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吴晗-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偷媒簿坎呗裕「嗟娜褐诓渭印！币虼耍ㄒ檠牍竦臣淌谘钗髅稀⑶松⑽槠粼鹘玻⑶胙钭鲋傅迹寡朊衩私淌谂舜箦雍徒浇淌诜研⑼ń惭荩庀壬梢圆渭樱灰不埃救司筒怀鱿恕Ｎ怅狭⒓幢硎就狻５匙橹苄郎臀乓欢嗟囊饧圃匏谜≈屑淙褐诘闹匾浴Ｃ袂唷�*也一致赞成。23日，西南联大等四大学学生自治会发出于25日在云大举行时事晚会的通告。24日，国民党云南省军政当局发布紧急命令：“禁止一切**”，强迫云大校方不借会场给学生。我将情况紧急告诉吴晗后，他请李继侗教授向校方作了疏通工作，要求以校内*的形式，允许学生在图书馆前举行晚会，联大代常委叶企荪非正式地经由李先生转告吴晗说，可以开会，但需“技术一点”。民青和*立即决定将晚会地点改在联大校内草坪举行，并由民青和联大学生自治会组织了强有力的纠察队，维护会场内外秩序。25日晚7时，参加晚会群众从四面八方涌进联大，共达六千余人。被邀请讲演的教授，除杨西孟因受威胁未到场外，都坐在主席台上，吴晗也出席了。当晚云南反动当局调遣军队在墙外包围会场，鸣枪示威，激起了广大群众的愤怒，自发要求罢课。在党的领导下，依靠民青和各校学生自治会进一步发动，昆明三万学生于26日举行总罢课，抗议国民党反动派武装干涉*自由。
26日凌晨，几个联大学生急匆匆地来到教授宿舍，“闻先生、吴先生，同学们罢课了！”“你们考虑后果没有？自治会有布置没有？”闻、吴两位不约而同地走出房门，边穿外衣边关切地询问情况，却未得要领。早饭后，他俩赶来学校，我见到他俩后，连忙迎上去，谈了有关情况后就告辞了。下午，联大学生自治会召开全校学生代表大会，通过了罢课宣言，提出了复课条件。吴晗、闻一多对罢课宣言、罢联所提复课条件和民青、罢联的工作部署表示完全赞成，还和著名教授张奚若、潘光旦一起，推动联大教授会于29日通过了《地方军政当局侵害*自由事件抗议书》；可同时他俩也认为教授会关于规劝学生复课的决议很有道理。中午，我去见吴晗，向他申诉了民青反对无条件复课的理由，请民盟教授向学生做疏通工作，下午不要去参加校方召集学生训话会议。吴先生不仅不考虑民青的意见，反而指责我的幼稚简单，危害学校利益。我劝他冷静，等闻先生回来后再商量一下，他大声地说：“闻先生和我态度一样，用不着再商量了。”我们便争吵起来，不欢而散。我刚出去就遇见了袁永熙，他又进去，刚申述了几句，两人就冲撞起来，大吵一顿。闻一多探头望见后，忙过来把吴晗拉到一边，小声说：“他一家我认识，都是共产党，你别和他争了，不过他一个人不能代表共产党组织，我们还是暂时按照我们的想法干吧！”晚上，袁永熙去看望了闻一多，并向他透露了*地方组织的意见，说明如果立即无条件复课，不仅同学们很难接受，而且可能给*运动带来严重后果。闻先生凝神沉思了一下，认为袁讲得有道理，立即表示支持民青和罢委会的决定。这时，我也进了闻家，向他汇报了校内三青团的动态。他随即把吴晗找过来。我和袁永熙迎上去，和吴先生握手，向他做了自我批评。闻先生笑呵呵地说：“闹了一场三岔口，我们之间了解得更深了。”我紧接着补充了一句：“策略的灵活性不能损害原则的坚定性，书生气是不行的。”闻先生天真地说：“是的，我们太书生气了！那怎么办？是不是我们要公开声明一下？”我和袁永熙不约而同地表示：“用不着，闻先生那个即席讲话还可能有利于您今后在教授会发挥作用哩！”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洪德铭 风雨同舟情兼师友（7）
12月1日，云南省代主席李宗黄、省警备总司令关麟征指使数百武装特务冲进联大、云大等处，血腥*学生运动，当场杀害师生4人，杀伤25人，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一二？一”惨案。吴晗、闻一多得知惨讯后，立即赶到学校，亲眼看到校门前留下了几滩污血，校门被捣毁的惨景，还到医院慰问受伤学生。在路上遇到同学抬着殉难者的尸体时，他俩浑身颤抖，忍不住放声大哭。
惨案发生当天晚上，作为第一线斗争的一个主要组织者和民青代表，我噙着眼泪去找吴晗、闻一多。三人见面后抱在一起痛哭失声，好一阵才平静下来，开始交换情况，商量工作。吴、闻表示，教授会、民盟中学教师和文化出版界方面，他俩一定负责，民青和罢联有什么要求，可以委托他俩办理。我当即把负责职业青年和校友会工作的民青同志向他俩作了介绍。吴晗说，老早就认识的，明确了民青关系，就更好办了，要我转告他们，可直接同他或闻先生交换情况，研究工作。当时，我着重把党的领导对如何坚持、扩大斗争的方针和民青的工作部署向他俩作了详细汇报，并约定每天碰头一次，商量如何配合行动。闻一多说：“大事不先和民青商量，决不随便向外表态。”末了，闻先生还对烈士入殓仪式、灵堂布置、成立治丧委员会、加强对外宣传、做好争取教授工作等方面，提出了具体意见，吴晗也作了些补充。*云南省工委得知后深表赞同。第二天，罢联关于上述工作的安排，大部分是参照闻、吴两先生的意见办理的。
“一二？一”运动中一个突出特点是昆明多数大、中学教师坚定地站在学生一边。云大教授70多人签名支持学生的斗争，全市400多大、中学教师和各大学讲师、助教签名宣布罢教，和学生采取一致行动，特别是拥有大批国内外知名学者的西南联大教授会的正义行动，影响最大。吴晗、闻一多是广大教师采取正义行动的主要推动者，日夜奔走，做了大量工作。烈士入殓仪式刚结束，吴晗、闻一多找我谈教授会的情况，嘱咐我转告罢委会，当晚派代表分访教授，要哭着进老师门、哭着向老师控诉、求援的办法去做争取工作，尽快写出敬致教师书，要求教授会罢教抗议。闻先生果断地说：“我已和吴先生分工好了，他通过民盟抓云大、中法和中学教师工作，我集中精力抓联大教授会，你们民青、罢联从会外推动，一定要密切配合好。”12月7日，蒋介石发表所谓《告昆明教育界书》和关麟征被“停职论处”后，国民党*次长朱经农和新任北大代校长、西南联大常委傅斯年等被派到昆明“调查处理*”。傅斯年这次是奉蒋介石“面谕”来昆明的，刚到时做过一些表面文章，对罢委会代表拍着胸脯说，“我是同情支持学生的”，他拒不执行教授会的决定，迟迟不肯举行中外记者招待会。西南联大由于一贯奉行“教授治校”的原则，凡是教授会通过的一切决议，谁也无权推翻。深谙其中奥妙的闻一多，利用这条原则，和进步教授一起坚持斗争，制止了傅斯年的阻挠。10日教授会作出决议：用本会名义转告政府，“对于此次惨案应严惩凶犯及主使人，其中负有行政责任者尤应先行撤职”，并决定将记者招待会的书面说明分送各报馆发表。这个书面说明介绍了“一二？一”惨案真相。当时昆明各报不敢刊登这个书面说明，闻一多以教授会书记身份交给《*周刊》公诸于众。美国驻昆明总领事将此事专电美国国务卿，一些国外报刊也据此纷纷披露，在政治上狠狠打击了国民党反动派。
洪德铭 风雨同舟情兼师友（8）
经过近一个月的斗争，反内战、争*的群众运动，席卷了整个国民党统治区，形成了全国性高潮。国际上苏美英三国外长会议发表联合公报，希望中国和平统一。以周恩来为首的*代表团于12月15日飞抵重庆。在这种形势下，蒋介石对昆明学生运动的态度，也由过去的高压手段改为明里让步、暗里分化的政策。12月13日，梅贻琦由北平返昆途经重庆时，耳闻国民党当局有乘机提前解散联大的企图。教授们听到上述传闻后，内部也出现了分化，主张复课的教授逐步占了上风。12月17日教授会上，傅斯年又拍着胸膛说：“只要学生一复课，我保证回重庆面见蒋先生，圆满解决学生各项要求。”他提出教授会作出决议，劝导学生“先行无条件复课”；否则教授就集体辞职。闻一多唰地站起来，愤怒斥责道：“大批武装在光天化日之下冲进学校，打人杀人，傅先生不以为怪……现在连人身自由的起码保障也没有，学府尊严，荡然无存！在学生遭打击需要支持的时候，我们怎能忍心逼着学生无条件复课？”闻一多凛然正气，搞得傅斯年狼狈不堪。梅贻琦看到情况不对，立即宣布休会。
当天晚上，我到吴晗家和他俩碰头，向他们介绍*云南省工委关于修改复课条件，改无限期罢课为“停灵复课，坚持斗争”的策略方针和民青的工作部署。他俩立即表示赞成。闻先生说：“如果不把梅贻琦争取过来，有条件复课还是困难的。”接着他分析了梅贻琦的思想状况，认为只要罢委会表示了复课倾向，是完全可能把梅争取过来的。第二天上午，我将闻一多的意见向党组织作了汇报，*云南省工委书记郑伯克决定由我和袁永熙正式请闻先生做梅的工作。18日下午，联大学生代表大会基本上通过了修改复课条件的决定，也增强了闻一多做梅贻琦工作的信心。当晚，闻一多带着民青的委托，以老清华的关系来到梅家，和梅先生恳谈了几个小时，详细介绍了从罢课到惨案前后的情况，说明罢课是国民党地方党政军当局迫使学生不得不采取的手段。闻一多这番精细真诚的陈述，拨动了梅贻琦的心弦，终于使这位政治上保守而有正义感的著名教育家打消了一切疑虑，转变了态度，连说学生要求确有合理之处，应当给予关心和考虑，答应第二天召开教授会重新进行研究。19日下午，在梅贻琦主持下的教授会开得很好，通过了《教授会告学生书》，推派三位教授和学生一道参加对政府的谈判。傅斯年感到处境孤立，会后悄然离开昆明。20日，梅贻琦又主持召开教授会，通过了控诉李宗黄、关麟征、邱清泉的《告诉状》，要求“依法严惩”。同日，罢联召开昆明市大、中学校学生代表大会，根据西南联大罢委会的建议，修订、公布了五项复课条件。当晚，梅贻琦找联大学生自治会理事谈话，郑重表示学生所提五项复课条件，可以逐项实现。24日，国民党云南省党政军新领导人宣布全部接受学生复课条件。同日，李宗黄在一片唾骂声中，垂头丧气地滚出昆明。26日，国民党昆明《中央日报》等刊登罢联写的《“一二？一”惨案经过》和复课启事，重申了昆明三万学生反内战、争*的正确主张。“一二？一”运动取得了巨大胜利。
洪德铭 风雨同舟情兼师友（9）
但是，正当我们击破反动派阴谋，运动取得胜利的时候，西南联大一部分曾积极参加斗争而思想极“左”的同学，却出来反对罢联“停灵复课，坚持斗争”的决议，叫嚷“反对妥协投降，坚决无限期罢课！”“宁愿解散联大，也要罢课到底！”个别的人甚至在墙上贴出暴露、攻击民青组织的漫画、大字报，使运动面临着分裂的危险。吴晗、闻一多得知情况后，心情沉重，除找这部分同学代表谈话，耐心地进行说服教育和给予批评外，还要求民青“珍视群众团结，注意工作方法”。在这部分同学于12月底成立“除夕社”的当晚，闻一多约我去交换意见。我向他汇报了有关内部情况，申述了民青的严正立场。他沉思了一下后，语重心长地说：“除夕社做得太过分了，干了一些亲痛仇快的事；但他们毕竟是一群热血纯洁的青年，从昨天和我谈话情况看，他们已初步认识了错误，应该团结帮助他们。”闻先生这番赤诚的嘱咐深深触动了我们。根据省工委的指示，经过民青反复研究后，决定对除夕社多做争取团结工作，还同意吴晗、闻一多的建议，在除夕社表示拥护昆明罢联和*领导、维护*团结的前提下，联大学生自治会理事会（即罢委会）可以提前改选，欢迎除夕社推荐候选人参加竞选理事。这场内部分裂危险终于得到化解。吴晗、闻一多又为运动立了一功。
迎着新的暴风雨奋勇前进
政协的胜利召开，给中国人民带来了和平*的希望，吴晗、闻一多深受鼓舞，非常兴奋，常常情不自禁地说：“只要*果真实现，国家政治走上轨道，我们就回到书房，专搞学术研究，也才对得起自己所受的教育！”1946年春节的某一天，我去给吴晗、闻一多拜年，他俩满心喜悦地向我表明了上述态度。谈着谈着，闻先生又动员我参加民盟，我笑着婉转地说：“各人都有选择的自由，我只想争取成为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不打算参加其他*党派。”吴晗接上茬：“那就是说你已接上组织关系了？是不是？”闻一多比吴晗老练得多，连说：“不要给季凯为难了，他怎好正面回答你。”这天我们谈得很高兴。
昙花一现的和平*的希望不久就遭到了国民党反动派的扼杀，严峻的现实不允许闻一多、吴晗重新回到书斋。
2月10日，重庆各界在较场口举行庆祝政协成功大会，特务暴徒大打出手，捣毁会场，打伤郭沫若、李公朴、施复亮等十余人，制造了“二？一○”血案。消息传来，吴晗、闻一多抑制不住怒火，立即联合昆明文化教育界知名人士给郭等写慰问信，表示“誓作后盾”。2月15日，国民党中央任命“一二？一”惨案凶犯李宗黄为中央党政考核委员会秘书长，引起昆明各界群众一致愤慨。民青、民盟协商后，决定由昆明文协、昆明*等十余单位于2月17日举行抗议大会。一些人认为开这样的会有危险，而闻一多却主动担任了大会主席，吴晗也自告奋勇地承担了主旨讲演的任务。大会发表了宣言，声援“二？一○”血案，要求国民党政府执行“政协”决议，惩办血案凶手。昆明*代表宣读了对国民党政府任用李宗黄的《抗议书》。当天，昆明*组织全市学生罢课一天，会后举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