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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中华藏宝-第26部分

小说: 中华藏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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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根张开,成了一个定要抓人一把泄恨报仇的年轻刁蛮女子撒娇撒气时的憨俏模样。

  那花诈头虽说模样娇俏,美目神态活灵活现,但只那举手一抓,已把鱼子惊得连连瞪目,口鼻中凉气倒吸不已,不觉全身汗毛比先前更加倒立,背上直渗冷汗。

  “活活了——”结巴也紧盯着斜眼和纸扎人,着急地喊。

  “诶,大小姐,我们生无关系,死无关联,夫子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抓我,非合伦常,可不行!”看到纸人举起手要抓他的脸,斜眼赶紧跳了起来,避过那纸人的一抓。那纸人举着手,转着黑眼睛盯着他和鱼子三人,黑溜溜白黑分明的眼珠子生气刁蛮地定定瞧着三人,看了看,眼角又流出了玉石般晶莹剔透的泪水,口中更加大声地咽塞喉噎,嘤嘤娇啼开来。一会,举手掩脸,作重新委屈哭泣的模样。

  鱼子看得全身毛骨悚然,头上的毛发嗖地全竖直了起来,脑子里竞然出现了可怕的虚幻的空白。

  “斜眼,快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把纸人放在棺材里,事情总有些原因——”

  鱼子觉得不能一味地退缩,既然是立下志来掘鼠洞,遇到些特殊情况也是肯定的嘛,连皇帝老娘也有摆面摊的时候,何况他们平民百姓?假如现在退缩,说不定还真会真的就这样惹上了花诈头,会像别人一样,出现些什么宿命的不治症结,让三人命归玄虚。既然是已经惹上了眼下的花诈,看来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解开其中的种种前因后果,找到解决挽救的方法。

  鱼子和斜眼不约而同地把眼睛望在棺材里。

  棺材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件被移开后卷成堆的,放在棺材底部,晚清时节年轻女子常穿的红色夹层棉袄子,此外,棺材里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了。斜眼靠近棺材,够身用手上的汉阳铲去揭开那件红棉袄,在红棉袄下,露出一只像是象牙雕做的长形小玉箧,正平平正正地摆放在红棉袄的下面,静静地躺在了那里。

  “鱼子,看看,这里有东西。”斜眼赶紧用勾子将象牙箧子勾取出来,手拿过,举到灯边去看。

  结巴本来一直专心张着嘴巴注意着纸扎人,看到发现宝货,也把眼光投到上面。

  在斜眼看到那只象牙箧子并把它拿出来时,一直嘤嘤哭泣的女纸人哭得更大声了,那哭声活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少女,独自在一间黑房子里啜泣,又活像一个飘荡荒野的孤魂女子在哭诉自己的命运凄悲似的,哭声一阵高似一阵,深入听者骨髓,让鱼子全身的毛发竖得直直的,脑子嗖嗖地冒冷气,心底直想即刻逃离这鬼地方。

  然而,看到斜眼从棺材里捧出一只象牙箧子,鱼子心底又涌上了疑惑。

  这象牙箧子本就珍贵亦常,且又压在纸人下边,不知里面有什么东西?

  鱼子忙凑过来和斜眼就着马灯的光亮看那象牙箧子。

  鱼子和斜眼就着马灯,同时看到了象牙箧上边有一行草篆雕成的文字:

  亓培元赠爱妾红衣

  咸丰八年秋于景楼,碣红衣春秋二十有四,庆芳龄愿永比翼

  鱼子和斜眼一看象牙箧子上的篆字,就觉得更加疑惑难解了。难道这象牙箧是送给叫红衣的女子的,那这纸人扎出的模样应该就是红衣了?鱼子看完玉箧上的两行古篆,疑惑地转脸看了看结巴正呆呆地打量着的,还在呜呜咽咽哭泣似的纸扎人,再次打量了一下纸扎人的脸。那纸扎人的脸倒还端正清秀,眉目爽朗,别具妩媚,颇有几分英灵之气,加上一身红衣,果然不欺红衣其名。

  “鱼子,看这个,玉雕人。”斜眼看完象牙箧上面的字,左看右看地打量了象牙箧,看到箧子好像是可以开启的,找到门格,拉了开来。

  鱼子听到斜眼的说玉箧里有尊人形的玉雕,赶紧转回头打量,这一看不要紧,鱼子和斜眼二人同时咦地一声,惊呼起来,二人看一眼玉雕,又看地上躺着的由抽咽哭泣变成扭曲抽动的纸人,那玉雕的身形,脸相,跟那纸人一模一样,且玉人穿的裙子竞然也是红色的夹袄长裙,看来跟纸扎人真的是同一个人的原形。

  然而,在二人惊呼之时,那一直哭泣不止的纸人突然恼怒地嘤然作声,暴坐而起,细喉咙里发出声声更尖细凄长的哭声,呼地飞起,纸身发出嚓嚓的破碎声,朝斜眼和鱼子撞来。那纸人行动迅捷,一点不似刚才的婴婴小姐之状,看来是恼怒别人看她的玉象之极,陡地伸出一对毫无血色的手,那手陡然增长,就要抢过那只玉箧。

  “啊,鱼鱼子,活了!活活了!注注……注意了——”结巴看到纸人一下子竞然活了过来,想也没想,在纸人飞起想要去抢斜眼手中的玉箧时,手中血淋淋的公鸡朝纸人啪地扔了过去,正击打在纸人的脸上。

  顿时,那纸人发出更悲愤凄长的哭嚎。

  看到纸人竞然能够暴起抓人,鱼子惊得提着手上的一根桃木长棍,连连倒退着避开,躲到鼠洞的内墙边,不让纸人碰上自己。

  结巴一时间也傻了眼,见鸡血竞然震不住纸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对付这样一具纸诈头了,呆在当地,对着暴怒的纸人发傻。三人是第一次真正在鼠洞挖掘战中遇到这种诈头的真实景象,当下谁都有点蒙了,一时搞不明白原由和应对之策。况且,对方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像结巴和鱼子这么温顺厚道惯了的少年,要对付对方,还真是天马行空,意识混乱。结巴的神经一向比较迟钝,此时更加转不过来了。

  “斜眼,怎么办,这到底是哪回事,你见过会跳起来打人的纸人吗——”鱼子躲在墙脚边,朝绕着棺材和大小姐捉迷藏的斜眼着急地大声问他。

  “斜斜眼,放火!放放火!纸最怕火——”结巴想到这可能是谪官老爷做这具纸人是用来烧给生前的爱妾的,要求斜眼赶紧点火,把纸人给烧了,一了百了。

  “妈呀,鱼子,看来她是想护住她的玉象,不让人看啊!结巴兄弟,这玉象看来也真够值钱的,颜色纯净透明,古色古香肯定上了年代,你姨家十辈子也没见过这种货色啊,为了咱更多的阶级百姓用上长枪短炮,个个都有马克沁重机和盒子炮,人人吃上拌糠米饭不去皮红薯干,我们可不能抛弃了阶级出发立场,把玉象还给她啊。——喂,我说大小姐,诗人道,死去元知万事都是空,你现下已经死了过去,都只剩个纸壳子了,就不能发扬发扬大无私精神?人之已死,其行也善,就把这玉象贡献贡献,给三五百苦世活人们换几顿饱饭,何如?”斜眼边嚷嚷,边跑到棺材另一头,躲开纸人的抓扑。

  幸亏鼠洞空间足够宽阔,这才让三人有足够的空间和纸人折腾。

  那纸人不知是吃了结巴的一记鸡血,还是急怒攻心,或者本身是大小姐,身虚力弱的缘故,对斜眼追打一阵,急骤暴起的疯狂就过去了,摇摇晃晃地停止狂乱,双眼中发出直直的幽绿色的恼恨凶光,对斜眼厌恶异常,不顾斜眼的奔跑躲避,依然发出长长短短的凄清哀嚎,撒泼一样,举着手还是要把玉箧连同玉象拿到手。

  斜眼铁定了心,决计不还到手的玉象玉箧,将玉箧子扔给结巴,让他拿了爬到外面,他和鱼子留下阻截一下纸人,阻住了这纸做的大小姐,就上去开路跑,离开这鼠洞里的纸疯子。

  斜眼抽出桃木麻绳打妖鞭,看着纸人扑了过来,朝纸人身上啪地抽了一鞭,那纸人嚓地一声响,从中间断开,碎了开来。在那纸扎人从中断碎开的瞬间,一只双眼深陷,头如老虎,猫一样大小的白毛杀鸡虎,哧溜一声,竞从纸人肚腹中窜了出来。斜眼和鱼子一时没料到有杀鸡虎躲在纸人里面,没来得及向杀鸡虎下手,那杀鸡虎向斜眼和鱼子张着暗黄的冷幽眼睛,神气厌烦地望了几眼,腰背一屈,直跳而起,跃出鼠洞,消失在了夜色中。跳到鼠洞上时,那杀鸡虎还挑衅三人似的,发出几声怪异的,像那纸人哭泣一样的尖锐的凄叫声,那声音在夜空中久久地回旋,听者全身毫毛倒竖。

  “杀杀鸡虎最可恶,别放过了呀——”结巴看到杀鸡虎跃起逃走,急忙朝鱼子和斜眼嚷。

  “斜眼快拦了——”鱼子刚要冲过来拦下杀鸡虎的去路,小家伙已经摆着蛮腰一跳而起,上了鼠洞。鱼子和结巴都冲到他们打开的鼠洞入口处,看着跳上去,放肆地怪叫着离开的杀鸡虎,想到这半夜来肯定是受了这只杀鸡虎的捉弄,恨得牙痒痒的。

  我们这里的传说,都认定杀鸡虎身上所会的本事,远远不止偷人们养的鸡吃,也更是一种诡异无方的有蛊毒性的怪兽。人们一向认为,只要是有了些道行,所有成年的杀鸡虎,只要一看到人,或是认出人的影子,嗅到气味之类,就会模仿人的动作神态,搞些如抽烟,喝酒之类德行,在夜里假如一个人在野地里行走,就会被它偷偷跟在后边,罩顶破草帽,叼根烟头,像鬼魂一样如影随形,甩也甩不掉,将人吓得半死。眼下三人见作怪的是只老得毛都白了的杀鸡虎,都恼恨哭笑不得。鱼子厚道,心地也实诚,还好点,但斜眼和结巴可起了杀机,想着放跑那诡东西,实是可恨,对着鼠洞的破口咬牙咒骂不止。

  “他娘的,弄了半天,是一只长了白毛的杀鸡虎精。我还奇怪这纸人怎么会动哩——”斜眼刚骂几句,就醒悟地停了下来。“鱼子,结巴兄弟,这不对呀!就算是有那只畜生在里面作怪,这纸人也太邪门了,会哭会流眼泪,还会学小姐撒娇,举手挠人?鱼子,看来这纸人真的是被人下了诈头,不知是什么样的诈,毒诈还是死诈,会不会厉害,你们身上有什么不舒服没有,唉呀,差点忘了,原来那谪官虽说可能三百宠爱集一身,但爱妾心切,两情绵绵无绝期,为了不让人来掘取这玉象,破坏了他的美梦,竞在这鼠洞里下了工夫,搞个纸人做诈,以绝有人贪图玉象。我就说了,世上从来没听说过用纸人来作替身入土的,倒是有用棺材装了藏货,藏存在棺材间的,或是在棺材板下开辟鼠洞,以棺材作掩目,藏存宝货的倒有。”斜眼击碎那具纸人,向鱼子说了有些老财们为了恐吓想要盗他鼠洞的人,利用棺材,甚至是死人作为守卫防线,掩护自己鼠洞的安危。

  鱼子拿着那根桃木长棍,本想要是纸人再扑向他们,就鼓起勇气,别管她是大小姐还是小小姐,是蛊毒还是花诈灵魂,拿木棍去放对,打碎了纸人再说,如今看到纸人被斜眼击碎,从中跳出只起了白毛的杀鸡虎,心底不禁又阵阵愕然起来。

  “斜眼,你说这纸人被人下了诈头,才会又哭又举手抓人吗?或是她本身的灵魂——”鱼子怀疑这纸人会哭泣流泪,肯定是有那死者的灵魂附在了她的身上,使得纸人存在了灵性。

  看到鱼子提纸人可能是灵魂作怪,可能跟高老财家的那些冤魂厉气差不多,斜眼赶忙打断鱼子的话。

  “这个也有可能。说不定除了有人下些诈头外,也有她本人自身的灵气作怪。”斜眼看到纸人虽被自己击碎,但依旧在地上痛苦地哀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那纸人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力量,在挣扎痛苦之时,看到斜眼还吊着眼睛看自己,身子突然又猛然飞起,伸手一把抓到斜眼的胸前,用那双喀喀作响的纸手,牢牢地抓住了他。斜眼刚想仔细瞧瞧这大小姐到底是受人下了蛊还是诈了什么,一时间没料到纸人还会对他暴起冲锋,纸大小姐的手抓到时,斜眼躲避不及,赶紧又甩了一鞭子,将纸人的双腿击个烂碎,这回纸人浑然不觉,双手依旧前伸,恼怒地狠狠拽住斜眼后胸前的衣服,腾出一只手,就抓斜眼的脸,眼见斜眼鞭子收不回,只能举起手去击碎纸人的纸手,鱼子忙举起木棍,齐臂膊打断纸人的双手,在纸人的腰间也跟着拦腰扫了一棍,将纸人彻底毁掉。

  斜眼挣不开粘住双断手抓他的脸的纸人,连忙掏出一纸符咒,点燃,烧在纸人身上。纸一见火即熊熊燃烧,那纸人受了火,一下子就呼呼地燃烧起来,不到一分钟,将整个纸人烧成了灰烬。那双抓在斜眼胸口前的纸手,在纸人的残碎躯体燃烧时,也扭曲着掉落在火堆中,生气灵性和蛊性,在一阵火烧的嘤嘤痛哭中,一切尽失。

  鱼子和结巴都惊讶地看着被斜眼点燃的纸大小姐,那纸大小姐的模样和神态实在太传神了,一时间就烧掉,鱼子和结巴都有点于心不忍。虽不是什么爱美之心,但这不过是个柔弱女子,就算成了诈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恶魔鬼妖嘛。

  然而,在那纸人被点燃,闷声不吭地堪将燃尽之时,不知从什么地方,滋地一声液体的巨响,不知从鼠洞的何处,狂喷出一股带着洋油气味,却又完全不像是洋油的黑色的液体,那些液体喷起一道道交差错乱的斜线,像一道从天撒下的液体黑网一样,那些狂喷而出的液体一碰着火苗,就熊熊地噼噼啪啪地燃烧开来。那燃烧的气势和速度之快,直让鱼子和斜眼倒吸凉气。一直还呆在旁边忘了率先爬出鼠洞的结巴也惊愕了一下,大声地嚷叫:“鱼鱼子,快,跑出去,快斜眼快,这里要被烧塌了。”

  结巴惊慌地看到,那一股股黑色的液体是从鼠洞他们打开的入口处喷出的,四面八方地从鼠洞入口的那些花岗石缝隙中汩汩不绝地喷涌飞出,很快,喷涌而出的黑水就蔓延过了大半间鼠洞,整座鼠洞一眨眼间就落满了黑色液体燃起的大火。那些火猛烈异常,一下子就将整间鼠洞给吞噬了,将整间鼠洞烧得喀喀直响,那些洞顶的大块花岗石被烧得摇摇欲坠,像是即刻要倒塌下来一样。三人淹没在浓烟火海中,惊恐万状地慌作了一团。

  “结巴,上去啊!“鱼子看到整间洞窟燃起大火,而燃火的燃料又源源不断地从花岗石的各道缝隙中涌出,原先那些密不透风的花岗石缝隙,看来都是储蓄燃料的所在,现在都滋滋地狂喷触火即燃的黑水,把洞口周围的一切烧得噼哩啪啦乱响,忙拽住结巴,要让他先逃上去。

  “你你快!“结巴也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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