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劫-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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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攀月剧烈咳嗽着，看着周围的情形。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一些仪器靠在墙边不停闪烁着，而众人却都站在一个巨大的水池里。
　　“又一个间！”石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望着四下，“都到齐了吗？”
　　众人四下看看，教授失魂落魄，身上哗啦啦淌着水：“除了桑杰斯……我看见他了……”“你看见桑杰斯了？”伍德一把抓住教授。教授慢慢抬起头，“那个进来的巨人……就是桑杰斯……”
　　“巨人？”石珀看着教授，随即叹息一声，“只要活着就好，这地方太古怪，幻象重重。”“先弄清这里的情况吧，”杨攀月指着前面的门，“我都开始害怕这门了，天知道后面又是什么古怪。”
　　石珀走出池子，慢慢走上台阶，伸手打开了门。
　　一道明亮的光线穿透黑暗，映得众人睁不开眼睛。石珀用手掌遮着眼睛，好一阵子才看见前面是个空旷的圆形大厅，一张宽大的控制台，后面好像有些隐隐绰绰的人影。
　　“有敌人！”石珀冷静地示警，随即大步跨出了房门。已经走到这个地步，看来有些东西是躲不开了，一切都不是他们预想的那样，秘密潜入已经成为一个作废的计划，该遇上的还是要遇上了。
　　众人握着枪，指着前方，分散成扇形，慢慢跟着石珀朝前走去。
　　走到近处，众人眼睛已经适应了这大厅的光线，一切渐渐清晰起来。这是个有着巨大圆形屋顶的大厅，耀眼的光线从屋顶透下，竟犹如外面就是阳光猛烈的空旷草原似的。
　　“石珀，你们还是来了。”控制台后那人用流利的英语说着，这是个穿着一身白色大褂的外国老人，额头上层层叠叠的褶皱和满头白发说明了他的年龄，而圆形眼镜后犀利的目光更像是洞彻了人世。
　　在老人身后，站着四个黑衣人，他们垂手谨立，一动不动。石珀眸子一下子收缩了起来，他看出这四个人身上弥漫的杀气，凛冽逼人。
　　“也许我该欢迎你们，”老人兀自慢慢说着，神色安详，“但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还是把一些俗礼免了吧。”他无奈地苦笑一下。
　　石珀一动不动，众人也都握紧武器，全身紧绷绷的。
　　“你们可以叫我海默教授，”老人微笑着对众人点点头，“不要紧张，我没想伤害你们，你们也伤不到我，”他幽幽说着，“我们何不认真坦诚地谈一谈呢？”
　　“谈什么？”石珀斜跨出一步，眼睛继续盯着海默教授，“我倒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像是让我们自投罗网的一个圈套。”他冷冷看了看海默教授身后的四个黑衣人，“你们不会只安排这几个人吧？”
　　“不是圈套，”海默教授推了推眼镜，“只是我知道你们要来这里，所以……我让你们来到了这里。”
　　“预知能力？”石珀看着海默教授，“你也有这种能力？”
　　“不，不，”海默教授笑了，“我没这些能力，但我可以通过一些手段知道一些未来的事情，其实是一样的。”他摘下眼镜，疲惫地搓揉了一下脸颊，“我是这个地方的技术负责人，研究地球轴心的所有秘密……所有的秘密。”
　　“直接说吧，你想做什么？”石珀有些失去耐心，他望着这慈祥的老人，心里却感觉怪怪的，在他身上，竟然没有发现半点敌意。
　　“很简单，我想让你们帮我带一封信出去，”海默教授望着众人，“帮我把它交给一个人。至于你们的任务，我来帮你们完成。”
　　“我们的任务？”石珀突然笑了，“我们的任务是摧毁……”“摧毁这里，我知道。”海默打断了石珀的话，“要知道，以你们的能力将这里摧毁，根本没那么容易，我不知道你们的领袖是怎么想的，会让你们来做这种有去无回的事情。”他随意摆摆手，“我的条件已经开出了，现在看你们怎么还价。”
　　“还价？”众人一愣，教授上前一步，“你是说，只要我们帮你把信带出去，你就帮我们把这里摧毁？”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海默教授。
　　海默教授点点头：“我说了，我是这里的技术负责人，我有能力做到这点。这里是我负责建造的，我同样可以把它摧毁。”
　　“为什么！”杨攀月急切地问海默教授，“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这怎么看来都是一个圈套！”
　　海默慢慢靠在椅子上，望着众人：“柳教授、皮特教授、伍德教授，你们都是科学家。哦，柳教授你是历史学家，但你们都明白我们这些搞科研的人眼里只有研究，没有别的。”他摇摇头，“没有战争、没有利益、没有对错，甚至没有善恶的概念！”
　　“你，皮特教授，伍德教授，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不完全是绑架，是利诱，但这利诱是给予你们对于研究的全力支持，至于这研究要用于哪里，你们以前并不知道，但你们还是来了，”海默教授的脸色变得阴沉，“因为那不是我们要考虑的范围！”
　　他慢慢看着四下，声音一下子低缓了很多：“我建设这里，也没考虑过战争，我只是为我能够发掘这秘密欢欣鼓舞，全然不管这研究最后被用来做了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苦笑一声，“搞研究的都是疯子，这话一点都不假，全是疯子，但疯子也有清醒的时候……我让你们带信，也是为了拯救一个疯子，或者说，也是为了拯救你们。”
　　“我理解你说的意思，”伍德皱着眉头，“但你因为发现自己的研究被用于战争，一下子良心发现，因而要将这里摧毁，我觉得这事，还是有点牵强。”
　　“不完全因为这个，”海默教授无力地闭上双眼，“我只是好奇，看了一下未来的景象，这让我心如死灰……”他慢慢睁开眼睛，“所有的一切都是泡影，如你们所看见的一样，一切都是幻像，一切都会灰飞烟灭，这是宿命，我们无力改变的命运……”他慢慢垂下脑袋，深叹一口气，“我认命了……人生最大的悲哀，是知道自己的命运之后却无力改变，只能看着自己按照预定的轨迹一点点滑落深渊……那种悲哀、那种绝望……”他面部颤抖着，“我们真的太渺小了……在这宇宙间，我们只是一粒尘埃……”
　　“未来……”石珀喃喃自语着，突然摇摇头，“未来不是我们注定要失败吗？日本人要占据这里，将抵抗组织一网打尽！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哈哈哈！”海默教授眼泪都笑了出来，“你在说天方夜谭啊？日本人占据这里？是的，你们是从未来过来的，你们看到了一种结果，但那并不是故事的全部！”
　　“我来给你们说说这开放式分支的故事吧，”海默教授冷冷笑着，“在你说的那种结果中，日本人是占据了这里，然后，大概2015年左右，病毒失控，这里的人全部死掉！而地球轴心聚变反应无人控制，最后……砰！”海默教授双手猛地弹出，“不仅这里，这个世界，连同地球，灰飞烟灭！”
　　“另一种结果，”海默教授毫不理睬众人的惊愕，“也就是最接近现实的结果，你们知道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你们将日本人全部杀死，但无法返回。病毒在绝望中被释放了出来，‘撒旦’，是吧？它变异了，”他挥了下手，“无一幸免！”
　　“你说我们会战胜日本人？”石珀一惊。
　　海默教授点点头，“伤亡惨重，但你们还是胜利了，这只是一种推算结果，还有一种结果。”他默默坐着，抬眼望着石珀，“无论别的结果如何，都还不是最终结果，但有一种结果无可改变……这里是个单独的宇宙空间，是在地球轴心基础上建立的，一旦等这里的能量消耗到一定的值，这里会发生空间坍塌……”他将双手合成一个圈，慢慢收缩着，“坍塌成一个奇点，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压到一个无限小的空间里，可悲的是，只是空间坍塌，我们本身不会随着缩小……等到压缩到不能再缩小的时候，再次膨胀……”
第三十卷　血战到底　第二章　二零一二
　　“你说我们会战胜日本人？”石珀一惊。
　　海默教授点点头，“伤亡惨重，但你们还是胜利了，这只是一种推算结果，还有一种结果。”他默默坐着，抬眼望着石珀，“无论别的结果如何，都还不是最终结果，但有一种结果无可改变……这里是个单独的宇宙空间，是在地球轴心基础上建立的，一旦等这里的能量消耗到一定的值，这里会发生空间坍塌……”他将双手合成一个圈，慢慢收缩着，“坍塌成一个奇点，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压到一个无限小的空间里，可悲的是，只是空间坍塌，我们本身不会随着缩小……等到压缩到不能再缩小的时候，再次膨胀……”
　　“你说的这事……还有多长时间？”石珀皱着眉头，问海默教授，海默教授诡异的一笑：“也许10年，也许20年，但不超过50年……我判断是在2012年。历史已经改变了很多，这取决于我们对这能量的把握能力，但实际上，到最后，没人能掌握这能量。”他摇摇头，“没有人，因为都死绝了。即便你们胜利了，也逃脱不了病毒感染的命运，即便你们存活下来，也无法掌控这能量。”
　　“你说的话，我不相信。”教授摇摇头，“第一，病毒一直掌握在一个可靠的环境中，被无故释放出来的几率很小，除非真的要同归于尽。那样的话，这世界会不会坍塌，也与我们无关了。”
　　“第二，天使病毒只在死尸身上产生作用，而撒旦，不会感染‘神族’后裔。”
　　“第三，”教授指了一下众人，“既然我们知道了这个事情，我们回去就将病毒全部销毁，这个结果同样会改变。”
　　教授制止了海默教授的试图插言，“第四，如果日本人早就知道这结果，他们会跟我们联合起来，一起研究这个生存问题，而不是在这里你死我活的进行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说的很好，”海默教授一脸不屑，“很有条理，但……都是放屁！”
　　教授被海默的话气得满脸通红，海默漠然看了教授一眼：“你有很多常识性的错误，生理上的和政治上的。关于病毒，你知道的太少，可以这样说，自打一种病毒被制造出来之后，就再没有能将它铲草除根的手段！”
　　“病毒真的掌握在一个可靠的环境中吗？我敢说，你们身上就有人带着这种病毒，只是因为你们是‘神族’后裔而没有发作，但不代表这种病毒没在你们身上！想彻底消灭这种病毒，需要先将你们杀死！”
　　“我接触过撒旦，”石珀点点头，“韩进也曾经发作过。”
　　“你们知道病毒的发展史吗？自打有了生命，就有了病毒，病毒是这世界上进化最快的物种！我们人类的进化也许需要几十万年，但病毒不同，它一天时间内就能完成变异，随即稳定变异性变成一种新的病毒体！你从没见过的全新的病毒体！”
　　海默冷冷看着教授，“你们人的身上还携带着天使病毒，这种病毒对活人无害，但两种病毒的混合变异，连你们‘神族’都不可避免全部死亡。你以为亚特兰蒂斯是怎么消失的？你以为神族是怎么被灭族的？病毒！”
　　海默教授有些愤怒：“日本人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但即便知道，他们也绝不会主动求和！我太了解这个民族的残忍本性！战争是人类的本性，世界上哪一天没有战争？即便在灭顶之灾前一秒，人类也会为了争着多吸一口空气而打个你死我活！”
　　众人默然，海默教授也陷入沉默之中，良久之后，他慢慢说：“所以我想毁掉这里，但这样的话，这空间会极为不稳定，但这能拯救整个世界，不仅仅是这里，还有你们所来的那个世界。”
　　“你说这里完全靠地球轴心的力量支撑着，”杨攀月神情复杂，“你毁掉这里，那这空间会不会毁灭？”
　　“暂时不会，我只是掐断能量的持续供应，”海默教授说，“这空间还能维持一阵子，几个月吧，几个月后，这里就湮灭了，消散了，这里的一切都会云消雾散……”
　　“几个月……”石珀心中一阵冰凉，“我们能在这几个月中掌握一切吗，能在这几个月里将众人拯救吗？能带他们出去吗？”
　　“所以你们需要努力了，”海默教授苦笑一声，“帮我送信，也许他会帮你。”
　　“这信你到底是送给谁的？”石珀紧问着。“我的女婿……服部清次，他在日本人的总部实验室。”
　　石珀哈地笑了一声，“日本人的总部……那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他嘲笑地看着海默，“你有办法把我们安全送到那里？”海默摇摇头，“我要是能去，就不必麻烦你们了……”
　　“你说的话，我全然不信！”韩进低头摆弄着钢弩，“我们刚进来这里，你就罗里罗嗦说了这么一大堆听不明白的话，我觉得你是怕了我们，想把我们支走。”
　　“韩进先生，”海默眼神猛然一凛，“你觉得我没有办法对付你们吗？让你们死有一千种方法！之所以能让你们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我想见你们！”
　　“少说大话！”韩进不屑地摇摇头，指指那四个黑衣人，“就凭他们？”
　　“看来……是需要让你们体会一下教训了，”海默脸色不郁，神色却一下子放松了很多，“那就试试吧！你们可以全副武装，我让他们赤手空拳！”
　　“不！”杨攀月伸手将钢弩和冲锋枪扔在地上，又慢慢摘下刀，“我不想搞太大动静，公平一点好。”
　　“也好，”海默看着杨攀月笑了，“那谁也别欺负谁，你们四个，对他们四个！”
　　手一挥，四个黑衣人唰地一下站到了众人面前。石珀心中一惊：“这么快！”
　　杨攀月也摆摆手：“皮特、伍德、黄辰辰，你们观战吧，这是拯救者对潜能者的战斗，看看谁能笑到最后。”皮特撇撇嘴，跟伍德喝黄辰辰站在了一边。
　　“开始吧！”海默慢慢靠在椅背上，猛地一击掌！
　　唰地一下，四个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攻向石珀、杨攀月、教授和韩进。四人惊呼一声，抬臂格挡了一下，退出几步，又立刻欺身攻上，跟各自的对手战成一团。
　　石珀脸上已经挨了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