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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山野趣事-第4部分

小说: 山野趣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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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我一连做了几个恶梦,老丝瓜就更惨,他当晚虽然挤到两个姐姐的中间睡,但半夜里还是象被鬼掐了似的惊醒过来。第二天早上,老丝瓜便发起了高烧,高烧中不住地颤抖、不住的尖叫……    

  周叔和周婶平时把老丝瓜当独子,所以一看老丝瓜的病况,顿时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抓头挠腮不知道怎么办。好在福安伯和叮铛哥清醒,福安伯让秀梅和秀英赶紧去叫飞天龙,叮铛哥就同我哥一起去知青点拿西药,准备来个中西医双管齐下。我哥他们刚给老丝瓜打了退烧的针,飞天龙也把安神的中药熬了出来,原本以为可以万事大吉了,不想我也跟着“病”得要死。

  飞天龙刚走,狗崽公公也赶来了,一看老丝瓜的脸色,狗崽公公就连连摇头:

  “怪卵生白毛!怪卵生白毛!这病也太奇怪了!感冒不象感冒,惊风不象惊风,出麻子不象出麻子,莫非是……”

  仙家婆好象一下见到了知音,马上冲到狗崽公公面前说:

  “满公,你老人家说得对,我看老丝瓜就是恶鬼缠身,吃什么仙丹灵药都没有用,一定要作法把恶鬼赶走,才能彻底治好老丝瓜的病!”

  狗崽公公圆瞪着眼睛道:“作法赶鬼?我……我不……不会做这个!”

  仙家婆也圆瞪着眼睛道:“你是师公,师公怎么会不懂作法赶鬼?”

  脸红红的狗崽公公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早先野猪冲有一个老师公,狗崽公公的老子去世时,狗崽公公便去请老师公来看坟地、作道场。谁知,老师公当时也病得不能起床,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老师公只好把看坟地、作道场的方法告诉给他,让狗崽公公回家照着他说的做。就这样,为了给自己老子办丧事,刚满十岁的狗崽公公就当了一回师公。

  一则是现学现卖,二则是心乱心麻,头一次做作道场的狗崽公公,发生过许多的失误和疏漏,让旁人看了好些笑话。没有儿子的老师公却很器重他,等狗崽公公心情好一点后,马上派女儿把狗崽公公叫到自己床前。老师公先将小女儿许配给狗崽公公,再将看坟地、作道场的方法重复了两遍,两天之后,狗崽公公又为老师公作起了道场……

  狗崽公公现在所知道的,都是老师公几十前教的,至于作法赶鬼,狗崽公公非但没见过,甚至不知道老师公自己会不会做──尽管老师公就是他的岳父。

  狗崽公公话刚落音,仙家婆就大声道:“你不会没关系,我会做就行啦!请你帮我打下手,我们赶快救人吧!”

  近两年野猪冲只作过一次道场,大桶老娘是得传染病死的,因为怕传染其他人,尸体只停了一天就下葬了,因此让狗崽公公的法事做得很仓促。听了仙家婆的话之后,一种不可言喻的心理,顿时从狗崽公公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钻了出来。狗崽公公回过头来时,一边是面色发青的老丝瓜,一边是六神无主的周叔和周婶,他终于重重地点了头。爱子心切的周叔周婶一听,也忙不迭地点头,当即请他们两人在家里做起法事来。

  打了针,吃了药的老丝瓜,刚一醒来就赶上开堂,看了一眼打扮得鬼头鬼脸的仙家婆,老丝瓜又一次鬼喊尖叫。一见老丝瓜那失魂落魄的神情,狗崽公公也跟着仙家婆高喊一声,将手里的纸钱一扔,挥动木剑横劈直刺起来……

  我也吓得浑身发抖时,哥哥才查觉出其中的蹊跷,把我们得病的起因问清之后,叮铛哥便把马X抓了过来。听完马X的交代才知道:原来马X完全是在胡说八道,连他自己也不相信鬼屋里真的有鬼。

  老丝瓜跟着我哈哈一笑,病马上就好了。不幸的是,狗崽公公又象是得了病一样,整天阴着脸、愁着眉,见人就重三道四地说那几句话:

  “我那天硬有点昏头昏脑!我那天硬有点昏头昏脑!我怎么只听了仙家婆的话,就没想到去搞点药呢?老丝瓜要是吃我的药,不但好得更快,而且好得更彻底:你们看老丝瓜那张脸,自从病了后,嘴巴就歪到半边去了。”

  其实老丝瓜是学了他堂哥周叮铛,只要似笑非笑的时侯,左边嘴角就会高翘起来。因为老丝瓜最近总觉得狗崽公公好笑,所以一见狗崽公公,他就笑成了那副怪模样。 。。

8
马X的狗屁预言真是不准!我和老丝瓜进过“鬼屋”之后,村里接二连三地发生倒霉事,却与我和老丝瓜毫不相干,倒是都与牛牯扯得上一点关系。

  牛牯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争强好胜,事事都想争第一,学习争不过我之后,他就想方设法在其它方面多得些第一,没事就兴出一些比赛项目,然后跟人家拚个你死我活。牛牯最想长大当解放军,不是当一般的陆军,而是当神气的空军,最少也要当一个海军的舰长。听了这话之后,小贵很老道地对他说:

  “空军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当空军要经过很严格的体检,我听说一万个人当中难有一个人过关。当舰长也不容易,你知道一个舰长有多大吗?”

  小贵刚停嘴,总爱在我们面前逞能的马X就接过了话头:

  “不如师长大,也比旅长大,那都是跟省长一样大的大官。再说军舰都是在大海里漂的,遇到海里起大波浪,军舰就会被波浪冲飞起来,一飞好几丈高。”

  自从上次进“鬼屋”吃了亏之后,我就再听不得马X胡说八道,因此马上截住了他的话:

  “你连狗屎臭不臭都不知道!我老家前面的河里就有小船、汽船,从没见过船能飞起来,如果真的飞起来了,它还不翻了?”

  马X刚要申辩,老丝瓜又大声道:“你莫插嘴!虽然河里的浪没海里的浪大,但河里的船也没海里的船大,汽船在河里不能飞,军舰在海里同样不能飞。”

  牛牯顿时底气十足道:“对!”

  牛牯话音刚落,马X又插上话来:“虽然军舰不那么可怕,但你怎么当得了那么大的舰长?你不当海军还当空军?你晓不晓得,随便一个空军就比舰长大,所以才这么难当,你看电影里的飞机打斤斗,一打就几百个……好,就算几十个,你能连着转几十个圈都不昏吗?”

  牛牯一听就英勇豪迈地将胸口一拍:“我身体不好敢去当空军?不信我转给你们看看,五十个圈转下来我保证一点不昏,你们当中有人转得比我多,我就不当这个空军了!”

  一番商议之后,大家分别站好,“一、二、三、四……”转了起来。最没用的是我,才转了十几个圈,心里就直想吐,我身后又接二连三有人败下阵来,最后就只剩下了小桶和牛牯。转到四十圈时,看起来仍很轻松的牛牯,又向摇摇晃晃的小桶发出了挑战:

  “我这次要转够八十个圈,你能在我转够八十时转到七十,我就算输给你了!”

  说罢牛牯就加速旋转起来,小桶也在我们的鼓励声中加快了速度,不过他已不再是原地打转,而是一边转小圈,一边转大圈,好象被斜抽了一鞭的砣螺。正以为小桶要先转满七十个圈的时侯,他的身子突然倒下了,倒下的小桶将头重重地磕在一堆木头上,鲜血顿时象涌泉一般冒出来。我们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时,小桶却不管不顾地抽动着身子,身子每抽动一次,就从嘴吐出一口恶心的东西……

  狗崽公公一听我们的叫声,就提着没熄火的烟杆跑来了,查看过伤势才知道,小桶的伤并不重,之所以呕吐,全是因为他转圈转晕的缘故。惹祸的牛牯笑逐颜开的时侯,狗崽公公额头上的皱纹又是一紧,顺手给了牛牯一烟斗:

  “短命鬼,还不快回去帮弟弟弄点炉霉来。”

  野猪冲人都用木柴做燃料,用铁锅煮菜煮饭,铁锅被烟火熏的时间长了,锅底就会长出一层絮状的东西,野猪冲人称它炉霉,狗崽公公莫非要用这种东西做药?我们都担心听错了,却不敢多问,愣了片刻就大步跑向牛牯家的伙房,从那口很有些年头的铁锅底下,括下一大捧乌黑乌黑的炉霉。当我们带着炉霉回来时,狗崽公公也从我奶奶那里要来了一些茶油,他用茶油拌上炉霉,再一齐抹在小桶的伤口上。

  狗崽公公这回真是牛皮,竟用锅底下长的炉霉,很快就止住了小桶头上的血。当然,小桶头上的伤口愈合之后,肯定会留下一个黑色的疤痕。

  小桶的脑壳还在包药,老贵伯又出了大事。

  我们的教室是用杉树皮盖起来的,经过几年的时间,杉树皮就有了破损,梅雨时节便一直漏个不停。忙完队里的活之后,老贵伯就趁着天晴,带了几个人来帮我们修补教室的屋顶,其它人到上山背木皮时,老贵伯就爬上屋顶,让我们一处一处地指出漏雨的地方来。人多嘴杂听不清,老贵伯就让牛牯一个人讲,牛牯这里指指,那里指指,当他指着一处平日最漏的地方时,早已腐朽的行条突然折断,老贵伯随即掉到了地上……

  躺在地上的老贵伯一动不能动,闻讯赶来的狗崽公公试图将他的身体翻过来时,老贵伯马上痛得喊爹叫娘、满头大汗,狗崽公公把头摇了又摇,满脸是无能为力的神情。老贵伯哎哟哎哟叫了一阵后,才反过身来宽慰老贵伯娘和小贵,让小贵赶紧去通知上山背木皮的大贵等人,让我们赶紧去把飞天龙叫来。

  飞天龙是个武功高深、药功非凡的老头,解放前,他就是靠作保镖、当医师生活的。听野猪冲人说,因为飞天龙看过一本叫《下册》的书,所以就学到了别人学不到的医术和法术,所以他就注定要断子绝孙。飞天龙和老婆没有生育崽女,现在是村里唯一的五保户,老两口如今就住在离学校两三里路的地方。

  我们一路狂奔到飞天龙家里,飞天龙听我们说完大概之后,就叫她老婆去房里找中成药,自己则带着我们在屋后扯草药,一扯好就紧跟着我们来到了老贵伯身边。飞天龙轻手轻脚地检查了一番老贵伯的身体后,才笑着对泪眼汪汪的老贵伯娘说:

  “莫哭,莫哭,这点伤卵事都没有!噫,说老贵头‘卵事都没有’还真没错,你要守两个月寡了!”

  老贵伯娘一抹泪眼,就冲飞天龙笑骂起来:

  “死不正经的老短命鬼,还不快点做你的正事!”

  听到老贵伯受伤的消息后,大贵与叮铛哥几个马上跑了回来,飞天龙叫他们几个帮忙,将老贵伯轻轻移到一块门板上,再小心翼翼地抬回家。年近七十的飞天龙不象狗崽公公,他一边做事,一边说笑,把老贵伯也逗得笑了起来,这可不是时侯,老贵伯一笑就咳,一咳就痛得头上直冒大汗,每一粒汗都象黄豆一般大。飞天龙这才停了笑,让老贵伯老老实实地躺着,说他的背肋骨跌断时戳伤了肺,因此既不能动也不能笑。

  开水总算烧好了,飞天龙将小贵打来的一碗水放在神龛前,随即点燃几柱香烛和几把香纸,嘴里开始念念有辞。我的老家河口镇很少有神龛,我记忆里只是大庙中有一个,不过那个神龛也在几年以前被红卫兵砸了,因此对野猪冲的神龛,我总比老丝瓜他们多感受到几份神秘。

  神秘的神龛此刻显得愈发地神秘,袅袅腾升的水气、闪闪发光的香烛、纷纷飘扬的香纸,都让人肃然起敬,先前一直往前挤的我们,也开始注意与中间的飞天龙保持一定的距离。燃烧的香纸越来越少,飞天龙的嘴唇也动得越来越急,就在我们紧张万分的时刻,他猛地将的香纸在水碗上一挥,一把似有似无的粉末便飘进了水碗……

  飞天龙捧起那碗水叫老贵伯喝时,长时间看得眼都不眨的老丝瓜,这才偏过头来我解释:

  “这叫化水,就是请师傅来帮他治病,只要喝了那碗有了法力的水,不需用药,老贵伯的病都会好的!”

  我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真神!真神!不知道飞天龙公公最后放进碗里的粉末是什么。”

  我一句话就引出重大纷争,有人说的确有粉末飘进碗里,有人说这根本不可能,争来争去没有结果,马X才作了总结发言:

  “就算是有粉末,就算粉末是药,那药也一定是飞天龙的师傅给他的!”

  飞天龙比狗崽公公还大十几岁,飞天龙的师傅应该早就死了,就算不死,他也离野猪冲十万八千里,神!太神!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大家都不再争,马X咧嘴一笑,就带着我们回头去看飞天龙治病。

  此刻,大贵已从周围人家借来了一大担米,飞天龙让老贵伯娘找来两个布袋,让周叮铛和大贵把米全装到布袋里去。准备完这一切之后,屋里屋外已挤满了村里的大人小孩,都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希望早点看到飞天龙治病的高招。飞天龙却一点不急,一边慢吞吞地捣草药,一边悠悠然地抽烟,他叨着的是一支很短小的烟杆,抽完一斗又装一斗,边抽还边跟男女老少开玩笑。

  平时遇到别人有病,狗崽公公总是最热心、最积极、最活跃的一个,今天他虽然早早地来到了老贵伯身边,却没有什么行动──也不怪他,因为只要他一碰着老贵伯,老贵伯就会满口哎哟,满头冒汗。飞天龙到来之后,大家都听从他的指挥,都观察他做事,便把一直喜欢作为圆心的狗崽公公丢在了一边。被丢在一边的狗崽公公只好坐在屋前的空坪上,一斗接一斗地抽烟,抽着抽着就摇头叹气,我们走过去问他叹什么气时,狗崽公公一语不发,只是接着摇头叹气……

  野猪冲有几个药功不错的人,除了飞天龙和狗崽公公,还有飞天龙的外甥地不平、水凤的老子过山猫和我们熟知的周叮铛。周叮铛跟着大贵几个从山上回来后,一直在协助飞天龙做事,身上全然没有平日的玩世不恭和漫不经心,倒有十二分地严肃和勤勉。把飞天龙交代的事情做完之后,周叮铛才嬉笑着走到狗崽公公身边,两人只嘀咕了几句,狗崽公公的脸就焕发出秋茄子一般的颜色:

  “嘴巴两块皮,讲话不要力。我只要轻轻一碰,老贵头就会鬼喊尖叫,看还没看清楚,我能有什么卵办法?”

  狗崽公公“哔啵跸啵”地大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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