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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化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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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天白和马黑鹰皆在场。
  俞天白看了一眼女孩儿,想她原是不愿嫁给吴家耀的,那个雨夜是自己硬把她“押”了回来。现在为了劝阻吴家耀血洗亚其,她竟然答应嫁给他,多么善良的姑娘啊。但是这么一来,她会被毁掉的,她想过么?俞天白觉得自己的手心开始冒冷汗。
  叫紫苏的女孩儿来这里之前,其实矛盾了很久。一直以来紫苏都认为吴家耀是个美好的人,到了新疆以后对他才算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了解。紫苏自小受外祖父的影响,熟读唐诗宋词和医书,这使得她跟寻常人家的姑娘大为不同,比较惟美。这在穿戴上就能体现,她喜欢浅紫的颜色,她的身上四季都开着那种淡紫色小花,高贵而忧伤。自然,当她后来发现吴家耀有一个可怕的癖好后,就相当不能容忍了,甚至有了一种厌恶。那是她刚来新疆不久,一天夜里到楼下解手,听到一种声音,是从吴妈的小屋里传来的。她顺着一缕暗光朝那敞开的小窗看去,顿时吓住了,吴家耀竟然靠在吴妈怀里,仿佛一个古怪的巨型婴儿,正贪婪地*着一只大奶……
  紫苏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仓惶逃去。她有好长时间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以后几天她简直不敢看吴家耀那张保养良好的脸,看吴妈沉甸甸的胸。后来当真听说吴妈刚生了孩子,孩子死了。有一天,吴妈在小屋换衣裳,紫苏看见她膨胀的乳房淌着奶水,她相信了,那天晚上不是幻觉,是真的。吴家耀有这个嗜好。这就是紫苏第一次逃跑的原因,她怎么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
  紫苏虽在小镇长大,书读得不很多,也算个小家碧玉。把自己给了这种恶心男人,她是不甘心的。再说了,在镇上念书的时候,她的国文老师是个进步人士,常常讲些政治和历史,她对共产党素来是怀有好感的。现在吴家耀要跟共产党决一死战,要血洗亚其,紫苏无论如何是反对的。可是,她能阻止住他吗?她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能救谁呢?
  这个清晨,紫苏吹着箫,心乱如麻。箫声凄切,仿佛雨中飘摇的龙须柳,一片纷乱。紫苏想起了自己的外祖父,那个一辈子奔波劳碌的老中医。有一年夏天,一座小镇传来消息,说那里发生百年不遇的瘟疫,方圆百里到处是死人,无人敢进去。政府准备让那里变成一座“死镇”。在没有一位医生敢靠近的时候,紫苏的外祖父拉了一马车草药进去了。紫苏的外祖父不顾一切,投入到救治病人的战斗中,他凭着自己高超的医术,征服了这场瘟疫……为了纪念这位舍生忘死的好医生,这座新生的小镇从此以她外祖父的名字命名,叫厚朴镇。厚朴,是个中药名。想到可敬的外祖父,一股从未有的豪气陡然从心底升起。为了亚其,为了和平,我薛紫苏怎么就不能做点什么呢?如果能阻止这场战争,她倒是情愿献出自己的!

化剑  第三章(8)
紫苏就是带着这样一种献身的心情来找吴家耀的。吴家耀看到这个美丽的女孩儿在哀求自己,心里有满足,更有遗憾和愤怒,他是不会丢掉自己的职责的。一个女人想用自己来换一座城市,是不是傻气了呢,或者说自不量力?不过,吴家耀不会这么去问她,他会在口头上答应她。
  四
  颂莲扮成羊倌,从城西的一条暗道进入亚其。这条暗道是肖伯年两年前利用一段废弃的坎儿井改造的。坎儿井也就是暗渠,新疆干旱,把渠修在地底下,水的蒸发量要小得多,这是当地人创造的,既可用来灌溉庄稼,也能当饮用水。手电筒照着狭长漆黑的地道,颂莲弓着腰,摸索了一个时辰,夜幕降落时才从一片小树林的出口钻出。望着脚下的小城灯火,颂莲想今天一定得见见俞天白。她来这里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肖伯年知道,肖伯年给她提供的这条秘密路线。
  其时,俞天白正骑马走在通往家的林荫道上。半小时前,他刚把妻子和女儿安顿到旅部医院的一间地下室里,即使打起来,这里也安全些。俞天白给熟睡的女儿盖好被子,叮嘱妻子这几天别乱跑,就告辞了。明天是个什么样子,我还有明天么?也许正像吴家耀所说,你想解甲归田,只怕共产党不会饶过你,刘铁更不会饶你!俞天白头痛欲裂,难道这是他与心爱的妻子和女儿最后的诀别?月下那模糊的二层小楼终于出现在面前,俞天白下马,望着黑乎乎的窗户,感到一阵绝望。背后突然嚯地一声,一条影子飞过来,冰冷的枪口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别动!”
  夜色衬着一张英武的脸,抹去毛巾,竟是个女人。
  “我是西北野战军一兵团六军九师独立团政委吴颂莲,俞团长,咱们能谈谈吗?”
  解放军竟然摸到了自家门上,太不可思议!俞天白冷淡地说:“谈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事?”
  “长话短说,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你能为我们做点工作。”
  “我不想参与你们任何一方。你最好还是离开这儿,不然一会儿你的命也保不准会丢掉的。”
  “在俞团长这里,我相信我很安全。”
  “安全?一个没有明天的人了,一个连自己的命运都主宰不了的人,谈何安全……”
  “你不愿与吴家耀为伍,更不愿做解放军的阶下囚,所以你宁可选择逃避,是吗?俞团长,为了早日平息*,解放军先头部队日夜兼程赶赴这里。大部队眼下还没到,这个时候如果你能配合我们做些工作,共产党是会感谢你的,你俞天白也算为新疆的和平立了功。我保证刘铁不会动你一根毫毛,我吴颂莲说话算数!”
  “你想让我做什么?”
  “劝吴家耀放下武器,把所有人质放了!”
  “这简直不可能!”
  “这要看你的了,我相信你是愿意为人民做一点好事的,对不对?”
  ……
  颂莲的造访,不能不说对俞天白是个震动,他真的很想为刘铁他们做点什么,也许只有这样,他在良心上才得以平衡。
  雨停了,树叶又落了一层。那些红的、黄的、紫的花儿终于经不住这场秋寒,收尽风情,零落成泥。蝴蝶、蜜蜂们也一下子消失了。俞天白这天做东,请吴家耀和马黑鹰在小洞天酒家喝了一场酒。很久没一块儿聚了,都有些激动,喝得很多,马黑鹰躺倒了。俞天白脑袋生痛,心里在着火,但是他今天带着任务来,撑也要撑到底。饭后,侍女上了两杯咖啡。咖啡的浓香唤起二人久远的记忆,吴家耀带着一副怀旧的情绪对俞天白说:“记得我第一次喝这东西是一九三六年,还是你给我煮的,当时我喝下去,感觉就跟喝煮糊的玉米粥似的。那年你才二十岁,刚从苏联念书回来,对不对?提着一只沉甸甸的皮箱,走在南川一条小街上,一看就是个阔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化剑  第三章(9)
俞天白说:“其实……其实是一箱书,那些土匪以为装的金银财宝,就来打劫。多亏大哥相救,不然我这条命就送了。”
  吴家耀笑了一下,说:“你那只箱子还真惹眼,后来咱们俩到青海投奔马家军,又被偷过一回是不是?幸亏被我截住。我要把那个叫花子送警察局,你说这孩子还小,算了。天白弟心地善良,也算挽救了马老三,不然他现在不知在哪儿呢。这就是咱哥仨的缘分,不容易啊。”
  俞天白点点头,眼睛热了。
  “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吴家耀看着俞天白认真地说,“当时你怎么会跑到南川那座小镇上找国军呢?谁告诉你那儿有国军的?那里有红军倒是不假。”
  窗外一对雀儿飞过,发出吱的一声,俞天白的心也一下子被带走了。哪儿是头呢?是十三年前铁娃子失踪后的那个秋天?是的,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铁娃子啊……
  老实说,俞天白打小就不待见铁娃子,他看不起这个穷小子,同时又十分的妒忌——他的聪明,他的健康,他会翻跟头,耍大刀,吼秦腔,他还讨桃花姑娘欢喜……这些日积月累,在俞天白小小的心灵中变成了敌意。终于有一天,当俞天白听说闯关东的桃花姑娘被日本鬼子惨杀后,他迁怒于刘铁,在放学路上放走了自己的小白马。他原本只是想吓一吓这穷小子,却没想到他心爱的小白马真会丢失,更没想到铁娃子为了找马会掉进河里。几天后,他听说有人在河下游打捞上一具男孩尸体时,他大哭一场,病倒了……不能不承认,铁娃子的死,改变了他整个生活。父亲本来是要他接管这个家的,可是现在他不想待在家里了,他毅然离家出走,到城里念书去了。
  俞天白在学校勤奋好学,成绩优秀。他从鸦片战争和八国联军入侵中国这段悲惨的历史中得到启示:一定要用科学武装国人,知识救国。为此,他改了“添百”这个寄托着老父希望的名字,变成了“天白”,他希望中国能早日结束黑暗,雄鸡一唱天下白。高中毕业后,俞天白毫不犹豫选择到苏联留学,专修园艺,一心要做个米丘林学者。是为了告慰他死去的种桃子的生母?还是为了那个叫桃花的姑娘?是的,他做梦都想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建一座芬芳的大果园,那里没有战争,没有压迫,人们过着和平幸福的生活。可是那年春天突然传来家乡遭日军飞机轰炸的消信,家人全部丧生。十九岁的俞天白匆忙回国,此时国破家亡,桃园荒芜,俞天白无心再念书了,他想上前线打鬼子!隔着一架山,南川有红军队伍驻扎,红军是共产党的队伍,红军是好人,从前他不止一次听铁娃子说过。于是俞天白去找红军,谁知红军没找着,半路上还遭土匪劫持,幸好一个浙江大哥救了他,这个人就是吴家耀。
  吴家耀生在浙江,老家在青海。那一年他去青海寻根,中途碰上遭抢劫的俞天白,见义勇为,当了一回英雄。俞天白对吴家耀是充满感激的,所以听说吴家耀的亲戚是正规国军,也打鬼子时,二话不说就跟着他走,结果却辗转到青海进了马步芳的部队。也许这就是命,原本是想当红军,一九三六年却成了围剿红军西路军的一员。那次战场上与铁娃子邂逅,对俞天白刺激很大。一年后他和马黑鹰跟着吴家耀离开马家军来到南京。要在国军里混出个模样,必须入“黄埔”,在地方军里混没前途。三人投考了黄埔军校,毕业后调到西安,称得上正统国军了。不过,俞天白在部队较长一段时间都是抄抄写写,属于被人看不起的角儿。搞政工要嘴皮子,偏偏他不善言语,做人做事又太过古板,曾沦为一批实力派的笑柄。若不是吴家耀,俞天白恐怕很难坐到团长的位置上。只有吴家耀慧眼识珠,知道俞天白是个宝贝。实质上俞天白在吴家耀的身边一直发挥着狗头军师的作用,吴家耀军事生涯中那几个令人称道的胜仗,都是靠俞天白来指挥调度的。这一点,吴家耀又是感激俞天白的。
  这天下午扯起过去,二人的感情重又拉近,一时忘了这些日子的不快。俞天白说出了那句埋在心底多年的真话,他说:
  “大哥,当年我去南川其实是想找红军的。”
  吴家耀看了俞天白一阵儿,哈哈大笑,笑得眼泪出来了。他早已看出俞天白今天的用意,笑着说:“有意思,真有意思啊!老天爷怎么偏偏让咱们俩碰到了一块儿,你跟着我是误入歧途呀……”
  俞天白摆摆手说:“大哥,我绝没有怪你的意思,这是当初我自己的选择,不怨任何人。好在今天我算是明白了,跟着国民党再无出路,把新疆交给共产党是大势所趋,历史之必然。但是大哥,你为什么就看不清这个事实,还要抗下去呢?这既保不了亚其,也保不住自己,外人还会趁虚而入,大哥啊,大哥,咱们不能做中华民族的罪人啊!”
  总算把心里话吐了出来,俞天白不那么憋闷了。吴家耀沉默片刻,点点头,说:“说得好!其实哪,大哥不是看不清事态,而是看得再清楚不过!只是这双手沾满了共产党的鲜血,共产党会饶过我吗?刘铁首先会扒了我的皮。走到今天这一步,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我就更是如此!你和薛小姐想让我离开亚其,我知道。跟你说句实话吧,我不是没想过,可两手空空,你让我怎么走?”
  俞天白还是第一次听吴家耀说想“离开亚其”,心里陡然一亮,感动地叫了一声“大哥”。吴家耀的胖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说:“天白弟,你是在帮你的老朋友铁娃子劝我,对吧?这样,容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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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剑  第四章(1)

  回到家俞天白扎扎实实睡了一觉。这是多日来第一次安稳入睡,醒来头不那么痛了。他从箱子里翻出那架早年送给刘铁的望远镜,一边细细地擦,一边回忆一些他跟刘铁儿时的片断。这时花之锦打来电话,火烧火燎地说,旅座兑换黄金的事没办成,正大发脾气哩!
  两个小时前,俞天白从小洞天酒家出来,花之锦来给吴家耀送一份文件,二人有过片刻交谈。花之锦告诉俞天白,吴家耀在这一带有多处商铺,前段时间曾找人秘密兑换黄金,一直没办妥,这是他的后顾之忧。俞天白说,花副官,看来你比我更了解旅座。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拿到兑换的黄金,就会离开亚其?花之锦说,应该是这样。叶成、马呈祥他们不都是拿了一笔钱后,才向陶司令交出兵权出国的嘛。旅座爱财,还喜怒无常,*逼得急了,他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俞天白明白了,就是说如果兑换不了黄金,吴家耀还会留在亚其!
  花之锦的这个电话叫俞天白刚刚放松的心又笼上阴云。陶峙岳为了劝叶成和马呈祥放下武器,耗资不少,甚至从自己腰包拿出钱送给他们。这在军中已不是秘密,可自己上哪弄钱去?吴家耀貌似随和,其实锋芒藏在内里。眼下刘铁和他的战车团逼到了城门口,一心想报仇;吴家耀也是咬紧牙关,准备甩出杀手锏。这种状态拖下去,每一分钟都藏着危险,就像一座正在冒烟的活火山,不知哪一刻就爆炸了……想到这里,俞天白如坐针毡,他该如何向刘铁他们交代?他的任务没完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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