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藏宝-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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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巴恼火地打开斜眼的手,问鱼子他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结巴说这镇子上人太多,他们留久了不是好事。“那那边有旅社,过过去还有警警察局,那那边的政府里,有一个连保保安团,除了对独眼龙,这对咱都不安全。”
鱼子点头,明白结巴说的这些情况,那些警察局和保安团虽说可能不会怀疑到有几个村民到这镇上干这种摸古宅的勾当,但要是几人的行踪被人发现,起了疑心,那就不好展开手脚了。
鬼鼻叔半辈子来已经绘过无数骗人的符图符咒之类,所以绘图异常神速,三下五下,就把整座赵氏古宅给描了下来。
“画这有什么意义?”
斜眼不明白鱼子干嘛要画下这古宅,这地方行动起来其实比石塘镇的高老财鼠洞更方便,这赵宅背靠石山,人一出宅门,或是得了手,从宅后的的院墙翻出,就逃到了后山,滑下后山,就是停船的地方。
鱼子却有他的打算,虽说这古宅可以进退自如,但这宅子太大,比高大材那鬼宅大不知多少倍,他们必须得研究透彻进入的方位,退出的方向,行动安全才有保证。鱼子和斜眼正在眺目四看古宅的前后左右,靠近古宅研究的鬼鼻叔突然惊呼着叫起鱼子来。
“鱼子兄弟,你过来看看,看出这赵古宅有什么趣味没有啊,你瞧这大门,这大门面向正南,属皇家之门,在我们华夏民族的建筑礼仪上,只有皇族皇家,才敢开这种正南之门,;再看这门的形状大小,这门高低宽阔,实是深藏玄机……”鬼鼻叔看看四周没人,掏出衣袋里用来给死人下葬择方位用的罗盘,定了定古宅大门的方位。
这一定,让鬼鼻叔着实大吃了一惊。
第十九章 第一凶宅
鬼鼻叔惊呼了不得,这古宅确实是座蛮凶煞宅,这罗盘一定,就一一显示了出来。鬼鼻叔的叫声把鱼子和斜眼三人都吸引了过去,看他给三人指引罗盘显示出的整座古宅大门在方位和建造上的凶煞之处。
鬼鼻叔额头沁汗,连连举着衣袖擦拭:“看这,这宅子的大门正南而开,这在青乌和礼数上都犯了大忌,面南者仅属皇家宅门敢设,再个,那人们常说的皇帝面南而坐,揽收天下九龙霸气,这面南的除了皇家园林宅门,也就是金銮宝殿的殿门才敢这么开了。这一介民夫,就算是个通海货殖过的富商,也没这种收揽天下龙气的魄力霸道啊,这面南而设的宅门,所收的将是天下龙气,而这龙气,要是受不起之人,也就是本身不是龙帝之人,就将会适得其反。贱命凡身哪里能承受不起这等面南龙气,凡人立了这等宅门,不是大吉大贵之星兆,而是人命菲薄,灾厄连绵,困惑悲噩之极的窘势,这人竞敢开正南之门……”
鬼鼻叔罗哩八嗦地说这宅门除了正南而设的凶煞,在设计上更是什么凶险邪恶之极。
原本人们说的是有钱难买向南地,可如今这鬼鼻老道竞说向南开的门是祸胎,真是矛之盾之,叫人如坠雾中,分不清根本真假?
鱼子和斜眼先是狐疑地顺着鬼鼻叔的指点,细看这宅门方位座对,又看到鬼鼻叔说的这宅门造建上的凶煞,忙问到底有何处不妥。
按鱼子和斜眼的看法,这宅门即使是面南而开,错揽了天下龙气,造得凶煞什么的,都只是在心理迷信上蛊惑人心而已,这一切死亡的事物,都不足为惧,怕最怕那些看不出形迹的暗蛊,毒烟,飞箭流蝗之类,这些被人造出来的东西远比一座死呆在原地,风雨摧残了的宅门重要得多。
鱼子一再打量门楼式的宅门,这宅门的门楣上不是贴了门联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乌龟壳子一样的铁八卦,这铁八卦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含意,有的主功用于辟邪,有的压魔镇宅,有的则是生意人家(如一些青楼暗娼人家,用一个模样怪诞的铁八卦来示人,以揽生意),像赵氏古宅这样的大家宅,铁八卦的用途看来是用来镇宅的。然而,眼下这龟壳一样的铁八卦,模样怪诞,像一个人的肚皮和脐眼被裂分开来,又像是一个面目狰狞怪异的异兽,睁目抓手,手足肚腹缠绕成一团,形成个奇怪的模样,正在虎视眈眈地用一对血红的怒目,对着入宅门之人。
鱼子和斜眼一看到那个模样怪异的铁八卦,心理上一惊,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这不是铁八卦……”鱼子问鬼鼻叔门楣上的那物是何物。
鬼鼻叔早看到了那个东西,他就是受了这宅门方位和上面的种种东西吓住的,觉得整座宅门了不得,不仅是因为方位上犯了冲撞,更是因为这奇模怪样的种种造形和装饰。鬼鼻叔说门楣上的铁八卦叫“海兽”,是蛟的一种,生的人脸,蛟身,龙头,虎爪,据说是一种专门和龙对斗的海底妖兽,是龙的敌物,甚至是克星。
“这种海兽是种传说,到底有没有存在就不知而知了,但它肯定是龙的死对头,有年我在海上一座妖岛上见过,也是一户妖民用来挂在门头上,据传专煞龙气。”鬼鼻叔一再地用袖子擦额头涌出的汗,有些烦躁不安地说。
鱼子和斜眼都觉得鬼鼻叔对这种无中生有的传说过于迂腐敏感,让人可笑,见他一再地擦额头,免不得冷嘲热讽地问要不要让他回船上守船,让小丫头来走走,鬼鼻叔苦笑着说自己这是谨慎行事,心里虽有点虚,但也不足惧畏这些无聊传说。
“这就对了,事实上对我们来说威胁最大的是宅中看不见的物体,不是这座宅门。”鱼子安慰鬼鼻叔,鱼子觉得肯定是这鬼鼻老道年轻时受过什么刺激,或是吃过这铁八卦的亏,才如此不堪用,行事别别扭扭。
鬼鼻叔见小辈们都有点不把这座凶煞宅门放在眼里的意思,忙又举了例宅门的凶险潜力来:“鱼子兄弟,你们是不是觉得这宅门真没有什么凶煞?我可告诉你们,少年人可不敢如此大意轻率,这世间万物皆有其灵性,活性,恶凶性,你们看这宅门死死板板的,实则却暗合了许多我们看不到的门道,就说这宅门的造艺,是赵氏宅主精心设下的。”
鬼鼻叔见连好侄子也跟他的斜儿一样,都不把他的老道经念当回事了,忙从随身看风水的行物袋中拿出一把鲁班尺来,让结巴爬到门楼上,从上垂下尺子,量门楼的尺寸高低和宽大纵阔, 把量出的数字给鱼子和斜眼看。
鬼鼻叔亲自动手,要结巴给他配合,用鲁班尺量了通宅门。
“鱼子兄弟,斜儿,你们好好细瞧了,我中华九洲的人民,从古至今,一直谨奉鲁班公创下的建筑风俗和礼俗习惯,看这鲁班尺,尺上每一个度量数字上都标有相应的文字,现当下这门高的数字,应在了什么数标上,这数标上应的字为何字,你俩看清了么?”鬼鼻叔拉出鲁班尺子,量准这宅门的高低宽阔,让鱼子和斜眼一一过了目。
果不其然,这鲁班尺上的宅门高度在尺码数字的对应文字上,对应了煞令二字,在阔度的对应上了死亡二字,也就是说,这门的高和宽,一个对应煞令,一个对应死亡,显然是这宅主建筑时故意为之的,要不然建筑师们不敢如此下手造建。
鱼子和斜眼看了,都无话可说。
因家宅是人类最便捷,最安全的生活场所,且有人统计过,人们一生的寿命里,有三分之一以上是在家中度过,可见这宅之重,决非天马行空。而且,在这建筑业里,从古至今确实一直严谨地运用鲁班公创下的技艺和其中礼数,像平凡人们见到的一屋一户,一门一室,实际上在鲁班公的建筑礼数里都有严格的规定,比如当下见到的这几种,面南的宅门,煞数上的门楼高度,还有那敌杀龙气的海兽铁八卦等,都是一理。
其间,自然还有许许多多建宅时的严求,如筑师在新居墙下乱涂乱画,在房头房前下蛊作术,那檐,窗,门,梁,椽子等等一切,都不许胡来,而得按一定的尺度和分寸,这些标准,最明显的就是用鲁班尺定量,按尺上标的数度和对应暗咒的文字,仔细定对清楚。除非是家宅主人要求,或是那师匠无知作恶,不然,是不许把宅门开在那恶煞死亡之类的应数上的。如鲁班尺上那些孤寡,病残,克丁,克父,绝脉等等之类,也全都不许开,不准乱来。
鬼鼻叔还拿出孔圣人等人来举例,比如孔圣人就说谁能出不由户,那出不由户之户,就是门,或者以道儒思想上形而上学的说法,就是人对思想的一种门类的选择;孔夫子的意思是说,那些找不到门,或是找不对门进入其间的思想者,实则是万恶之行者,最为害人?再那,不入庙堂之殿,不得庙堂之美,这出,入,皆得通过门户,如若门户开得不好,或是完全是邪恶的,比如开往那凶煞之所,恶辟之路,那还有何美可言?这理,可不能乱来啊。
这鬼鼻叔学识颇丰,说起来头头是道,不由鱼子不信。
鱼子和斜眼都见过镇上的泥瓦匠造过房,也玩弄过那拉出来可达五米长的鲁班尺,得过匠人们对那鲁班尺功用的指说,所以明白鬼鼻叔所说的并非迂腐玩笑,而是礼俗上的正事。就像那王家的音乐,不可乱用一样,这建宅造屋之事,实属人之安全归宿,也是马虎不得。
斜眼还是觉得鬼鼻叔这种顾虑实属无趣,向鱼子耸了耸肩膀,绕着宅门厚重的大门,看了通,没作言语。
鱼子也不想打掉鬼鼻叔的好意,只是嗯嗯两声,说到时会注意。
结巴爬到门楼上,一时下不来,趴在那里,举目看古宅对过去的一条狭巷,那巷子连向大街,从门楼上可看到狭巷之外马蹄街上人来人往。
“结巴兄弟,快下来,现在天还没黑,趴在那里鬼鬼祟祟,让人觉察咱是来掘洞的不好。别像猴子似的,下来。”斜眼看到结巴一时跳不下来,笑着向他嚷嚷。
结巴把眼睛盯着远处,示意他别废话。
看了一会,结巴神情有些紧张地跳了下来。
“鱼鱼子,他妈的,我刚才看到好像有个人在跟跟踪我们。”结巴紧张地跳了下来,示意说有人在巷子外边偷看四人的举动。
听结巴这一说,鱼子也赶紧回身,看向狭巷过去的那条小巷子,从那里虽能通向大街,可在黄昏落日之下,那里黑乎乎的,什么生气也没有,人更没有。
鱼子感到感觉有些不对劲,如果不是四人的行踪遭人跟踪,就是有些个什么人也一直在关注这座古宅,像他们一样,在打这古宅的主意,那些躲在暗中的影子,大概是想跟随他们后面,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渔翁勾当。
鱼子一转身回望之下,意识里猛然想到了这点。
这赵氏古宅存在已非朝夕,期间的传说,肯定不止一个鬼鼻老道听过,而是许多个不同的男男女女听到过,这些人,谁能排除不会打入宅摸货的主意呢?况且一向以来世上从没少过这种人的。
鱼子觉得四人刚才这大摇大摆的行事确实是大意了,忘了足够的保秘时间和空间,这天还未黑,人往来频繁,实在不是进行研察这古宅门楼的时候。
想到这点,鱼子拉过众人,说还是赶紧撤吧,回船上研究,到晚上再细加行动。
鬼鼻叔也担心四人的行动过于显目,让人起了疑就不好了,还是暂时退开,细研了突击计划再说不迟。鬼鼻叔问斜眼和结巴,是否把周围的环境和各种住房都记下了,要记住了,还是快点撤离,回船上吃晚饭等天黑了再说。
斜眼按了按腰间的毛瑟驳壳,向鱼子望向的巷子望了望,预防不测时快速抽枪解决,不过,对鱼子要先撤回船,晚上再行动的话他也深以为然,贼之道本就是见不得光线的,现在天刚黄昏,光线太亮,实在不适贼行盗道。
结巴帮鬼鼻叔把他掏出来使用的罗盘鲁班尺之类收好,叫过一直在旁边四处窜来嗅去的大黄,离开古宅附近,折道回江边小芳的船上。
因要在船上吃晚饭,且也不知五人要呆多久,鱼子和斜眼让结巴跟鬼鼻叔先回船,他们先去买些吃用之物,再随后回去。
二人沿着黄昏下熙熙攘攘的石板马蹄街,走了五六百米,才在一家开在一座巨型的地主宅院边的杂货店买了油盐之类,又踏过马蹄街,到街道另一头的肉菜市场,买了些猪肉鸡肉之类。战争时期,物资严重紧馈,不过,这鱼米之乡的镇子上,这种陪都似的悲哀似乎并无多少痕迹,人们想要吃的,住的,喝的,远比其他地方好找。
鱼子从马蹄街往回走,路过一座两层的地主宅房前面时,似乎看到陈思雨袅娜的背影正跟一个四十多近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挎着竹篮沿街漫步,大概是在买东西。鱼子看了看陈思雨的背影,觉得有些凄美,想到她此刻正漂泊异乡,孤孤单单,忙拉着斜眼,从另一条马蹄街绕着弯回船上。
这镇上的几条主街之所以叫马蹄街,实际上并非街的实名,而是一种形象称呼。因那石板铺成的老街在明,清等时期,人们往来穿行时大都是骑马而过,那走生意,跑货商,走四川茶马道经商的,也大都是牵着马驮货往来,马走得多了,在那石板上都留下了点点片片的马蹄印,故云马蹄街。就跟那鲁班尺一样,因为鲁班公所创,所以人们把刻有数和字码的长尺,称为鲁班尺。
不过,现在的泥水匠木工匠之类,不少已经不用,也不会用鲁班尺了。现代化的科学建设速度,大概也是鲁班尺无法适应的,谁还按着鲁班公定下的长度数量来造房建屋,像那成群的商品房,别墅群,商业区之类,都是大规模的工程量,有谁还顾得上什么鲁班礼数,鲁班尺上的应数标度?
鱼子到过桂林城,知道像那西式教堂,美国人的医院啊,银行商夏之类的,肯定是不会用鲁班尺来量定建造的,那么他们是不是把门啊,窗啊之类开到凶煞死亡病残之类的数字上呢?这有些难以理解,鱼子想要是这样,那美国佬就不会那么发达了,不懂那门户宅第的礼数重要,还不亡尽死绝?
斜眼和应着鱼子的话,一路走,一边不住地回头谨慎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