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神剑续-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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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忆姑娘回身趋前,向蓝玉珍姑娘远远地点头说道:“蓝姐姐!三个月以后,你也要来的哟!”
蓝姑娘木然的点头应是,不知道这位妹妹在搞什么花样。望着肖小侠和她临去对老化子恭谨落地一躬,一语不发地奔向议事厅外,匆匆下山而去。蓝姑娘止不住两颗泪珠滚落到衣襟,再抬头时,凤姑娘也正是一双晶莹泪眼,疑望着屋檐外的天际悠然出神。
从浙东括苍,北上出关,这是一段遥远的路程,关山远阻,何止万水千山.
肖承远小侠和绿忆姑娘双骑并肩,一路上少作耽搁,更无心浏览沿途风光,兼程赶路,仆仆风尘。可是,像肖小侠这样风流潇晒,年轻英俊的相公,骑在马上神情飘逸,已经够引入注目的了,再加绿忆姑娘国色天香淡雅清幽的绝代风华,一身谈绿衫儿,简直就是人间谪仙,月里嫦娥,如此一对玉琢粉装的年轻俊人,并骑双胯,扬鞭驰骋,沿途岂有不令人轰动之理。
其实,肖承远小侠出离师门,也为时不久,但是,在江湖上已经是几乎没有人不晓得,武林后起之秀,神功盖世的肖承远,即使没有见过面,也都早已闻名。
如今,这样—对年轻的男女,仆仆风尘于官道之上,惊人的风采,耀眼的碧玉琵琶,古色斑烂的长剑,何能脱得了江湖上能人的眼色?于是,肖小侠和绿忆姑娘自己尚在浑然不觉之中,中原一带,乃至一直传到关外,都在传说着:“苍虚秘笈的得主,玉扇书生的衣钵门人肖承远,偕女友北上出关。”
人的名,树的影。树影可以蔽荫纳凉,人名则易招致生事,至少可以招惹了麻烦。“肖承远北上出关”的消息,传遍武林之后,使得关外的一位隐居多年的人物,暗自阴阴笑道:“果然来了,哼!”
有心安排陷阱,自然就不怕引虎自噬,等到肖承远和绿忆姑娘出关之日,白山黑水之间,已经有了一番缜密的安排。正是:
遍设陷阱等猎物,
坐等有心入瓮来。
这天,肖小侠和绿忆姑娘双骑出关,这关外风光,大不相同,在关内,特别是大江南北,正是’春风又绿江南岸”的季节,河水解冻,大地苏醒,微风吹面不寒,细雨沾衣欲湿,嫩柳抽丝,新桃含苞,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可是这时节的关外,依旧是天寒地冻,到处一片秃兀,没有一点春的气息。
论功力,肖小侠和绿忆内力修为都已经到了精纯之境,天气严寒酷热,都不足侵害,但是,像这样冰天雪地的天气,两个人穿着飘飘单薄的衣衫,又不知道要惊多少世俗人等。所以,在出关之前,各购了一套御寒的皮衣。
肖小侠玄色狐裘大氅,绿忆一身淡绿绸面雪白毛裹的披风,如此二人越发地显得风姿盖世,举世无双。
本来,自从括苍山匆匆就道以后,肖小侠满怀心事,终日沉郁难开,绿忆姑娘也知道承哥哥心情紊乱.情绪欠佳,所以,也默默地相随,温柔的照拂,不曾提出一点意见相问.
这天,双骑出关.风光大变,举目旷野平阔,一片枯黄,间或云山深处,积雪如银,镶在黄沙滚滚的尽处,好一片旷阔胸襟的关外景色。
绿忆姑娘久居南海,终日所见青天、蓝海、白云、归帆,几曾见过这种荒漠平野的景象,不由地胸襟为之一壮,嘘一口气,扬鞭催马,超过肖小侠的坐骑,掉回臻首向肖小侠说道:“承哥哥!如此默默行程,已将匝月,你能否告诉我此行究竟有何线索吗?”
肖小侠长叹一声说道:“活剥武当道长,生掳石老帮主.此人武功胆色,可以说是盖世无双,必然不是默默无名之辈:可是,以武当派掌门人卿云道长和老化干哥哥的阅历之深,知人之广,江湖黑白两道,谁不是了若指掌?竟然毫无知悉,岂不是武林中一大奇闻吗?”
绿忆姑娘嗯了一声,忽然脸上绽开笑容道:“承哥哥!你这次毫不犹豫,催马攒程,径奔关外,难道你已经知道祸首是谁了吗?”
肖小侠点点头,说道:“我也只是偶尔灵机一动.触起记忆,作孤注一掷之行,径奔关外,万一此行白费事时,只怕石老帮主性命已是难保。”
绿忆姑娘大喜说道:“承哥哥深思熟虑,我知你甚深,没有几成把握,你不会莽然轻举妄动。承哥哥!你以为关外有何高手,胆敢触犯武当派和青龙帮之共愤?”
肖承远小侠微微笑了一笑,说道:“说来也算是捕风捉彰.冒然行事.绿忆!你是否记得南下苗疆之时,我曾经和你说过,铁扇女煞史青虹无端寻衅,找上括苍山的故事否,”
绿忆姑娘惊道:“难道又是鬼眼婆婆无耻忮俩,凤姐姐到苗疆之际,不是曾与鬼眼老婆子对过面吗?她如何分身能来呢?”
肖承远小侠摇头说道:“我只不过是比喻而已,铁扇女煞史青虹她之所以寻衅上括苍.只是仅仅为了与我较量一下扇招而已,竟不惜轻树仇敌,难道就不容许故事重演吗?只不过这人武功高强,下手又狠毒而已。”
绿忆姑娘惊道:“难道是有人上括苍找你,适逢你不在,才掳走石老帮主吗?承哥哥!你是根据什么?又如何确言在关外?”
肖承远小侠说道:“我也只是较为合理的推测罢了。因为,我起程到苗疆,转道去南海之初,经过天台山……”
正说到此地,忽然后面蹄声震地,肖承远小侠倏地住口,和绿忆姑娘双双扭着身看去。只见尘头起处,仿佛有四匹奔马,以奔雷闪电之势,滚滚而来。
好快的脚程,相差数十丈,也不过是一转眼间,四骑奔马,从两人身旁呼啸而过。
绿忆姑娘气得用衣袖掩住口鼻,在蹬上跺脚骂道:“该死的东西!有意的显抖威风,不让你们知道厉害,你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说着一抖袖,扬鞭纵马,就要追赶上去。
肖小侠伸手拦住说道:“绿忆!用不着追他们,迟早还要来的。”
绿忆姑娘闪着一双晶莹的大眼睛,问道:“承哥哥!你说什么?他们……”
小侠点头说道:“他们是有意挑衅,看来我们出关之日,就已经落在别人计算之中,果然如此,我这猜测,已经有八分可中了。”
绿忆姑娘急切问道:“什么?他们就是你要追寻的那人所派遣来的吗?”
肖承远小侠点头说道:“我方才不是说到路经天台山境吗?我遇到一件事,那便是无极派掌门人无极仙子和她的门人王秋绮姑娘……看,不是他们又回来了吗?”
绿忆姑娘抬头纵目望去,但见远远平野尽头,又是一线滚滚灰尘,飞驰而来。
绿忆姑娘哼下一声说道:“要是他们胆敢如此挑衅,我就饶不过他们。”
肖承远小侠笑道:“绿忆,稍安毋躁,他们只不过是一些爪牙而已,值不得我们动气。”
绿忆姑娘撇嘴说道:“多少也给他们一些颜色,好让他们回去通个信儿。”
正说着,果然又是四骑奔马,依旧是分两边,枉奔而来,—转眼间,又卷尘从肖小侠和绿忆姑娘两边呼啸而过。
绿忆姑娘正待发作之际,只听得四骑当中有人狂喝:“着。”
这一声“着”刚一出口,在滚滚黄沙之中,突然闪起满天星雨,闪着晶莹耀眼的流光,像是天女散花般的,向肖小侠和绿忆姑娘二人迎头罩下。
肖小侠微微一笑,说道:“来得好!”
双手吐袖齐挥,顿时两股狂飘,脱袖而出。“呼”地—阵,把满天流光星雨,卷去得无影无踪。
绿忆姑娘却捺不住心头火起,娇叱—声:“回来!”
话音刚一脱口,人似脱弩之矢,从马背上“咻”地—·声,似流星赶月,野鹤高飞,凌空拔起两三丈高,斜地里向后射去,匆忙中一打千斤坠,倏地双足微一着地,双掌齐翻,喝声:“去!”
这四匹马上的人,齐手发出暗器之后,一见被人一卷而空,已是惊诧得失魂落魄,赶紧低头催马,准备狂跑脱身.没有料到一抖缰催马,只听得一声“去”,陡地一股潜劲迎头撞采。四个人哪里还坐得稳马背,一阵“咕咚咚”,四个人跌得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肖小侠飘然下马,一抖长袖,落下一堆银亮的鱼钩。绿忆姑娘一见,不禁惊诧地“咦”了一声,心里暗自忖道:“没有听说过,居然武林之中,还有人用鱼钩作暗器.”
肖小侠此时脸色微徽一变,突然仰面轻轻地哈哈一笑,这是绿忆姑娘和肖小侠从括苍山奔向关外以来,第一次出声而笑。
绿意姑娘仰首问道:“承哥哥!你得到线索了?”
肖承远小侠从地上拈起一个鱼钩,笑着问绿忆姑娘道:“绿忆!你还记得卿云道长手上那张羊皮告警书吗?”
绿忆姑娘叫道:“记得,那是一根钓鱼杆。”
肖小侠点头道:“对极了!这是钓钩,看来我猜对了。”
说着话,走到四个人身边,看了一眼,微微笑道:“起来!不要装腔作势。方才人家那一掌是有心留活口,你们都没有受伤,否则,此刻哪里还有你们的性命?走过来说话,我不难为你们。”
四个人躺在地上偷偷地互看了一眼,慢慢爬起身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肖小侠看了一看,四个人一式打捞,老羊毛氅,拦腰板带,头上戴着—顶兔毛瓦楞帽,背插长剑。点点头问道:“你们奉命行事,我不难为你们。只要好好地说老实话。”
四个人仍旧装聋作哑,呆立不作理会。
肖小侠拈着鱼钩问道:“你们是干山寒江冷面钓翁的什么人?”
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微微一震,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肖小侠仍旧和颜悦色问道:“千山寒江冷面钓翁派你们来是拦截我们的吗?”
四个人仿佛没有听见,木然不理。绿忆姑娘可忍不住娇叱道:“难道你们都是聋哑之人吗?有话为什么不敢说?方才兵马扬尘的威风到哪里去了?”
说着,有手食指微扣,弹指作势,虚空点向靠近的一个人。顿时那人浑身一般,继而滚在地上,呻吟之声不绝。就是不说—句话。
绿忆姑娘冷笑道:“这错骨分筋之法,专为对你们这种为虎作伥的奴才,看你是好汉,能挨到几时。”
肖小侠微笑向绿忆姑娘说道:“妹妹!饶了他吧!他这种人可恨复可怜!自己为人作爪牙尚不能觉悟。”
绿忆姑娘望着肖小侠一眼,复又弹指作势,那人重重地嘘了一口气,躺在那里,动也不能动弹。
肖小侠卜前两步,指着他们说道:“像你们这等出手狠毒,肆意猖撅之辈,无法轻予饶恕,姑念你们受命于人.我们也不探究。”
说着话,右手长袖忽又一抖,从地上掠起四枚亮晶晶的钓龟钩,忽又一拂之间.四个钓鱼钩不偏不斜地分别钩在四个人的左耳上,喝声说道:“你们与我滚回去告诉千山寒扛冷面钓翁,就说我肖承远和绿忆,专程前来相见。他这些半路拦截的下流伎俩,少再施使,徒然贻笑于人,你们还不与我快走。”
三个人扶起地上那个人跨上马背,—齐掉转马头.鼠窜而去。
绿忆姑娘目送他们去远后,转面向肖小侠道:“承哥哥!你如何知道他们是什么千山寒江冷面钓翁的手下人?”
肖承远小侠笑着说道:“旧事新情,互相对照,就不难知道底细。在白山黑水之间,只有一位武林怪人,那是百兽至尊剑掌双修的聿古岚,此人在川中曾与蓝妹妹他们会过,除此之外,还有这位号称千山塞江的冷面钓翁。”
绿忆姑娘“咽”了一声说道:“足了!钓翁的手下,使鱼钩为暗器,合乎情理。”
肖承远小侠说道:“其实他还有一手更绝的暗器,名叫毒杨花,他原来是无极门的弟子。”
肖小侠便把天台山救无极仙子帅徒,遇千山十猿之事约略说了一遍,然后叹道:“习武之人,如果仍旧不能脱离追名逐利,便要遗害人间了。这位冷面钓翁想是我伸手救了无极仙子师徒.迁怪于我,这才南下括苍,掳走了石老帮主,自然就不愁我不出头了。”
绿忆姑娘摇头说道:“如此说来,承哥哥!你的推测虽然正确,但是,只怕不是迁怪你救无极仙子师徒,而是,无极仙子讨无极乾坤真经不到,自忖不是他师叔的敌手,这才想到你的叮咛,要去括苍等你,被冷面钓翁识破所致。”
肖小侠惊道:“绿忆所说不无道理,如此说来,不仅石老帮主命危,就是无极仙子师徒两人,也是危机重重。”
绿忆姑娘点头说道:“照冷面钓翁为人看来,他能活剥问云道长人皮,不仅武功高,而且心肠毒,我们要赶紧去,迟则恐要生变。”
肖小侠恨声说道:“他要是伤了石老帮主相无极仙子任何—人的性命,我要他拿命报偿。”
绿忆姑娘从没有看过肖小侠如此恨声恶言,要取人性命,此刻愤恨之情,可以想见,心里也不禁为之微微一动。想着又接道:“倒不知道问云道长与冷面钓翁有何仇恨?他要下此毒手。”
肖小侠摇摇头说道:“武林之中,些微小事,便冤冤相报不已,终非武林之福。唉!走吧!此去千山尚不知有多少路程!”
肖承远小侠这—声感叹中,确是道出武林人士,日渐衰微的症结所在。绿忆姑娘暗自点头,轻轻说道:“但愿彼此留—步,减少千年冤仇深。”
肖小侠回眸望了绿忆姑娘一眼,无语翻身上马,双双扬鞭,兼程赶路。
竟日攒程,一问之下,已经越过哈达岭,人烟稀少,山顶上都留着白雪盖头,一路流水之处,尚不少见到有结盈冰寸。
肖小侠笑顾绿忆贴娘说道:“此处无人,且下马休息一回,吃些干粮再走。越过了哈达岭,回程转路,就要进入千山境界,我们要小心些了。”
绿忆姑娘勒住丝缰,跳下马背,拣着一块青石,从马上解开毛毡,铺垫坐上,拿出干粮,慢慢地嚼着。
肖小侠坐在一起忽然笑道:“绿忆!”
绿忆姑娘此时正在仰头远望山颠积雪,和天际浮云出神,一听肖小侠叫她,转眸应了一声。
肖小侠微笑道:“绿忆,你自幼随二绝姥姥在南海长大,受尽呵护爱抚,哪里吃过这种餐风露宿的苦况?这次我要你随着前来千山.你不后悔?”
绿忆姑娘闻言转过头来.回眸展颜一笑,这一笑宛如阳春白雪;出奇的美丽.轻笑了一声.宛如银铃.幽幽地说道:“承哥哥,你说我后悔吗?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