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惊动爱情-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显然唐牧凡对这种事情并不陌生——不但不陌生,反而很擅长。手上时轻时重,一下子加重力道揉捏,一下子又万分轻柔地抚慰。
方休哪里经得起唐牧凡这样的撩拨,呼吸渐渐沉重,脸上也越来越烫。“唐、唐牧凡……”他磕磕巴巴地叫着唐牧凡的名字,不是想让他停也不是想让他别停,说不清什么原因,他就是下意识地想叫唐牧凡。
“乖。”唐牧凡低头亲吻他的脸,“一下子就好。”
“唐牧凡……”
“不想要,恩?”
“不……”方休避开唐牧凡的眼睛,“不是……”
“那就是想要了。”唐牧凡奖励似地又亲了方休一下,手上的动作加快了。
方休惊喘一声,就这么出来了。
唐牧凡手指上沾着方休的东西却不擦掉,反而将手更往里摸到后面,并用粘滑的手指轻轻打着旋儿。
方休惊得弹了一下,抓住唐牧凡想继续深入的手,可怜兮兮地说:“我、我用手、用手给你……”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的,到了最后臊得不行。
这是自然的了,他从来没有也不曾想过对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唐牧凡帮他出来了,他总不能扔着唐牧凡不理。况且……唐牧凡下面的那根硬硬地顶在他大腿上,手指也还在他的那个地方徘徊……要是唐牧凡来硬的,他也是真的抵不住。
唐牧凡将方休的脸压在自己的胸口,用力得手都在发抖,方休知道他在极力忍耐,所以也没动,安静地任由唐牧凡锢着他。想了想,他又主动去摸唐牧凡硬得发烫的那根。手指才刚刚碰到拉链,唐牧凡低低地喘了一下,方休一惊,飞快地缩回手。
唐牧强迫性地凡抬起方休的头,眼睛赤红赤红的:“快点。”
方休垂下眼,努力在心里说服自己说两个男人互相解决是件很平常的事,没什么好扭捏的。可是知道归知道,他到底从来没有这样做过,更何况,主动帮唐牧凡比起被唐牧凡硬压着做更令他觉得难堪。
方休还在犹豫,唐牧凡却等得不耐烦了,一把抓过方休的手按在他坚挺的东西上。方休下意识地想缩手,唐牧凡死死地按着不让他动。
“快点。”他低哑着声音催促道。
方休闭了闭眼,强忍着羞耻握住了唐牧凡的那根。唐牧凡的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抓着方休的手快速撸动,另一只手抱着方休,在他耳边说:“这是天经地义的……”好像魔咒一样,一遍一遍地说给方休听。最后唐牧凡就着方休的手泄了出来。白浊带着强烈的雄性气息,方休觉得羞耻,连忙起身跑到卫生间里洗手。
几乎用掉大半瓶洗手液,方休抬起头看镜子里的自己,虚弱、苍白、面无人色。为什么唐牧凡会对这样一张脸起情|欲?
事实上对这件事方休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的,唐牧凡早就说明了他们原来的关系,他会跟着唐牧凡回来,也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步。只是他没有想到唐牧会这么心急,他原以为……唐牧凡至少会先等他适应……或许他对唐牧凡有更高的期待,他原以为他会等他情愿。
方休茫然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唐牧凡压着他时凶狠的样子吓到了。
本能的,方休想要远离。
可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没有家,没有钱,没有证件,他甚至连记忆都没有。
这个时候卫生间里响起了唐牧凡的敲门声,他说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让方休别饿着自己。
方休应了一声,开门走出去。唐牧凡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看着方休防备又犹有余悸的样子,叹了口气,说:“我会等你自己情愿。”
方休傻傻地看着唐牧凡,手掌无意识地摸了摸心脏的位置,他觉得它好像猛地跳了一下。
第4章 第四章
当天晚上唐牧凡以家里只有一张床为由要和方休同睡,方休自然是不愿意的,唐牧凡满脸柔情态度诚恳:“只是睡在一起。我不会再做什么了……我说过要等你情愿。”
方休苦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能怎么样呢?他住的是唐牧凡的房子,吃的是唐牧凡带回来得东西,隔天还要用唐牧凡的钱去买衣服……只要唐牧凡开口,别说是床,就是立刻赶方休出门也理所应当。
忽然间好像所有负面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一样,所有的茫然、不安、恐慌、无助一下子挤满胸口,方休揪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慢慢、慢慢地蹲下去,试图让自己好过一点,可那些黑色的灰色的疼痛好像尖刀一样,一下一下地刺着他的心脏。
唐牧凡大惊失色,抱着方休的腰想要把他拖到床上去。方休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下一下地推拒着唐牧凡,他不是闹别扭,只是唐牧凡越靠近他他的心口就越疼。几次之后唐牧凡也渐渐察觉出来了,一面站起走开几步,一面又不放心地看着方休。
过了一会儿,方休紧紧揪着心口的手指渐渐松了开来。他呼出一口气,眼前一阵阵发花。唐牧凡见状连忙走过来检查方休的情况。
“还有哪里疼?”唐牧凡的声音温柔得近乎能滴出水来。
方休喘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怎么会忽然疼起来?”
“我正想问。”方休在唐牧凡的搀扶下站起来,“这是车祸的后遗症?”
“不是。”唐牧凡摸摸方休,很肯定地说,“你很健康。”
“哦……”方休应了一声,忽然又笑了,“可能是我的心脏也有特异功能吧。”
唐牧凡的眉头跳了跳:“恩?”
“好像在哪里听过,人的心脏能够预知危险。所以当危险源靠近的时候,它就会发出警示。”
唐牧凡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个我同意。”
方休意外地“咦”了一声,他没想到身为心外科医生的唐牧凡会认同他的看法。
“我大学的时候写过类似的论文。”唐牧凡引方休半靠在床上说,“每个人的心脏里都储存着记忆和感情,只是它们大多时候都在沉睡,没有激烈的情感反应的话就不会醒过来。”
“唔……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
“你真的很喜欢这句话。”
“恩。”方休低头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我想如果一个人没有爱上另一个人,一定是因为他的心脏还在沉睡。”
唐牧凡半眯着眼睛没有说话,方休又说:“如果两个人相爱,那一定是因为一个人的心脏叫醒了另一个人的。”
唐牧凡听了不置可否,揽着方休的腰躺倒:“睡吧。”
……
第二天方休醒来的时候,唐牧凡已经上班去了。桌上放着一张信用卡,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密码。
方休僵了僵,将卡放在口袋里。
梳洗过后方休出门,没有先去银行,而是按照模糊的印象往父母的家的方向走。那里距离唐牧凡的公寓有不短的一段路程,方休没有坐车,在太阳底下不紧不慢地走。
路过报亭的时候方休停了下来,看着报纸上的招聘信息若有所思,他想他首先需要一份工作——尽管唐牧凡告诉他他还是一个学生,但却也没有提过让他回学校上学。事实上对于要不要上学方休一点意见也没有,他总觉得他是应该工作的。在他看来没有记忆并不是最糟糕的,没有钱和证件才让他觉得恐慌。脑海中有一些画面断断续续地闪过,方休看见站在街头自己仰视夜空的自己,他的脚下是一大堆的行李。后来,这些行李一件、一件地消失,到了最后,他的手上只剩下一个小行李袋。
方休呷了呷嘴,苦苦的。那些片段在他脑子里组成一个简单的故事——深夜里的伦敦街头,年轻人裹了裹身上的长外套走进电话亭。他犹豫了一会儿,投入手中仅剩的几枚硬币,按下一串熟记在心的号码。
滴声久得让他几乎绝望,然后电话终于被接起:“喂?”
“叔叔……”
“哦,你啊。”
“对不起,能不能麻烦您叫一声我妈妈?”
“等等。”
片刻之后,一个女人接起电话:“什么事啊?”
年轻人动了动嘴,透明玻璃上印着他的样子,苍白而无助。
“妈……”
“到底什么事快说,我赶着给你弟弟熬鱼汤。”
“妈,我……想回家。”
女人在电话那头顿了好久:“你要回国?”
“恩,我想……”
女人飞快地打断他:“你回来干什么?”
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回国找工作。”
“你能找什么好工作?”
“我想……”
“行了。”女人再次打断他,“你回来也一样是要工作的……你弟弟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我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你。”
“我不是想让您照顾我。”
“那你回不回来有什么区别?又不是什么高材生一回来就能找到工作,闲在家里的日子你是打算让我养你?都这么大了还不懂点事!”
女人一叠声地数落,年轻人默默地听着,最后说:“我知道了。”
女人在电话那头松了一口气:“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
其实,是有的。方休想,年轻人一定有很多委屈说不出口。说不出口想回家,想见妈妈;说不出口没有生活费了,想先借一点;说不出口自己在这样的深夜里被房东赶了出来,国外的冬天冻得他几乎要失去知觉。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也跟现在的方休一样,呷了呷嘴,满满的都是苦涩。
……
报亭老头儿第三次重重地咳嗽,方休回过神,在老头儿的目光下窘迫地放下手里的报纸。猛烈的阳光晒得他的脸颊发烫,他下意识地摸摸口袋,又强迫自己厚着脸皮拿起第二份报纸。
“哦哟,连份报纸都要蹭哦……”老头儿嘀嘀咕咕。
方休朝他歉意一笑,强自镇定地看完上面的招聘信息。放下报纸的时候方休轻声说:“谢谢。”
老头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重手重脚地整理被翻过的报纸。
方休低着头快步走开。他身上有一张看起来透支额度很高的信用卡,却没有买下一份报纸的钱。
……
到达记忆中的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那是一栋普通的居民楼,方母正在阳台上晾衣服,她的手上正拿着一件宝蓝色的T恤,饱和度很高,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方休远远地站着,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背着手慢悠悠地往楼里走。在他靠近的时候方休下意识地往树后面躲了躲,那男人头发花白背部微驼,却让方休觉得畏惧。他看着那男人粗厚的手掌,心想,那个男人打起人来一定很疼。
方休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一直到那家的窗户透出亮光。小区里亮起路灯,几只飞蛾围着晕黄的灯光打转,方休低头看了看被拉长的自己的影子,转身往回走。
唐牧凡应该到家了,看不到自己的话,会不会担心呢?
第5章 第五章
小区附近有一条颇有风情的小巷,里面是各式各样小而富有情调的店铺。这是天已经快黑了,方休顺着昏黄的光晕,朝记忆里的一个方向走去。果然在拐角的地方见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那是一间小小的店铺,大门紧锁,透过玻璃窗却能清楚地看见里头的摆设。方休的目光落在一个旋转木马上——
“你看它多可怜,不管怎么跑都追不上同伴,以为自己够努力,却永远都是在原地打转。”仿佛很遥远的印象里,有人这么说过。或许是开店的老头,也或许是小时候的自己。
正出神着,不远处传来了对话声。是一对母子,年轻的妈妈对小男孩说:“看吧,我去幼儿园接你的时候就看见门关着。”
“那怎么办呀,说好了给我买的。”小男孩嘟着嘴很不高兴地说。
“明天买不行吗?”
“我不,我就要现在买。”
“都关门了怎么买?”
小男孩跺脚嚷道:“我就要。”
“我告儿你别给我耍无赖啊,说了明天买就明天买。再不听话回家让你爸收拾你。”
小男孩无论如何不肯走,杵在原地犯倔,年轻妈妈一时也抱不动他,两人在那儿拉锯了半天,远远看着反而像是在闹着玩。母子俩一拖一拉地闹了会儿,最后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小男孩终于肯乖乖跟妈妈回家,手拉着手渐渐远去的一对背影,怎么看怎么透着温馨。
方休木着脸看着,直到看不见那对母子了,才慢慢转过头,把脸贴在橱窗上,小声说:“妈妈我想要小木马。”
耳边似乎冒出了女人不耐烦的声音:“要什么要,你弟弟的医药费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小赤佬,光会吃,要不是多养一个你,我们家也不会这个样子。”
方休难过地低下头:“我没有,我没吃,肉都是弟弟吃的……”
“有本事你什么都别吃,养你还不如养条狗,狗还会看家呢。你跟你那个死人老爸一样就光知道花钱,早知道我就不该要你,一早送乡下去什么事也没有。”
方休几乎要忍不住泪意,哽咽着喃喃:“妈妈……别不要我……”
“就不该要你,要你有什么用,不光连累我,还害你弟弟。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
方休难受地蜷成一团,他觉得呼吸困难,胸腔里有一个地方彷如不堪重负般激烈抽搐起来。他张口想问:那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我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成为你们的儿子?
可每当这个问题快要脱口而出的时候,都被生生地咽了下去。有什么资格这么问呢?她再不好,还不是把你养大了,给你饭吃,给你床睡,供你上学。连命都是她给的,有什么资格对她叫嚣,用什么立场让她一定要对你好?
脑海里有无数个念头炸开,和心口传来的剧痛比起来,分不清哪边更让人痛苦。终于无法承受,方休哭了。好像陷入无尽的深渊一样,感官都消失了般,眼前的东西竟也看不清了。蹲在这里会不会吓到人,现在的姿态是不是很难看……这些问题在一瞬间都远去了,顾不得了,只想再蜷缩紧一点,让自己好过一点,哪怕一点都好。直到有一双手紧紧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