一只手放在叶正然的手里。司耘的眼泪还在眼角挂着,和外面的露珠一样。
  陈双桥终于打通了廖玉的电话,也问清了叶正然的下落。他马上告诉了许芳苑和樊小刚,樊小刚就决定亲自去一趟拨云山,他现在急需叶正然的帮助。许芳苑说,我也去吧,你身体近来不好,我也不放心。樊小刚看着老婆的肚子摇头。许芳苑又说,不算远,你慢点开车,开开就歇歇,我能去,我也需要走动。
  叶正然和廖玉结婚后,许芳苑只见过叶正然两次,都是在聚会上,都是大家在人堆中见面寒暄,并无机会单独谈两句从前。许芳苑实在想谈,她知道自己无法找回失去的东西,但她想谈一次,把话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一辈子。她没有办法和樊小刚谈这些,也不愿让樊小刚分析那些事。
  樊小刚对叶正然的突然结婚也感到震惊,他知道许芳苑那时和叶正然恋得火热,自己正想在圈外祝福两人的幸福,却想不到叶正然领回了廖玉,更想不到廖玉的到来让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苦追了三年的许芳苑。
  樊小刚问许芳苑,你三年里对我答复都是一样,说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那你怎么就突然喜欢了?还是人家叶正然不要你了,你找我当替补队员?许芳苑苦笑着说,我倾心的仍然是叶正然那种类型,但实践出真知,那种类型的男人性情并不健全,健全的男人恰恰是你这种类型。我需要今后的日子保靠,为什么不能尝试尝试看看能不能爱上你这样的人?你对我诚恳了三年,我为什么不可以被你打动?
  樊小刚呵呵地笑,他十分满意,也十分满足。他拥着许芳苑说,你尝试爱我吧,你选择我来尝试,我让你尝试一辈子都行。
  许芳苑听说叶正然结婚的时候,最先找到的就是樊小刚,她在樊小刚面前沉默了很久,然后小声问了樊小刚“你是不是还爱我”,然后对樊小刚说,希望你是个成熟的男人,希望你是个心胸宽广的男人,尤其是面对我在男人中间的交往,你能宽广起来。樊小刚说,我是经历过一次婚姻的人,很懂过日子中信任的重要,如果你和叶正然是因为不信任而破裂,那我比他强。
  我信任他,但他不信任我。许芳苑说。
  度量的问题。樊小刚说。
  那天在许芳苑的怂恿下,樊小刚有点激动地给陈双桥打电话,说,老陈,许芳苑要嫁给我了。
  陈双桥连忙恭喜和祝福。放下电话的时候,他有些恍惚,他自言自语,太戏剧性了。
  廖玉很快知道了许芳苑的存在。很多故事是她道听途说的,但她结合叶正然向她求婚时的情绪,结合当时的那种突然,好像明白了一点点。她与叶正然相识太久了,同窗数载,一直来往,实在是了解叶正然的性格。这个内向内敛的男人曾经让廖玉爱得发狂,但一直到毕业后好几年了,叶正然都从来也没接受过她的爱情。廖玉把叶正然的冷漠归结为那时候他疲于奔命的忙碌和文人的心高气傲,她后来想,可能是叶正然瞧不起她这样平常的女人。她知道叶正然突然去了云南,在一个叫呈州的地方成了出名的作家,她已经渐渐放弃了对叶正然的心驰神往,尝试结交了几个适龄的男子。她开始逐渐了解了男人,学会了比较男人,她想,自己比较以后挑选出来做丈夫的,应该一定是最优秀的。但廖玉并没足够的时间找到自己那个最优秀的,叶正然却突然出现,这次出现带来了叶正然的爱情,他说他基本功成名就了,男人该在这个时候结婚了,结婚要找最了解的女人结婚——廖玉,你还爱我吗?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云箫叙事之拨云 第一章(14)
廖玉被叶正然的这种举动砸晕过去。她忘记了自己刚刚起步的深沉,忘记了她结识的男人一个个一种种不同的人品和个性,不再想沉思、对比,不愿意再为男人疲劳自己,初恋是难忘的,初恋是珍贵的——廖玉颤抖着投入叶正然的怀抱。
  很快,她嫁了叶正然,很快,她来到呈州,也很快,她知道了叶正然在呈州曾有个做电视主持人的女朋友。她从听到的片言碎语中分析并寻找,她一时间十分关注当地的电视节目,并找到了实在好看实在有深度力度的节目。廖玉看着那个漂亮、睿智的主持人,用第六感觉去体会,心头泛上阵阵酸味。廖玉的感觉没错,她盯住的电视屏幕上的那个女人,正是许芳苑。
  叶正然在《新新视点》筹备新的情感专题策划,他却怎么也理顺不了思路。他的脑子里总是出现隔壁会客室里赵盈面对许芳苑的谈笑风生,那些愉快的谈笑像电影的画外音,回旋,萦绕,而画面却是那几张许芳苑和樊小刚的合影,合影好像会动,像浸在水里后水面被激成涟漪那种动感,那些动感又化出化入,引领了一些走廊里的镜头,许芳苑的莞尔一笑,许芳苑的伸手一拉,许芳苑电梯里脸部的抽搐……
  我不想策划什么专题了。叶正然对徐薇说。
  赵盈看了叶正然一眼,张明华也看了叶正然一眼,然后低下头去。马伦和徐薇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惊讶地打量叶正然。
  我想辞职。叶正然说。
  你干得哪里不顺心?徐薇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不顺心,是我接了新书写作任务,忙不开了。叶正然说。
  哦,当然当然,你是专业作家,你得写书……徐薇不知道说什么好。
  编辑部的所有人都知道叶正然辞职的原因,大家心照不宣。叶正然更知道自己辞职的原因,他却堂皇地说了一个自己也觉得心虚的借口。
  徐薇并没给叶正然办理辞职手续。她约了马伦,两人以个人的名义请叶正然吃了顿饭,饭桌上对叶正然说,算你休假吧,休创作假,休长假,等你写完了你的书,愿意回杂志社,随时可以回来。叶正然说,我辞了吧,还是算我辞了吧,不然编辑部我就占了一个编制,你们也没有理由进新人。
  你别在意,人多嘴杂,没深没浅,往往就会影响大事,我代表编辑部的人向你道歉。徐薇对叶正然说。
  事情过去了,没法挽回了,是我们缘分没到,缘分到了的事情,几句话是拆不散的。叶正然笑了一笑说。
  徐薇的感觉没错,叶正然没法忘记许芳苑。
  廖玉的感觉也没错,他老公根本忘不了许芳苑。
  叶正然对裘老先生说,对,老人家,您说得对,我忘不了许芳苑。
  你是有老婆的人,你和你老婆过日子,心里想的是另一个女人,这注定你就不安静。裘老先生说。
  叶正然把自己写出的提纲念给裘老先生听。他把拨云山故事的线条规整得很分明,却怎么也写不出武侠的味道。叶正然也读过金庸古龙,但无法学会怎样描述功夫,尤其是那些招法名称,弄得他云山雾罩。他慢慢讲他的思路:
  叶青从前的恋人确实在拨云山上;山上的土匪依然是土匪,并不是侠士;山上的头人就是那个穿蓑衣拿着枪的人,而手上戴红玛瑙的女人,就是头人的妹妹;头人的妹妹要爱上叶青,而叶青不会答应,但最终还必须答应;叶青和头人的妹妹成亲后,发现了从前的恋人……
  你很会安排故事。裘老先生说。你把这个故事整得波澜起伏了,带进去你自己的东西了。
  您说的对,我忘不了许芳苑。叶正然低下头。
  叶正然和裘老先生是坐在书馆门口说话的。书馆门前有一块不大的地面,用三合土夯得很结实,雨水冲刷后很是干净。地上放着一个竹编圆桌,四周几个竹凳,一壶茶放在桌中间,已经喝了大半。
  裘老先生指着拨云山说,伙子,你不想上去看看?
  

云箫叙事之拨云 第一章(15)
来拨云山的游客八成都要上山看看。拨云山上的景色被开发商描述得如同仙境一般,在呈州街头宣传拨云山的广告牌上写的是“滇云飞渡唯我独拨”。通往山上的索道正在施工,据说一年后就可以开放了。
  叶正然对山上的风景并不感兴趣,他知道山上有一座寺庙,有天然溶洞和非天然楼台。但他来拨云山的目的并不是看这些。叶正然不是一个可以借场景来驱散或缓解心思的人。
  我不想去。叶正然说。也许等索道缆车建好的时候我会上山,那样更省体力。
  裘老先生笑了。也许你明天突然就想去了,人的心思也说不准噻。我只是告诉你,山上的溶洞和寺庙里,都能找到练武的痕迹,说不定能给你灵感哩。
  司耘继续在街上瞎逛,她看到叶正然和裘老先生在聊天,也走过来坐下。她坐下的时候挪动了凳子,先是往叶正然身边挪了挪,可能觉得太近了,又挪开了一些。
  我想上山。司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猛然冒出一句。
  叶正然说,我和裘老先生商量评书的事呢。
  司耘说,你们不是刚刚说上山看溶洞和寺庙的事吗?
  和叶正然睡在一起的那一夜,让司耘镇静了许多。那夜,她孤注一掷的疯狂并没得到叶正然的响应,这把她的脑子里原有的“概念”给洗了一次“牌”。她开始琢磨男人,更深一层地琢磨,不像她先前琢磨她爱的那个男人那种,这次琢磨使她很宁静,宁静中,司耘甚至开始有些羞涩。
  那天深夜在二号客栈门外她的歇斯底里,让她很崩溃。她想了好几天才敢打开手机,上面的几十个未接电话和短信她都不敢去看,直接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他还在山东,他的身边很吵,有山东口音的女人在尖声浪叫,她问他在干什么,他告诉她在看电视,他的声音已经因为酒精而含糊,而身边的女人的尖叫却十分清晰。她不相信他在看电视,继续询问,越询问越颤抖,颤抖得忘记自己原本是要叫他回来后到拨云山找她,颤抖到泣不成声。那男人听不见她的泣不成声,最后的问话竟然是——你是哪位?
  你十七岁,十七岁怎么可以斗得过三十几岁的人?他要是不爱你,玩死你你都不知道!卖了你你还帮他数票子!司耘突然记起同学对自己的忠告。
  一夜醒来,司耘看着叶正然诚惶诚恐的样子,自己走出了109号房门。她开始想,我到底爱那个男人哪样。那只是一场邂逅,一场很普通的交谈,邂逅和交谈中她认识了他因修长温热而性感的手,还有认识了他的成熟中有点沧桑的脸,她听到了一句“我要是回到你的年龄我会求你嫁给我”,于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司耘觉得自己很白痴,在这之前她一直把这种白痴叫做“钟情”。她认识那男人是在酒吧的灯光里,她听同学说在酒吧里可以找到消遣,但同学们并没说在酒吧里能找到爱情。她读过很多书,书里说,暧昧的灯光下人是脆弱的,傍晚时分人是脆弱的,她自己也在孤独和脆弱中,于是一个男人就这样进入心里。
  司耘说不清楚爱那个男人什么。她意识中,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她感觉安全,想为了这个她一厢情愿的安全而为那个男人做一切能做的,生活在一起,吃住在一起,甚至想在学校附近租上一处房子,和他像夫妻一样生活,她甚至去想怎么做爱,怎么生孩子……这一切影像飘在她的脑子里,只是影像,她自己捏造出来的影像,凭空而来,毫无根据。
  我爱他什么?司耘在和叶正然回客栈的路上自言自语。
  我就知道你在恋爱。叶正然说。
  他和你一样,你这样的年龄,你这样的个头和体型。司耘说。
  你拿我当他的替身了?叶正然问。
  不是。没有。司耘低头说。
  你还没到谈恋爱的时候。叶正然说。
  我正在想,我爱他什么。司耘说。
  叶正然看着司耘稚气的脸,又去想自己的十七岁。那时他也在上学,那时好像已经认识了廖玉。廖玉是班里最安静的女生,除了上课发言,同学们几乎听不到她说话。就是这样一个文静得有些死板的女生,在学校包场看电影时,有意在自由排队进入影院时站到了叶正然的前面,影院的灯光有些发暗,叶正然感觉一只小手拉在了自己手上。那天的电影,叶正然完全记不得了,他能记得的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