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白菜我家的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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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
弟正要关门,目光不经意下落,猛然发现门口站着个穿古装的拽着只灰不溜秋的破烂大熊猫的女娃。
弟眼前一亮,突然觉得这娃眼熟,慌忙回头叫哥。
哥一见,喜极而泣,说:“这是白家的女儿,绝不比蔡家穷,兄弟啊,逮住她,再狠狠敲白家一笔,那哥俩完事后就不用在国内东躲西藏了直接去美国找洋妹!”
于是弟伸手就要去逮白莱,却愣在当场。
一直不语地白莱蓦地抬头又笑了,笑得日月无光,天地黯淡,笑得穷困兄弟二人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人们都说白莱是鬼娃,聊得热火朝天时不经意提及都会觉得穿越到了北极,而小孩们则本能地排斥这个从来不笑一笑就能把人吓哭的女娃,更有甚者,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只要离白莱进了都会因那诡异的强大气场而哇哇大哭,但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嬢们却有另外一种看法,觉得这娃不得了,是地府派来凡间的使者,得罪不得,要好生供养……
可蔡羽不这么觉得,在蔡羽心中白莱就是神。蔡羽不认为白莱身后的阴影是阴影,她认为那是光芒,这曾让蔡家爸妈抱着自家娃去医院看眼科,担心娃是色盲。
白莱,白莱!你周身佛光普照,你就是天人下凡!
这是蔡羽的第一篇作文节选,题目是“我最喜欢的人”。
佛光普照,确实,白莱拽着大熊猫去拯救蔡羽的时候,屋外火车飞驰,大风呼啸,吹得白莱头发飘扬,轻薄的黑白葛衣,衣袂翻飞,简直古装剧里边的杀手,武器就是熊猫,而飞驰的火车灯光闪烁,全都投射在了白莱身上,配合起来看画面感最强;天人下凡,那身穿戴与其说天人下凡还不如说神棍出世。
如此阵仗猛一看还真把穷困兄弟二人组镇住了,但毕竟只是个娃子,哥弟根本没放在眼里,伸手就要抓白莱。
不想哥弟俩身形移开后,灌进来的风直接就吹灭了桌上的蜡烛,蜡烛熄灭的同时白莱又笑了,在光影斑驳中的笑靥不是魅惑人心而是惊心动魄。
就在哥弟愣神间,白莱身后的阴影蓦地膨胀,只是一瞬间的事,哥弟二人表情惊恐到极致,双眼暴突,扭曲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惨叫两声轰然倒地,人事不省……
白莱拽着大熊猫,轻软的布鞋在地面擦不出声响,她看也不看倒地的哥弟二人,面无表情地走到蔡羽身边,张开已经二十个小时没有吐出过只言片语的嘴说:“你是西山头的蔡羽?”
蔡羽愣愣地点头,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白莱面无表情地说:“我是东山头的白莱,我不是坏人,跟我走。”
音落,蔡羽束手缚脚的绳索自行断裂。
白莱不是白菜,是白菜仙子。
蔡羽第一篇作文的结束语。
所以蔡羽才不叫白莱白菜,直呼仙子其名是何等失礼!所以蔡羽从来在心底叫白菜仙子,可惜白莱一直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桑心太平洋
我对此次冲榜赶到莫名的压力
滚来的感情
不要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故事不可能才刚开头就有一整章内容没有涉及男主角,事实上故事才真正开始。所以,在白莱拽着熊猫短尾,蔡羽拉着熊猫短耳走在上山回家的公路上时,蔡邦出现了。
这其实就是白莱和蔡邦的初次见面,也是白囍和蔡羽的初次见面。
晚妹妹一步步回来的蔡邦,坐在小轿车里边趴在车窗边看外边飞快掠过的路灯,猛地瞥见在荒无人烟的山地公路上有一只会动的大熊猫,当即瞪大双眼,叫司机赶紧停车,他要下去围观。
蔡邦下了车,一身米色,在路灯映照下简直万丈光芒。
周遭虫鸣蛙叫此起彼伏,路灯边围满了飞蛾,风声低微。
蔡羽一眼认出了哥哥,丢开熊猫,张开双臂,兴奋地朝哥哥奔去,接着一把扑进蔡邦怀里。
蔡邦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见妹妹浑身脏兮兮,头发蓬乱,满面泪痕,直觉得认为有人欺负妹妹,便蹙紧了眉头,抿紧了嘴唇,还当那边继续拖着熊猫视这对兄妹如无物往前走的白莱欺负了蔡羽。
蔡邦蹙眉瞪白莱,白莱无视,拖着熊猫继续爬坡,觉得这坡越来越陡,不觉额头渗出了汗珠,觉得四肢酸痛,有点超限。确实,一路飞奔着去救蔡羽,还用灵压解决了对哥弟,毕竟还只是个三岁半大的娃子。
“你为什么欺负我妹妹!”蔡邦义正言辞,目光追随那拖着熊猫越走越慢的女娃。
熊猫变胖了?蔡邦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白莱充耳不闻,拖着熊猫继续挪,挪着挪着简直就是原地静走了……
围观群众疑惑了,问苍天,为什么白莱死活都要拖着那只熊猫。苍天摊手耸肩,天机不可泄露。围观群众顺风泪奔迎朝阳。
“哥哥,小莱没有欺负习习,小莱是来救习习的,刚刚还打退了坏人呢!”蔡羽赶紧解释,瞪大眼摇着头发蓬松松的脑袋。
白莱猛地转头,蹙眉问:“你不是蔡羽?”
蔡羽咧嘴笑开,眉眼弯弯,答道:“我是蔡羽,小名叫习习。”
白莱明白了,猛地又转回头,继续原地静走。
蔡邦是个好哥哥,所以虽然心里边对这个拖着熊猫一直原地静走的女娃很好奇但还是忍了下去,说:“那是谁欺负了你?”结果话没说完就走到了白莱身边,实在是克制不住好奇,蔡邦眼睛明亮地看着白莱又说:“我帮你拿熊猫。”说着就伸手。
当蔡邦的手抓住熊猫短尾,又不经意摸到了白莱的手时,白莱如遭雷击。
白莱的手是那么冰凉,蔡邦的手却是那么温暖,温暖到有些炙热,叫习惯了黑暗的人本能地抗拒。
白莱赶紧松手,可蔡邦还没抓稳,于是熊猫顺着坡滚下去,翻身露出被磨光了胸毛的前胸。
白莱条件反射地去逮熊猫,卯足力气追,刚一抓住熊猫的手,重心不稳,身子一斜就摔了,抱着熊猫沿坡滚了下去……
众人惊呼。
蔡邦眼疾手快,赶紧追上去,终于追到了,结果不慎脚滑摔了,于是他跟白莱一样紧紧抱住熊猫,一同滚了下去……
蔡羽惊叫,追了上去,边跑边喊着“哥哥!小莱!”
开车的司机赶紧摸出大哥大给蔡家打电话,边拨电话边跟在蔡羽身后追,无奈他体型太胖,居然连个娃子都追不上。
正巧白蔡两家的大人找下山来了,又不幸碰上了这一幕,于是戏剧性变成了喜剧性。
白囍抱着漫画追司机,轻易就超过司机,追上了蔡羽,低头一瞥觉得这娃惊为天人,可爱得要命,于是步子慢下来,始终和蔡羽一条线,脑子里暗自决定了未来老婆人选,丝毫不管妹妹死活。
胖司机在白囍和蔡羽后边,他的身后是白家爸妈,白家爸妈身后是蔡家爸妈。
围观群众看得眼花缭乱,于是领头人号召大家来整理一下秩序:
白莱蔡邦抱着熊猫在最前边翻滚,无声无息——蔡羽哭着和满心算计的白囍其次追赶,哭哭啼啼——胖司机迈着小短腿拼了命的追,上气不接下气——白家爸泪流满面白家妈惊声尖叫紧跟其后——蔡家爸泪流满面蔡家妈惊声尖叫殿后。
对了,还有辆车,停在原地,在飞蛾萦绕的路灯下寂寞望天。
白莱跟蔡邦双双躺进了医院,就是蔡家在阳城北郊的私人医院。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太阳发光发毛得已经看不出究竟是圆是扁。
白莱睁开眼,侧脸趴在床上,觉得今天天气岂止是刺眼。其实并非因为白莱性格阴沉才讨厌阳光,反感一切光鲜事物,而是她先天全色弱,受不得强光还有艳色。
于是白莱阖上了眼,平躺在床上继续睡觉,睁眼阖眼绝对不超过两秒,所以守了一夜已经十分疲惫的白家爸妈没发现自己女儿醒了。
因为昨晚那场翻滚,白莱和蔡邦整得自己身上青紫密布,好在两个娃紧紧抱着熊猫没撒手,大半个头都埋进了熊猫头肩交接处,所以脑袋没受重伤,就背部有点惨烈,使得两个娃不得不趴在床上。
蔡邦就睡在白莱临床,头上缠了一圈白布,白布上零星几点红。
蔡家爸妈就守在蔡邦旁边,和白家爸妈面朝面,面上黑圆圈非常醒目,尤其是四人中的两个男人,双眼不但青黑还红肿,因为见自家儿女摔成这样,这俩爸哭得死去活来。
蔡家妈吕律叹口气,目光不经意下落,瞥见角落脏得都成了黑熊的大熊猫,无神的双眼蓦地光亮,泪水瞬间充盈。
白家妈蓝岚见吕律一时反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只浑身伤痕累累连胸毛都给磨光了的大熊猫,泪水更是直接流了下来。
两人猛地站起来,惊醒了正在打盹的丈夫们,只见吕律和蓝岚同时冲向角落,扑向熊猫,接着张开双臂不顾腌臜紧紧抱住熊猫,手还来回在已经没了胸毛熊猫的胸前。
“伤心太平洋哟,我的大福宝喂!你以牺牲自我来拯救我的娃!你的伤口深过东非大裂谷,可你的精神境界高过珠穆朗玛峰!人民群众不会忘了你,一只福宝倒下了,千万只福宝站起来了!我要号召全体白/蔡家成员向你学习,人人争做福宝!从今往后,我的儿子/女儿就是福大宝/福小宝!”
吕律和蓝岚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语惊醒了蔡邦,但她们不觉,兀自抱着熊猫痛哭,那伤心的模样禁不住让蔡材和白柏的眼眶再次湿润。
蔡邦见惯不怪地扫了一眼自家爸妈,在看见蔡家爸妈也那副德性后,神情微微有点惊讶,但是很快就移开了目光,转而投向了临床的白莱。
已近中午,阳光明丽,温暖的风沿着半开的窗户斜吹进来,先吹过蔡邦栗色的短发,然后才拂开白莱的褐色长发,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一刻,白莱恬静的睡颜美好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于是福大宝蔡邦的少男……噢,不,幼儿心就这么被撩开了。
蔡邦的肾上腺素没有升高,所以心跳没有加快,呼吸也没变得急促,只是大脑突然接到一个非常强烈的信号:蔡邦这辈子的老婆除了白莱绝对没别人,并甘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站在大地上趴在窗口围观的都快被太阳烤焦了的群众见状怒指苍天,仰天长啸:“就是你,就是你个臭老天发出的信号!就是你,就是你,毁了这朵正在茁壮成长的祖国的花朵!就是你,就是你,注定未来要让无数少女黯然心伤!”
苍天摊手耸肩,挑眉斜眼笑着说:“要不,为了拯救世界我把白莱这娃送给你们家儿子?”
围观群众闻言毛骨悚然,作鸟兽状散了,纷纷回家看娃。
白莱本来都要睡着了,但是忽然感受到一股从未出现过的奇怪气场,还有强烈到已经影响她睡眠的脑电波的未知信号。
似乎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了?
但是为什么世界如此的光亮?
究竟是幸或不幸?
不过她依旧没睁眼,开始默念外婆刚教的般若波罗密多心经,念着念着逐渐就有了睡意。
与此同时,娃们大敞的病房门口轻飘飘走过一个约莫十岁大的女娃。
女娃微鬈的长发被风吹得轻扬,瘦削的身体却充满气势,清秀的脸面无表情,眼眸深处浮着一抹浅浅的阴郁,骨子里透着一股天成的清冷,与白莱的黑面不一样的是,她让人不敢轻易接近却吸引人想去探究。
这个娃子叫谢万顺。
可惜白莱和蔡邦都没看见这以后几乎主宰了他们命运的娃子。
也亏得白莱没看见,不然等长大后的她回想起当初在初遇时没有想尽一切办法干掉这个祸害,以至于破坏了自己的整个花样年华,她一定会气得吐血而亡。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感到有很大的压力
冲榜我居然连想都不敢想了
翻拍再翻拍
白家爸妈一开始对于白莱阴郁沉默的个性及通灵的能力相当喜闻乐见,当然从来没想过会不会有其他因素促成她这样的个性。
两夫妻曾一度四处吹嘘并且引以为豪,私认为这是天赐恩泽,势必要让白家的生意登峰造极,叫同行终难望其项背。但是不久他们就摒弃这念头,本能的父母爱及白家产业的未来让他们意识到这其实是白家的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
白家没出过败类,个个光明磊落地做着这世间最阴沉也必不可少的生意,兢兢业业享誉业界。
人活在这世上就必定会经历生死,有生必有死,两极对立,和谐统一构成一个为期几十年不等的智慧机体。
为生命降临而庆贺,为生命逝去而悲恸,冥冥中的注定,大自然亘古不变的定律,人无以跨越生与死抵达永恒的彼岸。
——《白家祖训》开篇
当生命存在几十年不等之后逝去,不论这个生命是好是坏,有无留下轨迹,终究要像来时一样什么也不带走地消失。
母体是生命的来源,那么哪里又是生命的去点?
答案:白家。
人人避讳的“丧葬业”其实是如此重要。这样的信念被列为白家教育的头等大事件。
由于白家人对生死总是看得最为透彻,也因此性格代代乐观开朗,个个长寿过百。
不料到了这一代出了个面瘫白莱……
苍天大地呐,几十年后下黄泉这简直无颜见祖宗!
当白柏和蓝岚终于意识到这点时白莱正好满五岁,和蔡羽在菡萏山脚下的菡萏幼儿园上中班,而七岁的蔡邦也在同一所幼儿园上学前班,至于十岁的白囍则在相隔不远的菡萏小学读五年级。
白家爸妈打算给白莱好好庆祝下五岁生日。
两口子早早回家忙活了一上午,做了一桌子好菜只等娃们放学回来,他们一早就给西山头的蔡家打了电话邀请蔡材和吕律来自家为白莱庆生,为此还破例做了一道醋溜白菜。
谁想菜做到一半,突然接到幼儿园花老师的电话,花老师的语气表明花老师此时此刻的精神很崩溃,白家爸妈于是赶紧解下围裙拽着已经迫不及待动手吃白菜的蔡家两口子赶下山。
菡萏幼儿园为了庆祝建校纪念日,要求每个班都准备一个节目,排练好了到纪念日那天,即在放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