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空梦-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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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龙心中一奇,继续问道:“那么道爷我为何从未听说过所谓藏宝图之事哪?”
何昌苦笑道:“不知道才正常,倘若你哪才叫不正常。”
“哦?”
“为了这件图卷,数十年前江湖上还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六大派合围昔日武林中的邪教摩尼教,那一战实是惨烈,现在想想还是后怕。”
于飞龙越听越觉得有意思,因为他现在十分想知道六大派攻打摩尼教的武林旧事,另外他也想知道当年的摩尼教到底是什么样子,毕竟他前些日子在黄河渡口曾与摩尼教残余打过照面。便道:“道爷能否将此事说来听听?”
何昌想说书人似的,抚着胡子道:“本来此事是个密闻,贫道也不愿讲,既然现在此事都过去多年了,讲讲也没关系,话说朱梁末年,中原实是民不聊生,官吏横行,赋税满地,当时江湖中许多豪侠人杰均纷纷起事除暴安良斩杀朱梁狗朝廷的狗官,但是武林中六大派身为江湖首领也想趁机起事造反,只是造反也要有本钱啊,于是乎我们就描上了秦岭一带的摩尼教。”
于飞龙道:“什么摩尼教?”虽然于飞龙明知此事,但是他还是要表示一下对此事的不解装出惊讶之状,否则让何昌看出端倪,他才懒得说哪。
何昌道:“那摩尼教原本是西域景教的一支,盛唐年间传入中原,后来景教分裂成若干个小块,这摩尼教便是其中一块,黄巢造反那会儿,摩尼教便跟着黄巢,让黄巢当他们靠山,摩尼教趁机发展自己势力,曾经教众不下十万,摩尼教原本不算武林门派,但是他们当时的教主却身怀西域绝技,堪称一代宗师,挑过少林、战过泰山、此人心狠手辣,当年曾以一人之力灭掉当时称雄河北的燕山派,啧啧,当真淫威一时,中原武林无不谈起摩尼教就立刻变个颜色。〃
于飞龙道:“有这么厉害吗?”
何昌道:“你小子那时候还在娘胎里没出来哪!贫道当时年岁也同你一般大,后来黄巢造反兵败,摩尼教教主也不知所终,但是黄巢的藏宝图却落入摩尼教之手,这个邪教也因为他们教主昔日作孽深重,被江湖上的其他大门派杀到秦岭灭了他们总坛,不想十二年前,摩尼教死灰复燃,教中出了一个叫毋已的家伙,武艺甚是高强,也不知从他哪里学来的旁门左道的歪功,来到中原大肆挑战,先后败了少林主持了缘、泰山掌门空空道人以及当时华山派大弟子李真,仅以一招之差惜败陈传,连你师父丐帮的熊大能都被他打的找不找北除了用铁不衫招架根本没还手的份,妈妈的,一时江湖震惊,后来此人又派来摩尼教位摩尼教护法来我青城山挑战,此人当时是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后生,贫道见了懒得理他,派出两名武艺差不多的弟子打发他,没想到此人练就一手好掌法,一招便打倒我两名弟子,奶奶的,贫道见了实是汗颜。”此时何昌好像又回到了十二年前,脸上有种道不出的恐慌。
何昌咽口唾沫润润喉咙继续道:“最后我没和他交手,因为我怕输早就开溜了,唉!堂堂青城派开山祖师。。。丢人啊。”
“呵呵。。。”
“摩尼教如此羞辱武林着实引来了公愤,一年后,六大门派和江湖中其余大小门派汇集万余之众浩浩荡荡开进秦岭,二次杀上秦岭主峰灭了摩尼教的总坛,当然目的不是为了解气,而是冲那张藏宝图来的,妈的,要造反就有本钱,嘿嘿,那藏宝图就是本钱。”
于飞龙道:“道爷,当时契丹的阳教不是也很嚣张吗?据说您手下还有数名弟子死在阳教高手手里的。”
何昌道:“是又怎样?于飞龙我问你,假如你有两个仇人,一个是你能打的过的,一个是你不敢惹的,你会先收拾哪个?”
于飞龙想都没想,道:“当然是先找我能欺负的那个算帐喽。”
何昌道:“这就是啦,阳教的背后是一个强大的政权,而摩尼教是一帮乌合之众,除了教主跟几个护法厉害以外,其他的都不值一提,所以我们就先灭他们。”
于飞龙嘴里嘟囔道:“欺软怕硬,六大门派都是什么玩意儿?”
何昌听到他的话,格格笑道:“你真说对了,不止六大派,整个江湖都不是玩意儿,我带着青城派所有精锐跟着其他武林同道一同杀到秦岭绝顶,绝顶之上便是摩尼教的总坛所在,当时大伙杀的性气,所过之处从来不留活人,待到得绝顶,我等发现上面空空当当摩尼教的首领们均不知跑到哪里,唯独见到一年轻夫人挺个大肚子躺在地上呻吟,好像要临盆了,她身旁还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留我夫人性命。我想那妇人定是摩尼教哪个头领的妻子,此时上到峰顶的其他武林人士发现没人,无不恼羞成怒,死了那么多同门却落个空,那燕山派更是与摩尼教有世仇,他们的掌门人武文修见了妇人二话没说,一刀将她开膛破肚,但见那妇人腹中的婴孩顺着血水流下,仅仅鸣提两声就没了气息,唉!那妇人也同时死去,贫道看后对武文修大加斥责,可是人家道:他们前任教主灭我燕山派满门,这笔帐谁还?当时贫道便无话可说,待其他人下山后贫道偷偷的讲那妇人和她孩子找个没人的地方葬了,妈的,造孽啊!”
于飞龙听了这些登时浑身出鸡皮疙瘩,道:“道爷您别说了,听着寒心。”
何昌叹气道:“是啊,寒心,不提了,不提了,那张藏宝图早就不知丢给哪个鬼蛋啦至于孟知祥,我也不提了,这家伙卸磨杀驴,他拉拢我,然后依着我在巴蜀的声望发展自己势力,如今成了巴蜀的代王,现在又一脚把我踢开,奶奶的,世道,世道,我也不愿回巴蜀了,先在你这里躲两天,等风声过后我就离开。”
于飞龙道:“道爷,你会去哪儿?”
“云游四海,找个清静的地方修身养性,如若实在闲着手痒再去杀几个狗官,江湖这东西啊,不是个玩意儿。”
。。。。。。
中午于飞龙设酒招待了何昌,随后将他留在府上小住数日,他闲暇之际见到孙余粮习武,也就教了他两招防身的功夫,全当对于飞龙收留的报答,离开时他将自己写成的《青城剑谱》送给了于飞龙。。。。。。
老道士怀着满腹的悲凉和一丝的欣慰离开了定州,继续又走他的人间,继续杀他的贪官。
第八十七节 当爹的人
江湖,谁人的江湖?你的?还是我的?阴谋、欺骗、仇杀、反目、利益这便是江湖,何昌半辈子闯荡江湖开创青城派,最后却落得孤家寡人,闷闷不乐的选择了退隐,这着实让于飞龙郁闷了半天。
他脑子里清醒的记得当何昌离开大门的一霎那,他回头看了望了孙余粮一眼,看着这小孩单纯的眼神笑了,满脸沧桑的老面皮有些舒展,他跨出大门的步伐比他刚来时显得沉重许多,他离开时嘴里在不停的喊、喊啊喊,嘴里喃喃絮叨着:
“一刀一剑一杯酒,逍逍遥遥江湖游。杀人放火我作恶,天皇怕我鬼见愁。少时风光无限好,成名中年四海扬。功名利禄满身装,儿孙各个笑满堂。年过六十人老衰,孝子贤孙不待见,若非老朽有黄金,儿孙早送上西天。”
夕阳下照射出老道士的背影,狭长却又孤单。
于飞龙看着何昌送他的剑谱,自言道:“老道爷,您给我留这东西,我不稀罕。”他随手把剑谱给了孙余粮,打趣的说道:“饭桶,这是那位道士给我的,我不学,就给你吧,学成他的剑法,便是无敌的。”
孙余粮道:“师父,你用的是刀,那个道士用的是剑,我不想练剑我想学刀,还有你的挨打神功。”
于飞龙道:“什么挨打功,那叫铁不衫,小子要想学铁不衫你就要挨打,知道吗?就是专门找几个以前非常喜欢虐待你的小子,再来虐待你,整天的虐待你,比如说让他们天天拿着棍子蹂躏你,打你,拿着刀子追着你满城砍。。。”
孙余粮立刻脸色有些苍白,说道:“师父有那么恐怖吗?你不要吓我,我可是让人欺负够了,想当年我让全城的地痞追着我满大街打,现在想想都是后怕,我如今只是想欺负别人,不想让别人欺负我。”
于飞龙道:“还是练剑法吧,可以让你在两年之内成为你想欺负谁便能欺负谁的打架高手。”
孙余粮道:“可是师父,我还是想学挨打神功,其实挨打还是很过瘾。”
于飞龙一时无语,过了半天,才道:“好好好,你看来你天生就是欠揍,那我就天天的奏你。”
说着他在院子里找来一把扫帚追着孙余粮满院子打,嘻笑声充满了院子。
两个光棍的生活是孤单乏味,因为没有异性,衣服要自己洗,饭要自己作。于飞龙懒得作饭,孙余粮不愿洗衣服,两个光棍整日都穿着肮脏的衣服,满街溜达着,堂堂节度使大人啊!
于飞龙在怀念,怀念萧红儿在时衣服她洗,饭她做,院子由孙余粮打扫,自己没事就躺在乱的一团糟的房子里睡觉,忘记、逃避、忘记那段让他痛苦一生的恋情、逃避父母亲人被杀的血债。他想死,他想:妈的,早死早超生。
孙余粮每天趴在床头想着、思念着。想他的崔姐姐、思念他的崔姐姐,他喜欢吃她做的饭,喜欢看着她对自己笑,每次想到最身处时,他都不知不觉的感到胸口闷,从脖子到脸颊都是绯红。也许那叫单相思,也许那叫暗恋,也许那叫初恋,总之他每想到他的崔姐姐,心里就是美滋滋。却又酸葚,因为他找不到他的姐姐了,自从崔金山打了他以后,他再也没有去过崔小姐的住所。他只能天天驻足在远远的地方,望着、望着。希望他的姐姐能够出来看他,可是他连个背影也没看着,后来打听才知道,人家已经搬走了。
两个光棍的日子的日子是这样安排的,早上起床上街头地摊上喝豆汁,中午下馆子,晚上去妓院喝花酒听小曲,小日子不错,节度使大人的俸禄支付的起。
一日,于飞龙闲着无聊去了一趟王嫈球的府上,将李从珂的书信转交给王嫈球,那王大人当时便感激涕零,仅差没有磕头作揖,把于飞龙当神供奉,不过倒是说了一句很实在的话:“于大人真乃我王嫈球之再生父母,王某人今生作狗亦不能回报,为了此等官位,在下等了足足十年。”
看来下辈子王大人要作于飞龙的狗喽,可是死了的云群、还有冬雪,他们让谁报答呢?
当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忽然看到一帮穿戴像仆役的人们站在自己节度使衙门门口他们身旁放着甚多的箱子,而衙门的大门却紧闭,一名流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满含泪水,穿着倒比他周围人华丽。
那男子敲打着大门,嘴里喊着:“儿呀,你开开门那,出来见见爹啊,呜呜。。。爹知道你恨爹,爹知道你心里难受,爹错了,爹认错还不行吗?呜呜呜。。。粮儿开门啊。。。”
“砰砰砰”男子使劲的用手拍打着大门,只见得朱漆大门上留下斑斑带血的掌印。他身旁一人上前说道:“老爷,既然少爷不愿见您,我看咱们还是走吧。”
但闻得门内,喊道:“你个老杂种,妈了八,当你逼死我娘你他娘也有份,老杂种,姓史的,小爷告诉你,老子没杀了你就算你命大,赶快滚,现在趁我还没动怒。”
此时街头早已围满看热闹的路人,大家再次发扬特长,展开妙语横生的精彩对白。
路人甲问路人乙道:“呵呵,今天又有好戏看了。”
乙道:“是也,不用花钱。”
甲道:“你猜这出戏是哪个段子?”
乙道:“我猜此乃冒认官亲。”
甲道:“哦,有何猜测?”
乙道:“咱们的节度使于大人,现年不过十八九,而眼前这位仁兄年纪大概四十出头,二人足足相差二十多岁。。。”
甲摇手说道:“错错错,我说是他老丈人前来兴师问罪,你想啊,头些日子,节度使府上忽然出现了一名契丹女子,而咱们节度使大人乃是汉人,这汉人自当取汉女,大人年纪轻轻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肯定是他结识了那契丹女子,然后将他原配休掉,你看那门外的男子哭得多伤心啊,哭他的女儿命苦遇到了如此负心汉也。”
乙伸出大拇指,赞道:“兄台果然高人在学堂之内我便说你是能人,此番推论如若传出,定是我定州城百姓茶余饭后之闲谈矣。”
甲拱手谦让道:“不才不才,献丑献丑。”
忽然他们身后有人骂道:“操你大爷,妈的不怕老子抄你们家吗?”此二人回过头一瞧无不色变。
原来于飞龙站在他们身后倾听着这二位的高谈阔论,此二人忙低头哈腰,拱手谢罪,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请大人赎罪。”
“大人,小的乃是读圣贤书之人,刚才对大人多有冒犯请海涵,看在大家都是读书人的份上。。。”
于飞龙喝道:“滚你奶奶的读书人,操你大爷,老子不信姓孔的,今天大爷心情好,不给你们这些杂碎计较,赶紧给老子滚,滚多远是多远。”
二人像捣蒜似的点头,随即拔腿溜了。
于飞龙心中道:奶奶的一帮吃饱闲饭没事干的畜生,妈的谣言恐怕都是你们这种肮脏之流发展开来的。
再说那中年男子,口中乞求道:“儿呀,你开开门成吗?爹知道你恨爹,可是逼死你娘的不是我,是那个老女人,儿呀!爹知道你这些年受了苦,爹对你关心不够,爹之错了,孩子,你开门见见爹成吗?”
“老子不见,你就是说一万遍你错了,老子还是不开门。”话音从院内传来。
中年男子忽然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眼中充满血丝,道:“孩子,爹给你跪下了,爹求你给爹开开门吧。”说着,那男子居然邦邦朝地面磕了两个响头。
院内再次传出声音:“姓史的,老子告诉你,你姓史,我姓孙,老子不是你儿子,我有娘,可是我没有爹,因为老子是我娘生的,你即使跪到死,老子也不开这个们。”
此时男子嘴里喃喃道:“苍天啊,你为什么如此这样愚弄我。。。”突然他仰天长啸,“天,你为何如此愚弄我。”
他身旁的下人实在看不下去,动脚便要踹开大门,嘴里不干不净道:“孽畜,你父亲都这样了你怎么还。。。”
于飞龙忽然纵身跃到门口,揪着那下人脖领子道:“你他娘什么东西,敢在定州地界踹节度使衙门的大门?找死啊你。”
那小人看着于飞龙登时一愣,随后说道:“你是什么人,这里你算老几?”
于飞龙这两天刚刚恢复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