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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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虎说：“你可以好好想想，在湘西山区，除了神秘诡诈的赶尸帮和马帮可以招摇过市外，还会有什么行当能够在村寨间如此自由的来来去去呢？”
僵尸闹凤凰（5）
赵越想了想说：“嗯，那倒是没有了。”
张虎说：“你方才说到思维不正常，倒是启发了我：咱们想想，如果敌人思维正常，他就不是我们的敌人了！这些家伙，狡诈成性，他们的行为合乎他们的规矩，但却常常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可也是！”赵越终于又被说服了。
“不过，”张虎又嘱咐说：“老赵，如果有人向你打听我们对‘竹叶青’的判断，你倒是不妨说，现在部队上上下下都关注着凤凰和贵州。”
赵越黑脸一拉，气恼地问：“有人向我打听？哼，排长，你还是在怀疑老周？这对人家一个百姓向导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如此怀疑人家，谁还敢给部队当向导了？”
张虎严肃地说：“老赵，我是在怀疑他，并且越来越怀疑他。你也可以保留你的态度，但是侦察排发生的许多蹊跷事都与他有牵连。我们现在还不能澄清这些事来排除对他的怀疑。另外，从原则上我们必须和上级保持一致。这是‘一四〇’首长的意见！”
“什么？‘一四〇’首长的意见？”赵越吃惊地看着张虎：“他老周无非是一个向导而已，上级居然这么重视？”
张虎无言地点点头。
赵越无奈地说：“好，我保留我的意见，服从上级的意见。不过，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张虎说：“其实，鉴别老周是否值得可疑，只要注意他是否关心部队的行动机密就行了。一个向导，只是按照部队的需要带路就是了，绝对不会对部队的机密问题感兴趣的。你认真地想想看。”
赵越皱起了眉头。
4
赵越走后不久，二班长犹犹豫豫地在门外喊了声：“报告！”
张虎喊了声：“进来！”见二班长那样子，不由得好奇地问道，“猴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能让咱大名鼎鼎的‘变脸猴’犯难呀？”
二班长挠着头皮，犹豫不决地说：“排长，我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向你汇报？”
张虎笑了：“猴子，少跟我耍滑头！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说吗？怎么又说不知该不该汇报呢？”
二班长龇着牙嘶啦了半天，才说：“排长，你去开会那天，‘老牤子’和‘扳不倒’都执行任务去了，家里只有我留守。晚上，向导老周说什么也不让副排长去检查僵尸店，说是怕弄诈了尸。”
张虎感兴趣地说：“哦，竟然会有这种事？”
二班长说：“确实如此。老周说他是向导，有责任不叫侦察排违犯民族政策，也有责任保护侦察排别出事儿，所以才干预的。”
张虎越来越感兴趣地问道：“你觉得老周有什么不对吗？”
二班长：“我觉得，一个向导处处为部队着想是对的，可是，如果想方设法地阻止我们执行任务，就过分了！包括奇袭青龙寨那天遭遇‘赶尸帮’时他的行为，我现在都有怀疑。”
张虎道：“好，有这警惕性是对的。可是，我怎么没听老赵说起这事呢？”
二班长道：“副排长他呀，他是从来只想西瓜不想芝麻的主儿。我就是怕他不在意这事儿，才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对你说呢！”
张虎笑着问：“那这芝麻粒儿的事儿，你怎么想起来要跟我说了呢？”
二班长道：“奇袭青龙寨后，你不是告诫我们凡事都要留心吗？”
张虎问：“猴子，别打马虎眼了。你肚子里有事儿，你就直说吧！你现在究竟怀疑什么？”
二班长道：“我怀疑老周的不合理举动，包含在他合理的责任中。”
张虎赞道：“了不得。一针见血，入木三分。猴子，你这个判断好！请继续留心观察！”
二班长快乐地敬了个礼：“是！”但是却不走。
张虎奇怪地说：“猴子，你的话是不是没有说完呀？干吗吞吞吐吐的？”
二班长想了想，接着说道，“那天，老周硬要先去看看‘赶尸帮’，安顿一下。说他是向导，熟悉这里的民情风俗，不至于引起反感。副排长说‘你这样做是通风报信’，就坚决制止了他。可他又缠磨着要跟副排长同去，副排长以军事行动你向导不得随便干预为由，制止了他。最后嘱咐我让老周留在了我们班里。”
僵尸闹凤凰（6）
张虎耸动着两道剑眉，问道：“猴子，你怎么看这事儿？”
二班长说：“我看，既可以理解为老周有强烈的责任心，也可以理解为对副排长的行动不放心，还可以理解为他对‘赶尸帮’不放心。”
张虎说：“分析得好。不过，既然如此理由充足，你又凭什么怀疑人家呢？”
二班长：“我怀疑他这些合理的理由下的不合理因素。”
张虎：“猴子，我真得对你刮目相看了。你快说，你认为不合理的因素是什么？”
二班长：“一个向导，干吗对部队要检查赶尸帮的事情这么关心呀？太过分了吧？”
张虎未置可否，问：“后来老周就善罢甘休了？”
二班长：“没有。副排长叫我看住他。我就给他找了个给战士们介绍湘西民俗风情的活儿让他讲。”
张虎问：“他讲了吗？”
二班长说：“讲了，但我看他总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我正觉得奇怪呢，他却向我提出来，说不放心副排长一个人去僵尸店，怕他干出违犯民族政策的事情来，影响侦察排和解放军的形象和威信。”
张虎说：“看来，他对副排长着实是关心。再后来呢？”
二班长说：“他对副排长确实关心，还经常跟战士们说他和副排长如何亲密。那天，他居然不顾我的反对擅自要到僵尸店去。是我急中生智露了一手武功，他才没有去。”
张虎点点头，似是自言自语地说：“看来，老周对这个‘赶尸帮’实在是很关注呀！”
二班长心有同感地说：“真是这样。”
张虎命令道：“猴子，你要不露声色，加强对老周的秘密监视！”
“是！”二班长敬个礼，走了。
5
赵越来到三班，布置完任务后故意对老周说：“周老哥，你跟我走一趟。”
老周高兴地问：“副排长，又有任务了？到哪里去呀？”
赵越想，他果真对部队的行动挺关心，就气哼哼地说：“你一个向导，怎么什么都打听呢？跟着我走就是了。”
老周一愣，仰起那张忠厚诚实的核桃纹脸，迷惘地说：“可是，副排长，我是向导，我不打听清楚到哪里去，怎么带路呀！”
“这……”赵越一想，可不是，急忙说：“哦，我们到辰溪去。”
老周说：“啊，到辰溪去要从野猫岭走。”
赵越渴望老周向自己打听“为什么要到辰溪呀？是不是竹叶青在辰溪呀？”等，可是，老周竟然一句也没有打听！于是想道：我说排长就是多疑嘛！放着个“竹叶青”老营的神秘哑女他不怀疑，偏要怀疑人家跟着咱部队风里来雨里去的向导！真是鬼迷心窍。
赵越和“扳不倒”的三班，在老周的带领下迅速走向了丛林莽莽的野猫岭。
三班长见副排长脚步匆匆，并不说话，就忍不住好奇地问：“副排长，是不是辰溪方向发现了‘蛇踪’了？”
赵越想，人家老周没问，你“扳不倒”倒是问上了，于是就来个将计就计，故意神秘地说：“首长认为，‘竹叶青’现在一定在凤凰，或者到了贵州。我们剿匪部队的兵力正往那里集中呢！”
他说完，回头看看老周，老周却只顾看着远处的道路，似乎根本没有在乎他们的对话。
赵越想道：我说排长是多疑嘛！人家老周根本对部队的机密没兴趣。10月17那天，人家还不是怕侦察排违犯了群众纪律，或者惹恼了“赶尸帮”出麻烦？哼，真是好心招是非！
（本书为节选，以下为本书的内容提要）
赶尸 内容提要（1）
这是一部故事新颖，情节奇特的长篇小说。奇异的风景，残酷的匪情，神秘的习俗，紧迫的军情，缠绕着凄美的爱情。匪情、军情、爱情、风情相互纠缠，惊心动魄，读来来令人回肠荡气……
湘西，山清水秀，民族众多，风光秀丽，风情奇特。建国前后，匪帮、马帮、赶尸帮横行湘西，成为人们司空见惯的民俗。
1950年，解放军进驻湘西剿匪后，历史悠久的湘西匪患基本被肃清，唯有血债累累的“竹叶青”匪帮在突然残杀了数十名党员干部和群众后像水分一样在湘西蒸发了，这成为剿匪指挥部“一四〇”首长和当地少数民族群众心头的一块重病。
秋10月，悍匪“竹叶青”形迹暴露，剿匪侦察排奉严命在向导的带领下直扑青龙寨，然而，十万火急的急行军途中却突然遭遇湘西历史上“官不拦、兵不管、民不阻、匪不抢”的赶尸帮。
狭路相逢，别无它途，侦察排只好被迫让路退避，加之随后豹子岭中走错路，以致没有按命令期限及时到达青龙寨下发起奇袭。但是，侦察排即使误时后的急行军中仍然遭遇频频怪事：夜幕苍茫中再一次路遇表现奇怪的赶尸帮而无奈退避，其时排长张虎突然接到神秘夜行人的弩箭寄柬报警；偷袭青龙寨的盘山道上，战士的枪又莫名其妙地走火，引得山谷回鸣，暴露了行踪；部队扑进青龙寨后悍匪“竹叶青”却踪影全无，自古上下一条路的青龙寨群众却没有任何人发现有人从寨前险路逃出。
接下来的蹊跷事接二连三：排长张虎夜巡时发现了水车房木柱上的神秘警语，宿营中副排长和战士们遭到蟒蛇的袭击，第二天侦察排即将下山追剿“竹叶青”时却突然集体中蛊，全部失去了战斗力。而一个神秘的哑女，正逐渐走进了张虎和侦察员们的视线……
“竹叶青”逃亡，排长张虎因贻误战机而受到军纪处分，初露端倪的“竹叶青”又销声匿迹。但是，一四〇首长接受了张虎强化村政权武装，部队分而治之和重点侦察赶尸帮的建议。
然而，在此后的侦察过程中，侦察排却又遭遇了夜查赶尸店的尴尬，遭遇了错抓赶尸师傅的误会，遭遇了检查赶尸帮却引起僵尸“诈尸”的威胁，遭遇了群众莫名其妙失踪的警告，遭遇了少数民族群众的敌意误解等等，而悍匪“竹叶青”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难道“竹叶青”有未卜先知之能，还是有人为“竹叶青”通风报信？他是游击于湘西丛林，还是隐藏于某处天险？
侦察追击活动中，许多蛛丝马迹越来越清晰。原来，身怀绝技的土家族族长哑女认敌为友，错把杀父、奸母、又对自己抱有觊觎之心的仇人“竹叶青”，当作劫富济贫的绿林豪杰收留在地势险要的青龙寨，并充当了他的情报副官，为他出谋划策，而解放军侦察排中的瑶族专职向导——苗疆“伏虎罗汉”大师的徒弟老周，居然就是竹叶青的外线情报副官“穿山甲”，是他一次次为竹叶青飞鸽传书，提前泄密，并利用副排长赵越的“报恩思想”不断设计阻止侦察排及时追歼竹叶青。
后来，哑女在江湖调查中终于发现了竹叶青的凶恶悍匪嘴脸后，一再用计将頼在天险青龙寨的悍匪“竹叶青”驱逐出寨，意图让其在流窜中被大军消灭，却未知反倒帮了“竹叶青”逃脱解放军追袭的忙。侦察排攻入青龙寨后，哑女发现了奇袭“竹叶青”的侦察排排长张虎，竟然是自己暗托终身的义兄“情哥哥”，同时也认出了担任大军向导的老周是“竹叶青”外线情报副官“穿山甲”，于是，她又采取弓弩挂墙暗示、水车房标语警示、蟒蛇阵逼迫下山、巧妙为侦察排解蛊等办法帮助侦察排，最后终于诱使竹叶青钻进侦察排提前张好的罗网，被副排长赵越的麻药计麻翻在僵尸店中。“穿山甲”也因冒险进入僵尸店为“竹叶青”报警而被当场捕获。
公审“竹叶青”的大会上，哑女突然发动蟒蛇阵，震住了法场警戒和执刑的解放军官兵以及情哥哥张虎，自己却不顾战士枪口的威胁和张虎劝阻警告，姗姗向濒死的“竹叶青”走去。
难道哑女想用“蟒蛇阵”劫法场，救“竹叶青”逃逸？
正当剑拔弩张，张虎将要咬牙射杀哑女的关键时刻，哑女用蟒蛇缠身之计打碎了“竹叶青”“哑女救我”的梦想，逼迫“竹叶青”说出了霸占自己的母亲——湘西第一美女芙蓉，设计杀害自己的父亲——青龙寨马帮首领阿山的全部罪证，并从“竹叶青”的口中证实，自己确实是这个罪大恶极、畜生不如的悍匪的血亲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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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尸 内容提要（2）
绝望中的哑女命令蟒蛇勒紧“竹叶青”的脖颈，让另两条真正的竹叶青毒蛇咄咄两口咬死了悍匪“竹叶青”，然后亲手用匕首对被咬死的“竹叶青”来个剖胸裂腹，为母亲和养父以及湘西数百死于“竹叶青”屠刀下的冤魂报了仇。
“竹叶青”毙命，蟒蛇散去，哑女却在法场消失了。官兵遍寻不见哑女踪影。
张虎带着满腔热望重上青龙寨，然而，吊脚楼茕茕孑立，人去楼空，只有哑女在解放军初入湘西时，在无名山洞中救助重伤的张虎并为他疗伤时教他的湘西情歌的书稿、一幅自画像和一首两人共同喜欢的苏词：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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