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那些年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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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程谦并不是那种五官很出色的男人,肤色偏向古铜色,就注定了他没有了当翩翩美少年的底子;也许是因为混血的原因,眉太浓,眼窝太深,让他在发呆时都显得眼里藏了无数的秘密,又显得有些老谋深算,不过好在浅色调的瞳色给他的眼添了一丝柔和,再加上他总是一派慵懒无所谓的伪装,还真将那眼里与生俱来的锐气给削减的不剩几分。鼻梁太挺,好像说这样的男人做事情会很专注,也会很武断霸道。他是不是武断霸道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这样挺直的鼻梁,撞到墙很容易断掉。划到嘴唇时他突然轻轻咬住我的指,眼里含笑,含含糊糊的说:“你是不是觉得不把我所有的器官批评一遍,就不能报方才之仇?”
我轻笑出声:“我只知道薄唇男人寡情,所以正在担忧我多舛的感情。”
很多年以后,当我不经意的回忆起这个有着细碎阳光的浪漫午后,伤感之余总也禁不住苦笑,那时沉浸在甜蜜中我们谁都不会想到,原本只是句玩笑话,竟会一语成谶。
第三十五章 我只想要门当户对的爱情(上)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在一起,磕磕绊绊自然是少不了的。我们成长的环境不同,价值观差异很大,交际的圈子更是完全不搭。程谦很有钱,而我在朋友圈里虽然也算的上是家庭富裕,可毕竟是中产阶级,与他一比,完全是小巫见巨巫。相熟的同学常常会羡慕的对我说,抓住这一个男人,你真是一辈子都不用愁了。是啊,钓个金龟婿,也不过如此了。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他能不要这么的有钱。说我生在福中不知福也好,骂我不知好歹也罢,我知道爱情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之上,更懂得“贫贱夫妻百事哀”的道理。没有钱就没有爱情,因为我们爱不起;可是当只是那个他或她富裕,相爱之后又何尝不是一种辛苦?
古人的智慧经的起时间的打磨,在与程谦相恋后,我才知道自古流传的“门当户对”一词,有多么的正确多么的深刻。我很怕跟他去逛街,那些我看着咋舌,他看着无所谓的价位,总是像一根根细细的刺扎着我,并不难以忍受,却总是隐隐作痛。我跟程谦最终商定一切都AA制,人只道AA伤感情,我却不得不用AA来维持爱情。然而程谦终究是个对金钱没概念的人,他不能懂我的敏感,他常常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花销,我何必要那么坚持。我说“程谦,你不要总送我这些奢侈品。”而他就会很迷惑,“这是我跑了好几个国家才买到的,你不喜欢贵重的东西,这小东西我想着你一定喜欢。”
AA最终作罢,因为他一时兴起带我去的饭店,有时要耗掉我一个月的生活费,而他总说这是他一意孤行,拉我作陪,如果这也AA,那他也太自私了;也因为我不能总是对那些昂贵的礼物说“不”,在程谦心里,这都是他煞费苦心淘到的好东西,送我只是想到我会喜欢而已,他是因为东西才付帐,而不是因为昂贵才买来哄我开心。他不明白为什么我只能想到那些价钱却看不到他的心意。他总说,“海儿,你别太小题大做,这些钱是我自己挣的,没偷没抢没继承,我花自己的钱买礼物给女友,究竟犯了哪一条清规戒律?”他爱我,他想对他爱的女人好,我有什么资格说他错?没有,我们都没有错,只是不匹配的家世与身份,让我们在彼此磨合时受了比寻常恋人更多的折磨。大家只能看见我的好运气,却看不见我们的爱情。诚然我最初是多么的坦然无畏,终也不得不在“攀高枝”的喊声中低下曾经骄傲的头。
其实在大多数时候,程谦都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如果场合需要,比如说偶尔应相熟的同学邀请,携他一同去参加聚会,从来懒得应付对他没用的人的程谦,居然也可以让自己变成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让所有的女同学都羡煞我的好运气。
我曾以为像程谦这样的男人多多少少有些大男子主义,可他却没有,无论是闻到我身上的酒气,还是无意中撞见我与别的男生在一起,他总是老神在在。有时候倒也是会真真假假的拿我打趣几句,而在我卯起来做好反驳的准备时,他却一笑了之。我不是没有在意的,都说男人为爱的女人吃醋是天经地义的事,那是因为在乎。我相信程谦是在乎我的,可是对于我跟其他男生的交往,他却从来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在意。为了激他,我甚至愚蠢的故意跟另一个研究生搞暧昧,结果我这厢惹来一身腥,他那厢还依旧云淡风清。
最后我只有挫败的放弃让他吃醋的一切行为,我看不透他,比起他那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来,从前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顾夏的情绪,反而是好把握的多。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究竟是他真的太信任我,还是对自己的魅力没有半点儿怀疑。
尽管一直在磕磕绊绊的相处,但无可否认,我们的感情还是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那些甜蜜以绝对的优势安抚了我们给予对方的伤口,爱情本就是剂西药,医治好心的孤单却也有无穷的副作用,对于那些小毛病,只有信任最大,宽容次之,哭泣争吵无非是下下策,不可不用,也不可常用。好在我是小性子不少,但总是知错能改,主动求和,脸皮够厚。程谦的脾气虽然是不爆则已,一爆惊人,但他那绝佳的成长环境也已经帮他锻炼出了绝佳的忍耐力,我最钦佩他的一点是,即使是在勃然大怒的同时,他也能在心里暗暗劝导自己“以大局为重”。所以,我才敢一次又一次的在涉及原则性问题时决不妥协,不怕他一个大怒后弃我于不顾。比如说这趟南北之旅。
这趟南北之旅的计划是我提出来的,意思是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们两个把中国著名的几个城市,从南到北玩一遍。其实我心里清楚,程谦一直都想带着我来一次两人之旅。他不止一次的软磨硬泡,就希望我能趁着放假,陪他一道去外地甚至国外谈生意,当然也是借着谈生意之名,顺便度个浪漫假期。
第三十五章 我只想要门当户对的爱情(下)
关于旅行,程谦一直是比较倾向于国外的,因为对于全中国到处跑的他来说,国内的景区确实也引不起他的兴趣。然而对于前十八年一直窝在新疆,后五年一直窝在学校的我来说,出国还是一件麻烦冒险的事。先不说我只能纸上谈兵的英语能力,光是机票酒店的花销就足够让我头痛,更别说还要逛街游玩。是,我知道,英语不好我可以靠程谦,费用太高我也完全可以不管不顾的交给程谦。可相恋这么久,我还是不能把这些看作理所应当。他爱我,我珍惜这份爱,所以我不能拿它来当作我为所欲为的王牌。
不忍看他满怀期待的眼神总是在我的拒绝中变的黯然,又不能说服自己放下原则。所以我省吃俭用三个月,又厚着脸皮跟妈妈磨来一些经费,终于在几天前程谦的生日宴上,郑重其事的跟他提了出来。其实从我有这个想法开始,我就一直在悄悄的计划准备着,从来没有敢去想他的反应,总之就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了,我以为我是可以满不在乎的提出来的,然而在告诉他的那一刻,我的心陡然又提到了嗓子眼,不可抑制的紧张起来,像他这种全国到处跑的人,会不会觉得我的计划太土太孩子气了?
他那时候是在垂下眼睑喝咖啡,听见我底气不足的提议时,眼睛也没有抬起来,只是若有所思的放下咖啡杯,两手微微交叉相握抵在鼻梁处,想了一会儿慢条斯理道:“其实这个季度我的工作很忙,你也知道,我不像你们学生,能够有这么长的一段假期,也许我们完成不了这计划中的一半,就得匆匆往回赶……”
我的心在一瞬间凉了下来,不过我还是故作开心道:“没事儿啦,我也就突发其想……”
“呵呵,不过,我的姑娘,难道你忘了?”他浅笑着打断我,缓缓抬起眼睛,那眼里是我从没见过,也再也忘不掉的温柔色泽,他的琥珀色眼眸在那一瞬,漾出了最迷人的金色般的光芒,盛的是满满的笑意,“我当然永远都会如你所愿。”
那一刻回忆涌来,不知所措的甜蜜充斥在心间,我突然就热泪盈眶。我当然知道。也当然记得。“OK,My ”
那竟是关于永远的诺言。
只是恋人间的甜蜜终究只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更多的时候大概还是像目前这样——
“你也许可以考虑一下,”他修长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酒店前台的桌面,眼神却远没有手指那么随意,他直勾勾的盯着我,“坚持两间房,嗯?”
“是,是啊。”我“哈哈”的干笑两声,“咱们男未婚女未嫁的,住一间房当然不好。万一你对我想入非非伸出魔爪怎么办?”看他不说话,依旧瞪视着我,我不耐烦的甩甩手,“好啦好啦,是我怕我对你想入非非伸出魔爪好了吧?”
“是吗?”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转过身去,神色依旧如常,“好的,小姐,两间房,麻烦钥匙给我。”语毕,再也没有给我一个正眼,办好住房手续,拿了一个钥匙就走。我察觉情况不对,赶紧跟着拿了钥匙就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的跑,“喂,你干吗突然阴阳怪气嘛,本来咱俩住一间房就不合适啊,你……”满腔的牢骚在他的步子突然停下来时自觉咽回肚中,我小心走到他背后,伸手从后环住他的腰,“喂,真生气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海儿,我一路都听着你的,坐火车,吃盒饭,住快捷酒店。我无所谓,反正你喜欢。可是,省钱如你,居然破天荒的要开两间房?海儿,我不是禽兽,男欢女爱是两厢情愿的事,只要你不愿意,我自是不会逼你。”他顿了顿,似乎是克制了一下情绪,才继续道,“你以为我在气什么,气你开两间房让我少了染指大小姐你的机会?可笑,我真的不知道这算不算悲哀,你知不知道刚刚开房时,你的眼里对我写了多少戒备?你可以在顾夏的卧室里呆上一整夜,可对我呢,你以为我没察觉吗?你连跟我同待在一个封闭空间里都时刻保持着警惕。海儿,我们这是何必呢?你不累,我都累了。现在,请你放手,我现在要回我的房间去了,为了不再让你感到不自在,我就不邀请你进来了。”他说完,稍一用力就挣开了我的环抱,大步走进房间,尽管之前说话时他还一直语气平缓,尽管走进门去时他还走的从容如常,可当他关门时,优雅稳重如他,还是把门摔的震天响。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久,轻叹一声,转身打开自己的房间。
第三十六章 仿佛是个我永远无法企及的天堂(上)
外面的天色已暗,我一个人呆呆的躺在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是我做错了吗?是我做错了吧……任何一个人,面对这样的不信任,一定都会很不好受。我承认,我确实一直都在防备着他。我不否认曾卓凡跟李哆的事给我造成了很大影响,程谦不是曾卓凡,可他们毕竟都是男人啊。是,我承认我是有一些处女情结的,比起对此丝毫不在意的女人,我将第一次看的要重要的多。但我也很不赞同女人视第一次如命的态度,更反感女人把处子之身给了哪个男人,就说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那个男人的说法,仿佛强迫负责。
程谦说的没错,男欢女爱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既然是自愿的,女人就没有资格去拿处子之身作留下男人的理由。我只是觉得,造物主造人,每个部件都有它存在的理由。他让女人有那一层穿破会痛的膜,就是在告诉女人,这第一次的独特与不同。当然我不会痛哭流涕觉得失去了就活不了,但我要它失去的有意义,不是一时冲动,不是意乱情迷,而是有所准备,心甘情愿。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隐隐抵触着与程谦发生关系的原因。并不是我怕我们走不到最后,第一次给了他会可惜;更不是我怕他只是视我如玩物——虽然我常常琢磨不透他的心意,但我知道他对我真心,这一点毋庸置疑。我抵触与他有亲密关系,着实是因为他太过于淡薄的性观念。他一直是将女人视为需要,可以没有爱情,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当然,他可以因为有了女朋友而拒绝其他女人,并不是他脑子里有要对爱忠贞的观念,而是本着既然不缺,又何必让女朋友伤心的心态——既然女朋友也可以满足他的需要,他也懒得去追求*的刺激。对于这方面,他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无所谓。他完全没有因爱而性的观念。所以我不得不悲哀的面对现实,在爱情方面,他是爱我没错;然而在性方面,他会觉得我是与其他女人的作用是一样的。他不会因为对象是我而觉得独特。
其实我不是不信任他,我只是不信任我自己。我太怕一时意乱情迷,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至少……在我确定他能把我的身体视为独特之前,我不想让自己跟他有擦枪走火的机会。
巨大的环境差异,能滋生出巨大的分歧。看着窗外夜幕的颜色一点一点的晕染开来,这是我们的第一站,厦门。这个属于厦门的夜晚,原来并不如我计划中的那样美丽。我在床上心烦意乱,翻来覆去,久久的睡不着。我知道今夜心烦意乱的并不止我一个。我也知道,无论今天的程谦是多么的受伤挫败,明天一早,永远懂得“顾全大局”的他依旧会来敲我的房门,也许脸色不会太好看,但他也绝对不会败了共同旅行的兴致。
可是……想到他今天强忍住情绪的语气……我翻身下床,挫败的扒扒头发,还是一鼓作气的拉开门,冲到对面的房间,“咚咚咚”的大力敲门。
不知道是不是忍受不了我的锲而不舍,过了三分钟左右,里面终于悠悠穿来他微微有些不耐的声音:“哪一位?”
“客房服务!”我恶声恶气的继续捶门。
门开了,我诱人的程公子穿着诱人的白色睡袍诱人的出现在我面前,语气好气又好笑:“哪有你这么剽悍的客房服务。”看我不语,他挥挥手打断我垂涎的眼神与无限的遐思,“我知道我身材好,你不用摆出这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