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公主故宫女儿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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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昨天，冬梅一进火神庙就摔开了姚闯的胳膊肘儿，与吴中仍是手拉着手，姚闯心酸，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呆若木鸡般的，瞅着她的侧影。冬梅回头狠狠瞪了一眼，他才若无其事把头扭到一边。
到了三娘娘殿，姚闯这才把眼睛落到三娘娘身上，说，妹夫，这三个大娘真丰满，很吸人鼻血，她们是不是前殿火德真君的三个女人？
吴中和冬梅又气又好笑，神灵怎么能这般的亵渎？
冬梅不待吴中回答，抢白了姚闯一眼，说，前殿是火德之神，你知不知道。
姚闯说，只知道他叫火德，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
吴中正色告诉他：自秦汉起，人们就开始求仙炼丹，自信长生不死的方士，用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来附会王朝命运，称五德。帝王受命正值五行的火运，即为火德。相传远古生于陕西岐山姜水之滨的姜氏，就因火德为王而称炎帝。他做耒耜教人耕种，又号为神农氏。从炎帝开始，火德作为神灵受到民间敬奉。因此俗称火神的火德真君就在神州各地建庙供奉起来。至于三娘娘，则又是一个典故……
他正说着说着，就感到一只胳膊发了热，扭头一看，才知是冬梅听得入了神，一双手就不由自主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一听没有声音了，姚闯侧头看见了他们亲昵动作，心里的醋味更浓了，突然大声说，你干嘛偏心呵？
冬梅一怔，明白他有所指，嘴一撇，我喜欢。
说完，她的手不但没有缩回来，反而半个胸挨了上去，嘴唇在吴中的脸上亲吻了一下，一副气死他的样子。
姚闯急了，一把拉开冬梅，自己站他俩的中间，赤红了脸，说，不要脸。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妹的……相公。
吴中听了之后，讪讪走到一边，装模作样看壁画。
冬梅，我知道，那又怎么样？
姚闯，男女授受不亲。
冬梅，你有贴身丫头吗？
姚闯，没有。可我妈说了，等我有了媳妇，我就有了贴身丫头。
冬梅说，贴身丫头成了什么？
姚闯说，嫁妆，女人的陪嫁呗。
冬梅，告诉你，我就是你妹夫的贴身丫头。
29 惊鸿的一瞥
本章故事提示
姚闯还没有等那女子说话，说，你看看，她……挨着的那个公子，就是你的夫婿。
如同晴天霹雳一样，那女子和吴中身子一抖，同时瞅向对方，四目相对，惊鸿一瞥，又慌乱避开了。
吴中一时进退两难，甩了甩手，仍甩不开冬梅的手，只好仍然面对壁画，心中“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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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中实在是听不进去了，说，梅儿，你干嘛跟他说……这些？
冬梅说，因为他是绿头苍蝇，见了女孩子就*般的瞅，我恼他，索性告诉他这个色鬼，我不仅是他妹妹的嫁妆，而且在他妹妹还没有嫁来之前，我就陪嫁了。
姚闯说，你是说你跟他……睡了？
冬梅说，可不，从他出生的那天起，我和他就睡在了一起。怎么样，你搬石头砸天呵你！
姚闯气得说不出话，挥拳向冬梅胸襟打过来。
冬梅脸一红，一边骂道，好个下流东西！一边侧身一让，趁他扑空打了个趔趄，一把扭住姚闯的一只胳膊不放。
姚闯不能动弹，大叫一声“哎哟”之后，大骂道，你这狐狸精，勾引我妹夫，你还敢打人，哎哟……
住手！突然从后殿一间禅室走出一个年青女子，大声娇喝了一声。
吴中扭头看了那女子一眼，车头继续看着壁画。
那女子微蹙淡眉，面对姚闯，愠悻说，你呀，准是你又先撩惹了人家！
冬梅见这女子说话得理，就松开手，走过去直径拉了吴中的手，说，真是肮脏了我的手。走，咱们找小和尚抽支签去。
刚挪步，听姚闯说，你还帮她说话，你知道她是谁？冬梅就知道此女子就是吴中的未来的夫人，心一酸，身子就跟吴中更近了。
姚闯还没有等那女子说话，说，你看看，她……挨着的那个公子，就是你的夫婿。
如同晴天霹雳一样，那女子和吴中身子一抖，同时瞅向对方，四目相对，惊鸿一瞥，又慌乱避开了。
吴中一时进退两难，甩了甩手，仍甩不开冬梅的手，只好仍然面对壁画，心中“怦怦”直跳。
可那女子目光却落在冬梅身上，不由得又抖了一下，拉了姚闯就走，说，你呀，就是病鸡子的命，想招惹狐狸，落一身骚算是你命大。还不快走！
冬梅气得胸襟起伏不平，直到没有了那女子和姚闯的踪影，才离开吴中远远的，说，你呀，窝囊货，她在连杆打枣嘞！
想到这里，冬梅气哼哼说：“娘，娶个母老虎回家，看够你儿子好受的。”
吴孟氏噎住了，猝然啐道：“看我扒了你这小蹄子的皮。”并没有责难冬梅，她呵护她都来不及。只不过是一种虚张声势的掩饰罢了。
因为昨天，她听建森说了，那姚娴很可能是个“妻管炎”的角儿，还想把冬梅和儿子分开。她几乎彻夜未眠，像自己心上的一块肉被人挖走那样疼痛，所以她的眼睛就一直在跳。
李贤屯子离吴庄村只有六里路，是这一带商贸集散地。又因为屯子西头有运河贯穿，且河岸泥质含沙，所以这里有一个很大的李贤民窑厂。设计和建造李贤民窑厂也正是吴建森和他的爹爹。到后来李贤民窑厂愈来愈大，烧出来的砖瓦质量愈来愈好，武城乃至高唐州大户人家建房子，几乎用的都是李贤民窑厂的砖瓦。
李贤民窑厂的老板叫李贤德，也就是吴建森要跟姚闯保媒的李家窑匠。吴、李两家既是近邻，比远亲要亲几分，又是长期的合作伙伴，一个是木匠，一个窑匠，如同一个人的双手一样，一旦有房子要做，砖瓦与木头，谁也离不开谁。要不是姚家主动与吴家指腹为媒在先，吴、李两家早就成了儿女亲家。
听家丁说吴建森带了童男童女登门拜访，李贤德三步并作二步，把建森仨迎进会客大厅，吩咐丫环沏茶，寒暄一阵后，说：“吴兄请稍候，我叫琴儿和几个儿子出来陪伴令公子。”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30 说起孝妇河
他有五个儿女，他话中的琴儿，名叫李凤琴，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建森保媒之人。因两家经常有来有往，两家相互熟悉，所以双方都免了落俗客套。
听他这一说，建森连忙说：“李兄，你别客套。实话说吧，我来贵府，是有两件事相商。第一件事，就是想让中儿参观你的宅院，让他长点悟性。”
贤德快言快语说：“这是好事，育儿有方。先看宅院，之后兄弟俩坐下来喝酒，边喝边聊。”率先走出大厅，再次来到大门里侧。
因平时是匆匆过客，对宅内没有细细观赏，现随着贤德引荐和介绍，建森眼里所见，果然是一进宅门深似海，层层叠叠交错的回廊，房舍雕梁画柱，悠长小道一直通向重重的宅院。每隔一进院落，便有一道淡红色的拱门。府中丫环侍女绰约多姿，个个面色恭谨，脚步匆忙。古色古香的器具，奇珍异草，爱不释手……
建森神情十分投入，可吴中竟然漫不经心，时而与冬梅耳鬓厮磨，时而打逗生分。还没有观看宅院一半时，吴中跑过来抱着建森的胳臂，撒娇说：“爹，我要上*。”
本来建森就有三分生气，一听儿子要离开，顿感脸上发烧，非常难堪，儿子居然看不进去了，这是对李家住宅的鄙视，也没有给自己挣脸面。
他再也忍不住内心中的气愤，非常生气，大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贤德、吴中和冬梅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吴中，他几乎被爹爹的喝斥都吓傻。长这么大，这是爹第一次大声喝斥他。
“吴兄，怎么能这样对待孩子呢？”李贤德赶紧蹲下身子，扶着吴中的膀臂，说，“你放心上集市吧，我叫二个家丁陪你去。至于这房子，跟你家的宅院大同小异，不同的地方，也就是李家的绝活，等你懂事了，你随时来，我再教给你。”折身向一直跟随在后的家丁耳语一番。
直到家丁领了吴中他们远去，建森才无奈地说：“李兄，真是愧疚呵，只怪我教子无方，让他睡不醒呵。”
“欲速则不达。”贤德劝慰道，“吴中还小，还没有到开窍的年龄，摁了叫鸡公孵蛋，那能孵出小鸡来吗？”
说话间来到一处天井。这天井很大，正中有一棵苍老的桂花树，树下有一眼井，井边还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天井北面，正是会客厅。
他们在石桌前站住了，待丫环在石凳上铺好蒲团，献上茶水，才先后坐下。
贤德吩咐丫环预备酒水后，对仍未走出窘境的建森说：“吴兄，不瞒你说，最近我准备上瓷窑哩。”
建森眼中一亮，说：“景德镇的？”
贤德摇摇头，说：“不，就近取材，齐鲁重镇颜神镇，制造琉璃。”
不等建森回话，就说了那镇上有个颜神庙，大殿修得真够神奇，琉璃瓦、盘龙柱，整个大殿一根木梁也没有。不过更奇的是，还是殿前的那眼泉子，泉子说不出有多么清亮，多么样的甘甜了。长年不断地流成了一条河，当地人叫它孝妇河…… 。 想看书来
31 孝妇河故事
贤德本是说了自己耳闻目睹的事儿，可一听见“琉璃瓦、盘龙柱，整个大殿一根梁也没有”这句话，建森就格外刺耳，如同对着和尚叫秃驴一样，这不是贬我木匠吗？
一时兴起，于是他截然说，李兄。虽然隔行如隔山，但说起颜神镇，我并不陌生。我二十岁那年，也去了颜神镇，是爹爹带我去的，修复一个叫颜文姜祠堂，整个大殿高达近四丈，独特的斗拱构造、唐式莲花柱础、柱顶卷杀，除了五台山南禅寺和佛光寺，据说是中原再也见不到全是由木头做起的寺院了。当然，这里传说了颜文姜的故事，也就是你说的孝妇河，也叫贤女河，贤妇贤妇。与贤德兄仅是一字之差。
贤德本是一个厚道之人，哪曾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让建森滔滔不绝，也一时兴起，说：“为什么那儿的窑货特别好？据说就是孝妇河的水。说起孝女河的水，你知道二句话吗？”
建森说了“中原再也见不到全是由木头做起的寺院了”这句话之后，心有些几丝懊悔，既然都是多年的朋友，干嘛这般争强好胜？现听他说有一句话要问自己，却真还不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话。
于是他讪讪摇了摇头，示意他说下去。
原来，颜神镇流传着一句话：“寅时娶进颜家女，卯时死了郭家郎”。说的是凤凰山前住着户姓郭的人家，老两口有一男一女，给儿子说下了青州府颜家庄的一门亲事。未过门的媳妇叫颜文姜。她十九年那年，婆婆想把她娶进门，偏偏在这时候儿子得了重病，眼看就不行了。公公主张把日子往后拖拖，婆婆说，定下媳妇，买下的马，这阵不娶还等什么时候？儿子病得越重，她娶得越急，还说给儿子冲喜呢！爹娘包办的婚姻，流传着“冲喜”风俗，男的病得不中用了，婆家要娶，女方也得去。就这样，可怜颜文姜早晨进了郭家的门，没过一个时辰就做了寡妇。她心想，公公婆婆这么大年纪了，小姑又小，自己要是不支撑这个家，叫老人小姑怎么办？不管怎样，不能让他们树倒无荫。颜文姜年轻守寡后，依然孝敬公婆，精心侍奉，远从颜神镇旁的孝妇河挑来甜水，即便是三九严寒、盛夏酷暑，从不中断。她的行为终于感动了上天，将灵泉生于颜文姜室内。凶恶的婆婆见她不再挑水，却天天有水，心生怀疑，找借口将儿媳打发出门，进颜文姜房间揭去灵泉上的笼盖，泉水喷涌而出，流成孝妇河。
虽然这故事转了个弯，但中心点建森已经听出来，孝妇河的泉水成就了颜神镇的窑业。
他这样想，心一动，眼睛里泛着渴望，直望着贤德，希望他说下去。因昨天姚茫建宅方案中，需要大量的琉璃，若是从江南进货，很可能是豆腐盘出猪肉价。
32 上门做媒人
李贤德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顾兴奋地告诉他，颜神镇属青州府益都县的地界，离高武城很近。由于有了凤凰山的泥，孝妇河的水，颜神镇琉璃才大有名气，直追江西的景德镇，正欲发展成北瓷之都。琉璃在窑业中又称壁琉璃、琉璃。运河的水和沙土，要烧出它们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引进瓷器工艺，和鬼斧神工一般的琉璃内画技艺。琉璃与金银、玉翠、陶瓷、青铜誉为中国五大名器之首、佛家七宝之一。可是到前朝末好像失传，据说与神怪小说里有记载，像那《西游记》里的沙僧，就是因为打破一只琉璃盏而被贬下天庭的……
“好了好了，这些都专业术语，你听起来打不起劲儿。”末了贤德说，“咱们说实在的，你不来我正准备找你，若是咱们联合起来，让琉璃与砖瓦并进，牢牢占领李贤屯子建材市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建森连声称好，忍俊不禁细说了建造姚吴豪宅的计划，末了说：“李兄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
贤德听了自然高兴，却问：“姚茫？高唐州有姓姚的大户吗？”
贤德目光直闪光，附耳说了与姚茫，及自己与姚家的关系，说到最后，特别强调说，“你不是问了我好几次，中儿的亲事定了没有，我只是用他还小来搪塞你。其实，我有我的苦衷，若是说与姚家联了姻，万一人家不来，或者姚家夫人腹中是个带雀雀的，我……我连一点退路都没有了。你看看，就在昨天，整整隔了十余年之后，一家子都来了，姚家夫人不仅生了个提酒瓶的。同时也生了一个带雀雀的……”
“龙凤胎！”贤德下意识叫了一声。
“可不！真是越有饭吃越有汤淘，富人就是有富贵福，连屙孩子都比常人高一筹。”建森越说越起劲，“所以我来贵府第二件事，就是来保媒的。”说罢，从袖中掏出姚闯的生庚八字，从石桌上推至贤德跟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