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女人的常春藤之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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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诨峤卜捎刖玫奈侍猓墙淌诎汛蟛糠质奔涠挤旁诮补せ岬闹匾陨稀4畔肴盟鳤就像等铁树开花,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法律思考视角以法律哲学为基础,这正是我大显身手的地方,我大学的专业就是哲学呀。不知什么原因,虽然我曾经那么靠近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认识论、本体论和价值论,但我还是很难领悟形式主义、法律现实主义、实证主义、实用主义和宪政。上课纯粹是一种痛苦,还好教授从来不点名,但是比以前增加十倍的阅读量让我们很不爽快。他每节课都会根据指定的阅读提问,期望有人自告奋勇地回答,等到的却是150个学生呆滞的目光。嘿,连旗手都很少发言了。
每个法律学生都很讨厌财产法,还好这门课的教授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矮小老头儿,他总是蹑手蹑脚地走路,手从来不拿出裤子口袋。他给我们讲了无数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比如执行性利益“转移”和执行性利益“萌发”的区别,既得利益下部分撤资和既得利益下完全撤资的微妙区别,地役权和劳役的极端重要性等。据传几年前他和他的一个学生结婚了,我猜他以前上课还是很有意思的,让他献身于财产法是对他不检行为的惩罚吧。
虽然我第一学期过得提心吊胆,为了考试压力重重,但至少还是有些乐趣的。第二学期我可不敢这么说了。还好刑法给了我一丝亮光,这门课很有意思。罗宾逊教授年轻、热情、有趣。她每天开课前都会例行公事地说,“今天是星期二”(或者别的什么日期),“这是刑法课”,好像确保没有人不小心登错飞机。罗宾逊教授在投身于学术界之前是一名卓有成就的检察官。她经常跟我们讲一些离奇的故事,有指控前*者的洗钱行为、对黑手党敲诈的定罪、为换取证词而豁免罪犯的罪行,并把他们列入证人保护计划。这些故事非常迷人,以后别人问起我的法学院,我也有活生生的素材了。我希望将来能像她那样,但是当法学教授除外。
模拟法庭(实践、实践、再实践!)(2)
第二学期最让我吃惊的是节奏突然加快。教授们风驰电掣——看来他们第一学期还把我们当孩子小试身手,现在已经把我们当成拳击袋,要大打出手了。我们被来自各个方向的额外要求狂轰滥炸,剩下自主学习的时间比以前少多了。
首先不能轻视的是模拟法庭——对所有一年级的学生而言都是一种新鲜仪式。模拟法庭需要大量时间练习,虽然不算学分或成绩,但是一年级课程的必要组成部分。本质上,就是假装律师。学生被分成两队,在一个假设的上诉法院案件中,两队人作为对立双方进行辩论。案件是二年级学生选的,他们被特别选为“模拟法庭编辑”,他们的职责是掌握模拟法庭的进程,吸收一年级的学生进来(我是从个人经验说的,因为第二年我成为了一名“模拟法庭编辑”)。编辑要帮助我们理解案件涉及的问题,辅助我们做必要的法律研究,并编辑各种草稿、纲要,为维护己方立场做准备。
雷切尔和我即刻联手组成团队,在和我们编辑瑞安的见面会上,她交给我们半英寸厚的案件“记录”,向我们解释了模拟法庭的运作过程。我们需要的一切都在“记录”中——所有的事实、辅助证据、程序背景以及审判和上诉法院的司法意见(我们假设要上诉到最高法院)。接下来的六周时间,我们要研究这个案子,准备书面法律意见和模拟法庭上的口头辩词。我们还要定期和瑞安会面,他会给我们一些指导,并对我们的进展进行评价。
雷切尔和我都觉得模拟法庭听起来挺好玩的,能有机会尝试做律师的滋味多棒啊!我俩兴冲冲地带着资料,走过六个街区来到她的公寓楼,我们勇敢地上了摇摇晃晃的电梯,一进门就在沙发上坐下,开始制订我们的行动计划。
“哦,我想我们首先得读一遍这些材料,看看这个案子是关于什么的,对吧?”我问。
“说得没错,开始吧。”
两分钟后,我说,“雷切尔,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是我弄错了,还是瑞安编造一个叫詹姆斯的家伙上吊自杀?”
“是的,我想是他编的。”雷切尔说,“瑞安是个精细的家伙。”
“是啊,够细致的。”
这个假设的案件牵扯到一个叫“詹姆斯?达根”人的妻子,达根在军事基地上吊自杀了,假设是在肯特州,情况非常可疑。我们要讨论和研究的问题是,达根的妻子被司法机关禁止适用联邦民事侵权索赔法是否合理,美国政府是否对达根的去世免责?如果不是的话,在他死亡之前,军事人员接到他妻子紧急呼叫却疏于援救是否应承担责任?
几分钟后,雷切尔也提了个问题,“你看到了吗?这半英寸厚的材料中有好多关于这个家伙自杀的详细图表,还有这些难懂的医学名词。什么‘唾液挂在他嘴边,一脸平静’,什么‘审查皮肤表面和骨骼结构显示,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信息’,‘实验室数据显示他的尿素氮和肌氨酸酐低,虽然CK高,而且发现了痰生葡萄球菌’?这都是什么呀,我一点都不懂。我选择上法学院而不是医学院真是有原因的。”
“今天是星期四,已经五点了。”我说,“我们该去和凯蒂和伊丽莎白碰面喝几杯了,快走,明天再去想唾液和肌氨酸酐吧。”
雷切尔和我死心塌地要赢这场比赛,模拟法庭是我们法律经历中第一次一对一的竞争,我们一定要赢。我们还没见过对手,但是我们已经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冲动,想把他们当成成熟的葡萄榨成汁。把案情搞清楚后,雷切尔和我开始分头行动,我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做了深入细致的法律研究。我们寻找能支撑我们立场的相关案件,我们看学术论文、教授著作,一切能增强我们理由的材料都要看。我们分别写了长达30页的巧妙纲要,定期和瑞安会面讨论达根夫人案件的进程(我们通常在周五上午见面,瑞安明显是个宿醉鬼。当他从酒精残留物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兴致高昂地赞扬我们的创造性劳动)。
模拟法庭(实践、实践、再实践!)(3)
模拟法庭开始前的一周,我们收到对方的答辩意见复印件。如果说我对他们的意见没什么印象就太轻描淡写了。
“雷切尔?你有时间读这个吗?”我问。
“这真是令人为难呢!”她说。
“难道这些家伙精神上有缺陷吗?他们是谁?我们在哥伦比亚法学院,是吗?入学在某种程度上可是经过激烈竞争的呀?”
“哦,仅仅读这些垃圾说明不了什么。”雷切尔回答。
“不,是不会。我想我们最好把这些装进书包里。哦,等等——”我狐疑地说,“也许他们准备了秘密计划准备口头辩论时出击?”
“有可能,我们必须准备。”
我们整个晚上都没有安静下来。反复修改法律意见后,我们开始集中精力准备口头辩论。我在公众场合演讲时容易犹豫不决、紧张、怯场。一想到站在对手面前辩论,当着法官的面(三个哥伦比亚法律校友),还有观众会在我演讲时随时走进来旁听(据说他们是故意进来,看看我们有没有出丑),我就会感到不寒而栗。雷切尔比我自信多了,她曾经是大学辩论队的辩手呢。
那天晚上到来时,我们终于第一次见到了我们的对手,埃迪和迪伦。他们都是A组的,雷切尔和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像双胞胎:又矮又黑,看起来有些吓人,锐利的蓝眼睛和过于胶凝的头发。如果说比身高的话,雷切尔和我明显是赢家;如果比护发品的数量,我们肯定输;如果说比才能,那就等着瞧好了。
雷切尔前半场辩论,她泰然自若,很有说服力,令人印象深刻。她的法律意见是经过反复研究写成的,回答法官的即席提问时也是振振有词,非常自然。总之,雷切尔不仅知道怎么写,还知道怎么卖。
我坐在马蹄形演讲厅里,忧心忡忡,我不能辜负她的期望啊。我紧张地等待出场。忘掉胜利吧——我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呢?
雷切尔的对手埃迪,简直是个灾难。她能够立即回忆起案件的细枝末节,以增强她的论点,其实差别非常细微,有时甚至扯到了哲学立场上去了。我记得埃迪经常说“噢,嗯,我猜。这种情况下应该无罪的,但是要承担一定法律责任什么的。”
当轮到我走上讲台时,我的膝盖因为恐惧而颤抖。我慌了神,不知道怎样开口。我当时身穿黑色西装(因为得看起来像律师那么回事),汗水透过我干净的白色衬衫。我紧张地低下头看我的便条,深呼吸,开始读我准备好的演讲。我还没有读完第二句话,一位法官就打断了我的话。
“金小姐,我们进入真正的问题吧。达根夫人的案子是怎样进展的?军事警察没有普通法上的职责营救达根先生,那么他们的行为不能被视为失职。如果他们没有职责,那么怎么可能违反职责呢?”
看来在这二十分钟的演讲中,我不可能轻松过关了,我深吸一口气,“哦,尊敬的法官大人,很抱歉我不能同意您的基本前提。虽然没有任何学说认为应该创造职责,为死去的达根先生负责,但是军事警察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有特别职责应该介入其中。有几个州已经认可了这种做法,警务人员有普通法上的职责给予他人援救,这是由他们在社会中的独特作用决定的。我尤其要指出的是,在我的法律意见书中,援引的李诉州政府、穆娄诉市议会案件中有相关规定。”
模拟法庭(实践、实践、再实践!)(4)
法官点点头,我继续。
“禁止具有一般职责的警务人员给予救援,这种断言不利于警务人员事后控制犯罪现场,也没有给达根夫人任何安慰。”为了加强效果,我的手指轻敲讲台。
另外一名法官插进来了,“即使如此,作为一项替代方法,如果自杀未遂是不是就可以减轻政府的责任呢?”
“不是的,尊敬的法官大人。”我回答,“这个问题在最近发生的麦克劳林诉苏利文一案中有谈到——和本案有非常多的相似之处——法院坚决认为因为自杀未遂就减轻政府责任,对受害人是非常不利的。”
继续。
我的时间很快到了,我回到座位上。这一切怎么发生的?我怎么表现得这么好?我——一个害怕公开演讲的女孩。我——一个在陌生人面前很难开口说一句话的女孩。我发誓,我抓住了每一个提问。我居然能够振振有词地说服法官,坚决维护我方立场。面对法官的即席提问,我从容不迫,神采奕奕。我自己都感到非常震惊,我发掘出了自己的潜质!
当然,我能有机会表现自己也是对手反衬的结果。轮到我的对手迪伦上台时,他比他的队友埃迪还要逊色。法官向他提问时,他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好像法官给了他个措手不及似的,弄得他完全没有头绪了。他不止一次对法官说,“嗯,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看他这样,我完全没有胜利的愉*,相反,我都替他感到困窘。在他口头答辩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坐立不安,祈求整个事情赶快结束,因为我觉得很不舒服。
煎熬终于过去了,雷切尔和我实现了我们的愿望:我们赢了。她被认为是我们四个人中法律意见写得最棒的,而我呢,获得了最佳辩手的荣誉称号。我似乎开始迈向优秀人才了。
当法官们离开教室后,雷切尔和我兴高采烈,互相祝贺成功。
“你的法律意见书写得真棒。”我说。
“谢谢,我真不敢相信你口头辩论能力那么强。”雷切尔补充道。
“我们真是幸福的傻瓜!”我充满喜悦。
“毫无疑问!”她说。
突然我们听到他们的声音。
在教室后面,埃迪大声笑着说,“笨蛋,我们都是笨蛋!”
迪伦窃笑不止,“我们本该赢的!”
“是我该赢,你这个失败者!”埃迪大声说。
看来他们已经清醒地认识到他们败惨了,尽管他们没有表现出一丝的难过和后悔。雷切尔和我为了准备这个案子饱受折磨,我们绞尽脑汁写法律意见书,查阅各种资料,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上台辩论前神经高度紧张。埃迪和迪伦连最起码的准备工作都没做好呢。最后,我们这次的法律实践这样反映到我们的档案中:“L6679模拟法庭结果不计入学分”。我突然觉得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成功只是一个空壳。
我像个上足发条的马达,模拟法庭一结束,一封封电子邮件提醒我该找暑期工作了——我还没有认真考虑过呢,因为我没有时间。我不可能期待不费吹灰之力工作就会神秘降临,就像老天爷恩赐甘露一样,但是我确实没有花很多时间考虑这件事。我要操心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送达:所有一年级CLS学生
来自:阿曼达?威德怀特,就业服务中心主任
主题:Brown Bag午餐
还没有确定暑期工作的同学注意了,请于2月19日12点到杰罗姆格林大厅B室参加我们的Brown Bag午餐会,我们将讨论你们第一个暑假的工作问题。具体包括选择策略、制作简历、准备封面信以及面试培训。我谨代表就业服务办公室全体同仁,热切期望你们的到来。。 最好的txt下载网
模拟法庭(实践、实践、再实践!)(5)
衷心地
阿曼达?威德怀特
就业服务中心主任
显然,是开始操心的时候了。
送达:雷切尔?沃尔夫;凯蒂?麦肯纳;伊丽莎白?李
来自:马莎?金
主题:回复:Brown Bag午餐
你们都知道了吗?我简直是个大傻瓜,我还没有开始找暑期工作呢。才二月!也许我是那种还期望在第五大街散步的人,在大街中心大声宣布“我是哥伦比亚法学院学生,我需要一份暑期工作。”然后工作机会就会砸到我的脚下?
送达:马莎?金
来自:雷切尔?沃尔夫
抄送:凯蒂?麦肯纳;伊丽莎白?李
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