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那些年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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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容忍的闭了闭眼睛：“我比较期待你剖开胸膛欢迎我。”看着身边毛茸茸的小东西，我想起正事儿，“喂，你怕动物吗？”
他的声音里添了一丝笑意：“不怕。当然不怕。”
“那好，我这有一玩意儿，放你那里寄宿几天。”我不客气的交代道。
新舍友很可爱，就是癖好实在让人不太敢恭维，她热爱着一切带毛的东西，一切毛茸茸的小动物，当然，还有毛毯毛衣毛背心，都让她为之疯狂。所以，伴随她的入住，我们宿舍成功成了一个毛的海洋，同时，也成功进驻了一只用双手可以捧起来的软软的小猫咪。可爱是可爱，只是一遇到这样的严管周就很麻烦，宿舍总遭突然袭击的检查。陆小阳不喜欢动物，李哆是寄宿在程谦的爷爷家，多少是外人，不方便。想来，只有这个单身汉有自己的公寓了。
“啧，没问题啊，我等你呗。”他懒洋洋的应道。
“嗯，好……喂！”听出他准备挂电话，我又连忙唤住他。
“嗯？”他的声音有着不同于大男孩的低沉，如果说顾夏的声音是忧郁的让人心疼，程谦这妖孽的声音，绝对就是性感的让人脸红心跳。
“穿衣服来开门。”我甩甩头，凶巴巴的命令道。
电话那边传来他的轻笑声：“ok； my girl。 As you wish。”
“吓！”门一开，我直接护着小猫大退三步，警惕的看着站在他脚边的那只半人高的白色的大东西，“这是什么？”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看身边：“狗啊。”
“为什么会这么大？”
他无语的看着我：“……吃的好。”
“……”我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家伙，再看看那只光一个大脸就顶我两只猫的大狗，哀戚的叹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又没问。”他侧侧身，“进来吧。放心，它对猫肉没兴趣。”
“没听过黄鼠狼不吃鸡。”我撇撇嘴，小心的擦过大白狗走进去，“总之，猫我是交给你了，要是少一根眉毛，你就完蛋了……这丑家伙叫什么名字？”我好奇的瞅着温顺的跟在程谦后面的大狗。
“狗。”程谦言简意赅的说。
“……”我很汗的看着他，“程谦，我知道他是狗，我是问，你的狗叫什么名字？”
“狗。”他一边应道，一边将一杯咖啡端给我，“你要觉得不过瘾，叫它程狗也行。”
“……还真有你这么懒的。”狗？亏他想的出来。
将小猫放在沙发上，我坐到大狗跟前的地毯上揉它的头，它无害的看着我，那副温柔的样子，真招人疼。越看它那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越觉得喜欢，我忍不住欣喜的说：“哇，它好像很喜欢我耶！哎，我说程谦，你让你家狗给我生个孩子吧！”
他沉默的看着我。
意识到语义出现了严重的错误，我干笑两声：“我的意思是……”
“程狗是没法儿给你生，你俩要结合难度太大了。不过我想他爸倒是很乐意给你生个孩子的。”一个跟程谦同出一辙的懒懒的调调，很理所当然的飘了过来。
“李哆？”我讶异的看着她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出来，不禁喃喃，“老天，要让曾卓凡知道你在别的男人家洗澡，你可就惨了。”那个看起来阳光般灿烂的篮球队长，连李哆做房模都受不了，看来可是保守的紧。
李哆漂亮的眉毛顿时成了八字：“拜托，从小跟这小畜生厮混，这小子的屁股长什么形状我都清楚的。我跟他一起洗澡都不会来电。”
程谦凉凉的看她一眼：“彼此彼此。”
看着他俩的样子，我突然就有些想念陆小阳。是啊，也有好些天没去他那里，而且一直说要代顾秋给他的东西，也还被我放在宿舍里，一直忘记拿给他。将小猫一把抓起来搁进程谦手里，“我还要去陆小阳那里，这个可就交给你了啊。”
“哦？”他随意的抓吧抓吧小猫的软毛，“我一直挺奇怪……为什么你跟陆小阳不同姓？”
“我们为什么要同姓？”我奇怪的回问。
“是啊，他俩又没有血缘。程谦少爷，您失望否？”李哆笑的很阴险。
“哦，我一直当他俩是兄妹。”他笑的云淡风轻，看不出情绪。
这句话本来很随意，却意外的触碰了我心中的一处伤。平时隐藏的再好，也无法躲开突如其来的刺激。“我居然这么愚蠢，从你妈的絮叨中才终于得知，原来你们不是兄妹。”淡然而忧郁声音，仿佛在一时间又飘回到我的耳边。在眼泪将要落下的那一瞬间，我在他们诧异的眼光中赶紧起身，匆匆道了声再见，就逃似的奔出他家。
“程谦啊，我咋觉得人家姑娘是在躲你似的啊。”李哆在楼上，声音简直是故意让我听到的清晰。
“闭嘴。”门“哐”的一声被不爽的甩上了。
第二十五章 今夜月光那么美 （上）
好久没有夜袭过陆小阳家了，这次来，又撞见了衣着整齐的陆小阳。我不解的开口，“我怎么觉得，好几次我晚上来，你始终是衣着考究……”想了想，我恍然大悟，继而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你大半夜的想出去做什么？”
“别操心我了。”他微笑着坐在我身边，深深的看进我的眼睛，“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自己有什么好想的。”我避重就轻的转开话题，递给他一个精美的盒子，“喏，顾秋临走时给你的，我一直都忘了交给你。”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我耸耸肩：“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是什……”话音在他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我终于明白了，陶路路不告诉我的私人原因。
那是一盒雏菊。
谁的心中没有一份难言的爱呢。哪怕是古怪胆大如顾秋，也有着人鱼公主那份无人知晓的悲哀。外表越是强大的人，心中越是怕被伤害的吧。所以她一直不说，只是站在离他不近也不远的地方，尽管知道自己的心意被别的女生冒领，却也只是默默的看着。想着。为他微笑着。流泪着。
陆小阳将盒子轻放在茶几上，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打破沉寂道：“对于爱，我无法勉强自己。爱上无法给自己爱的人，本身就该是以心死的状态来爱的。”我顿时有些讶异的望着他，我心中的陆小阳，该是一直都是温柔的，细心的，甚至是心软过女生的，突然听见他这样一番冷静甚至是冷酷的话，又是在发现顾秋一直以来的用心的这一刻，我着实有些接受不了。看出我望向他时眼中的陌生感，他不在意的摇摇头：“算了，不说这个。说说你吧，这么久来，一直都没有机会跟你好好聊聊。你……”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轻声问道，“你走出来了吗？”
“这是一个致命伤，我怎么能说忘就忘。”我淡淡的笑笑，“我努力不去想一切曾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因为我会受不了。可即使不想，我也知道，我还没走出来，更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走出来。”一直以来，我都是带着不该是失恋的人该有的情绪，理所当然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只是小心的给我怜悯的眼神，以为我是强忍悲伤假装坚强。
的确，最初的那段日子，我真的是无法接受顾夏离开这个事实。只是当我终于明白哭泣根本无济于事的时候，我也就想通了——既然回忆与纠缠只会让自己难过，那我就不要回忆了。整整六年的爱恋，我是被终结，被隐瞒，被计划，这么仓促而荒唐的结束方式，让我欲哭无泪，所以便没有必要以泪洗面；让我心如死灰，所以便没有必要痛彻心扉。所以，就这样吧，我悲伤，却不后悔；我不甘，却不挽回。
我是想哭就大哭想笑就大笑的林海儿，所以我何必假装坚强？大家看到的情绪就是我最真实的情绪。至于什么假装坚强掩饰脆弱，那是悲情小说女主角才干的事情，与天不怕地不怕更是永远不言后悔的林海儿毫无关系。我不需要可怜，我自己选择的路，甜蜜我尝过了，苦果我也吞的心甘情愿。
陆小阳看着一脸坚毅的我，无声的笑了：“干什么，我就问问而已，你不必摆出一副要跟我决斗的样子。我知道这时候的你最不待见的就是同情。”他摇摇头，笑了笑，突然抛出一个很不相干的问题：“陶路路有再联系你吗？除了那张纸条。”
“没有。”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怎么想到问她？”就算是换话题，这话题也扯的太远了。
“只是觉得奇怪。”他沉思道，“我总觉得，她是个很奇怪的人。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依然不肯离开学校。这是不是说，她根本是还有其他目的的？”
“不会吧。”我不禁也觉得心中一凉，但还是轻松的笑笑，“又不是拍电视剧。她是说过要离开学校，担不是现在。不管怎么说，她还只是个学生而已。”她之前也提过，都是因为刚好，才会不得已的接下任务。其实，她本来也没有离开的必要的，如果我没有接触到顾夏，没有让她认识陆小阳，没有跟程谦有来往，谁知道，我们会不会就可以这样，心无芥蒂的做四年的好姐妹。就让我一厢情愿的以为吧，一厢情愿的以为，她之前所说过的要离开，只是因为无法再面对我，以及还对她的一切一无所知的小蕾。
就骂我是妇人之仁吧，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把一个朝夕相处的朋友，扣上十恶不赦的大帽子。我更希望她是逼不得已。尽管这个理由，我自己都不敢去相信。
陆小阳耸耸肩：“也许是我多心了。”
“呵，你一向如此，不过，也正是因为您一向的谨慎，才让我的高中过的毫无后顾之忧。”我怀念的叹息着，成大字状躺在地毯上。
“可我可是被你折磨的神经衰弱。”他瘪瘪嘴。
“哈哈，还记得咱班主任的名儿吗？我真想念她啊。”
“我可不。那名字我写的快吐了。”
“哈哈，你不说，我都忘记有这一茬了。”
记得高中的学校老变态了，不知道是响应我们亲爱的党的什么号召，天天拉着我们出去绕着无限大的操场跑步，早上跑课间跑晚上还得跑，跑得我们死去活来哭天喊地，跑得学校喜气洋洋欲罢不能。最后我实在扛不住了，就成天指使书法倍儿好的陆小阳给我的请假条上签名，然后一起溜出去吃冰。记得那时候的班主任叫王琳，陆小阳签她的名儿简直是年级一绝，闭着眼睛都能在请假条最准确的位置上签下最神似也最形似的班主任大人的美丽的名字，熟练度远远大于写他自己的名字，不过，这也直接导致他在学期末的所有考卷的姓名栏上都英姿飒爽的写上了“王琳”。
“不过你没什么好抱怨的啊，老王又没有把你怎么样。”我挑眉笑道。
“是没怎么样，只是在毕业舞会的时候把我的舞伴换成了扫把。”他干巴巴的说。
“哈哈！”我大笑，然后对他摆摆手，“把灯关掉，过来躺着。”
半晌，我在黑暗里轻轻唤着在身后躺着的他：“陆小阳。”
“嗯？”
“只是两年多吧。我怎么觉得，那些简单的快乐，突然离我们就那么远了呢。”
“因为我们长大了。”
又是久久的安静。
“陆小阳。”
“嗯？”
“月光照进来了，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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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今夜月光那么美 （下）
陆小阳的预感成真。在家里沉寂了一个假期，刚一开学，我就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包着一本新书。
那是我的书名。我的情节。我的文字。
而作者是陶路路。
“90后温暖文学的新秀，偶像写手陶路路，完美演绎青春的童话……”
我感觉到我的世界骤然崩溃，这一刻，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顾夏，然后才突然想到，他早就离开了我的世界。
这样一个男人，等我终于学会了依赖他，他却选择了不告而别。
我有些木然的拿着书，又有些木然的拿着电话。一时间只感觉到莫大的茫然与虚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当我说完这一切时，所有的人都在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是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谁信呢？就连法律也没办法给我公道。没有人见过我的稿子，没有任何一个人，就算是知道我在写书的，也只有陆小阳跟李哆两个人。是，我是有写手稿的习惯，但自从那次陶路路迷迷糊糊的将一盘菜汤倒在我的稿子上后，我就没再用手写过稿子。
面对着程谦为我找来的律师，我自己都知道我的回答是多么苍白。无力的跟着李哆坐在程谦的卧室里，客厅里的争执声隐隐传来。我与李哆默默听着，心里越来越冰冷。
说是争执，其实自始至终，一直都是律师在喋喋不休：“没有一点对你的这位朋友是有利的，如果这位小姐说这本书是她写的话，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跳出来说这本书是他或她写的。在法律面前，没有证据，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不能告吗？”程谦的声音低而平缓。
“告不告在于你。不过我必须要说的一点是，你的文本最早建档时间是一年前，而我私下让人去探问过，”律师的声音一直有着不属于男人的尖锐，可在这一刻也显出了些许颓丧，“陶路路小姐的最早建档时间到现在，已经有近三年的时间了。”
近三年。正是我们大一的时候。
也正是，我电脑里所有东西第一次被她不小心烧光的那一年。
不小心。
“所以，为什么你的最初建档时间是一年前？”李哆皱眉问。
“因为那是陶路路最后一次烧掉我的硬盘。”我干干的笑笑，“我是不是该庆幸，那时候在看见那张纸条我没有心软，不然，估计我的最初建档就在一个月前了。”她迟迟不离开学校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吗？看着李哆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咬咬牙，恨恨道：“我要告。不管能不能赢，就算是铺
