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青春纯爱三番剧:再见摩天轮-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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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骆驼”对崔隐的依赖也是明摆着的,他不在家时,它便丢了魂儿似的,寂寞得不行。他一回来,它就乐得上了天。
这男人与狗之间的感情,让孔渔然好生羡慕。
“喝了很多啊?早点睡吧!”孔渔然起身。
“嗯,谢谢你!明天再聊,我现在有点不清醒。”崔隐不好意思地点头答应。本想再听她说话的,难得她今天这么高兴。可是他的头似乎不受自己脖子的控制了,感觉头又大又重。他拍拍“骆驼”,然后起身跌跌撞撞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他走得很吃力,好几次都撞到墙上。眼看他就要倒下去了。孔渔然和“骆驼”同时跑过去。
孔渔然抓住崔隐的胳膊,却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眼睁睁看他从自己手上出溜到地上去了。他躺在了地上,嘴里也不知哼着什么。
“骆驼”围着主人转了两圈,它开始用鼻子拱他。
“没事的,别担心!”孔渔然轻声安抚“骆驼”。
“骆驼”望着孔渔然嗯了两声。仿佛听懂了一般,它不再做无用功,只转圈在旁边闻。
孔渔然推了推崔隐:“喂!你醒醒!醒醒!到床上去睡啊!喝了多少呀?……”对付醉鬼,真让人发愁。
“我没事……我就是想你了……特别……想你……”崔隐喃喃。
孔渔然心里一惊,他在说什么啊?
很快,崔隐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孔渔然拍了半天,也没能把崔隐拍醒。她看了看“骆驼”问:“你能背动他吗?”
“骆驼”哼了一声。
孔渔然摇摇头,进崔隐的房间扯下褥子,在崔隐的旁边铺好,摆上枕头,又拍了拍崔隐,他仍没有醒来。孔渔然揪住他肩膀的衣服使劲往褥子上扯,可是褥子又被推跑了。孔渔然看了“骆驼”一眼,拍了拍褥子示意它帮忙压着。“骆驼”蹿到褥子上,孔渔然又扯崔隐,还是不能把他扯到褥子上。她捋起衣袖,把头发绑起来。深呼吸了三次,蹲到崔隐的另一侧,像推滚木那样把他骨碌到褥子上。
崔隐蜷缩着,孔渔然撇撇嘴,他的身材还不错,长这么帅,没想到是个酒鬼。他不会天天都喝成这个样子吧?她拿来被子盖到他身上,然后俯下身去,伸胳膊托起他的头,想把他的头放在枕头上。没想到崔隐突然搂住她的脖子不放。
酒后乱性?孔渔然慌乱地挣扎起来。
“不是说好……要陪着我吗?你为什么抛下我?语恩……语恩……”崔隐呜呜地哭起来。
孔渔然愣住,果然他失恋了。那个女生叫语恩吗?
崔隐是第一个在她面前流泪的男人,他哭得这样伤心,像个无助的孩子。他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他一定很爱那个女生吧。
孔渔然完全被崔隐的眼泪吸引住了,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她拉下崔隐的手,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漂亮。孔渔然不忍放开他的手,轻轻地握着。她伸出另一只手碰了碰崔隐的脸,轻轻拭去他脸颊上的泪水。她轻声安慰崔隐,声音柔软性感得令她自己都感到吃惊。她的手一直在抚摸他的头发?一天之内,她从一个冷血动物变成了温柔的小女生了吗?
孔渔然丢下他,撒腿跑回自己的卧室。
“骆驼”看看不知为什么而慌张逃跑的孔渔然,又低头瞅瞅自己的主人,它原地转了个圈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卧到崔隐的身边。今天为什么会睡这里呢?它的主人实在是太会偷懒了。
正文 三、你愿做我的宠物吗
1、
崔隐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晃到卫生间洗漱。
出来时吓一跳,他怎么会睡在客厅地板上?自己弄的吗?不是孔渔然,难道是“骆驼”帮他铺的床吗?头疼。他敲敲脑袋,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连自己什么时候回来,怎么回来的都想不起来。
“哎?你醒了。”孔渔然顶着一脸黄瓜片从厨房里探出个头来。
“啊?”崔隐吓了一跳。
“骆驼”也从厨房里奔出来,高兴地扑到崔隐身上,差点把他扑倒。
“呃……我昨天喝多了……”崔隐进厨房走到糟蹋黄瓜的孔渔然身边说。
“看出来了!”孔渔然点头应道,她手握勺子不停地搅那锅粥。一片黄瓜从她的脸上掉下来,差点掉进粥锅里。她尴尬地捡起来,扔进崔隐旁边的垃圾桶。
“昨天没……没发生什么吧?”崔隐试探地问。
“没有!什么也没发生!”孔渔然摇头,黄瓜片甩了一地。
崔隐看出孔渔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迟疑了一下问:“你撒谎了?”
孔渔然扔下粥勺,走到崔隐面前,将脑门上仅存的一片黄瓜片扒拉下来,瞪着眼睛问崔隐:“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崔隐迟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喝醉。”他不再坚持,难道自己真的对孔渔然做了什么?不然她为什么心虚?她不愿意说,他是不是也不该再继续问呢?她会难堪的。他侧身,拿了碗筷走出厨房。
崔隐边收拾自己的被褥边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
孔渔然从厨房探出个脑袋来偷瞄崔隐两眼,又缩回去看着她的粥锅,一边搅一边撇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我撒谎?难道让我说你酒后乱性吗?说你耍酒疯,哭着说胡话吗?”她愤愤地关火,端着那盆粥走出来。干脆把粥锅扣在他头上得了。
两个人坐在阳台的饭桌旁分食一盆清淡的白粥,菜只有一小碟咸黄瓜。
“黄瓜很好吃,自己做的吗?”崔隐夹起一小块咸黄瓜问。
“嗯。”孔渔然点头,虽然她只负责放盐,其余都是陈旧帮她弄的。但也勉勉强强可以算是她做的吧。
崔隐撇着嘴问:“不会是每次敷完脸再……”
“你想哪去了?我不至于节省到那种地步吧?”
崔隐放下筷子,盯着孔渔然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昨晚如果……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我……”
孔渔然挥挥手,显得有些不耐烦:“刚才不是说了吗?”
崔隐一字一句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呃?”孔渔然怔住。他说什么?对她负责?有没有搞错!
崔隐眉头紧蹙说道:“对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听好!昨天你回来之后就坐到沙发那里。我开始给你讲我遛狗的事。后来你说你有点不清醒,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那里就倒下了,你躺在地上说了几句话,喊你也不醒,不到一分钟你就睡着了!我马上回房间了。然后就到今天早上了,什么都没发生!你自己好好想想!”孔渔然比划着解释。一定要说清楚,不然这问题就严重了。
崔隐拍拍头,想了半天还是一脸茫然,他最后放弃了想这个问题。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看她的反应这么强烈应该是他没做什么吧。她好像也很讨厌和他扯上关系,急着撇清自己。崔隐拿起筷子又夹起一块黄瓜,想了想又说:“谢谢你,没让我睡在冰凉的地板上。”
孔渔然松了一口气问:“总喝醉吗?是不是因为我轰你搬走所以才喝酒的?或许我……”
崔隐盯着碗里的米粥,白花花一片,看得他有些晕。半晌,他摇头说:“不是。昨天去看了一个人。”
孔渔然好奇地问:“语恩吗?”
“嗯。”崔隐吃惊地看着孔渔然问:“你怎么知道的?”
“呃……昨天听你说的。你说了一些话,不过大部分我都没听清……”孔渔然说。
“我很想她……”崔隐的表情看起来很难过。
“既然都分手了,你就想开点!大男人还这么小心眼!”孔渔然心情有点沉重。
崔隐摇头苦笑。
孔渔然想了想问道:“她不喜欢你了吗?”
“不是!”崔隐摇头,“她是我姐姐。”。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难道……”孔渔然想不明白。
“你只想到生离……”崔隐不忍说出她“死别”两个字,四年过去了,他依然接受不了她已经去世这个事实。
孔渔然愕然:“你姐姐?对不起!不该问你的。”
“是关系很好的姐姐,她把我当弟弟。”崔隐摇摇头又说:“我以为张老头儿跟你说了,她以前住你的卧室。”
“他?她?”孔渔然半天才反应过来崔隐说的不是张爷爷,而是语恩,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害怕了吧?她不是在家里去世的,是在大街上……”崔隐想了想又说,“要是害怕我们可以换房间。”
“那你回来是……”孔渔然恍然明白为什么崔隐一定要住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我是来找回忆的,还是来忘记她的!”崔隐满眼的痛苦,他摇摇头说,“我想不起她的脸长什么样子了,但是我依然放不下她……”
“你喜欢她对吗?男女的那种喜欢!”孔渔然问。
“不是!”崔隐痛苦地低下头,那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别骗自己了!”孔渔然坚定地说。
崔隐愣住,望着孔渔然不再说话。
“你这样……不行的!”孔渔然有些害怕,他的眼神好可怕。
“别说了!”崔隐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孔渔然咬了咬嘴唇说:“我的存在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孔渔然觉得过意不去。
“我把她的衣服都拿到福利院去给小孩子们穿了。”崔隐摇头。
“她肯定也希望这样吧。”孔渔然不知如何安慰崔隐,“无论你多么想她,她也不能复活。你还是……”
崔隐仿佛没听见孔渔然说话般,兀自说着:“然后我去了墓地,墓碑上的照片,和她一点也不像……和我记忆中的一点都不像……”
“别胡思乱想了。”孔渔然说。
“过不了多久,这房子里就再也找不到语恩的任何东西了,给我些时间,等我整理好,整理好这所房子,整理好那些回忆,等我觉得自己能安心地走出这里,那个时候我就会离开的……我保证!”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我……真对不起!你什么时候整理好,就什么时候再离开吧。”孔渔然决定帮他。
崔隐恢复了正常,勉强扯了扯嘴角微笑着说:“不该和你说这些的。呃,你要迟到了。”
“啊?”孔渔然看看表,天哪!今天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今晚不兼职吗?回来吃饭吗?”崔隐若无其事地问。
“只有周三和周日两次。”她边说边急忙跑回卧室收拾书包,拿外套,换鞋,开门跑了出去。唉!她本不是一个懒人,为什么每天早晨都这样忙碌呢?
“这丫头!”崔隐砸了饭桌一拳。吓了“骆驼”一跳,差点噎着。
崔隐叹了口气,喝完粥收拾了桌子,把粥锅端到厨房。天哪!还以为她是个很爱干净的人?她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洁癖吗?灶台上有米饭粒、鸡蛋渣,还有一滩米粥。抹布、刷碗巾和没刷的杯子、胡萝卜皮、菜刀、菜板、有糊锅巴的炒锅和铲子一起堆放在水槽里。她昨晚吃的炒饭?崔隐打开旁边的一个微波碗,一碗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炒饭,刀功实在是太差。他尝了一小口,真腻。她舍得放这么多油吗?难道是把炒饭当荤的吃?
她不是说要承包刷碗的活儿吗?几天刷一次?崔隐撇着嘴将那一大堆脏东西刷干净。出来再看客厅同样很糟糕。沙发上铺的布有一角掉到了地上,桌子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地面似乎也一直没扫,茶几上,水杯、遥控器、水果皮等摆了一堆东西,垃圾筒装得满满登登的。仙人球和仙人掌们似乎也该浇水了。这些带刺的植物看起来很陌生,没有一盆是语恩种的。语恩养的那些大叶植物,因为主人不管它们,所以都死掉了吧。
孔渔然又忘记关卧室的门了。已经跟她说了很多次,她自己总记不住。崔隐走过去,只见“骆驼”正在她的床上睡得肚皮朝天。
“‘骆驼’!”崔隐气得大喊。
“骆驼”吓得蹿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直接掉到了地上。它“嗷”地一嗓子撒腿跑到崔隐的房间接着睡了。
崔隐气急败坏地扯下孔渔然的被罩。老天,他为什么每天都要干这样的活儿?臭“骆驼”如何才能不这么倔呢?
整个上午崔隐都在做家务,做完最后一件事之后,他点了一支烟陷进沙发里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孔渔然在以不做家务向他抗议吗?可是她昨天还帮他遛狗,早上还煮了让他的胃可以舒服一点的粥呢。真是个怪人。
看看表,呀!该做中午饭了。崔隐懒洋洋地不愿动弹。等她来做饭吗?要是做点像样的,恐怕她都没时间吃,就得回学校,要不然肯定就会糊弄他的胃。
崔隐从沙发上爬起来向厨房走去,今天看他大显身手!
2、
门铃响,她怎么不用钥匙开门呢?崔隐在围裙上抹了抹脏手跑去开门。拉开门,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他大概十七八岁,约莫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挺瘦,头发上用了很多发蜡,头顶上的头发全立着。脸长得白白净净,一双弯弯的眼睛。嘴角任性地抿着。上身穿一件灰色宽大的拉链外套,里边衬一件白色涂鸦T恤,下穿迷彩多袋裤,裤腿上挂条大链子,脚下一双胖胖的白色复古鞋。他两只手里各提着一个透明的塑料大包,里边挤着的是花花绿绿的衣服。
“你找谁?”崔隐想不出自己认识这个人。应该是孔渔然的朋友。
那小伙子歪头看了看门牌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他不答反问,“你是谁?”
“找孔渔然吗?”崔隐打量这个冒失的小子。
他把大包堆在沙发上,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然后走回到崔隐旁边,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崔隐问:“你是她什么人?”他有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你呢?”崔隐问。
“是我先问的。”小伙子大声说。
“没经过房主允许进来,我是不是应该先知道你是谁?”
“我是她男朋友!你呢?”小伙子得意地扬起下巴,嘴角用力抿着。他努力装酷,却一脸的孩子气,看起来一点侵略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