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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冬季与迷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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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盼明白李三定的意思,只好接在手里,说了声对不起。看李三定也要走,她说,三定,你就不能陪我坐会儿吗?
  李三定一副为难的样子。金盼随手拿了块够两人坐的木板,自个儿坐在一头,指指另一头,要三定坐下来。
  待三定终于坐了,金盼问三定道,你说实话,喜欢不喜欢我?
  李三定点了点头。
  金盼说,那我嫁给你,你愿意不愿意?
  李三定像是吓了一跳,脱口说道,不,不愿意。
  金盼说,为什么?
  李三定说,你喜欢的……是我姑夫。
  金盼说,傻三定,我也喜欢你啊。
  ……
  金盼说,刚才的事你不懂,是为了哄奶奶高兴,你姑夫一准是不会娶我,他不娶我,我总要嫁出去啊。
  ……
  金盼说,当然,要嫌我的岁数就算了。
  李三定忽然说,我没嫌。
  金盼说,没嫌就好,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跟奶奶说去。
  李三定慌道,别……先别……你让我再想想。
  金盼说,想什么,你放心,这回我说话算数,决不反悔。
  李三定,不……不是那意思。
  金盼说,那是怕你姑夫?
  李三定说,也不是。
  金盼说,明白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喜欢你。
  金盼伸出手,在李三定的脸上摸了摸,忽然就将嘴对准了李三定的嘴,猛烈地吸吮起来。
  李三定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懵了,试图挣扎,却被金盼紧紧的抱着,而他的舌头,在这袭击中又不争气,反活跃起来去迎合着金盼了。金盼也像是有些不可自拔,愈发猛烈地吸吮着。接着,两人的衣服也都被对方闪电般地打开了,这种时候,两人竟还顾得磕磕绊绊地退到了刨花堆上。
  就在刨花的扑鼻的香味儿中,这一对男女,如同一对发情的动物,一个在另一个的身上,就要开始那个古老又新鲜的动作了。
  忽然,上边的一个被下边的一个猛地推开了。被推开的一个不知所措地跪在另一个的身前。而另一个蜷起身子,忽然呜呜地哭起来了。
  李三定在不知所措中打了个冷战,这才想到丢在地上的衣服,他捡起它们,将金盼的衣服盖在她身上,自个儿也一件一件地穿好,然后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悄没声地溜出了木工房。
  后来的一些天里,金盼就没在姑夫家露过面了,饭也没再做过,仿佛要跟姑夫彻底地断绝来往了。姑夫曾让李三定去金盼家看看,李三定吱吱唔唔的不想去,姑夫便也不再提起了。
  在木工房里,李三定比以往做得更投入了,活儿也做得更好了。立柜做完了,又做坐柜,坐柜做完了,又做小拉车。姑夫说,大车小车一个道理,学会了做小车,大车也就会了。李三定后来知道,做这些东西姑夫既是为了教他,也是为了金盼,把这些东西给金盼作嫁妆,也就了了姑夫一辈子的心事了。李三定还知道了,姑夫的苍老就是跟这心事有关,十二年前,姑夫经不住金盼对他爱的表白,就在木工房的刨花堆上,做了一回对不起姑姑的事情。而这事情,恰恰被赶集回来的姑姑撞见了,当天晚上,姑姑就得脑溢血永远离开了姑夫。从那以后,姑夫就在姑姑的坟前发誓,一辈子再不娶妻,与姑姑相守到死!可是姑夫哪里想到,金盼也像发了誓一样,一辈子非他不嫁!他一边是姑姑,一边是金盼,一边是看不见的魂灵,一边是看得见的人物,他在她们之间一年一年的,竟是熬过了十二年,人不老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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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38离别(3)
这些都是姑夫对李三定说出来的,姑夫说得很简单,三言两语就过去了,仿佛生怕触到那事情的深处,但李三定还是发现了姑夫嘴唇的抖动。因此他只是听着,一句也不去问。愈是这样,当年姑姑逝去的情景就愈清晰地在眼前闪现着,那风的呼啸,姑姑那一声一声的呼噜,姑夫那懊悔莫及的捶打脑袋的样子……原来,姑姑的死是由于姑夫的过错啊!他本想问姑夫,你明知那事对不起姑姑,为什么还要去做?但他猜想姑夫自个儿怕是也说不明白,就像他和金盼那一刻一样,他能说得明白?金盼能说得明白吗?但他觉得自个儿还是应该去恨姑夫的,不管怎样没有他的过错姑姑就不会死,姑姑不会死他李三定就不必被送回李家营,不送回李家营他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快的经历了……他努力着,让自个儿去恨姑夫,有一两天,他沉默得像个哑叭,姑夫说的话他装作没听见,姑夫做的饭他也不去吃,但一两天过去,对姑夫的同情心就像潮水一样,很快就将他筑起的仇恨的堤坝淹没了。这也许还因为,他真正恨的其实是自个儿吧,他想,幸亏有金盼那最后的一推,不然,他和金盼今后该怎样收场啊!让他更恨的,是直到现在他竟还在想念着金盼,若是金盼到了跟前,若是金盼再次引诱他,他相信他仍是经不住,仍是要跟金盼好的。他为这念头真是万分地惭愧,但这念头就如一种顽症,躲在他身体的深处,任何的药物也无法根除。他被这一切折磨着,便愈发地往木工房跑,愈发地要将自个儿投在木工活儿上了。
  做完小拉车,木工房里的木料已用得差不多了,豆腐村里的木工组接了一件大活儿,一再催姑夫去主持。李三定知道,他是到了离开豆腐村的时候了。这期间,他的父母曾托人捎过口信,要他快些回去,说大队部、工作队的人都查问过了,他们只好说他病了,在姑夫家治病养病。最近生产队长还去过家里,说李三定以后归他管了,因为新换了民兵连长,李三定的值班民兵已经被开除了。父母说,他要再不回去,这个家他也甭想再进了。这一切,惟有民兵连长的消息让他关心,他想,新换了民兵连长,那金大良干什么去了呢?
  走之前,李三定又一次去了姑姑的坟上。他向姑姑述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一切,木工房的快乐,对姑夫的恨和同情,对金盼的喜欢和想念……可是姑姑一直沉默着,直到三定离开也没有应答。
  姑夫正在前面的房里等了送他,姑夫的眼睛里仿佛充满了期待。他不由地鼻子一酸,脱口说道,姑姑说了,她希望你把金盼娶过来,你过好了,她也会高兴的。姑夫的眼睛仿佛亮了一下,但立刻就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不用哄我,即便你姑真这么说了,我也不必非听她的,我知道该怎么办。
  姑夫一直将李三定送到了村口。村口的冰面已开始融化了,树木也已发了绿芽,阳光照射下来,几乎能听到它们的声音,感觉到它们的流动。李三定走出好远,回头望一望,发现姑夫仍站在村口,动也不动,只是已变成了一个黑点,眼看就要与树木、村庄合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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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39金大良之死(1)
李三定是坐火车回的李家营,上车前走了十几里,下车后走了十几里,到李家营时,天就后半晌了。上回坐火车,还是在三年前,他跟几个同年级同学到北京串联,先走德州,再走天津,再到北京,一路坐的都是密不透风的闷子车,人挤人不算,车厢里还有个拉尿失禁的病人,弄得一整个车厢臭气熏天。现在换了客车,那样的病人也没有了,但还是人挤人,李三定个子小,有一刻被挤得脚离了地,从车厢的中段就悬着,一直悬到了厕所门口。李三定忍无可忍,索性躲进厕所里去了。厕所里还有一个抱孩子的女人,狭窄的空间孩子无处可看,只好将目光盯在李三定身上。李三定被看得尴尬又心酸,他不明白这些人都是从哪儿来的,虽说不能跟他一样三年才坐一回火车,但也不可能天天坐呀,人不天天坐,车上的人却天天是满的,可见世上的人有多少了。他吃惊着世人的多,也吃惊着人们的耐力,这时候他不由地就会想到李家营,李家营这样大的个村子,竟是像在火车上一样难有他的立足之地,而豆腐村虽好,又不属于他自个儿那趟车。可想想,豆腐村就真好么?豆腐村是没有米囤固,是没有米小刚,是没有一家一户的围墙,可不也一样地呆不下去了啊!李三定躲在厕所里,像狗一样地蜷缩着身子,想着这些让他想不明白的问题。离李家营愈近,这些问题就愈突出着,直到下了车,走在空无一人的麦田之间,问题才一下子远去了,天啊,空无一人,多么好啊!
  渐渐地,看得见李家营的树木、房屋了,看得见楼顶上广播室的那只大喇叭了,脚下的路也在凹下去,两边的麦田在高起来,高得几乎没过了李三定的头顶了。若走的是一群人,老远地看,会只见尘雾不见人,就像一股旋风在行走一样。将近村子时,路才和麦田重又连成了一片,但村子又比这成片的地高出了许多,要不是那面陡坡连接着,人们进村都要爬梯子了。坡下仍是那个脏兮兮的河坑,河坑里的鸡毛、烂纸、砖头、瓦块像是又多了不少了……李三定一路走一路看,心里的烦增加着,眼睛却又没来由地湿润着,他抹一下眼睛,觉得这决不是想家的缘故,决不是!
  进村遇到的第一个人,竟是从前在一起当值班民兵的强子。李三定见强子正拉了一车土,呼哧呼哧地在陡坡上爬,脑袋都快拱到地上了。前面拉捎儿的像是他的妹子,绳儿绷得紧紧的,屁股也撅得老高,裤腰和棉袄之间露出了一段雪白。李三定在后面拼命地帮了一把,车才算上去了。强子回头一看是李三定,先笑了一下,很快又变成了一脸哭相,说,狗日的你还知道回来啊!李三定忙问怎么了,强子说,怎么了怎么了,金大良他……他死了!李三定脑瓜猛地嗡了一下,嘴里
  说,少胡说八道。强子说,不信你就回去问问,都是米小刚那小子,在广播室跟金大良打起来了,从广播室打到房上,从房上打到梯子上,梯子断了,米小刚摔下来屁事没有,金大良脑袋碰到台阶上,一下子就完了……
  李三定听得怔怔的,不知不觉地就往街里走。强子在后面喊,别走啊,还没说完呢,听说他们是为二宝打起来的,二宝那个贱货,金大良一死,她可老实了,连米小刚也不敢答理了……
  李三定却已听不进强子的喊了,他只想,怎么会,金大良他怎么会死呢?
  李三定就这样怔怔地走了一路,街上什么人跟他打着招呼,他理也没理,胡同里迎头碰上傻祥娘,他也头一低就过去了,他只想,怎么会,金大良他怎么会死呢?
  回到家,他径直进了自个儿的东屋,插上房门,躺到床上,他还是在想,怎么会,金大良他怎么会死呢?
  母亲在外面三定、三定地喊起来了,父亲也咚咚地敲起房门来了,秀菊、秋月则火上浇油,将窗纸捅开两个洞,向父母报告三定在屋里的一举一动。
  其实,李三定任何的举动都没有,只是死人一样地躺在那里,除了想金大良,外面的动静也让他想,干扰,干扰又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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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39金大良之死(2)
在屋里暗下来,一切都模糊不清的时候,李三定终于向干扰投了降,打开了房门。大家替他拉着屋里的灯,以关切的目光注视着他。父亲,母亲,秋菊,秋月,他看着他们,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了惭愧,仿佛为了表示这惭愧,他向大家举起了从豆腐村拿回来的一只小板凳,他说,我做的,我学会木匠了。
  这个消息让一家人很是惊喜了一阵子,母亲说,想不到你姑夫真肯帮忙啊,也是该着,你老爷爷就是木匠,这下后继有人了。父亲说,当不成老师,也只好先学门手艺了,将来去木工组干,总比值班民兵好。秋月说,值班民兵好不好也甭想再当了,金大良死了。秋菊说,还是学木匠好,谁死了也不怕。母亲说,是啊,常言说,靠人靠倒了,指望谁也不如指望自个儿。
  李三定听着,开始和大家一起吃晚饭。他心里那点莫名的惭愧,勉强让他做到了一言不发。大家继续议论着,说金大良的死太不值了,为个二宝。二宝怎么样,人家为她死了,她现在又跟几个知青打得火热了。她那样的人,天生就是让男人为她打架的,剩了一个米小刚,没人打了,她又整天往知青点跑了,知青才来几天啊。不过人家知青可不是金大良,她一个土生土长的人,人家会看上她?
  李三定明白这些话也有些给他听的意思,因此饭一吃完就站起身来,迫不急待地走出去了。母亲在他的身后嚷,去哪儿啊,还有话问你呢!父亲也嚷,出去先找队长报个到吧!听不到应答,父亲说,还是一棍子压不出个屁来,没出息的东西!
  李三定走在街上,只是走,却并不知要往哪里去。他的思绪又重新回到了与金大良在一起的夜晚,理发,打架,喝酒,看电影,闹新媳妇……他想,可惜大良到死也没娶上自个儿的媳妇呢。
  一条街又一条街的,凡与金大良走过的地方,李三定不知不觉地都走遍了。
  在那几个新媳妇的家门口,他甚至听到了金大良的逗闹和众人一阵一阵的笑声。他站在那些门口,等待着金大良闹罢了走出来,待安静了,仍不见金大良的人影,才继续往前走。
  在金大良家门口,李三定也站了一会儿,他很想进去见见金大良的父母,见到他们离得金大良就会更近了,可他又生怕他们说出责怪金大良的话来。父母们总是这样,有一套话备着,是专说给外人听的,特别是大队干部,这一套就更有经验了。李三定站在门口,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但终于由于害怕,将眼泪抹掉就离开了。
  李三定也经过了理发铺,理发铺里仍坐了一圈黑颜色的男人,中间是红白两色的马玉花。马玉花一手拿了梳子,一手拿了推子,身子时而地弯下,时而地斜起,老远地仍是那么好看。李三定想起那天晚上金大良从这里出来,回家喝得烂醉的情景,他想,金大良那样的还不敢反抗米囤固,何况一个马玉花呢。他又想,金大良即便不摔死,有一天也要被气死呢。
  旁边米小刚家的大门仍关得紧紧的,李三定上前推了推,这一回不是虚掩的,像是从里面插死了。他在米小刚家门前同样站了一会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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