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那些年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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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我默默无语的听着大叔解说，默默无语的盯着手上拿的碟，默默无语的与封面上*的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对视，然后默默的抬起了头，忍住嘴角的微微抽搐，格外乖巧的将碟放下：“呃……谢您了……”
大叔们看出了我的动机，脸上长着颗大黑痣的猥琐大叔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止住了我缓缓向后退的步伐，脸色神秘的悄声道：“妹妹呀你要是真好这口，哥哥给你算便宜的，八折，咋样？再送你恋人间的情趣小……”
“你这个笨蛋究竟又在干什么？”让我背脊发凉的声音从身后飘来，打断了大叔欲罢不能的解说，天知道，这个时候我宁愿买盘碟回去，也不想跟这个男人来分享这么尴尬的时刻。哀叹一声，我硬着头皮回头冲着程谦甜蜜的笑笑，尴尬的大汗珠在心里哗哗的淌：“呃……哈，那个……就是……”
“男朋友！男朋友对不对？！”黑痣大叔语不惊人死不休，仿佛得了宝一般，放开我转而扑向程谦，嘴向风车一样呼啦啦的开始了，“你女朋友害羞啦！这没什么对不对？对于一起来的情侣档，我们推荐系列片，包你们满意！”他一个眼神示意，另一个大叔赶紧递碟过来，黑痣叔将碟塞进程谦怀里，“一系列七碟，刚好一周啊，没一天会让你愁！”
程谦看着怀里的东西，原本莫名其妙的表情变的高深莫测起来，他睇了一眼尴尬不已的我，缓缓的开口：“哦？一系列？”
“哈哈哈！我一看就知道你小子懂货！”黑痣大叔笑的更加猥琐，靠近程谦放低声音，却又用我刚好能听见的音量道，“你小子一看就上道，跟女朋友好多久了？叔叔是过来人，告诉你啊，好多久都会有腻的一天，来点儿新花样，增进感情不是？告诉你，这在床……”
“谢您！这东西我们还用不着！”我几乎要在这暧昧的气氛里窘过去了，奔过去使出平生最大的力将那沓碟从程谦怀里拿出来丢给黑痣大叔，然后不管不顾的拽了程谦就跑。
直到跑离那堆人群很远了，我才终于松开程谦，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缓口气。尽管我是低着头，但还是感觉到某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我。忍住头皮的发麻感，我抬起头望着双手环胸，笑的若有所思的男人艰难开口道：“那个……你饿不饿？我……”
“我知道你现在很羞愤。”他善解人意的打断我，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你要是真喜欢的话……”
“喂！”我粗鲁的打断他，“假装忘记刚才的事你会死啊！”想着刚才周围那一圈人暧昧的眼神，我就很想抱头尖叫。
“好吧好吧，我忘记了。逛了这么久你也累了，我朋友帮我把车开过来了，我们回吧。”他耸耸肩，率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冲着暗松一口气的我眨眨眼，“你要想好哦，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大爷的程谦你给我闭嘴！我们现在就回学校！”我怒声低吼一声，看着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抹了一把脸，疲惫的摇摇头，“你不是带我找素材吗？这都一天了，也没见你给我提供出了多么惊心动魄的素材。”
“我就是素材啊。”他一派轻松写意，看着我白眼很不客气的翻起，他轻笑一声继续道，“呵，我说真的。林海儿，今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不想顾夏？”一听这话，我顿时头皮一麻。天知道，我有多怕他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无以应对，只有沉默。发现我又不言不语，他转过头，看着我亦真亦假的开口道：“就这一个晚上，我可不可以当一次你的男主角？”
尴尬而沉默的空气将车内的空间迅速充满，我将车窗打开，看着窗外的夜景轻声道：“对不起，程谦。”既然下决心将暧昧割断，我就必须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死心。不可以给他任何可能。就算是假象都不可以。
从这之后的闲谈，都笼罩在微微有些尴尬的气氛中，为了应对他各种出其不意与真假难辨的“告白”，一路上我的大脑都保持在高度紧张的状态。等我终于抽回一点正常的思绪，才发现周围根本不是熟悉的建筑。
看着明显陌生的环境，我看着驾驶座的男人不悦道：“程谦，你不是说要载我回学校吗？”
“我可没说。”他悠闲的反驳。
“……”好吧，他的确是没说，可是……“我问的时候，你并没有否定啊。”
“唔。”他以从来没有有过的高度专注开着车，“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第二十七章 我可不可以当一次你的男主角（下）
车子最后是驶进了郊区样的地方，现在该是市区里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的热闹时候，这里却不见人烟。在一个弯弯曲曲的小道里拐来拐去了很久，拐的我都快吐了，程谦才终于停了车。下车之后就正对着的就是一个漆红的大门，看起来很像是那种普通的独门独院的住家户。
“这是哪里？”我好奇的问，奇怪的气氛让我不自觉的压低声音。
他没有回答，只是神秘的笑笑，示意我跟着他，然后熟门熟路推开红色大门就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几间平房，走近了看，房子已是很老旧很平民的样式。整个大院里没有一处灯光，本该是该有阴森的感觉，但月光给房子镀了一层淡淡的柔和，莫名的让人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梦幻感。
“这里是我奶奶家。”看着我眼中越来越浓的疑惑，他简单的说明了一句。走到房前，却似乎没有进屋的意思，只是靠着门在台阶上坐下。
“奶奶？”我疑惑的问，“奶奶不该跟爷爷住一起吗？”
他仿佛是觉得有趣般挑了挑眉：“并不是必须吧，起码已离异的夫妻就不用住在一起。”
“啊……”我一边暗骂自己没脑子，一边调开话题，“我们这时候来，你奶奶一定睡了。”
“她一直睡着，也一直醒着。”他轻描淡写的解释道，“她的骨灰一直在这间卧室里。每次我想她了，都会过来看看她。”
那是你的事，你带我来干吗！我头皮发麻，心里一怵，不自觉的也挨过去坐下。认识到现在不是能胡言乱语的时候，忍了忍，我尽量配合此情此景的问道：“你跟奶奶感情很好？”
“呵，当然。”月光下他那张纯男性的脸庞淡淡现出一丝柔和，“我跟爷爷充其量只是合作关系。或者是监护人与被监护人。从小到大，只有跟奶奶最亲。奶奶是唯一一个真正会发自内心爱我关心我的人。”
“哦。”我应了一声，实在没办法把这个标准的坏男人跟慈祥的奶奶联系在一起，在那种环境下成长出来的男孩应该很贴心很温柔很懂得关心人啊……我怀疑的看看他，“你是从小跟奶奶长大的么。”
“算是吧。我不喜欢爷爷家。所以得了空就要往这里跑。”看着我疑问的眼神，他勾勾唇角解释道，“我爸爸14岁的时候有了我，你当然不能指望，他对我能腾升起多么浩大的父爱。”
“嘎？”我目瞪口呆，脑子顿时一阵空白，手指指着他抖啊抖，“……14……岁？”
“怎么，吓到了？”他睨着我。
“没。”我摇头，斟酌着感慨道，“我是惊叹原来你家不仅老当益壮，而且还可以从小就是挥洒自如的可造之才。”
他的脸部稍稍僵硬了一下：“林海儿，挥洒自如不是可以这样用的。”
“差不多差不多。”我不以为然的挥挥手。
他摇头喃喃：“如果你有作为一个作家的自觉，就真该离李哆远一些。”
就这样安静的坐了许久，坐到我几乎要睡着。半睡半醒中，我迷迷糊糊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声轻声道——
奶奶，我究竟……
究竟什么？我努力撑起眼皮想听，但依然还是抵不过困倦，身子一歪，便沉沉睡去了。
等我睡醒，程谦的车已经停在校门外了。惊惶的跳起来看了看手表，匆匆道了别之后，我便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宿舍。门禁门禁，真是该死的门禁！眼看着距离门禁的时间还有一分钟，我加足火力直奔就在不远处的宿舍楼，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越来越……呃？
我立刻刹住步子，对刚刚与我擦过去的女生试探的喊了声：“迟姐？”
“嗯？海儿？”她转身，带着淡淡的惊喜唤道，“好久不见啊。”
“是好久不见了。”我应着，又忍不住问道，“迟姐这是在干什么呢？”都已经毕业这么久了，还大半夜的在校园里气喘吁吁的转悠，实在有点儿奇怪。
她看着我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了口：“我在跟着李哆。”看着我莫名其妙的眼神，她解释道，“她最近好像有些……”皱皱眉，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终叹了一口气，干脆的说道，“算了，你跟来就知道了。”
好在李哆走的并不很快，我跟迟姐在她快到主楼的那个小路上，重新跟上了她。一路上迟姐都一直保持沉默，我的心忍不住慢慢紧张起来。李哆最后停在了主楼的201教室前。主楼是不熄灯的，只是这个时候，整个楼层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只有这个201是亮着灯光。我们站在阴影处，看着李哆站在教室门口，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似乎是内心挣扎了很久，才换一脸冷然，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曾卓凡一个人，他原本是坐着看书，见李哆到了，起身走过去，笑道：“来了啊。”
“曾卓凡，你别给我装了。发短信就‘分手’两个字。你究竟什么意思？”李哆的声音难得的冷酷。
“就是‘分手’的意思。”曾卓凡轻松的应道，语气里有着清晰可辨的无所谓。
“是吗？真好。”在我们这个位置，可以看见李哆漠然的表情，她漠然的看着他，“终于玩够了吗？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是吧。”完全的陈述句，是终于明白了一切的了然。
曾卓凡不置可否的笑笑：“李哆，你真是个洒脱的人。不过，既然恋爱一场，”他凑近李哆，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好奇，“你就老实跟我说吧，你究竟是不是处女？”
李哆的拳头瞬间握紧，咬牙道：“我真他妈的该死的是！”
“是吗？真可惜没见红。”曾卓凡讥诮的笑笑，“这可是我第一次玩洋妞呢。”
李哆的脸一下子白了：“曾卓凡，你这个混蛋。”语毕，她用双手握住他的双肩，毫不犹豫的屈起膝盖，狠狠顶到上了曾卓凡的小腹。然后在曾卓凡的惨叫声中，面无表情的转身跑出教室。
她没有看见站在角落的我们。我们站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她离开。
以及默默的看着，她冷然的脸上，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滑下了眼泪。
第二十八章 我想回家（上）
“我跟曾卓凡吹了。”李哆坐在安沁的床上郁郁的说。因为安沁长期不回宿舍，当李哆不想回程谦的爷爷家时，就会来睡安沁的床。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她又缓缓的开口道，“你知道为什么吗？”看着我复杂的眼神，她神色憔悴的笑笑，“他说他只是玩玩。”
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她需要发泄。这时候，我只要安静的做一个听众，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足够。
“海儿，我宁愿他跟我说，李哆，我爱上别人了。真的，我宁愿他变心。”
我明白。变心，至少还代表曾经上心。
而这样算什么，回忆是假的，连安慰自己是曾经拥有的借口都显得那么苍白。曾经以为是两个人的轰轰烈烈，到头来，却发现这竟是一个人的一场笑话。
记得有人说过，女人不恨男人说谎，女人最恨的是，他们竟敢说出真相。以前，我总觉得这句话荒唐，而现在，我只觉得是自己荒唐。
看着强笑的她，我有的只是满心难过。伸出双臂紧紧抱住她，低声道：“李哆，其实你也可以软弱一次。”哭出来吧，哭出来，将一切委屈，难过，伤害，绝望，统统都流出来，只是一个男人而已，时间终究会将他在你心里碾成一个薄薄的影子。痛快的哭这一次，从此以后，假装忘记一切，你依然是那个活的漂亮而洒脱的李哆。
她静静的靠着我的肩，如同睡着了一般安静。只有我知道，右肩上慢慢匀染成一片的滚烫的泪，默默纪念着李哆生命里，最痛彻心扉的一次心碎。
李哆是个直率的人，但在直率背后，她又是倔强且善于伪装的。那一夜无声的流泪，是在跟曾卓凡分手后，她唯一一次放纵自己表现出了脆弱。等到另一天我起床时，听见的又是她嘎嘎的大笑声和她肆无忌惮的荤笑话。
她自己曾说过的，表现的最正常才是最不正常。她维持正常的李哆形象并不太久后，便放任自己疯狂的迷上了网游。
在他人屋檐下，自然有着不是自家的方便，程谦的爷爷家终究不是一个适合她放任的地方，因而后来的她，几乎已经算是正式住进了我们的宿舍，眼睛盯着屏幕从早到晚，又从晚到早。课业是彻底的荒废了，挂的学分比挣的多，她开始不再像那样将自己打扮的光鲜耀眼，曾经每天都要为自己做全身护理的她，现在却可以连着一个星期不洗头。最疯狂的时候，她可以三天三夜里只睡两个小时，完全将自己扔进虚幻。
她的巨大转变让我骇然。我最初只当这是她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的发泄方式，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真的开始放任自己沉迷堕落。也许，越是外表坚强的人，遇到打击后越是容易一蹶不振。
不能再让李哆这样下去，我在百般劝说无效下，直接拔了她电脑的电源，费尽心思才终于拉动她去参加聚会。我心里隐隐的希望，让她多参加一些现实里的活动，也许，她能够走出虚幻给她的慰藉。
这两年出了太多事，这次聚会是自顾夏离开后，难得的人最齐，也是最正式的一次聚会了。出现了很多大一的新面孔，那些单纯的气质，让我不禁既感慨又怀念。当然，也有一些让人讨厌的老家伙。比如说骆雪。
其实骆雪可以算作是个美女型才女。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