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雷了-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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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体能做基础。”
雷鸣点点头，诚恳地说道，“我知道，以后我每天都做三个小时的体能训练，宁班你放心吧。哎，鬼班来了！”
宁锋抬头起身，望着越走越近的老鬼，主动迎了上去。
“怎么？”宁锋关切地问道，“有事？”
老鬼点点头，冷冷说道，“这两天团里要来人检查，刚才把电话打到哨卡了。”
宁锋沉吟了一下，回答道，“恩，来就来吧，咱们这儿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用不着准备什么。”
“那些信笺继续找吧？”老鬼反问道，“你教他，我来找。”
宁锋犹豫了一下，说道，“一起吧，你一个人力量太小了，现在还能收回来的大概也就十几张了。”
“好。”老鬼慢慢说道，“一起找。”
宁锋转过身，低声说道，“老鬼，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老鬼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些许笑容。雷鸣趴在地上，看呆了，他以为老鬼从来不会笑，或者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笑。可就在这个时刻，雷鸣惊异地发现，老鬼笑了。雷鸣用沾着泥巴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用力眨了眨以内竟，继续埋头苦练。
“怎么不对劲了？”老鬼反问宁锋。
“你今天话比平时要多得多。”宁锋微笑地说，“不是吗？”
老鬼转过身，叹道，“我有些嫉妒你。”
宁锋走上前，拉住老鬼的袖子，说道，“到前面去说。”老鬼点了点头，和宁锋并肩走到一棵望天树下。
宁锋走到望天树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云烟”，抽出两根，一根叼在嘴里，一根递给老鬼。
老鬼咳嗽着，摆摆手，说道，“我一般不抽烟。”
“呵呵，我老了，记性不好了。”宁锋自嘲地笑笑，“狙击手原本是不允许抽烟的，可你不抽烟还会咳嗽，我这抽烟的人倒没鸟事。”
老鬼也微笑，独眼中不见了平日的杀气，流露出柔和的光，问道，“咳嗽也是一种习惯，你知道我嫉妒什么？”
宁锋抽了一口烟，而后冲着雷鸣的方位喷了一口烟雾，努努嘴巴，说道，“不就是这臭小子嘛！”
老鬼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
“我还不了解你嘛，你这个外冷内热、自命不凡的老家伙！”宁锋笑着拍了老鬼的肩膀一下，说道，“你这个‘狼山第一杀手’看我收了个好徒弟，就怕自己的一身本事后继无人，眼红了不是？”
老鬼将身体转过去，面朝山谷，一副瘦脊梁对着宁锋。
“哎！不过我可得和你说一点啊，不是我非要教着小子的，是这小子不知道错了哪根筋，非要缠着我学的！大概是想弥补自己的过失吧！”宁锋走到老鬼身前，一脸无辜地说，“只不过他天赋很高，悟性很好，又肯钻研，我才答应教他的。”
老鬼冷笑一声，开口道，“老疯子你给人家又断手指头又挡祸，就是只畜生也懂得报恩啊。何况这小子心里有情有义呢！”
“你不觉得他太他妈倔强叛逆了吗？”宁锋侧目望着老鬼，说道，“他的性格有些不适合做你的徒弟。就是比一般人胆子大，敢碰那些真刀真枪的地雷。”
老鬼又冷笑了一声，讽刺道，“宁疯子，你当我有眼无珠啊，这小子出手那么快，那么稳，我难道看不出来吗？放心吧，我不和你抢徒弟！”
宁锋哈哈一笑，身体向后仰了仰，气度非凡地说，
“老死鬼，我才不怕你和我抢呢！”
“那好！”老鬼应了一句。他冲着不远处的雷鸣喊，“小子，过来！”
雷鸣听到老鬼喊他，站起身，像匹小马颠颠地跑来，站在宁锋和老鬼面前。老鬼眨着独眼问，
“上次给我补衣服还没感谢你，我教你点儿本事吧。”
雷鸣笑着说，“鬼班客气什么啊，举手之劳。”
“我教你也是举手之牢。”老鬼说，“跟我过来。”说完转身就向哨所旁的树林走去。
雷鸣看着宁锋，宁锋冲他笑着点头，低声说，“还不快去，多学点儿。”雷鸣这才跟在老鬼屁股后面进了树林。
老鬼站在树林里的一片空地上，对雷鸣说，“你知道的，我有两个特长，一是枪法，二是飞刀。这两样都是长时间磨练出来的功夫，练枪太麻烦，还得保持充足的射击时间，我就教你几手飞刀，你先看一遍。”
雷鸣使劲地点点头。
老鬼话音刚落，忽然右手一扬，一道寒光从掌中喷出。雷鸣只觉得眼前亮了下，就听到咚的闷声，那飞刀钉在了二十步外的一棵碗口粗的树腰上。
“好啊，打中了！”雷鸣不禁喊出了声，心里却想，这有什么难的，我练几天也能打中。
老鬼面色如水，沉声道，“你去把刀给我取回来。”
雷鸣跑过去，看那刀身大半都已没进树干。他单手握住刀柄向外拔，猛一下，飞刀像在树上生了根似的，竟没能拔出。雷鸣连忙用双手握住木质刀柄去拔，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单脚蹬在树干上，可那刀柄只是微微晃了晃，依旧死死长在树上。
雷鸣急得脸红，他还想再拔时，身后伸出只手，那手捏住刀柄，轻巧地一抽，那柄飞刀就已脱出树干。雷鸣回头看着老鬼手中的飞刀，惊讶地说，“鬼班，你的力气真大！”
老鬼看了看雷鸣，说道，“小子，你还是先把力气练足了再学吧。”他说完转身就向树林外走去。雷鸣站在原地，心里翻腾着波浪，回头再看那树干上的刀痕时，他顿时觉得浑身冰凉，顿时无语。
那刀痕里残存着一只飞蝇的尸体，如被嵌入树干一样，两片微笑的翅膀还在随着山风微微抖动。雷鸣不禁打了个寒颤，觉得眼前发昏，感到脖颈处冷汗大冒，仿佛身后也有一柄飞刀在追着他，连忙转身奔出向树林外的哨所。
雷鸣没命似地跑出树林，就听到头顶传来爽朗的笑声。他连忙停住脚步，抬头望去，只见林边的一棵大树上坐着两个人，宁锋和老鬼。老鬼用独眼看着他，对他微笑，宁锋却冲树下的雷鸣笑骂道，
“小子，知道你鬼班长的厉害了吧？”
雷鸣站在树下，挠着头皮，不好意思地说，“鬼班走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呢！当然厉害啦！我可不敢跟他学啦，太可怕了！太恐怖了！我还是学排雷吧。”
宁锋又是一阵大笑，扭头对老鬼说，“听见没？你都成索命的厉鬼了！把这小子吓破胆儿了！” 。。
66 硕士政委
边境的黄昏总是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来临。太阳还没下山，绚烂的晚霞已经缀满了天边，小巧秀气的云朵染着粉红色的光，像条奢华的锦带，不均匀地分布在山峰之上。
上身只穿着一件背心的雷鸣还没吃晚饭，他努力回忆着“笔记”中“连环诡计雷”这一章节的内容，正和一套宁锋设下的连环子母雷叫劲。他不相信自己拆不掉这套雷，他正咬着嘴唇，用手中的钳子铰着一根细细的拉火钢丝。就在今天，雷鸣还和宁锋进了雷区，亲手拆掉了两枚陈年老雷，从草窝中拿回了五封被遗弃的牛皮纸书信。在雷鸣强烈的要求下，宁锋每天给他在训练草地上埋设一颗教练地雷，而后让他自己寻找并排除，号称“每日一雷”训练法。一段时间过后，普通地雷已经难不到雷鸣了，他可以十分轻松地将其排除。宁锋现在只好颇费心思地设计一些连环地雷或诡雷，增加排雷训练的难度。
陆兵站在伙房门口喊了几声，小子，吃饭了！你以为你能挖出个金元宝啊？
雷鸣头也不抬，随口应和，谢谢陆班，我一会就去吃！陆兵倒也佩服雷鸣的毅力和耐力，心说这臭小子挺有种，真够倔的，认准的事情不回头，倒也挺招人喜欢。于是把饭菜分出来一部分，放到锅里保持温度，不让雷鸣回来吃凉食。
雷鸣的手腕吃准了力道，轻轻转动指关节，那根又细又凉的拉火钢丝就嘣的一声断掉了。就在这个时候，雷鸣发现一只穿着制式皮鞋的脚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只脚上的制式皮鞋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油光锃亮，鞋面上涂着厚厚的一层鞋油，雷鸣怀疑，如果一只苍蝇落在上面，会不会立刻滑倒？
雷鸣顺着皮鞋向上看，一个穿着陆军常服的高大身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来人的面孔藏在了阴影里，雷鸣看不清楚，他只是用眼角看到高大身影的肩膀上，赫然挂着鲜黄色的两杠三星。
是团长？雷鸣心里一惊，又立刻觉得不对，团长没这么高啊。雷鸣来不及多想，先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面前这个满脸威严的上校敬了个军礼。这名上校大概四十岁左右，古铜肤色，大眼高鼻，生得相貌堂堂，手上戴着一副雪白的手套。上校的背后，跟着一名上尉参谋，雷鸣见那参谋的相貌，觉得眼熟，想起新兵考核时，他曾经给自己当过考官，好象是姓吴。
“你的上衣呢？”那名高大的上校严肃地问道，“这像个什么样子？”
雷鸣没有说话，从草地上拣起沾着泥巴的迷彩服上衣，迅速穿好，默默站在一边，没有回答。
“你在干什么？啊？”上校弯着腰，好奇地查看雷鸣身面的土地，问道，“这是干什么？埋地雷？”
“报告首长，我在练习排雷。”雷鸣的声音不高不低，态度不卑不亢。
“排雷？”上校直起身体，看到雷鸣的列兵肩章，便疑惑地问，“你是四连的兵吗？是11号哨卡的兵吗？”
“是的！”雷鸣响亮地回答，他盯着上校的手，觉得那双雪白的手套格外刺眼。
“那你练什么排雷？用得着你吗？你以为工兵们都是吃干饭的？”上校有些不高兴，斥责道，“你的任务是站岗上哨，观察边境线。”
“政委，11号卡就这么一个新兵，还有三个老兵。”吴参谋从那名上校身后闪出来，指着哨所说道，“要不要上去视察一下？”
被称做政委的上校还没回答，就听到身后响起一声“报告！”
上校转过身，看到两名五级士官戴着军帽扎着腰带出现在自己身后，立正站好。
上校有些吃惊，楞在原地，只听其中一名老兵敬礼报告道，
“报告首长，四连11号哨卡除一人上哨外，其余人员全部到齐，请您指示，哨长宁锋！”
上校抬手还礼，下令道，“请稍息。”宁锋、老鬼还有雷鸣同时伸脚，呈稍息姿态站好。上校身后的吴参谋赶紧走上来介绍，“宁班，这是咱们团新来的王政委。”
上校慢悠悠走到宁锋面前，开口说道，“五级了？哪年兵啊？”
“78年的。”宁锋微笑地回答，主动伸出手去，礼貌地说，“王政委你好！”
“哦，真是老兵了啊！”王政委看了看宁锋微微发黑的手掌，轻轻皱了皱眉头，假装没看见，背着手走到老鬼面前，问道，“你是哪年的啊？”
宁锋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地把手缩了回去。
雷鸣站在宁锋身后，亲眼看到了这一幕不和谐的情景，顿时怒火中烧，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那新来的王政委不放。在他心目中，自己挨点骂受点委屈没什么，可谁要是敢欺负宁锋，雷鸣恨不得上去跟他拼命。
“79的。”老鬼的独眼望着天空，看都不看上校一眼。
“哦，79的？”上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都是老同志了。”
吴参谋在一旁接过话茬，说道，“政委，这二位老班长都是身经百战的功臣，还有一位，正在上哨，用不用也请过来？”
王政委摆摆手，说道，“不用了，这个新兵怎么练上排雷了？你们俩兵龄比他年龄还大，怎么不知道管管？”
“报告政委，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和悟性，也喜欢干这行。”宁锋不假思索地回答，“是个难得的人才。”
王政委走到宁锋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冷笑着说道，“你们哨所是用来守卫边境线的还是用来排雷的？你们是步兵还是工兵？把守哨功夫放在排雷上？简直是不务正业！”
“我们是守卫边境线的，我们是步兵，但他都是利用自己的课余时间进行排雷训练，并没有占用正常工作时间。”宁锋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像一池吹不皱的水，“这一点请您放心。”
上校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认为地雷在未来战争中会发挥多大的威力？未来战争的意识形态是什么？未来战争的作战手段有什么？现在是21世纪了，追求的是精确打击，研究的是网络攻击？你想让他拿着探雷针上战场去送死么？”
老鬼的脸色变了，他侧目瞅着王政委的脑袋，一声不吭。
听了王政委的指责，宁锋脸上立即划过了一片乌云，但瞬间便烟消云散。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气得双眼冒火的雷鸣早就按捺不住，高声说道，“报告政委，排雷是我平时自己瞎练着玩的，和我班长没关系…”
“闭嘴！”宁锋打断了雷鸣的话，回头瞪了他一眼，才转过身，笑吟吟地对上校说道，“王政委，您的指示我们会立刻落实，请您放心。”
上校点点头，略带骄傲地说道，“我虽然是政治委员，但应该让你们知道，我是获得军事指挥学硕士学位的政委，正经专业还是军事。”
“所以呀。”上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功臣同志，不要对我隐瞒什么，我的眼睛是雪亮的。”说完，也不等宁锋回答，转身，背着手就朝山下走去。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望着雷鸣，问道，
“哎，那个新兵，你叫什么？”
“雷鸣！”雷鸣心中愤慨，也不说什么报告了，赌气似地大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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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假惺惺的领导
“他算个什么东西？”陆兵在宿舍里气得直骂娘，“他娘的，什么狗屁硕士？老子最烦这种假惺惺的领导！赵天弓死哪去了？他上哪弄了这么个白痴的搭档？”
“你激动个球啊？老赵去北京学习了，这个叫王若愚的新政委刚到位不久。”宁锋弹了弹手中的烟灰，不急不燥地说，“这么点小事情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